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登基為帝後
“朕身體抱恙,心力不足,無法管理朝政,四阿哥奕詝業已成人,文武雙全,實為皇室之典範,今将皇位傳位于四阿哥奕詝,朕也可與列祖列宗交代,四福晉蕙質蘭心,聰明伶俐,特封為皇後,與四阿哥一同管理朝政,欽此。”
如果是前面半段已經讓人覺得有些詫異了,後面倒數第二句話出來的時候就是引起騷動了。
來宣旨的是一個公公,奕詝和杏貞都站在上方,唯獨道光卻并沒有出現,再加上這份奇怪的聖旨就更加讓人産生懷疑了。
“皇上不可啊,”有人立刻跪了下來,在所有人都沒有注意到的地方眼中閃過一絲狡黠和陰險,而他口中的皇上指的也是道光,“自古以來後宮不得幹政,列祖列宗的規矩豈能在此時斷掉,請皇上三思。”
正主不在,他的這番話就要大打一番折扣,只是他的目的也不在此,只需要在場的人對那份聖旨産生懷疑就足夠了,更何況後宮不得幹政一事也是事實,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人的地方就有紛争。
奕詝離開京城五年,五年裏奕訢的地位節節攀升,沒想到奕詝一回京竟是連連出現讓人始料不及之事,先是大炮後是成親,現在皇上竟然沒有絲毫前兆地把皇位讓給了奕詝,這般始料未及之事把在場所有的官員打得措手不及,只是其中有幾個原是奕訢的人反應了過來,這四阿哥一登基對他們而言百害而無一利,所以不管用什麽方法都要想辦法拖延。
有了第一個就有第二個第三個,為了保命,為了未來的好日子,就算是博也要博一次,他們賭這份聖旨是皇上在四阿哥逼迫下才拟出來的,否則依道光的性子絕對不可能主動拟出這樣的聖旨,特別是讓皇後與皇上一起管理朝政一事。
自武則天奪權以來,後宮對于女子幹政一事看得極重,就是皇上自己,對于後宮的人參與政事也是極為警惕的,不怕出現再一個武則天,就怕出現後宮把持朝政,這樣的事比武則天奪權一事可要多多了,特別是在皇子還年幼的時候。
杏貞站在奕詝身邊,今日的她內着大紅色棉衣,外披紫色袍子,大紅大紫這般極為豔麗的顏色穿在她身上卻是極為合适,就好像這兩種顏色就是為她量身定做的,反觀奕詝,雖然同樣披着紫色袍子,可是在氣勢上似乎只與身為皇後的杏貞平起,或者說還要稍低一些,而這兩人站在上面讓人看起來卻是十分契合,天生一對這個成語用在此時也是十分恰當。
而此時下面的人可沒有心情看奕詝和杏貞是否合适,而跪下的人倒是越來越多了。
“皇上,皇上啊~~”凄嚎聲從殿外遠遠地傳了過來,下面那些官員都面露奇怪的神色,這一聲聲的嚎叫怎麽聽着像是皇上仙逝了,要不是的話這聲音聽起來也不像是為了傳位一事啊。
不多久,聲音的主人出現了,是皇上最寵愛的靜妃娘娘,還有扶着她的六阿哥奕訢。
跪倒在地的那些官員一見自己的主子出現了也升起了激動之色,這就像是找到了主心骨。
奕詝和杏貞不約而同勾起了彎彎的嘴角,他們布了局,總也要有人來參與才好,只有人員全部到齊了,這出戲也就會變得精彩紛呈,你方唱罷我登場說的就是這個。
“靜妃娘娘,這皇阿瑪還沒駕崩呢,你這是嚎什麽啊,難道是想要咒皇阿瑪早死?”奕詝冷聲道。
只這一句,靜妃的嚎聲就更大了,指着奕詝道:“一定是你,一定是你軟禁了皇上,否則皇上絕對不可能拟出這樣的聖旨,明明昨天本宮還跟皇上在一起,皇上的身體極好,怎麽會突然就身體抱恙了,你這個逆賊,把皇上交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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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妃娘娘,講話要有證據,平白無故說我是逆賊也要證據才好,大逆不道可是死罪,你這麽說要是無法證明你說的話就不要怪我不客氣。”最後三字說出來的時候,奕詝身上的冷氣更重了。
“證據?”靜妃示意奕訢松開扶着她的手,直直地站在殿中間,“既然知道大逆不道是死罪,你竟然還敢忤逆逼宮,今日若是你不把皇上交出來……”她停頓了一會兒,然後高高揚起手。
不過一瞬,從側邊就沖出來兩個太監打扮的人朝着奕詝沖過去,顯然是沖着奕詝過去的。
而在這種情況下,奕詝是不會把杏貞拖下水的,獨自往後一躲,只是在此時,那兩人就轉身沖着杏貞過去了,杏貞沒有防備,脖子就被匕首抵住了。
“哈哈哈哈哈~~~”靜妃高聲大笑,她很清楚今天要是不把握住機會以後可就沒有機會了,所以她找了她手底下武功最高的兩人,一開始也确實是想要抓奕詝的,可是在聽說了聖旨的內容之後她就改變了想法,一個主動讓後宮幹政的男人對于這個女人恐怕不是一般的寵愛啊。
奕詝就打算沖過去救出杏貞,只是那兩個太監打扮的男人竟然加重了手上匕首的力道,滴滴血珠從刀刃上滾出來,與那般潔白的脖子形成鮮明的對比。
奕詝轉而看向笑聲不止的靜妃,那雙眼中似乎帶着無窮的怒火,似要染紅他的眼珠子,陰測測地看着靜妃:“我會讓你不得好死。”
靜妃看着奕詝的眼睛渾身抖了一下,只是再看到杏貞在她的人手裏就不擔心了,硬着脖子看着奕詝:“只要你承認今天的聖旨是你逼宮所得,本宮就放過杏貞,否則,刀下不留情,在你讓我不得好死的時候我會讓她先死。”
靜妃已經做好打算了,不管今天的聖旨是不是奕詝逼宮得到的,她都要毀去奕詝,因為這人是她兒子最大的敵人,在這種情況下,就算是道光親自出現了,她也可以用逼宮一說噎住道光,說皇上是被逼着出來的,這樣的話這皇位就非奕訢莫屬了,而道光,遲早都要死的,只是早死晚死的區別罷了。
杏貞擡起手,摸到自己的脖子上方,鮮紅的血液很快就落到了她的手指上,她微笑着舔了舔手指上的血珠:“我已經很久沒有大開殺戒了,靜妃,你是在逼我對你下手。”
陰森、殘忍、肆虐,還有杏貞在舔血時簡直美的驚心動魄,這種種情緒在杏貞身上交織在一起,形成一幅美麗的畫面。
靜妃只覺得自己身上突然升起了濃濃的寒意,比之剛才奕詝的眼神更加讓她懼怕、顫抖,這種懼意是從她心底裏擴散開來的,而且不管她想什麽辦法都壓不下去,直覺告訴她,杏貞的話并不是在說假話。
猛地,靜妃想到了什麽,她擡頭看着杏貞:“你別忘了你現在還在我手……”上字還未出口,就見杏貞迅速地動了手。
撥開匕首,轉身,踢,動手,這一系列的動作不過是幾息的事,可是那兩個靜妃特意選來的高手已經死了,直愣愣地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唯一還在動的就是從他們脖子上流出來的鮮血。
下面的人都被杏貞這迅敏的速度驚到了,很快,太醫也到了。
殿內沒有了任何聲音,只有太醫上好藥之後的低聲囑咐聲在殿內響起。
而在太醫離開之後,奕詝的聲音也在殿內響起了:“靜妃娘娘與六阿哥奕訢意圖謀反,來人,把他們押下去關押起來。”
“不行,我是靜妃,就算皇上把皇位讓給你了,我也是太妃,你不能這麽對我。”
“是嗎?那就找個可以這麽對你的。”奕詝拍了拍手掌,很快,從後面出來了兩個人,一個是太監,另外一個赫然就是據說被軟禁了的道光皇帝,現在的太上皇。
道光神色微妙地看着奕詝,在奕詝的注視之下總算張開了嘴,虛弱的聲音足以證明聖旨上說他身體虛弱的話絕對不是作假的:“把靜妃和奕訢帶下去,既然皇位已經傳位給了奕詝,那麽以後的事也由奕詝做主,朕,就安享天年了。”
說完這句話,道光被扶着轉身就要離開了。
有了道光的出現,靜妃所言奕詝軟禁皇上的指控瞬間破碎,而在靜妃和奕詝被帶下去之後某些官員心裏開始惴惴不安,而在道光轉身的瞬間,又有一些官員跪了下去。
“太上皇,四阿哥登基一事并無不妥,只是這皇後與皇上一同主持朝政一事很是不妥啊,女子本就是附屬,豈能如此,請太上皇三思,收回旨意。”這人倒不是靜妃的人,只是一向都以女子為屬的讀書人,在他看來,這麽做就是不妥,所以他要主動提出來。
道光無奈地看向奕詝,這事就是他也不願,只是不知道這個兒子發了什麽瘋,偏要他寫這麽一條,而他,只是無奈罷了。
奕詝倒是不在意這人的說法,在他看來,一旦他登基了,那麽朝廷裏的這些無用之人就要統統換掉,而他登基之初做的一些事要是有人反對那就是最好的處罰方法,而這一條讓道光加上不過是想要給這些人一個緩沖罷了,同不同意都要實施。
“既是太上皇下令,爾等就無需廢話了,要是再有廢話朕可不會手下留情,來人,太上皇身體不适,先送他去休息。”
“是,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