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出道的職業賽車手

第30章 撿漏

簡行按照名片上的地址來到力揚汽車運動咨詢有限公司, 但來到公司以後簡行才知道，原來這裏需要提前預約。

這一趟算是白跑了。

簡行一邊打着上頭經紀人洪濤的電話，一邊往外走。

身側經過自己的人恰好手機響起, 簡行腳步頓下，轉過身看着這人。

洪濤剛想接起電話, 迎面而來一個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滿面愁容，大步流星上前：“洪濤, 你得趕緊給我介紹個賽車手。我們車隊的車手跳槽了, 馬上就要排位賽（決定正賽發車順序）了，可把我急死了。”

洪濤：“跳槽？違約金呢？”

如果雙方有簽署合同, 在合約期未滿就跳槽, 是需要支付違約金的。

唐一龍嘆了口氣：“違約金是給了，但也就五十萬。主要是, 這麽會兒功夫, 我去哪裏找個能上賽道的賽車手？”

洪濤：“你們車隊不是還有個試車手？他可是正正經經有賽照的職業賽車手。”

“你說方諾哲？”唐一龍頓時露出嫌棄的表情，“他還兼職我們車隊的工程師呢。雖然他有賽照，也有豐富的賽道知識、技術知識，但他不敢上賽道。”

“或者說，他敢自己一個人上賽道, 還能把賽車開得很好。但只要身邊有人，哪怕這人是他的隊友，他都不敢繼續開下去。”

這便是心理素質不過關, 如唐一龍所說，方諾哲理論知識、實際操作都算得上個中翹楚。但方諾哲沒有強大的心理素質。

而上賽道, 是需要時刻與死亡擦肩而過，必須抱有無畏之心。

當一個賽車手開始畏懼賽道，那就到了該退休的時候。

這也是為何許多模拟器玩家能夠将賽車開得很好、可一上真實賽道就焉了的緣故。

模拟器游戲并不能100%還原路況, 真實比賽車身風馳電掣，過彎的高G值，壓力四面八方而來。不僅肉/體遭遇折磨，精神也是。

模拟器只能模仿路段，卻無法模拟死亡。

車手卻需要時刻保持最鎮靜的狀态，在突發情況下，也要迅速做出合理選擇。

這種選擇的精準，是需要在一場接一場的實戰歷練中摸到訣竅，絕非一朝一夕能夠練就。

洪濤皺着眉，手機的來電顯示已經自動挂斷。他道：“雖然很多賽車迷都考了賽照，具備參賽資格的人很多，卻很少有人達到能夠比賽的地步。”

唐一龍：“我知道，所以我才托你找人。你們中介公司不是很有路子嗎？能不能在明天排位賽之前，給我找到一個合适車手。”

明天之前，這時間太趕了。洪濤為難道：“我盡力，但你不要抱太大的期望。”

唐一龍這才松了一口氣，若是讓他自己來找賽車手，恐怕明年都找不到。

可人家正經中介公司有路子，總比他一個人瞎忙活要可靠。

簡行看着二人上了電梯，才轉過身，單手推開玻璃門，感受着外界湧來的熱風。

跳槽的人當然不可能是蘭珩，那麽只能是慕遠卿。

回想起廁所裏聽到的對話，所以，慕遠卿是跳槽到秦英的YING車隊了？

并不是簡行看不起慕遠卿，而是慕遠卿的車技實在沒什麽可取之處。

一個車隊挖一個毫無潛力的車手，除了人傻錢多，簡行找不到更好的形容詞。

不過在某些方面，慕遠卿确實比方諾哲好一些，最起碼慕遠卿敢上賽道。

簡行通過電話和中介公司的經紀人洪濤預定了周二的時間，許多方面的問題，網上解答得太過片面，他必須咨詢專業的公司。

簡行近日調整好了作息，周日一大早就起來晨練。晨練完又是自己做飯。

華朵的聯系在他意料之外。

為了方便聯系，華朵特地要了簡行的電話號碼，進行語音溝通。

“中午有空不？帶你去看比賽。”華朵說。

簡行：“比賽？”

華朵：“華國錦标賽啊，我買了主看臺前排位置，絕對夠清楚。”

關鍵問題不是這個，簡行問道：“你身為參賽車手，還可以缺賽？”

要是沒記錯的話，華朵不僅是頌涼車隊的老板，同樣也是頌涼車隊的第一車手。

路陽八成已經跳槽成功，但頌涼車隊還有試車手可以頂上。

華朵提起這事兒就冒火：“媽的，你一說這事我就想罵人。但我不想在電話裏罵，我想當着你的面罵。”

簡行給華朵報了自己的地址，華朵“喲”了一聲：“有錢啊，住的小區地段都這麽好。”

簡行：“租的。”

“你好窮，還租房。你這樣可不行，以後連老婆都娶不到。”華朵瞬間變臉，“要不要來我們車隊？來頌涼車隊工作十年，就夠在市中心買個八/九十平米的房了。”

簡行不明白為什麽大家都很關注他有沒有老婆這個問題，他再一次拿出自己的殺手锏回複：“沒事，我是gay。我吃軟飯。”

華朵噎了噎，也不知道該怎麽回。

半晌，華朵：“我到你小區門口了，趕緊下來，我快憋死了。”

簡行沒有什麽好收拾的，帶上手機和人就下樓，臨走前他又掃了一眼客廳。

昨天剩下十八桶礦泉水，他喝了一桶，今天客廳裏的礦泉水居然變成十九桶了。

簡行邊下電梯邊打開租房APP。

簡行：兄弟，客廳的水你買的啊？不好意思了，我好像喝了幾桶，我到時候給你買回來。

對方沒有馬上回複，這也正常，誰會無時無刻盯着租房軟件。

到達小區門口，簡行看到一輛嚣張至極的粉色跑車。他腳步頓了頓，看來華朵是真的，很喜歡粉色。

簡行到達車身一邊時，華朵将車窗拉下：“好兄弟，趕緊上車。”

簡行拉開車門，往裏一坐，望見駕駛位不忘感慨：“出門還帶司機？”

“沒，這是代駕。”華朵幾乎是咬牙切齒，“綠茶精真是雜種，他知道我喝酒開車，讓他那群狗腿特地舉報我。我也倒黴，正好碰上那群/交警巡檢，看到我車牌號直接把我攔下。”

接下來的話不用多說，簡行都能将事情經過還原得一清二楚。

華朵喝的酒是不多，但飲酒後駕駛會扣6分，駕照也會暫時被扣下。

怪不得華朵格外仇視歐俊寧，恐怕歐俊寧也同樣惡心華朵。

來到銀州市國際賽車場後，現場的觀衆人滿為患。

也許是因為上周剛剛經歷F1大獎賽，許多群衆依舊沉浸在賽車帶來的刺激感中。

“遮遮你的臉，大明星。”華朵也“喲”了一聲，掏出個墨鏡給簡行戴上，又看了一圈觀衆席，“以前華賽可沒這麽多人看。”

按照座位坐下，華朵翹着個二郎腿。可座位空間實在是小，這也讓華朵的二郎腿看起來有些滑稽。

但華朵毫不在意：“看到YING車隊的倆車手沒？兩個雜種。”

簡行順着華朵所指方向望到YING車隊的P房（維修站），上場的兩位選手，竟然是路陽和慕遠卿。

華朵啐了一口：“裝逼狗和綠茶精一個德行，綠茶精舉報我飲酒駕駛，裝逼狗舉報我擾亂比賽秩序。最搞笑的還是賽事仲裁委員會，取消成績、罰款還不夠，還懲罰我車隊禁賽一周。”

如此說來，華朵确實是很倒黴了。

但說倒黴也不對，因為歐俊寧和秦英舉報的條款都沒有問題，這也是為何華朵會遭遇處罰的原因。

三個不同的圈子，兩個圈子一起對付華朵一人。華朵這麽要面子的人連續吃癟兩次，想必心中不痛快極了。

果然，華朵搓了搓手：“綠茶精他必涼，他團隊給他整了個傻白甜人設，現在崩得不行。好兄弟，你等着，我必定把你送進前三出道位。”

簡行婉言謝絕：“我就不用了，你給白悅寧和南佳刷刷票吧。”

“他們倆？”華朵愣了愣，“也不是不行，綠茶精一向惡心白悅寧，這人和他一樣名字有個‘寧’。白悅寧的票數要是超過綠茶精，綠茶精肯定氣得七竅流血。”

華朵在那邊計劃着報複計劃，甚至請泰國小鬼都想出來了。

簡行時不時應兩聲，目光再度往YING車隊瞄去。

華朵：“你瞅啥呢？瞅慕遠卿？你是不是好奇，YING車隊為什麽要這個廢物。”

簡行：“……嗯。”

華朵嗤笑一聲：“那還不簡單？YING車隊的車手秦升是他們老板秦英的堂弟，秦升這狗腿之前泡妹子，帶人家來看他比賽。結果你猜怎麽着？”

簡行不猜。

“結果這妹子看上蘭珩了，哈哈！”華朵想起這事就舒坦，“秦升氣得臉都綠了，他苦追的女神去找蘭珩要簽名，結果蘭珩鳥都不鳥。”

說着說着，華朵也不吱聲了。

許是嘲笑秦升的同時又勾起自己的傷心事，他嘲笑秦升的女神看上別人，他的女神又何嘗不是？

氣氛猛地消沉，如籠罩陰雲。

簡行擡頭看了一眼，發現太陽正大。

他覺得天氣驀地陰下，原來是因為戴了墨鏡。

都是錯覺。

身側的華朵在為自己的愛情傷春秋悲，簡行則是将注意都放在賽道上。

也許是不怎麽關注華國錦标賽的緣故，他頭一回知曉車隊間還能這麽競争。

攀比、愛情、報複等元素摻雜。

稍微正規一點的車隊只有三只——華升車隊、未來車隊，以及Don車隊。

華升車隊有尤裏卡·瓊斯坐鎮，他們的賽事總監周志成絕對不會把他換下。未來車隊常年墊底，換誰都無所謂。

Don車隊……

簡行突然想起蘭珩類似警告的話語，讓他不要加入Don車隊。

車隊都有兩個正式車手，而正式車手也分第一、第二車手。

車隊的資源必定會傾向某一位車手，冠軍只有一位，奪冠策略（拿冠軍的策略）不可能同時給兩個人制定。

車隊會避免強強相争的局面，一旦兩位車手過度競争，導致雙雙退賽，這對車隊的損失極大。

一般車隊都會讓第二車手做第一車手的僚機，為了保住第一車手的名次，第二車手需要甘居其後，并擋下其它車手的進攻。

如同一個工具人。

如若簡行要加入國內車隊，他絕不會做第二車手。

這也意味着原第一車手必須讓出自己的位置。

比賽一如往常，尤裏卡·瓊斯在排位賽（周六排位賽決定周日正賽發車順序）中拿到杆位（第一、最靠前的發車位）。P2（第二個發車位）則是跳槽到YING車隊的路陽，P3（第三個發車位）才是華升車隊的林新辛。

前三個發車位基本毫無懸念，沒料到的是，不敢上場的方諾哲還是選擇上場。

帶着頭盔、拉下護目鏡的他，教人看不清神情。

方諾哲在進駕駛艙的一瞬，險些被絆倒。

方諾哲是真的怯場。

想要在這麽短的時間內找到一個有比賽資格、同時又敢上場的賽車手，幾乎是不可能實現的。

如若抛出高薪，也許還可以找到。

就比如簡行，他不介意看在高薪的份上再來當一回槍手。

五盞紅燈自左到右依次亮起，又在瞬間熄滅。

比賽開始。

華朵：“兄弟這些比賽有什麽好看的？看他們不如看你自己的視頻回放。”

華朵此刻似乎忘記，到底是誰帶他來看比賽的。

華朵的主要目的确實不是看比賽，他的眼睛一直往YING車隊那邊望。終于，他握着拳猛地站起。

後方有人嚷嚷：“前面的坐下來啊？我都看不到了。”

簡行拉着華朵坐下，華朵神情陡然轉為陰冷，正一眨不眨地落在YING車隊的P房（維修站）方向。

上次在俱樂部遇到的女孩，正笑得一臉燦爛，她的身邊站着一個滿臉不耐的青年。

女孩拿出紙巾想給青年擦汗，青年卻猛地拍開女孩的手。女孩滿面委屈，卻又扯出牽強一笑。

華朵磨着牙：“秦英他媽的找死。”

想必這個女孩就是華朵求而不得的夢中女神，這是一段複雜的三角戀。

你愛我我愛他他不愛我。

華朵拿出手機用力摁着屏幕，簡行随意掃了一眼，華朵居然真的找大師做法，要給秦英來自陰間的教訓。

簡行沒打算勸，他沒有幹涉別人私事的欲望。

更何況他也完全無法理解，為什麽有人可以為情愛失去自我，也同樣沒辦法想通，為什麽非要執着于一個人。

喜歡的人不喜歡你，換一個人來喜歡不就好了嗎？

解說：“此次比賽車手變動及其大，首先是頌涼車隊因違反賽事規則被禁賽一輪。後又有頌涼車隊的車手路陽帶頭跳槽，Don車隊的慕遠卿也緊跟着跳槽。二人跳槽的車隊竟是同一個——YING車隊。”

解說：“YING車隊出了名的土豪車隊，財力與頌涼車隊不相上下。據說YING車隊此次挖人，花費近兩百萬高價。這也讓我們不由得期待這兩位車手的表現——”

要知道華升車隊的尤裏卡·瓊斯一年底薪也才八十萬，還是因為人家實力出衆。

許多人因此唏噓，慕遠卿這種半吊子都能拿高薪？真是稀奇。

至于表現？

路陽的表現還可以，排位賽發揮不錯，取代林新辛（常年第二發車位）拿下第二發車位。慕遠卿以前怎麽發揮，現在還是怎麽發揮，完全沒有退步的空間。

但在排位賽中，基本不存在貼身競争。

除非有對手惡意幹擾你做出圈速成績，但這樣的阻撓會遭遇賽事仲裁委員會處罰。

在比賽過程中充滿競争、超車、纏鬥，而在此刻，路陽不熟悉新車隊新賽車調校（根據不同賽道結合車手駕駛風格來确定賽車各項設置）的問題，馬上暴露無遺。

他根本守不住自己的第二，很快就下滑到排名第四。

林新辛拿回屬于自己的第二名次，而再度超越路陽成為第三的，竟是Don車隊的蘭珩。

解說訝然，語氣透着懷念：“上一次見Don車隊的車手蘭珩超車，好像是去年的事了吧？”

觀衆席爆發一陣笑聲。

“蘭珩還會超車？”

“很少超吧，但也是會的。我去年看比賽，運氣好的話還能撞見兩回蘭珩超車。沒想到今天還能見到，爺青回。”

“但有一說一，蘭珩這人雖然菜，但運氣很好。只要他準備超車，前車就一定會出現失誤。”

“哦！那就是撿漏呗。”

顯然大部分人都将蘭珩超車歸為運氣成分，又也許是因為蘭珩超車的畫面少之又少，轉播鏡頭也給得多了許些。

主看臺前方的大屏幕上，紅白相間的賽車穩步前行，同樣紅白的頭盔在烈日下折射灼目的光芒。

很穩健。

賽道上确實存在運氣成分，但在瞬息萬變的比賽過程中，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

只要蘭珩超車，前車就一定會出現重大失誤。

蘭珩又是如何預判這一點？又或者，他怎麽把握好超車的時間。

前車出現失誤的瞬間，蘭珩就可以準确無誤把控時機提前發起進攻。

二者銜接自然猛烈，讓人完全無法防備。

也許蘭珩并沒有表面看起來那麽無用。

但，又關他什麽事呢？

華國錦标賽一般在半小時左右結束，拿下冠軍的依舊是尤裏卡·瓊斯，第二名則是他的隊友林新辛。

解說：“恭喜來自Don車隊的蘭珩登上領獎臺！Don車隊的唐老板，望着這幾乎不可能的一幕，此刻已經喜極而泣！”

唐一龍淚眼汪汪地看着領獎臺，滿臉慈愛與欣慰，多年的付出終于在此刻得到回報。

媒體組馬上去采訪唐一龍，比起常年将一二領獎臺帶回的華升車隊，Don車隊登上領獎臺，顯然更有話題度。

更何況蘭珩還是以男色出名的賽車手。

記者A問道：“請問唐老板，您現在的心情如何？”

Don車隊建立以來，車手登上領獎臺的次數屈指可數。也就跟尤裏卡·瓊斯沒拿下冠軍的次數差不多，可見這個車隊有多心酸。

堂堂引擎供應商、唯一的廠商（具有獨立開發引擎能力）車隊，竟連前三都進不去。

“話筒拿遠點，你怼我嘴了。”唐一龍嫌棄地将話筒推開，繼而從懷中抽出不知道哪裏來的紙巾，淚聲俱下，“以前總有人說我們車隊是空心湯圓，說蘭珩是戰地記者（只觀望不參與，佛系比賽），說蘭珩開賽車就像開觀光旅游車。終于，在今天，蘭珩證明了自己的實力！”

唐一龍越說越激動，反觀領獎臺上的蘭珩，一臉冷漠。

他手裏拿着香槟，但也沒噴。

第一、第二名的車手互相往對方身上噴着香槟，卻始終無人敢招惹蘭珩。

好像蘭珩是個病毒，靠近他一點就會被傳染。

記者B也配合地抹了把眼淚：“唐老板，此時此刻，您想對蘭珩說什麽？”

唐一龍吼道：“蘭珩牛逼！”

蘭珩：……

記者C激動道：“唐老板您作為國內唯一的廠商車隊，這次站上領獎臺，想必對你們車隊意義非凡。請問你們車隊接下來會有什麽動作？”

這個問題需要好好回答，唐一龍面色逐漸嚴肅。他掃視一圈觀衆席，觀衆都在等他的答案，而此次的采訪是面向整個網絡。

華國錦标賽并不會在電視上播出，只會在網絡上播出。

唐一龍言語深沉，卻铿锵有力：“這次我們拿下的是華國錦标賽領獎臺，下一次，我們要拿下F1！”

整個媒體組都懵了。

觀衆席忍俊不禁、哈哈大笑，紛紛出言嘲諷。

“唐一龍是不是瘋了啊？還進F1，他拿什麽進F1？拿蘭珩這中看不中用的廢物？還是拿被套五圈（同一時間落後其他車手五圈，叫被套圈五圈）的方諾哲？”

“蘭珩拿個第三領獎臺，唐一龍就要拿下F1。那蘭珩要是運氣好點，站上第一領獎臺，是不是整個地球都是他的了？”

“這牛逼吹得真的太過了，不管從哪方面來說，華國都不可能進入F1。”

“癡人說夢。”

“別，我做夢都不敢這麽大膽。”

不僅僅是錢的問題。

F1代表現今世界上最先進的汽車技術，目前參加F1的廠商車隊具有悠久的賽車運動歷史。

他們的參賽經驗、車隊技術都經過多年積累，不論哪方面都具有強大優勢。

國內車企還沒出生，他們就已經開始賽車運動幾十年。

想要追趕這些車隊對技術的要求很高，同樣也意味着驚人的研發成本。

國內并不是沒有車企拿不出二十億（參加F1最低成本），而是花了大價錢，卻拿不到好的名次，是吃力不讨好的做法。

等于花了幾十億，只能在國際舞臺上表演丢人現眼。

高成本、低回報。

沒有商人會做這麽愚蠢的事。

癡人說夢。

那顆被打壓、沉寂已久的心湖，如久旱逢寒霖逐漸泛起漣漪。

下一次，我們要拿下F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