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1)
58
“怎麽會有這種忍術,太不可思議了吧!”
雖然我也很想這麽說,奈良鹿久神色凝重的想,但是此時此刻證據不容抹殺,就算有些細節還不清楚,這個忍術必然有巨大的殺傷力,這一點不容置疑。
“我要好好考慮……”波風皆人逼迫自己冷靜下來,反複看着資料上的描述,憂慮不已。
奈良鹿久沒說話,過了一會兒,有人過來敲門,低聲請示火影大人是否準備出發。
“我馬上要去砂隐村,這件事就麻煩您繼續調查了,”波風皆人回過神來連忙站起身:“大概一周後就會回來,這件事,暫時不要告訴任何人。”
“屬下明白。”奈良鹿久無奈的道:“只是有一點,此人是在向根部傳遞情報時被抓的,是否能夠調查根部最近的動向呢?”
“可以。”
“那麽,警務部隊呢?”
以宇智波家目前的忍術不可能達到那種狀況——奈良鹿久在分析之時,第一個想到的并非團藏,團藏固然是心思深沉之人,然而之前的調查中,宇智波富岳所謀甚深,他不知不覺就考慮起這個人擁有了這種忍術,又會演化出何等結果。
“……當然。”
奈良鹿久若有所思的看了火影大人一眼,火影大人心情很複雜,望着窗外的景色。
砂隐村此行事關重大,之前的溝通中,木葉只能帶一個護衛前去,那個護衛不是別人,正是如今奈良鹿久的懷疑對象。
總的來說,火影大人不是個擅長懷疑別人、試探別人的男人。相反,那種把村子裏的人當成家人的思想,才真正是和三代目如出一轍。
“您不必太過憂慮。”奈良鹿久提醒道:“這件事情還需要調查。”
砂隐村之行和之前的盟約修改有關,在冬季的中忍考試中,風影大人若有似無的透漏出修改結盟條約的細則,當時并沒有什麽結果,後面的發展卻出乎意料之外。
Advertisement
木葉的村口,大門敞開,冬季的森林裏光禿禿一片荒涼,黑發黑眼的男人抱着手臂在大門外不起眼的地方,視線似乎随着森林蔓延到無限之遠。
“好久不見……火影大人。”
風之國在火之國西邊,隔着一個小國,漫漫黃沙連綿,木葉的兩個暗部小隊在邊境聽候命令,而真正随行的只有一人,這是風之國的要求。
之所以膽敢如此堂而皇之的要求這些,是砂隐村的自恃吧。
從某方面來說,砂隐村和木葉的盟約并不穩固,木葉有着良好的國內關系,火之國資源豐富,而砂隐村一向受到經費上的限制,無法發展培養更多的忍者,故而每次能夠得到大筆經費都是在大戰的緊急關頭。
風之國的政策先不必理會,關于這一次的砂隐村要求的修改盟約。拿兩位顧問的話來說,就是聯合木葉對岩隐發動攻勢,土之國和風之國接壤,邊界問題不知大大小小交戰過多少次,頗有切身之痛。
而風之國大名也樂于在這個上面花錢,缺乏經費的砂隐村這般向盟國提議,木葉的态度卻很消極。如今好不容易擺脫戰争的火之國不願意被牽扯進去,休養生息才是一等一的大事,貿貿然拒絕又會有別的憂慮。
“是擔心拒絕了他們,砂隐聯合岩隐進攻木葉?”撥了撥火堆,富岳心底早就有了猜測,果不其然,皆人點了點頭。
“你該不會是想……”富岳微微一頓,神色古怪起來,給風之國提供援助這種做法,恐怕顧問不會同意吧。
“我想和大名溝通,給風之國提供一定的援助和商旅往來機會,小春大人他們都很反對呢,說是這樣一來就給砂隐村提供了培養忍者的資源。”
雖然這麽說很不厚道,一瞬間,富岳真的很同情那兩位顧問——要知道古板又慎重滿口為了國家為了村子的老人們,從抵死不從到軟化要經受多少軟磨硬泡,這種滋味可不好受。
夜風裹着沙子吹向遠處,一時之間,跳躍的火光忽明忽暗,皆人的神情分外寂寞失落。茫茫的沙子吹得臉上漸漸有了輕微的痛楚,明明這樣的天氣,不該有什麽沙暴才對,黑發男人彎腰又撥了撥火堆,把手上的樹枝也扔了進去。
“我……快要有另一個孩子了。”
他的表情莫名複雜,不僅僅是喜悅而已:“剛剛兩個月大,預産期要到九月末吧。鼬小時候,我不在家裏,回來之後,他就這麽一點點大,在我懷裏一聲都不哭,老是對我笑。”波風皆人輕輕舒了口氣,那個孩子啊,又懂事又乖巧,小時候就是這樣麽?
“上個月他突然跟我說要做忍者,将來加入警務部隊,你知道我在想什麽嗎?”頓了頓,富岳扯了扯嘴角,不甘願的望着火堆:“我在想……這一天還是來了。我從沒教過他什麽家族和村子的高深道理,連忍術都指導的很馬虎,将來要選擇什麽道路,這種事情我本來想讓他決定的。”
波風皆人笑了:“很不像你會做的事。”
“大概吧,就算是我也不敢在這種時代裏說什麽“過你喜歡的人生就好”的蠢話——他說要做忍者的時候,我可沒辦法松一口氣,”富岳冷冷看了他一眼:“給予砂隐村一定的援助,總比立刻爆發戰争來的好,顧問也是明白這一點才遷就你的任性,你的決定是正确的。”
這麽冷硬的安慰絲毫沒有柔軟的成分,但是當對方理所當然的說出了這種“你不必覺得難過”的意思時,完全被弄得愣住了的波風皆人,不知該露出什麽表情才好。
“是在……安慰我麽?”他撓了撓頭發,愉快的仰望着夜空:“沒那回事,我沒覺得多麽難過,我做的是正确之時,總有一天他們也會明白這一點——當時,就是這樣考慮的,不過是在擔心關于這一次的談判的問題,風影大人不知道會不會退讓。”
會的。
砂隐村和木葉的結盟很大程度上是那位腦滿腸肥的大名的堅持,而那位大名之所以那麽做,也是為了在和平時期削減砂隐村的預算。沒有戰争,就不需要忍者,有這樣的大名真是風之國的悲哀。
而對于砂隐村來說,為了證明自身的重要性,就必須借助戰争。
在這個世界裏,忍者村和國家之間的地位最初是平等的,漸漸就發生了變化,火之國和雷之國的忍者村經費向來充裕,而水之國長年內戰,大名最先要考慮的就是晚上睡覺如何能在第二天睜開眼,土之國的大名沒這麽凄慘,但國內資源不足,能夠提供給忍者村的也不過寥寥。
這是一個微妙的,平衡。
火堆慢慢熄滅了。
到達砂隐村還有好幾個小時,在此期間,利用飛雷神做好周全的準備還需要一段時間。飛雷神之術是顧問們能夠放心火影大人僅僅攜帶一名護衛前往砂隐的最重要因素,迄今為止,阻止時空間忍術的,也只有同樣的時空間忍術。
沙漠的盡頭漸漸浮起土黃色的輪廓。
砂隐村的村口,護衛眯着眼睛,風沙之中,白色的袍子被風吹得搖曳不定,那是個異常俊美的年輕人,金發藍眸,神色親切溫柔,而跟在他身後的男人帶着面具,漆黑的頭發披在身後,氣息收斂的靜若無物。
“快去通知風影大人!”
四代目風影沒有直接出面,上忍馬基把客人迎進村子時,四代目風影在辦公室裏背着手,站在窗子旁邊,神色漠然。
夜叉丸站在他身後,溫柔的眸子靜靜落在虛空之中——再過半個月就是尾獸的封印事宜,那個剛剛出生的孩子,姐姐和這個男人的孩子……他深深吸了口氣,強迫自己安靜下來。
“你的呼吸亂了。”
“是。”
“是為了加流羅,還是那兩個人?”
姐姐,另外兩個人柱力也封印失敗了。砂隐村的希望落在了早産生下的我愛羅身上,但我愛羅能不能承受這麽沉重的希望——身為風影大人和父親的雙重身份,眼前這個男人,似乎無論如何祈禱都無濟于事。
夜叉丸能夠理解這一點,所以他什麽話也沒有說。
他順着風影大人的視線,下面的街道上,那兩個人在砂隐的引導下經過了附近。
不安的查克拉開始暴躁起來——
那是失敗的一尾人柱力——
火影大人停了下來,微微仰起頭,天空驟然伸出巨大的爪子狠狠拍了下來。
“這樣好麽,如果木葉提出抗議的話……”
四代目風影嘴角微微一動:“那我們就有足夠的理由向那個白癡大名提高軍費了。夜叉丸,迄今為止我鑒定過許多人的價值,如果火影大人沒有足夠的價值,我是不會考慮那個提議的,到時候只好和砂隐那邊……等等,怎麽會有小孩子?”
紮着辮子的小姑娘抱着紙袋子,和旁邊的小男孩吓傻了似的站在街邊。他們從另一邊跑過來就被守鶴吓呆了,夜叉丸只覺心髒險些跳出喉嚨,風影大人驚愕之下,臉色陡然一變——
守鶴猛地大尾巴抽過去,風聲尖銳,空氣扭曲,連辦公室裏也輕微搖晃起來。猙獰嘶吼連旁邊的建築也應聲而裂。那一擊避無可避,陡然間,尾巴忽然被數十米長暗紫色的長劍切斷,四散的沙子揚揚漫漫,轟然落下。
在沙子之中,巨大的紫色盾牌冒着炎炎紫色火焰撞了過去,守鶴猝不及防之下竟然連退數十米才站穩,而手持盾牌的紫色巨人渾身彌漫着不輸于尾獸的冰冷查克拉,手舉長劍,傲然長嘯。
夜叉丸驚呆了。
風影大人不見了。把村民卷入這場“意外”絕非他們本意,事到如今,沒必要在僵持下去。夜叉丸緩過氣來,只見那個屋頂上一道白色的人影靜靜望了過來,銳利冰冷的視線掠過窗邊,又低下頭俯視戰場。
在那道白影身邊,兩個吓呆了的孩子緊緊揪着他的袍子,驟然大哭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抱歉這段時間忙于三次元的事,又有些卡文。
抱抱各位妹子。
☆、part59
街上沖出幾個砂隐,開始齊心協力往一尾那裏丢苦無起爆符轉移注意力。風影大人的沙金也卷着金光而來,波風皆人心底暗暗松了口氣,下面的須佐能乎也消失了,黑色身影趁機瞬身上來。
“那就是四代目風影大人吧。”
暗紅色短發的男人操縱着沙金摻入了沙子,沙子緩慢下來,那巨大的怪物慢慢被困住不動了,它嘶吼着發出不甘的聲音,周圍的暗部連忙趁機鎮壓,把它弄了回去。
富岳手裏拿着暗部的面具,白皙的面容一片冰冷,見風影大人收拾了尾獸,嘴角微微翹了翹,把面具戴了回去。波風皆人安撫着蹲下來:“小朋友,沒事了,哥哥送你們下去,自己可以回家麽?”
“嗯。”吓得不輕的小女孩揪着小男孩,使勁點了點頭,小男孩連忙也奶聲奶氣道:“謝謝哥哥。”
砂隐村的暗部瞬身而來:“火影大人,請讓我們來處理吧。”
波風皆人點點頭,客氣的說道:“麻煩你們了。”
小男孩和小女孩眨着眼睛被大人們抱了下去,很快就往街道另一邊去了。風影大人緩步而來,旁邊封印班的忍者忙解釋了一番,最近砂隐村人柱力是剛剛換過,性情暴躁不定,故而驚擾了客人。
“請不必在意,”富岳隔着面具冷然道:“并未對我們造成困擾。”
他看得清楚,那個風影是早就守在一旁,看來有意摸他們的底。火影大人一向好說話,這一次神色卻嚴肅的很,輕輕往後面看了一眼。
砂隐村一行人看得清清楚楚,那個忍術召喚的巨人盾牌擋住了追擊而來的沙子,一劍砍斷了一尾的尾巴,威力讓人悚然,此刻對他開口也并不大驚小怪,這樣的忍者在村子裏恐怕也不只是個普通暗部。
會談安排在晚上,出了這麽個小小的插曲,風影大人親自陪了一下午,把細節上許多問題确定下來。因為安排的住處較為偏遠,房間空曠,房間裏分了內外,晚飯倒還罷了,重要是砂隐村缺水,富岳抽出兩個卷軸,攤開一個,清涼舒爽的水嘩啦啦流進浴室,再用火屬性的查克拉聚在手上探進水中,沒一會兒浴室裏就泛起熱乎乎的白霧起來。
“哎——還真是享受呢。”
還在檢查細則的波風皆人被這麽一大缸熱水驚得目瞪口呆,富岳正在脫衣服,聽見聲音也不管他,兀自把衣服扔在旁邊,跨入浴缸,舒舒服服的泡澡。身體浸入溫暖的水中,雙手搭在旁邊,舒舒服服的靠在了邊緣上。
“我說,你要不要過來一起洗?”
“你在開玩笑麽?!”波風皆人心髒一跳,猛然間,富岳扭過頭來,漆黑的眸子裏掠過促狹的笑意:“當然是開玩笑,不過你要來我也不會拒絕。”
波風皆人挂了一頭黑線:“算了,說起來太奇怪了。再說了,今天的事情你不覺得奇怪麽,砂隐村的那些人在想些什麽啊?”他一開始還以為是陷阱,結果鬧了半天,沒想到那些砂隐又過來說是一尾沒有封印好的意外。
漆黑的發絲浸滿了水,男人舒舒服服泡在裏面,過了好一會兒才站起來,光裸的身體修長而勻稱,水滴點點,順着漆黑的頭發披覆下來。浴巾随便抹了抹,熱氣騰騰的水還泛着溫度,他随手攪了攪,把水放掉了,又把另一個卷軸打開,放滿了水加熱。
“這麽熱應該正好吧……”
“我、我又沒說要……”
“你是說這麽走了三天你打算不洗澡麽?”
算了。被打敗了的火影大人走了進去,一連幾天趕路泡個舒舒服服的澡當然是沒問題,不過人家砂隐村的人連普通的飲用水都限量供應,木葉果然是最适合人類居住山清水秀的好地方。
晚上的會議開始之前,砂隐村開了個緊急的會議,是為了白天發生的事。
顧問千代和海老藏兩姐弟在這次尾獸的封印上花盡了心思,自然了解尾獸的強大。再聽說那個男人黑發,身高和忍術的描述,心底都有了些底,千代自從唯一的孫子走了,一向都有些懶懶的,不太愛應付村子裏的高層,說道:“既然他們這麽想要簽下盟約,你就簽着好了。”
“姐姐,你老糊塗了麽,那是木葉啊。”海老藏詫異的看着她。
千代眼皮也不擡擡:“時代都變了,我們這些老古董也不能占着不動,再說風影大人也有了主意了吧。”
衆人的目光齊嗖嗖的望着風影大人,風影大人波瀾不驚的點了點頭,他是決定好了,尤其是白天的那一幕——四代目火影大人雖是年輕人,心地并不壞,氣度和人品都能看得出來,作為盟約,一個心軟可靠的盟友總要好過老狐貍。
“盟約只是國與國之間互相欺騙的手段,風影大人,請不要忘記了。”千代不冷不熱的說完這句就站起身來,海老藏也跟着她往外面走去。這兩位一走,其他人更不會說什麽,夜叉丸安靜的跟着疲憊的風影大人回去,路上忍不住低聲道:“風影大人,那個男人……”
如果一個忍者的實力就足以與尾獸匹敵,那麽這種狀況下砂隐村要選擇和木葉為敵就太被動了。風影大人心底卻并不是顧慮這些,風沙迎面吹來,他們穿過黃沙彌漫的村子,經過白天尾獸肆虐的街道,隐約可見建築物上深深的裂痕。
“如果放他們回去,過了幾年會成為棘手的強敵吧,白天的時候,火影瞬身救人,他就立刻配合砍斷了追擊的尾獸。而那位火影大人要不是極度信任他也不會那麽做,那個男人要是稍一遲疑,恐怕火影這條性命早就交代在這裏了。”
夜叉丸微微愕然。
他隐約看到那個男人的忍術,卻并不如風影看得更清楚。
尾獸驟然突襲之時,木葉的兩人立刻就躍上了高處分散開來,視線并未交彙。黃沙漫漫,難以視物,他們同時聽到了孩子的驚叫聲,火影大人立刻瞬身趕在砂之守鶴的襲擊中抱住了兩個孩子,而那個黑衣男人則立刻用盾牌趕在守鶴的襲擊前擋住了沙子,這般默契的配合,僅在于一聲孩子的驚叫,連看也沒看對方一眼。
如不是極度了解和信任對方,又怎麽會采取這種作法。
而火影大人一瞬身到高處,立刻查探周圍的砂隐,男人則負責在下面拖住戰場局勢。若不是風影感受到那股凜冽的殺意,也不會發現看起來溫和的有些天真的火影大人居然有着如此尖銳的氣勢。
更重要的是,事後,兩人連基本的寒暄都沒有,絲毫都沒有為了對方擔心過——如果不是多次經歷了這種場面,也不會有這麽習以為常的反應和習慣。比起兩個強大的忍者來說,兩個強大冷靜、配合默契、忍術又難以破解的忍者才是更可怕的棘手後患。
風影大人按捺住了蠢動的殺意,囑咐屬下請火影大人過來。
接下來的談判倒要輕松得多。
火影大人和風影大人的盟約在兩天後正式确定,稍稍辦了個簡單的儀式。盟約簽訂以後,木葉方面催促的文件也過來了,風影大人客套了幾句,親自送火影大人出村子,一直望着他們遙遙離開,才慢慢沉下臉來。
-------------------------------------我是不懷好意的分割線-----------------------------------------
這一次的砂隐村之行,在幾年內給木葉暫時隔絕了西線的戰事。沒有了木葉的支持,砂隐和岩隐的戰鬥還是陸陸續續進行,小規模範圍內的戰争沒有被擴大化,畢竟大家都要考慮将來的戰鬥,保存一定的實力。
砂隐村的一尾人柱力的資料,那是此行最大的收獲。一個不安定的人柱力有許多種理由産生,比如說封印的不完全,比如說人柱力本身并不适合,比如說封印儀式中間出現了某些某些問題,凡此種種,沒有人比四代目火影大人更清楚了。
“尾獸是查克拉的集合體。一尾暴躁好戰,如果封印式不夠強大或是人柱力無法壓制,內心就會被尾獸所趁……也不僅僅是這樣,很多時候尾獸本身就帶着強大的黑暗,如果不小心封印失敗,尾獸暴走,會給村子裏帶來很大的危險性的。”
“九尾呢?”
“九尾啊……那和其他尾獸不同,它是純粹的黑暗和憎惡的集合體,力量也更加可怕。不過至今為止聽到的也只是一些傳說罷了,沒有戰争的話,那些只是平衡國家實力的武器啊。”
快接近村子的時候,木葉的暗部也及時把消息傳遞回去。關于細節和其他問題還需要和村子裏的顧問們交代清楚,火影大人也只好匆匆先走了。
好幾年後,火影大人還會想起這一次匆匆結束的任務。
那幾乎是他們最後一次彼此交托性命、不以為意、如同往日一般默契而習以為常的在一起戰鬥的任務。
--------------------------我是神出鬼沒的分割線-----------------------------------
“奈良前輩來過了?”
宇智波銀神色淡淡,仿佛并未聽到這句。宇智波一樹早早就躲了出去,止水也跟着出去。富岳一身疲倦,心情卻很不錯,沒想到一回來就聽說了木葉上忍班長來過,那之後總隊長的脾氣就十分糟糕。
奈良鹿久是來過了,不僅來過,還交給他一個任務,叮囑說只能由總隊長大人親自完全,絕對不能外洩的機密任務——而後,銀被對方告知,木葉之中出現了一個忍者,能夠神不知鬼不覺的操縱別人的思想。
這種話他是萬萬不相信的,然而,奈良鹿久很快就告訴了他一部分的事實——容不得他不相信。這個可怕的忍術,銀幾乎立刻臉色變了,一邊搪塞過去,一邊把自己關在警務部隊之中。
富岳點了點頭:“他這是來試探了,還好你未漏口風。”銀這話聽得非常不順耳,按捺了怒意,冷着臉道:“你是早就知道了?還有,那個術是怎麽回事?”
“若是真有這麽便利的術,世界早就大亂了。”富岳漠然道。
“那就是真的了。”銀神色冷淡,目光灼灼:“若你真的能用術控制別人的心意,我就要問清楚,你對宇智波的族人有沒有用過這個術?”
沉默了片刻,富岳望着他:“你想聽什麽回答,銀?”
“沒有,”銀低低道:“還是有?”
作者有話要說:默默冒出來……
昨天和妹子腦補了一篇肉,頓時碼字動力大增啊~
☆、part60
事後富岳暗自把自己關在房間裏好好反思了這時候的處理方式:愣了好一會兒神,察覺已經來不及以篤定的語氣否認,再用眼神譴責一番對方的不信任。他以最後的理智面無表情的離開了辦公室,重重甩上門。
……大失水準。
他一路從警務部隊回家,回家之後就把自己關在房間裏。鑒于房間門是不能上鎖的,他想了想把被子抱出來,好好睡了一覺。砂隐村的一路上可是很累人的,尤其是,在和皆人相處的過程中,連他也變得幼稚起來。
深夜,于一片漆黑中清醒。
“銀來過了。”美琴在廚房裏忙碌,為他準備着夜宵,看着他睡眼惺忪的走出來,眼睛裏明顯帶着笑意,富岳固然面無表情,頭發頗有幾分淩亂,在她看來簡直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孩子氣。
甜點溫熱,因為懷孕之後孕吐也變得嚴重,美琴食量沒有明顯的增加,一向吃得不太多,尤其也不怎麽喜歡甜點,只是安靜的跪坐在旁邊的軟墊上。他下意識的看她微微隆起的小腹,才過了四個月,這個孩子就很能折騰了。
“明天要去醫院吧,”他頓了頓道:“我陪你去。”好歹都要四個月了,大概能看出性別來,男孩女孩都很好,弄清楚了就該準備好将來要用的東西。再過一段時間,如果書上說的沒錯,那麽這個孩子也該能跟他們打招呼了。
“明日去警務部隊吧,後天再陪我去。”美琴笑盈盈看了他片刻,看得他幾乎說不出話來,才輕聲笑道:“難道你還要躲着他麽?”
富岳一瞬間臉色就變得難看起來,美琴看他反應激烈,神色也有些忐忑:“怎麽,事情很嚴重?”
看來銀還是什麽也沒說。富岳不說話,好一會兒才放下筷子,看了看她覆在小腹上的手,漆黑的眸子暗沉無波。
事情一直進行的很順利。自從銀配合他開始,所有一切都進行得順利平靜,不知不覺間,他漸漸習慣了不再去考慮銀的立場,而把那家夥視作可以托付一切的人來信任。
明明之前在皆人的事件上,他還能冷靜的分析說服自己,哪怕決裂也在所不惜。但是,這件事情上,他卻失去了冷靜。想起來,這件事本來就不值得吃驚——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所作的一切都違背了忍者的身份定義,連稱之叛忍都太過客氣,他原本不是忍者所以也無所謂叛不叛,但銀卻不一樣。
背叛從小學到的一切,背叛信仰過的一切,背叛想要保護的村子,就算是那個豁達的男人也無法忍受吧!為了家族才做出這一切,身心想必也接受着冰與火的折磨,尤其是……
尤其是,當初那個小小的刺激,威力也漸漸消退了。
那個忍術或許恐怖,或許卑污,但是,只有在不知道施術者的情況下才會産生無端的揣測。施術者會決定一個忍術的用法,就如同手裏劍和苦無之類的兵器在不同忍者的手上會有雲泥之別,銀并不質疑那個忍術,質疑的是他。
而他之所以沉默,也是為了這一點。
大概……他也漸漸習慣了這裏吧,習慣了放松警惕,互相信任,才在質疑和突發狀況面前遲鈍起來。事實卻是——多餘的感情只會擾亂他的思緒,摧毀冷靜的思考,出現缺陷漏洞。他太過順遂了,順遂的差點忘了如今的一切就如同沙之城堡脆弱,一個浪花就足以摧毀一切。
而他絕無失敗的餘地。
柔軟溫暖的掌心輕輕覆下去,蓋住了他的手背,溫柔的打斷了他的思考。那是他的妻子,是不管如何都會站在他身邊的女人——也是他最不能大意的地方。
所以……再謹慎一點吧。
“我和他之間……存在一些誤會。你大概也知道吧,我曾經在鏡大人面前提出過改變村子和宇智波的關系,銀一直很反對。”
美琴靜靜聽他說,神色也漸漸黯然下去,她不是很清楚這些,但她知道,這兩個人都是為了保護村子,而采取截然不同做法。
“我們一族的問題不僅僅是遠離權力中樞,村子裏還一直有一個傳言,是二代目火影留給他的學生的,”富岳突然頓了頓,浮起一絲冷笑,道:“他說,我們宇智波的寫輪眼,一旦開眼就會滿懷憎恨,堕入魔道——這種傳言一直在他的弟子之間流傳,三代目也好,轉寝小春也好,他們都深信不已。”
“怎麽會?”美琴失聲道:“他怎麽會那麽說……”
“是鏡大人臨終前告訴我的。”富岳安撫的握住她的手,那裏漸漸浮起冷汗,美琴驚訝不已的反應,和當初的他幾乎一模一樣:“這種思想不可能在這一代斷絕,恐怕他們也會告訴自己信任的人,學生也好,部下也好。但是,我也不清楚為何,鏡大人并沒有告訴銀。”
不,其實他是知道理由的。
先代族長對他的期待,和銀截然相反。那是個睿智冷靜的老者,毫不避諱的跟他談論起這種思想的危險性——就如同同一時代的幾位同伴所表現的那樣,宇智波一旦被打上這樣的标記,恐怕就是存亡的問題了。
先代族長期望銀在和平時期守護這個家族,就如同期望他暗無聲息的處理掉這些偏見和謹慎的當權者,連同後患一并根除——那麽,把這個家族導向正軌的途中,那些心懷偏見的危險之徒,就有必要一次性解決。
暗淡的月光照進了屋子裏,在燈光鋪滿的房間裏,謹慎的退避在邊緣的位置,小心翼翼的染上霜雪冰冷的白。
美琴微微恍惚了一下。
“給他生個孩子吧……”她腦海裏閃過模糊卻冷酷的聲音,明明應該是慈愛的,卻讓她渾身發冷。為什麽會這麽抗拒這一點……她輕輕撫摸着小腹,生出微弱的迷惑和慌亂,秀美的臉龐垂下來。
“沒事吧……真是,我不該跟你說這些的。”富岳自嘲地垂下眼,聲音微微含了些許凝重:“不必擔心,我已經有了十足把握——置之不理的話,這個問題最多七八年就會爆發,我不會把這個爛攤子讓下一代來頭疼,這可不是大人該做的事……在那之前,一切都會結束的。”
啊啊,是啊,沒什麽好擔心的。美琴緊緊握住了他的手,臉色蒼白,失去焦距的眼神慢慢凝聚起來。她緊張而害怕,焦慮而恍惚,但一切都突然變得無關緊要,緊握着她的那只手溫暖幹燥,可靠而堅定。
淚水突然滑落,順着蒼白的臉頰,楚楚可憐的濕潤了下巴,顫動着微弱的瑩光滴落下來。那滴晶瑩剔透的淚水無聲無息滴落在裙裾上,如同沁開花瓣似的形狀——
“我什麽也幫不了你。”她喃喃道:“就算你告訴我這些……”
在那條道路上,孤獨而決絕,空無一人,只有模糊的背影。
背影上镌刻着小小的花紋。
紅色和白色的族徽——在所有宇智波家的族人身後,都有這麽一個印記。以操縱火遁自豪的一族的忍者們驕傲而執拗,如同鮮豔的火焰,豔麗奪目,難以觸碰。
但是……
那才是他的目的吧。最後的那句話,突然變得不可思議的猶疑起來,之前的鎮定也不翼而飛,忐忑不安的酸楚和絕不容許任何人阻撓的那份執拗——慢慢和過去沉默刻板的少年重疊起來。
“只有我才能解決這件事——”眼神微微閃爍了一下,富岳意義不明的低聲道:“相信這一點,對我來說就足夠了。”
那個夜裏,富岳徹夜未眠。
在房間一角的紙燈暈出一團溫暖的光芒,攤開的卷軸從膝上一路鋪陳下去,房間裏的矮幾上整齊的碼着一個又一個卷軸,一疊又一疊資料。沙沙的筆尖劃過紙張的聲音連同綿長的呼吸聲,悄然編織沉默的樂章。
或許,這正是矛盾之處。
越是提醒自己,他并非原本的宇智波富岳,他所作的一切就越趨近于那個男人。手法固然不同,但心意卻漸漸重疊起來——把這個家族保護好的心情,從來沒有如此清晰強烈,他需要一個安定的環境,一個強大的家族,且永除後患。
将來,他還有很漫長的時光,在這個世界裏,當其他選擇都被抹除之後,他也會享受這個世界的戰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