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精靈王(3)
第45章 精靈王 (3)
事看似合理,實則處處漏洞,紳士覺得自己怎麽編也編不圓了,幹脆走上前來,對上官清容鞠了一躬,彬彬有禮地問道:“您好,美麗的小姐。我是黑斯廷帝國的特使艾爾維爾公爵,請問您是哪國人,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啊,如果方便的話,可以告訴我們這位、這位先生,還有那位精靈,和您是什麽關系嗎?”
艾爾維爾公爵正等着上官清容開口,身後的馬車裏卻又跳下一個高大英俊的金發男子,一臉玩世不恭地笑容。這人一下車,上官清容便不由得多看了一眼,沒來得及答話。那人的眼睛也是一樣立刻望向了上官清容——不過他着眼的部分,是胸口。确切地說,是米洛奇的胸口,上官清容是把他打橫抱在胸前的,自己除了脖子,哪都沒怎麽露出來。
艾爾維爾公爵一見他跳出來,也不急着問上官清容問題了,而是苦笑着和他搭話:“丹尼,你怎麽下來了?我這回出門可是領了索菲亞公主的命令要看着你的,你要是再弄回家幾個女人去,她肯定要扒了我的皮的。”
那個被稱作丹尼的年輕人又輕眺地打量了上官清容一眼,餘光掃到半張臉幾乎都埋在膝中的萊斯利,眼前倏地一亮,臉上便帶出了些垂涎之色。
上官清容前世見慣了這種神情,身子一轉,立刻擋住了那個丹尼的視線,嚴肅地說道:“那位精靈前輩是男的。”
丹尼一時愕然,旋即轉為婉惜,再看向萊斯利那張豔如桃李的臉時,就不再有先前那般淫猥之色,而是純然感慨這等佳人怎麽竟生作了男兒身。
朱砂沒有,紅土為貴。眼前這個雖然沒那麽美,聲音也低沉了些,但勝在身姿纖細,年紀幼小,于是他看向上官清容的神色便又輕佻起來,帶着些玩味和挑逗。
上官清容立時警惕起來,自我介紹道:“我也是男的,叫作崔斯特。那位精靈前輩是疾風傭兵團團員,也是維什納的劍聖阿爾弗雷德;沃特的朋友。至于我懷中這位是我的同學,魔法師艾德裏安。”
這麽一介紹,那個丹尼眼中的火焰算是徹底熄滅了,而那位艾爾維爾公爵也頗有異色地看着他,不可置信地問道:“你是男的?你身上怎麽穿着裙子和女鞋?”
原來這是女鞋吧?上官清容也有些意外。他到這世界之後,還是恪守男女授受不親的原則,不敢多看女子,尤其是腳,那不是男人該看的地方嘛!也因如此,他穿上這身衣服時,也只覺得裙子有些奇怪,倒像唐代那些女子穿的及胸長裙。而這鞋……正裝中的男鞋也有高根,他是真沒想到啊!
難怪那些侍女給他穿衣服時,都笑得如此奇怪。
不過,穿女裝他也不是頭一次了,并沒有什麽羞恥感,很快擡起頭來,對艾爾維爾公爵淡然答道:“我們攔下各位的馬車,是想請求你們帶我們三人到附近的國家去,哪裏都行,我們好轉道回維什納。”
三個人中,有一個精靈,一個正在半昏迷,唯一還有力氣站着的卻是個十分瘦弱的小孩子,且是無論精靈還是人類,無論醒着的還是暈着的,穿着打份都不俗,身份看來也都不低。艾爾維爾公爵倒是十分心軟,覺得這條道上平日來往行人不多,他們若是不管,這三人便不知還有多久才能再見到一批旅客,終是點頭讓他們上了最後一輛馬車。
前面的車裏坐的是黑斯廷的使節團,後面則是仆人坐的,車內要簡陋得多。然而上官清容等三人有得車坐,能離開荊棘森林便已覺十分慶幸,更何況使節團本就是要往維什納的王都去,可以一路捎他們過去,還省下了他們半途中再找車輛的麻煩。
再到天黑的時候,他們就住進了人類城市的旅店中,這時萊斯利才有了種逃出生天的感覺,可以騰出心力來考慮自己将來的路該怎麽走,和上官清容的關系又該怎麽處。他正盤算正經的時候,上官清容卻又惹出了麻煩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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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題自然還是出在衣服上。他原先身上那條長裙是不能穿了,別的衣服跟費倫一起留在了精靈族,就只能從貝爾法斯特留給他的指環中找了身衣服換上。那套衣服似乎是某個鬥士留下的,一條褲腿就能裝下上官清容兩條腿,上衣更是肥大得直晃蕩,只能将多出來的部分扥起來裹在身上,再拿腰帶紮住。
這麽穿起來,倒是極顯身材,雖然他個子因為營養不良一直不大高,但手長腳長,腰身纖細,比例極好,看得那個使團裏面幾位侍女生出了無限愛心。有幾個女侍在飯桌上一直圍着他斟酒遞飯,端茶倒水,時不時的還要摸上一把,就是矜持着不摸的也盯着他看,連服侍自家使節的正事都耽誤了。
一回如此,上官清容也就忍了。但這一路上,對他投懷送抱的女子越來越多,不只侍女,就連那位丹尼特使的某位情婦也躍躍欲試,在他們進入維什納後的某天夜裏,将他堵在了走廊裏。
眼看着溫香軟玉的身子倒進自己懷裏,上官清容真是驚得手足無措,眼淚汪汪地望着與那位女子同來的另一女子,期望她能将此事大事化小,救自己于水火之中,順便最好不要讓她們的情夫知道此事。
可惜他的期望并不怎麽現實,在懷裏的這名女子對他上下其手的同時,旁觀的那位也一手托起了他的下巴,媚笑着說要教教他怎麽做“大人”。
他幾乎忍不住要把那兩個女人推開,可是一想起自己推過的人的下場,就不敢動手了。一個鬥士就能讓自己随手推倒,這兩個嬌弱的女子,哪受得了這麽一擊呢?
想到此處,他不僅是不敢動手,更是悲從中來,哀嘆天命不公。他好好一個弱受,卻被時事所迫,如今竟成了武林高手,舉目所及之處,除了當初在法師塔比賽時遇到的那個灰袍法師,竟無一人是自己一合之敵。
這深沉的痛苦猝然襲來,逼得上官清容身子僵直,雙目微阖,除了眼角下一痕清淚,幾乎就像個死人似地立在牆邊,連那兩名女子的調戲都無力反抗了。那兩名女子看他一副置生死于度外的模樣,更覺得可憐可愛,湊過來就要吻上他的嘴唇。這時米洛奇剛好自房中出來,看到眼前這副情景,一下子怒火上沖,激動得不管不顧地沖了過去,一把一個,推開了兩個女子。
他的力氣雖然比不上上官清容,也及不上萊斯利前輩,但好歹也是個男人,那兩名女子被他一推,都往後倒了幾步,不得已放開了上官清容。
兩名美女柳眉倒豎,杏眼圓睜,掐着腰質問他憑什麽壞人好事。“你跟崔斯特弟弟不過是同學而已,憑什麽管他的私事?難道你嫉妒他有這樣的豔遇?”
說到後來,那兩名女子又嬌笑起來,把之前被打斷好事的不滿抛了開來。先前投入上官清容懷中的那名女子又如蛇般纏到了米洛奇身上,誘惑地在他耳邊吐着氣,如蘭似麝,頗為香豔。
米洛奇因受上官清容牽累,一向被當作不近女色的聖人,從沒被女性示好過。這一下受刺激過度,腦子一空,把那名女子随手推開,一把拉過了上官清容來,對着他的嘴唇狠狠吻了下去。他還不懂怎麽接吻,只是将嘴唇摁到對方嘴上揉撚。
然而僅僅如此,他就已覺得十分沉醉。若非後來上官清容的纖手按到了他胸前,讓他對自己的性命産生了種極強烈的危機感,他還不知要在人前與一名剛剛訂婚的男人擁吻多久。
他放開了上官清容的唇,卻又牽起了他的手,略略轉頭避開了他充滿痛心自責的目光,對那兩名女子正色道:“就憑這個。”
三角的開始
兩個男人接吻了!本來興沖沖地想教導上官清容一把的兩位美女,此時颠倒受教,由于沖擊太大,一時沒能反應過來,木楞楞地立在原地。在她們身後,一個如風般迅急的白色身影轉眼行至眼前,分開那兩名女子,沖到上官清容近前。
他一副俊俏容顏此時已凝結層層霜雪,身上也帶着冬日陰雲般的凜冽氣息,一把分開了米洛奇與上官清容的手,狠狠瞪了米洛奇一眼,拖着上官清容便進了客房。門重重地米洛奇眼前關上,倒把他關清醒了,才想起屋裏那兩人剛訂了婚不久,自己的行為實在是不妥到了極至。
想到這裏,他連忙敲門,隔着門向精靈前輩道歉,請他不要怪罪上官清容,這一切都是他一時糊塗所致。
萊斯利連理都不理他,關上門就打算好好教訓上官清容一回。這孩子身上的問題實在太嚴重了,被女仆調戲不說,就連男人吻上他都不知道反抗。這人要不是他的同學怎麽辦?這人要不是吻他,而是刺他一劍怎麽辦?他就這麽束手待斃麽?
八級鬥士!八級全系法師!這麽優秀的天賦,這麽強悍的身手,怎麽就生了一副這麽逆來順受、毫無自我保護意識的性子?他若是略有點骨氣,誰敢碰他一根手指頭?他不早就功成名就,成了個頂天立地的漢子了麽,何至于讓人堵在走廊裏調戲都毫不知怎麽反抗?
萊斯利還在組織語言時,上官清容已經深深地反省了自己的過錯,開始向他的未婚夫道歉:“前輩,我知道錯了。我已經和你訂婚了,不該再在外面抛頭露面,剛剛更不該和艾德裏安……那樣。都怪我一開始沒有推拒開那兩名女子,艾德裏安是為了讓她們不再糾纏我才假意親我……”他擡頭看了一眼精靈比之前更加陰沉的臉色,微微瑟縮了一下,接着勇敢地說了下去:“你放心,我以後一定處處都聽你的話,只要你別責怪艾德裏安……”
“我是怪你這個麽?”萊斯利一怒之下,竟也超水平發揮,一掌拍折了客房中那張年久失修的圓桌一條腿。上官清容越是驚惶畏怖,越是做小伏低,他就越是怒不可遏。
“我和沃特教了你一年,把你培養成八級鬥士、教得你箭法比我還好,還帶你到森林中鍛煉生存能力,原以為你以經能成為獨當一面的戰士了,沒想到你還這麽不成熟、這麽不懂事,你讓我怎麽放心,我怎麽不生氣?”
萊斯利的聲音越拔越高,上官清容那張楚楚可憐的臉在他眼前晃來晃去,晃得他一時也忘了他是個八級鬥士,手指一用力就能把桌子鑿個窟窿。他怒火中燒,一把揪起上官清容的衣領來:“那些侍女接近你,你為什麽不躲開?你要是不喜歡她們,憑你的身手,推開她們很難嗎?或者罵她們一頓,叫她們滾開很難嗎?艾德裏安是魔法師,他身體不行,趕不開那些女侍,你難道也不行嗎?還有,你和艾德裏安是怎麽回事?他是男人你不知道嗎?”
上官清容已全身心地沉浸在出軌被捉到的驚駭擔心當中,萊斯利罵一句,他就道一次歉,萊斯利問一句,他就點一下頭,看得萊斯利氣不打一處來,反手把他壓到桌子上,自己欺身壓上,淩厲地問道:“艾德裏安吻你時,你願意嗎?不願意的話,為什麽不把他推開?”
上官清容一雙明眸已蓄滿淚水,只是看萊斯利不高興,一直不敢落下,只在眼眶中滾來滾去,低聲道:“我,我不知道,我不敢……”米洛奇是個魔法師,體力他前些日子也是親眼見證了,不說沾風就倒也好不到哪去,他是真怕一不小心力氣大了,米洛奇半條命就沒了。
可萊斯利心中,對他的話卻是做了另一翻解釋,更覺得他膽子小得不像話,別人如此欺辱,他除了害怕竟什麽都不會了。
一個八級鬥士啊!人家還沒跟他動手,他就先自己吓得軟了,像話嗎?“你連反抗都不敢?他一個魔法師,你有什麽不敢的?要是別人呢,要是路上遇到一個普通人,你也不敢嗎?要是我對你這樣,你也不反抗嗎?”萊斯利和他是有話也說不通,幹脆橫下一條心,彎下腰去,吻上了上官清容的嘴唇。
本來只是為了讓反抗才故意而為的吻,卻在上官清容的毫不反抗和萊斯利前輩的壓迫教育之下步步加深。那吻的感覺實在太好,讓萊斯利不由得更加投入,在離開了上官清容的嘴唇後,依舊在他臉上來回游移,舍不得放下那光滑細膩的觸感。
“難道我這樣吻你,你也不知道反抗麽?我這樣碰你,你也……”他無意識地發出模糊的聲音,手也撫上了緊緊裹着粗布腰帶的纖細身軀。直到上官清容身下的桌子發出一陣陣不堪重負的哀鳴,萊斯利才終于想起自己這一行為的本意,強行擡起頭來,然而方才的怒火如今早已不知到了哪去,再開口時也失去了那種激情,反而多了些暧昧:“你怎麽不推開我?憑你的能力,為什麽要忍受這樣的……污辱?”
污辱?上官清容這才番然醒悟,原來萊斯利前輩就像奧倫學長曾說的那樣,對男風十分厭棄的人,剛才對自己也非什麽情到深處,而是為了告訴自己,他對這次訂婚根本就不願意,對與自己肌膚相親更是厭惡到了極點。
他本是眉眼含情,脈脈嬌羞,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樣,聽了萊斯利的話後,臉上的血液似乎全數褪去,一霎時面青辱白,身子微微顫抖。這樣情态看得萊斯利又心中難安。自己這是幹什麽,明知道這孩子膽小,還這麽吓唬他,萬一把他吓壞了可怎麽辦?
但是,這孩子、這孩子腦子裏想的是什麽?一般人遇到這種事,不是早該把自己當成變态打出去了嗎?怎麽這個崔斯特就能跟個小姑娘似的,除了害怕什麽都不會了?
唉,說到底還是自己态度不好,剛剛又太心急了,後來又,又不知怎麽就把他壓到身下……說起來,自己可比那個艾德裏安過份多了,人家好歹只是親了一口,他這算做的什麽事啊!這是他朋友的學生,是他朋友的朋友的兒子,被他帶着出門玩了一圈,就,就玩成了自己的未婚夫,還差點欺負了去……
萊斯利的懊悔掙紮看在上官清容眼中,卻是像極了當初曾在休伯萊家與他剖白己心的奧倫學長。莫非萊斯利前輩他其實也是喜歡男人的?若是如此,精靈王夫婦和那位太子妃又怎麽會定要自己與他訂婚?
上官清容想到這裏,才覺得心底一陣清明,也對萊斯利的行為做出了更合理的解釋,心下勸自己:難道萊斯利前輩說那行為是污辱,并不是因為他厭惡男子,而是因為他不知道我也喜歡男人,只以為那種行為在我看來是種侮辱?
他乍悲乍喜,拉着還在反省自身錯誤的萊斯利前輩表白道:“前輩,你多心了。咱們倆既然訂了婚,我就是你的人了,你想怎樣就怎樣,我都随你。艾德裏安他是我的朋友,對我一向只有兄弟之情,剛才真的只是為了驅走那兩個女子才演戲的,我們之間,沒有更進一步的感情了。”
他此時還被萊斯利壓在桌子上,半仰着頭,一雙眼如同明星般閃亮,下面顯露出一段修長的頸項,十分柔順可愛,那話說得也是滿含情意,讓萊斯利聽了之後,大腦停轉了好一會兒。
我剛才在想什麽?我剛才在說什麽?我剛才聽見什麽了?萊斯利前輩那受到諸神祝福的大腦,一時轉不過彎來,只能任由上官清容如乳燕投林般投入了他懷裏,緊緊擁抱着他。
精靈的身體也在那柔軟的懷抱中酥軟無力,一時撐不住兩人的體重,手臂一軟,帶着上官清容砸到了桌子上。那桌子本已被萊斯利打折了一條腿,哪裏還禁得住這麽一砸,頓時順着缺了一條腿的那方傾塌下去,讓正擁抱着的那對未婚夫夫順着桌面滾到了地上。
屋裏響得如此激烈,外面的米洛奇同學實在是不能光敲桌子了,拼着賠人家賓館一道門,呼喚出了一根足有合抱粗的冰錐,直接撞碎了門板,自己就跟在冰錐之後,一往無前地闖了進去。
在見到地上滾成一團的兩人之後,米洛奇的魔法又一次失控,那根粗大的冰錐狠狠地砸在了精靈前輩纖細的柳腰上,砸得他甚至來不及悲鳴一聲,便昏了過去。
“你,你們……”米洛奇看着屋內一地狼籍,以及萊斯利前輩花容失色、玉山傾倒的悲慘姿态,不由得對現場情況進行了一系列奇異的聯想,也不知想到了什麽,臉色漲得通紅,一手捂着嘴,說不出話來。
上官清容硬在這滿地冰渣木屑當中找到了落腳之處,先用火系魔法烤化了冰錐,又用光系魔法給萊斯利進行治療,接上了他受傷深重的腰椎,最後把昏迷之中的精靈抱到了床上,這才有空回來看給他添了不知多少麻煩的米洛奇。
“艾德裏安,我想,我和前輩之間的誤會都解開了,謝謝你。”
謝我什麽?米洛奇看着上官清容臉上燦若朝陽的笑容,心中突然空落落的。你們倆到底什麽誤會,怎麽就解開了,他不是剛才還在罵你嗎?
而且,你們的誤會是解開了,那我呢?難道剛才那一吻,你一點兒也沒感覺嗎?
誤會
米洛奇在敲上官清容門的時候,搞得他們三人亂作一團的那兩位美麗的女性已從震驚中恢複了過來,帶着一腔熊熊燃燒的八卦之火離開了走廊,回到她們自己的房間,并将這個奇異的新聞分享給她們的夥伴和情夫。
那位在本國就有獵豔高手之稱的丹尼爵士在聽了兩位情婦的敘述之後,嫌惡地皺了皺眉,低低地說了一句:“難道是GAY?”
這句話并沒有被充滿好奇心的女士們注意到,她們自顧自地說着對那兩個人類和一個精靈的評價,并猜測着他們将會鬧出怎樣的笑話,又将會以何種形式收場。在做夠了站在至高道德立場上的批判後,她們決定去現場觀摩一下具體情況,而她們的情夫丹尼爵士也在幾位美麗的情婦的要求下,陪同她們一起去參觀那三個男人之間迥異常人的愛恨情仇。
這一行人走到剛才的事發現場不遠,便看到地上攤着一地木屑,一扇大門被人從外向內地破壞得極徹底,屋裏的擺設都可以通過門上的大洞看得一目了然,而自屋內傳出的聲音,自然也是聽得清清楚楚,絲毫不差。
幾人過來時,正好聽到上官清容的表白:“萊斯利前輩和我訂婚,畢竟是精靈王一家和我的老師作主,前輩他也沒有多麽反對,他方才跟我說了,只是怕我不願意這麽和他過下去,才帶咱們逃出來的。但是,我們畢竟已訂了婚,将來我就是他的人了。就算是将來過得不好,也是命運的安排。艾德裏安,謝謝你的關心,我會盡力好好和前輩過下去的。”
米洛奇略帶沙啞的聲音接着響起,傾訴着自己的心情:“就算是訂了婚,也不能表示什麽。如果他對你真的有意思,當初在荊棘森林就該和你結婚了,何必逃出來?崔斯特,我也很希望你幸福,但我不能像你那樣盲目地相信他……不過,不管怎麽說,我都會一直站在你身邊的。”
上官清容和米洛奇在屋內傾訴心意之時,外面的一男數女對他們三人的關系已整理出了數個不同版本。有上官清容被迫出嫁的苦情版;有萊斯利逃婚,上官清容死纏爛打的鬧劇版;有兩人傾心相愛,卻被米洛奇中途挑撥以致誤會橫生的悲劇版。
當然,其中最具想象力的,還要屬本身戀愛經歷豐富,又擁有超越常人的智慧和與衆不同的出身來歷的丹尼爵士。
“訂婚啊……那個精靈如果能和那個叫崔斯特的小家夥訂婚,難道,她并不是什麽男孩子,而是個……貧乳LOLI?難怪那天她在攔車時穿着長裙,說不定就是為了這個艾德裏安,才在訂婚典禮上逃出來的。而她的那位未婚夫,既然是由精靈王一家主持婚禮,肯定也是精靈族的貴族之類。真是有趣啊,精靈居然和人類的少女訂婚,而這位少女還有一個時時想拆散他們的追求者。”
丹尼爵士嘴角微微上挑,露出一個充滿男子漢氣魄和性感魅力的笑容:人類和精靈通婚,的确是不合常理,他們之間的感情看來也不并牢固,如果不順應人心拆散他們,就連他自己都會鄙視自己的吧?更重要的是,一個人類能和精靈族的貴族訂婚,說明這少女口中的老師,絕非什麽平凡之人,只要得到她,那個老師的力量,自己也可以一并得到。
而且,這個精靈既然是逃婚出來的,自己替他解決了這個并不想要的未婚妻,說不定還會得到他的感謝,再收下精靈一族的效忠,這就是一箭雙雕了。至于那個叫艾德裏安的,将來若是敢和自己叫板,就幹脆殺了他,不過是一個魔法師,想來也沒什麽大不了。
丹尼爵士想好之後,便叫同來的情婦們先回去,自己走到房間裏,對又被圍觀了一氣,如今正尴尬對望的上官清容和米洛奇說道:“很抱歉,我的女伴們打擾了你們說話,但是這間房間的木已經被破壞,你們在這兒說話會被所有人都聽到的,确實不大方便。我在二樓正好還有一間空房,崔斯特,你要不要搬過去?”
米洛奇看了丹尼一眼,也不好再和上官清容深談下去,沉着臉匆匆離開了房間,去找旅舍老板修繕。上官清容看着破了大洞的門板,覺着也确實沒法再住人,腼腆地笑了笑,應下了丹尼的邀請:“多謝,這裏确實沒法住了。如果您那裏有空房的話,我把前輩送到我房間去,再去樓上住吧。”
他說着就要過去抱起萊斯利,一心想泡到他的丹尼哪裏肯讓嬌弱的小LOLI幹這種事,立刻走上前去,按上了上官清容确實纖細柔軟的手:“還是我來吧,把他送到哪裏?”
丹尼如同扛面袋一樣一把扛起萊斯利,看得上官清容直心痛,卻也不好意思讓他放下,立刻轉身開了破破爛爛的門,把他帶到了對面自己的房間,眼看着他把萊斯利放到了床上,才放心地籲了口氣,細心地替精靈前輩蓋好被子,掖上被角。
這般細心周到,看在丹尼爵士眼中,又成了他的一項優點。多麽純樸可愛的小LOLI,雖然長得不太好看,身材也差了點,但他從來沒有過這樣的女人,這種感覺十分新鮮。而且這姑娘雖然性情純樸,氣質卻是相當不錯,看得出來出身極好;鬥氣也強,差點就要到十級了。想來是從小和老師學習鬥氣,很少接觸外界浮華的生活,才會養成這樣一貧如洗的胸部和堅強樸實的性情。
丹尼爵士努力地發掘着上官清容的優點,但發掘了許久,也只有腰細腿長,還有個與精靈族關系不錯的好老師算得上優點,剩下的就別提了。
雖然優點不多,但只要是女人,他丹尼·休斯頓就絕不能放過!
于是,他擺出最恭謹的态度,好像自己面對的真是一個美麗高貴的公主一樣,低下頭,伸出右手邀請上官清容:“崔斯特,如果沒什麽事的話,我帶你到房間去怎麽樣?”
此時上官清容正在收拾東西,聽見丹尼爵士的邀請,便轉過身來,睜着一雙明亮如星的眼睛,感激地望着他:“多謝您,大人,咱們這就去吧。”
這種小LOLI真是容易騙上手啊。丹尼爵士略有些感慨地笑了笑,拿着上官清容遞到他手裏的一包杯盤被褥,帶他上了樓。
樓上其實哪裏又有空餘的房間呢?丹尼帶上官清容去的,其實是他自己的房間。那房裏早經他的侍女和情婦精心布置,無論是床上鋪陳的絲綢被褥,還是桌上擺放的精美瓷器,處處都顯示了主人的不凡品味。上官清容是在富貴鄉中長大,一看便知,這房間絕不會是什麽空餘房間,甚至不會是一般的随團女性所居,而是某位貴人的住所。
在他身後,丹尼笑容可掬,帶着躊躇滿志的神色,似乎對自己的安排極為滿意。上官清容查顏觀色,便知這房間定是丹尼特意騰出給他,心下雖是十分感激,卻又因與他一向沒什麽交情,不敢真地住下,連忙推托,說自己下去和前輩同住一間即可。丹尼本就有意留他與自己同住,怎麽肯就此放手,溫柔款款地勸道:“你別多想,我還有別的房間可以住,今晚你就安心留下,這房裏只會有你一個的人。”
當然,只會有你一個女人的。丹尼爵士唇角的笑意加深,叫他安下心來住着,自己出去安排好了情婦,又叫人送上晚飯來。他來去如風,上官清容要再推托卻也來不及了,只好眼看着他出了門,自己又回到屋裏整理了起來。
總是別人的被褥,自己也不好就這麽睡。上官清容将床上精美的被褥撤下,重新鋪下自己從樓下拿來的普通床上用品。丹尼爵士回來時,就正好看到他在搖曳的燭光中十分溫柔暧昧的背影。他長及腰背的金發被燭光渡上了一層溫暖的光芒,纖細的腰肢、細膩光裸的手臂,裹在肥大的褲腿中依舊顯得修長筆直的雙腿,落在此時的丹尼爵士眼中,都顯得如此誘人。
他輕輕勾起嘴角,放下一對圓型高腳杯和一瓶當地特産的葡萄酒,給自己和正鋪着床的上官清容各倒了一杯,無聲無息地走上前去,把一杯酒放到了上官清容眼前。
乍見眼前多了個酒杯,上官清容吓得全身一顫。他本來武功高強、內力精深,在這鬥室之內,別人腳步呼吸之聲無不聲聲入耳,而丹尼走過來時,他竟絲毫不曾查覺,若他遞上來的不是酒杯,而是長劍,要取他性命也是易如反掌。想不到,這個丹尼爵士平常看着只是個普通的花花公子,功夫竟如此了得!難怪他能得黑斯廷國王重用,還作為使節到維什納朝見天子。
上官清容很快平靜下來,卻也不接那杯酒,微笑着拒絕道:“多謝您的好意,可我實在是不會喝酒。”
他因為震驚而微白的臉色在昏昧的燭光下反而顯得十分嬌豔,丹尼也沒看出他心中的翻騰,以為他當真不會喝酒,更覺得如此純潔的姑娘真是世上難找,若不趁她還沒和未婚夫發展到什麽地步搶先發展一下,當真是天理不容。他掩飾着滿心绮念,仍是托着酒勸道:“你都十幾了,不會喝酒可不行,将來進入社交場合是要被人笑話的。而且這是低度葡萄酒,就像飲料一樣,不會醉人的,你嘗嘗?”
他這麽勸着,上官清容也不好推辭,接過杯子來抿了一口,确實十分清甜香醇,就是比起精靈族的美酒也不差什麽了。他正好有些口渴,見酒液不多,便一飲而盡。丹尼見狀,立刻又給他倒了一杯,這一回倒的,卻比方才更多了些,上官清容也沒怎麽在意,又喝了一小口便放下了杯子。
此時廚師又送上了丹尼特地安排的食物,丹尼便順勢坐在了椅子上,請上官清容陪他進餐。上官清容自是不肯,推托說還要去陪萊斯利,而且米洛奇那裏還有些話要解釋,請丹尼自己用餐,什麽時候方便了再叫他回來睡覺即可。
吃飯可是拉進感情的大好途徑,丹尼怎麽肯就這麽放他走?連忙站起身來攔在他面前,貌似誠懇地勸道:“那位精靈身體不适,最好的方法就是讓他多休息。你去找他,反而打擾了他,也許會恢複得更慢,明天一早我們還要啓程,難道你希望他拖着疲憊的身體再坐一天馬車嗎?而且,恕我直言,你最好不要現在就去見那位米洛奇先生,他需要一點時間自己想清楚。若是你去找他,反而會加深他的惶愧不安。相信我,明天一早他應該就能想通了,你最好給他點時間冷靜一下。”
他的話擲地有聲,他的身體也是同樣的堅定有力,似乎只是不着力的扶着上官清容的肩膀,可那力道之大,用勁兒之巧,以上官清容的武功竟無法掙脫,只能順着他的力量坐到了椅子上,眼看着他給自己倒了一大杯酒,放好了餐巾餐具,還切好了牛排。
到這時候,也不能說不吃了。上官清容默默地拿起刀叉,在丹尼爵士的妙語連珠當中,食不知味地吃下了一餐放有大量大蒜、韭菜和麥芽的晚餐。
吃罷飯,丹尼的臉上帶了些微醺的神色,卻仍保持着紳士應有的風度儀态,替上官清容拉開了椅子,并在他站起身的時候,一把扣住了那仿佛一用力就能折斷的手腕,雙目望着他秋水般明潤的大眼睛,深情款款地傾訴起來:“親愛的崔斯特,請你原諒我的情不自禁。從我見到你開始,你的美麗和純潔就像一張網,牢牢地網住了我,讓我不可自拔,忍不住不經你的允許,就做出這樣冒然的舉動。但是你一定能原諒我,即使是光明神,也一定能夠寬恕我因為這熱情和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