變成禽獸的日子裏

第35章

挂掉電話，曹萱對着衣櫥一陣翻，最終套上了自認為最适合酒吧裝扮的衣服。

白色的襯衣，下身陪着一條洗的發白的牛仔褲，在配合着頭上的棒球帽，因為美人效應沒有意外的突兀，清純的打扮之中稍微帶着一點點小女人的妩媚感覺。曹萱對着鏡子中的自己露出了一個标準的笑容，就這樣子拿着包包出門了。

可若曹萱擁有什麽知曉過去未來的異能，相信她死也不會做如此的打扮。可惜，已經到達XXXX酒吧的曹萱沒有多餘的時間再去選套衣服了，她只得穿着那低調的顯眼的打扮，硬着頭皮走進了酒吧。

若說整個酒吧的主調都是黑□□惑，那麽曹萱的出現仿佛在黑暗中突兀的百合花，一身跟酒吧完全不符合的打扮，讓她十分受到怪叔叔的歡迎，哪怕曹萱在如此板着臉，也無法把眼前這幾只蒼蠅驅趕走。曹萱心裏叫苦，可她現在也算是半個藝人，在加上天堂市的情報網十分的強大，曹萱真心不想因為這種事情上頭條，更不想因為這種事情，連累到劉姐。

“喲，幾位大叔都多大年紀了……怎麽，還想學年輕人樂樂？”冰易不知道何時出現在了那幾個的身後，手随意的搭在了兩個人的肩膀上。

今天的她穿着高跟鞋，在加上眼前的幾個大叔身高并不是很高，冰易十分輕而易舉的俯視着眼前的兩個人。那兩個大叔剛想發火，卻在看到冰易之後，嘴張了張，就丢下一句‘真倒黴’就這麽離開了。

“冰小姐。”看是冰易，曹萱收斂了臉上的寒意，想要朝着對方露出一個善意的笑容，卻因為剛才保持剛才的表情太久，五官有點生硬，笑容到是沒有出來，到是擠出了一個苦笑。

“來這裏吧。”如此苦笑，配合着剛才發生的場景，卻有點意味不明。看到曹萱露出的苦笑，冰易突然間覺得對方似乎會比想象着的有趣，可她如果知道曹萱是因為太久沒有笑而面部抽筋，不知道會有什麽的想法。

比起那邊的喧鬧，這邊到是安靜幾分。

“第一次？”

“嗯？”曹萱羞紅了臉。

“第一次都是這樣子的，放松點。”

“真的嗎？”曹萱還是有點拘束。

“真的，來……對……就是這樣子……。”

包廂中傳來稀疏的對話聲，讓聽到這暧昧對話的服務員愣在了原地，身為成年人的她自然知曉那臺詞裏的潛臺詞的意思，可這一次，不僅僅是在OOXX，而且還是兩個女人。如此一想，服務員面上一紅，把盤子放在地上，轉身就跑了。

“真是的，我都按了半天鈴了，怎麽還沒有人……這個破卡拉OK設備。”本來想讓曹萱在這裏練練聲音在去外場直接上臺唱歌的，卻沒想到卡拉OK放不出來。看曹萱笨的連遙控都不會按，冰易十分耐心的從0開始教。可惜，服務員并沒有聽到那純潔的對話，只聽到了不該聽的話語。

“那怎麽辦？”看冰易似乎沒有惡意，曹萱緊繃的心稍微松弛了下，而手，也從口袋中拿了出來。不是習慣，也不是覺得冷，而是在那口袋裏，放着居家旅行必備的防狼噴霧。她從來不會相信任何人，哪怕對方是女人也一樣。本來以為自己會倒黴的被什麽潛規則，可是從剛才進來到現在，什麽也沒有發生，讓曹萱稍微對冰易有了點好感。

“真麻煩……我們出去吧。”這些天，冰易并沒有閑着，她把曹萱的視頻全部看了個遍，不得不說，曹萱的聲音長相都是上乘，可偏偏曹萱有如此優美的歌詞，更有如此美好的旋律，可那些美好的東西跟她結合起來的時候，整個感覺都變了。不是不好聽，卻無法真正的打動人心。如此缺憾，對于一個歌手來說是最致命的。

這種致命的缺點，一時半會是無法改變的，半年……一年……依據着個人能力的不同而産生改變……若不是因為這一次是柳夢凝親自拜托的，冰易才不會做這麽無聊的事情。

兩個人走出了包廂，朝着酒吧前面的吧臺走去。

吧臺上，一個戴眼鏡的男子撥弄着吉他，聲音帶着男性獨有的深沉，低沉而富有磁性，那種感覺，竟然讓曹萱感覺到揪心的難受。沒錯，那是一種滲入骨子裏的悲傷，哪怕只是個局外人，曹萱也被打動了。

“覺得他唱的怎麽樣？”看曹萱的表情如此的複雜，冰易就知曉可以開始下棋了，下一盤早已知曉自己可以勝利的棋局。

“很好……。”曹萱很少誇人，更因為天生的音樂才華心高氣傲，可眼前的男子卻讓她不得不發出由衷的佩服。

“他可是個很普通的人……不過呢……三年前妻子過世了……從那以後，他每天來這個跟妻子相識的酒吧唱一首歌……每天都是同一首歌……從當初的連吉他都不會，到現在的十分熟練……。”冰易慢慢訴說着一個故事，一個如此平凡，卻很少有人能做到的故事。

“那他一定很痛苦了……既然如此痛苦……為什麽還要唱……。”一般來說，只要拔除痛苦的根源，悲傷就會停止，曹萱實在不理解，眼前這個大叔是M還是什麽，每天來酒吧回憶妻子找罪。

“噗……我活了那麽多年，還是第一次聽到這麽有趣的答案……。”冰易本來以為曹萱會跟普通人一樣，對男人的故事表示同情或者感動，可曹萱的眼裏，只有迷茫。“人活着的樂趣，就是體驗各種各樣的情感……你在仔細看看，有沒有覺得她有什麽不同的地方？”看曹萱不理解，冰易又再加上了一句。

“他笑了。”明明剛才還如此哀傷，可眼前的男人卻能十分輕而易舉的跟臺下的人鞠躬道謝，曹萱仔細看過了，他的眼裏，有着淡淡的笑意。如此大的差距，讓她實在無法理解。明明不是如此悲傷嗎？怎麽又會笑了。

“嗯……你也上臺試試吧。”冰易突然間蹦出了那麽一句話，話題換的快的讓曹萱沒有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