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蕭煜的暗衛群
華聚當然清楚湯夫人的想法,是個人都不願意被人利用算計,何況是她這個在尤姝鎮名聲響當當的大家夫人。
可是她的女兒如此私底下與自家表哥單獨游湖,怎麽說也還是有傷清譽,她一個未嫁閨女,怎麽能如此開放呢?而眼前女子年紀看起來與馨惠相仿,可是腦子卻遠比馨惠睿智得多,這會兒她已經知道了馨惠和元江的事,就是湯府有了把柄握在了她的手中,只見湯夫人的身體微微一顫。
湯夫人正好的對上她的視線,輕輕的忐忑的問“敢問姑娘到底是何目的?”否則,以她和惠兒的交情,她也不可能這麽算計惠兒的。
華聚莞爾一笑,搖搖頭說“湯夫人多慮了,我其實是有事相求。”
湯夫人不置可否的看着她。
華聚知道她不相信,于是她緩緩道來“湯夫人,實不相瞞,我是濤悅城京裏馥藝坊的花魁白倩蓉。近日遭人陷害,父母皆被官府抓了關在地牢。目前,我只剩下一日時間,明日天黑前,我必須把他們救出來,否則,他們命不久矣。”
聽到馥藝坊三個字,湯夫人一個激靈,睜大雙眼看着她問“你就是白倩蓉?”
華聚看着她那麽大的反應反而有些驚異,微微點了點頭“是。”
湯夫人瞬間轉換了驚恐的表情為親切,從原本的座位站起走到她旁邊的座位坐下,挨着她說“原來惠兒之前開口閉口說的蓉兒姐姐就是你。”
華聚對于湯夫人突然的熱情有些摸不着頭緒,是發生了什麽她不知道的事嗎?随即一臉疑惑的看着越發親切的湯夫人。
湯夫人見狀,立刻解釋說“惠兒很喜歡跳舞,經常在自己的院子裏學着跳,可是總覺得自己跳的不好,于是就去了彤樂軒,希望能拜師學藝,可是她卻在彤樂軒的挑選會裏落選了。”說着這話的同時,湯夫人一臉黯然。
華聚有些愣然,原來還有這等事,她倒是沒聽馨惠提起。
湯夫人停頓了一會兒接着道“挑選會後她變得郁郁寡歡,卻在幾個月前突然變得很開朗,想必是因為認識了你。她說當她知道你是白倩蓉以後就求着你教她跳舞,想不到你竟然答應了,還教她跳舞,她每天除了捂琴就是跳舞了呢。”在提起自家女兒的時候,湯夫人眼眸裏盡是欣慰。
華聚只覺腦袋生疼,好吧,這些原主的記憶她是有的,只是馨惠如此大的轉變讓眼前這位大家夫人将她當成救命恩人似的,她瞬間有些無語,這只是小事好吧。
“湯夫人,馨惠是有舞蹈天分的,只要加以用心,他日必定有所成的。”華聚只能順着她的話接下去,無論如何,現在這樣的情況對她來說是好的,那麽要對付彤樂軒就易如反掌了。
湯夫人連連點頭,握着華聚的手說“蓉兒姑娘,你剛剛說今兒發生的事是假象,那麽,你能否告訴伯母,這是為何?”關系不同了,很自然的連稱呼也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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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聚頓感些微壓力,卻也未曾表現出來。她微微一笑說“伯母,陷害我們馥藝坊的就是彤樂軒的當家。”
看着眼前女子在說出陷害自己家人的人時依舊保持微笑,就知道她也是城府極深之人,她的隐忍度鐵定非尋常人能及。
湯夫人微微點頭問“那你希望伯母能夠幫到你什麽?”想必白倩蓉搞這麽多小動作的目的就是要得到湯府的注意,從而拉近關系。
從原本的握着湯府的把柄,到知道她幫了自家女兒之後,心中的疙瘩也就随之消逝了。雖然小小年紀如此耍手段的故弄玄虛,但那也是因為她要找幫手對付仇人,而身為尤姝鎮的首富,他們是絕對勝任有餘的。
關系不同了,想法也随之不一樣了呵呵...
華聚見她這樣的表情,就知道她誤會了,于是淡淡的解釋說“伯母,其實我做這麽多,不是想讓湯府對付馥藝坊。”湯府是尤姝鎮的首富,裏子面子都做足了的,是這座鎮上的表率,她不能因為馥藝坊的事而連累了他們,導致他們的聲譽毀于一旦。
湯夫人不解的看着她,不是嗎?
華聚繼續說“嚴格來說,我是希望伯母能夠幫忙請伯父收購彤樂軒,這樣陶仁右就算被拿捏住,彤樂軒一時也不會群龍無首。”
湯夫人聽了瞬間皺眉,疑惑的說道“可是你如今只剩一天的時間,這說收購的事,不會是一天兩天就辦得妥的。”
華聚聽了立即露出狡黠之色,随即壞壞的說“本姑娘自是都安排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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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繹堂慈善晚宴正如火如荼的進行中,沒有因為湯夫人的缺席而受到影響。傳言中會出席這場宴會的皇家人竟然是當今太子蕭翔。
麥雅婷知道了之後心中雀躍不已,這是她的好機會。而今晚也是表演員之一的杜詩雲,心中也正在盤算着如何讓蕭翔注意自己。兩人各懷鬼胎的在後臺等着出場,而也是座上賓的陶仁右,正與湯彥泓跟蕭翔一邊寒暄一邊用膳。
不多時,麥雅婷出場,大家也都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好。只見在優雅的琴聲裏,她翩翩起舞,動作柔雅,舞姿輕盈,配着紗緞的衣裙随着她的舞步飄然若仙。
臺下的衆人都看得津津有味,贊嘆聲也不絕于耳。蕭翔坐在最前排的坐席上觀看臺上賣力表現的人兒,可腦子裏出現的卻是另外一個人的身影。
坐在蕭翔斜對面的陶仁右看在眼裏,以為他是為麥雅婷而癡迷,心裏頓時樂開了花兒,于是心情大好的不停飲酒。演繹堂裏房梁上的秋勳看着這一幕,心裏盤算着時機。
這時,湯夫人從堂外優雅的走了進來,她往湯彥泓的座位走去,低聲的在他耳邊說了一些話之後就離開的演繹堂,而晚宴也一直持續着。
音樂奏畢,舞蹈也畫下休止符,麥雅婷優雅的屈膝行禮之後就退到後臺,随即松了一口氣。
總算有驚無險。
轉身見杜詩雲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她有些不明所以,卻在片刻之後又見她換上親切的笑容對她點點頭,她頓覺這個師妹真的是太會演戲了,轉換表情堪比變臉大師。
她也未曾表現出來,落落大方的回以微笑點了點頭。
見杜詩雲出場去了,她随即做到後臺的位置上稍作休息,正想彎身拿出自己帶的水喝上幾口,眼前突然出現一雙黑色裹腳女長靴。她擡眸一瞄,吓得直起身往後仰,差點兒從椅子上摔下去。
她有些慌亂的開口問“你、你、你是誰?”
秋勳雙手抱拳,語氣冷硬的說“麥姑娘,我家主子有請。”
麥雅婷一臉驚恐外加咤異的脫口而出“我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不認識誰的主子啊!”
秋勳依舊面無表情,抱拳的雙手已經松開,右手習慣性的握上腰間佩劍,語氣一樣是冷硬無情的說“那麽麥姑娘是要自己跟上來還是讓我動手?”語畢,眼神露出冰冷的精光盯着一臉驚慌失措的她。
麥雅婷知道眼前的黑衣女子一定身手不凡,否則不可能在這麽大型的晚宴上擅闖表演後臺。“我、我跟上去就是了。”想到這裏,她內心頓感挫敗,想她堂堂彤樂軒花魁,在藝坊裏是叱咤風雲的,除卻杜詩雲的存在以外,她哪有如此無奈過?
而且這個人應該是埋伏很久了,她怎麽就沒發現?外頭的人,也沒發現麽?
秋勳幾不可查的點點頭,轉身往另一邊的門口走去,麥雅婷一邊琢磨一邊跟上,發現那是後門的方向。到底是什麽人,竟然能如此神不知鬼不覺的出入尤姝鎮首富湯府。她一路跟着,走了一段路之後,前頭走着的黑衣女子突然轉身抓着她的手臂一躍,就飛檐走壁的從鎮裏的房屋頂處躍上躍下竄來竄去的,吓得她的心髒也跟着躍上躍下的,驚恐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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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姝鎮中郊外一處廢置廟宇,白倩蓉淡然的看着一臉驚魂未定的麥雅婷,也未曾戴上面紗,大方坦蕩的任由她一臉驚恐卻帶着探究的眼光審視自己。
麥雅婷稍微緩和那依舊勃勃跳動的心髒之後,語氣帶着不悅卻膽怯的問“姑娘是何人?為何派人将我帶到此處?”說着話的同時,眼睛不忘掃視着廟宇四周。
華聚微微一笑,攤開雙手溫和的說“麥姑娘別擔心,我不會将你賣了的。”
麥雅婷驚恐的睜着雙眸盯着她看。
華聚見狀搖了搖頭,踏出兩部步靠近讓她得以看清自己的容貌。
麥雅婷的眼神從驚恐到驚咋,抖着手指着她說“你你你你是白倩蓉!”
華聚淡笑點頭,溫和的說“正是,麥姑娘記性不錯。”
聽到白倩蓉一直以溫和的方式跟她對話,麥雅婷思索片刻以後稍微收斂了害怕的心思,轉而探究的問“不知白姑娘将我找來是何目的?我不認為我們的交情能好得讓你這麽大費周章的派人将我帶過來。”想想剛剛的飛檐走壁,麥雅婷的心裏是非常害怕的,待會兒回去,不會又是同一個方式吧?想到這裏,身體不禁一抖。
華聚聽着她冷硬保持距離卻帶着些些害怕的問話,眉頭微不可查的挑了一下,淡雅的臉上那淺淺的微笑也随之消失,換上了嚴肅的神色。“其實我是來救你的。”
麥雅婷聞言露出不屑的表情,撇了撇嘴說“白姑娘真是會說笑。”開玩笑,她堂堂彤樂軒花魁,需要一個黃毛丫頭救?雖說對方是另外一家藝坊的花魁,但是同行見面總是分外眼紅,她有這麽好的心?
華聚知道這麽說她一定無法接受,畢竟之前的競選會上,自己贏了她的,對于自己要救她的這件事,她鐵定會覺得是陰謀。于是,她轉而看向秋勳,秋勳點點頭轉身出去片刻之後又折返回來,身邊多了一個人。
麥雅婷見到來人一臉的咤異說“阿川?”
阿川一臉平靜冷淡的看着麥雅婷微微點頭,然後轉身恭敬的對着白倩蓉行禮“屬下秋竹見過主子。”說着伸手在臉上一扯,一張人皮面具立即從他臉上脫落,露出了另外一張臉。
她是秋勳旗下的其中一個暗衛小領隊。
蕭煜的暗衛組織裏,有三十六組,三十六組裏又分七十二中組,七十二中組又再分一百四十四小組,層層而下。
一至十組由一至十勳帶領。勳一和勳二就是暗衛組織裏最強的兩個存在,目前只勳一貼身守在蕭煜身邊,勳二則在兩年前閉關,再過幾天就該出關了。
十三至二十四組則由春夏秋冬、邪魔歪道、叱咤風雲十二勳帶領。二十五至三十六組則由淩、冰、鬥、金、木、水、火、土、銅、牆、鐵、壁十二勳帶領。
三十六組各擁兩千或更多的暗衛,人數也還在持續增加着,且各自持着不同的職務。
當然這些華聚都不知道,只有蕭煜和暗衛組織的人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