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鬧別扭啦
第53章 鬧別扭啦
(五十三)
來人居然是喬珍和薛小西。他倆怎麽會同路先不說,且說在看到屋裏活色生香的一幕後,在王建剛同志的極力勸阻下,喬珍居然表示要在屋裏坐等兩位醒來,因為風管家跟她約的就是這個時間見面。
薛小西表示自己可以下樓等。說完就逃也似的飛奔而去。
時鐘滴答滴答,納蘭德性頭上蒙了一層冷汗,煎熬。聽着長指甲茲拉茲拉敲打座椅扶手的聲音,他決定再裝會兒。
大約一刻鐘後,風潇人未動,丁先起,硬邦邦地杵着納蘭德性的後腰,像要把人頂出去似的。沒過多久他一張口咬住了身下人的耳朵,同時手開始不安分地摸索。再然後一個翻身跨在納蘭德性背上,不輕不重地壓着,似乎惺忪裏預備再來一發,以發洩晨起的生理躁動。
喂有人啊……喂……啊……嗯……受不了了……
耳中那突如其來的黏糊熱烈的“滋滋”水聲,和如同野獸盤旋洞口般誇張而可怕的“呼呼”風聲,交雜起來像一種沒頂之災,在知覺來臨之前就已經将人徹底席卷着,抛出九天之外。納蘭德性只覺腦袋裏“轟”的一聲炸開……就什麽都不知道了。只是失控般攥緊手指腳趾,顫抖着逸出哼聲,脊背越弓越彎像要極力蜷縮,卻抵住了風潇的懷抱被牢牢鎖住無處可逃。
心裏只有一個念頭,要死。
好容易擠出一絲清明,卻拿來思考要不要當着喬珍的面做了。不管了,做吧,這東西不好忍啊這。
剛橫下心來,一陣風過,背上一涼就沒了動靜。睜眼看時,風潇已經攔了喬珍飛踢過來的細長美腿,身影一閃就竄下地去将人折腰抱住,好像亂世佳人海報裏克拉克蓋博抱着費雯麗的造型。手仍握着那女人腳腕,然後就開始用食指肆無忌憚勾勒游走,沿小腿到大腿一路探進裙底邊沿,極盡流氓之能事。喬珍掙紮間踢掉了璀璨的高跟鞋,卻好像被施了定身術一樣動憚不得。
“無恥!下流!”喬珍氣得臉都紅透,掄起手就是一巴掌。風潇終于從裙底抽手去接,擱在她腰上的那只手卻猛力一按,将人按得貼在自己小腹上,如果不出意外那裏還有剛才被激起的某器官,也不知道硌不硌……彎身湊近她臉龐,輕佻吐氣:“怎麽?我以為你不許我x他是想我x你,難道不是嗎巫羅熒惑大人?”
“你……你放……”
“屁?”
“你放……放……”
“開我?”
喬珍已經語無倫次,好半天才憋出一句:“你放肆!”
“放肆”完風潇就真的開始放肆,作勢強攻。戲做得十足,只有他自己知道是避重就輕。巫羅雖說靈力強盛,但跟靈人比起來近身肉搏還是不行的。眼看就要*,喬珍眼睛一瞪腿一蹬,咽氣了。
整個過程納蘭德性內心都是崩潰的,尤其在看到喬珍被折騰死的一刻。但他看不見的是,此時風潇身後突然出現一個半透明的人影,周身燃着熊熊怒火,手持一只裝飾有兩排雪白狐尾的鬼面紅幡襲擊向風潇的後背心。那紅幡在人影的一聲厲喝中幻變出重重幻影,頃刻間無數長幡盤旋飄浮着将風潇團團圍住。風潇側耳一聽風聲,從容回身接住層層幡陣,騰躍閃躲,三兩下抽身,在看到那影子嬌俏面容時微微勾唇一笑,顯然都在意料之中:“哼,什麽狗屁熒惑。塗山狐尾巫勝幡,果然是你,阿姒。”
影子在聽到這一聲稱呼後,恍然大悟對方只不過是使計激自己現出原身,漸漸熄了怒火,念咒收回幡陣,“哼”一聲走回宿體身體裏。凡有弱點的人,心思再缜密也會漏破綻。喬珍複活,平靜睜眼尋了鞋子穿上,抖抖衣服起身。算作默認。
到此為止,納蘭德性還能強做鎮定問一句:“怎麽回事。”
自從有了風潇,納蘭德性的心理素質簡直被鍛煉成鐵打的了。因為他知道世上沒有風潇解釋不了的事情。
而風潇走來床邊半蹲,一邊替他穿衣一邊介紹:“大人,這就是我跟你說過想要找來幫忙的那位巫羅大人。同時也是八十年前破壞建剛姻緣的那個女人。名叫阿姒,‘褒姒’的‘姒’。”
納蘭德性點完頭才想起來:“可她是喬珍。”
“你認識的喬珍已經死了,眼前這個只是被巫羅阿姒附體的行屍走肉。”風潇借替納蘭德性穿秋褲的動作湊到他耳邊去輕笑着說,“你可以告訴你的舊情人了,性冷淡的是阿姒,不是當初騙他結婚的喬珍,看他會不會好受些。”
納蘭德性想起他倆剛才的親昵舉動就覺得反感,尤其不知道風潇是在拿他逢場作戲給喬珍看還是拿喬珍逢場作戲給他看,無論哪種都讓人很不爽,下意識就躲了下。風潇看在眼裏沒說什麽。那邊喬珍卻冷笑說:“風潇殿下,為什麽不告訴他我是差一點成為你妻子的人呢?”
“不是還差一點麽?”風潇笑說,一邊把納蘭德性的腳擱在自己的膝蓋上穿襪子。
晴天霹靂。好半天才發得出聲音:“為什麽你們一個兩個都要跟喬珍糾纏不清?”
風潇聞言危險地眯了眯眼:“你拿我跟誰比?”
襪子穿反了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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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麽回到本章開頭,在這個充滿懸念的文章裏,在每一個看似不可能的轉折裏……薛小西究竟為什麽會和喬珍同時出現呢?
答案非常簡單,純屬巧合。
日前,薛小西終于因為《今夜星光》納蘭德性臨場放鴿子一事被電視臺以“重大播出事故”為由頭炒了鱿魚。想來想去自己上有剛退休的父母下有房貸車貸,完後還有個天天催他上門送彩禮的小市民女朋友,實在是失業等同于死。那麽冤有頭債有主,既然事情是納蘭德性搞砸的……看他蠻有來頭的樣子,不如就硬着頭皮來問問他能不能給自己這小人物安排個工作。
結果來得不巧,撞見這勁爆的一幕。光天化日孤男寡男共處一室還是裸/體,好新聞啊。
坐在會客廳等待的時間裏,他在心裏掂量了無數遍要不要上樓偷拍幾張照片賣給風行賺筆不義之財,畢竟這個納蘭德性最近挺火的,又畢竟這個納蘭德性不是自己的親室友。
結果納蘭德性下樓後連連道歉,還非常仗義地說,小西你要暫時沒有工作就先來我這裏玩兒兩天好了,你看想待在博物館還是想跟着我出工演戲,反正我按比你在電視臺每個月多一千給你算薪金,我這裏也絕對沒有勾心鬥角和職場潛規則,放輕松生活就好,只不過不一定能養你很久。
因為他不一定能活很久。能照拂就照拂一些。
薛小西瞬間感激涕零,想一想剛才自己真是太小人了,畢竟這是自己親室友的親哥哥啊。
薛小西知恩圖報,當時就興沖沖地提議說,我是做電視的,電影什麽都不擅長,但這麽多年在電視臺摸爬滾打也積累了不少經驗,如果納蘭老板你資金充足想要搞自媒體或是私人電視臺什麽的,我薛小西保證給你組織黃金團隊,攝像燈光導播編導一應俱全,也就是挖事業單位牆腳,你是不知道事業單位現在水深火熱民怨頗深,我們學國外招賢納士辦個紅紅火火恍恍惚惚……
納蘭德性:“額……我們公司暫時不會有這個預算,小西你……要是覺得幫不上什麽忙……就先吃幹飯吧,沒事,別介意。”
(鑒于出場人物有點多,暫時先不給小西同學埋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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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鋒最近不大好,也不來片場了,秦燼每天拍一點剪一點拿去給他看。這樣的進度,怕是一輩子也拍不完。
管他呢,有一天拍一天。就好比納蘭德性,有一天活一天。
納蘭德性每天早晚去醫院看望受傷的小衛,其他時候在片場拍戲。滿世界的負面流言裏,小衛竟然對他表現出格外的善意。他說當年自己剛剛入行,在片場承蒙過納蘭德性一件雨衣的恩情,永生難忘。要知道任何圈子裏底層人物都是被忽視的,尤其演藝圈多的是徒有虛名卻趾高氣昂的虛浮名人。難得已經小有名氣的納蘭德性能把自己的雨衣拿出來給一個群演穿。
其實納蘭德性已經不記得這事了,因為只是随手一做。不過心裏總算好受一些。
這兩天拍文戲比較多。
世上有兩種人寫故事常常把女主炮灰掉,一種是直男癌,一種是基癌。《一棹天涯》的女主就比《還珠格格》裏的桂嬷嬷還沒存在感。所以所謂文戲……基本是指三兄弟之間的相愛相殺。
尤其是烈天涯在得知山尋月是小王爺身份時的義憤填膺,因為以為他潛伏到兄弟們身邊是為了替朝廷一舉殲滅不服管束的江湖人士,信任有多深,憤恨就有多深。兩人月下割袍斷義,一段“再不相見”的對話,眼中有淚而不落,恩斷義絕,顯然是女生們的大淚點。
拍這場戲的時候,現場格外安靜。因為兩位主演的眼裏都是戲,光是對視都好像有一種難言的情感在空氣裏脈脈流動,誰都不敢發出聲音來打破這份深情。
畢竟是演過愛人的兩個人,默契不可言說。
風潇看這場戲看得很不爽,尤其納蘭德性自從得知喬珍的身份後就不怎麽理他了,尤其這場戲秦燼一拍再拍一連拍了三天,好幾十條都不止。看都看飽了。
大冬天的,噴水車澆頭灑下傾盆大雨,落到身上幾乎成了冰霜。烈天涯鼻尖微微凍紅,張口呼出一片凄涼的白霧,說:“山尋月,我只希望這輩子從沒有認識過你。”然後将一直帶在身上的殘箭從中折斷,抛到山尋月腳下。那是山尋月曾為烈天涯擋過的一箭。
“烈天涯,我會讓你知道,你這輩子最不該後悔的就是遇見我。”山尋月在烈天涯背影中桀骜地笑說,卻笑出了一種讓人心疼的感覺,像個丢了家的孩子。最後他撿起被自己用腳尖狠狠碾進泥土裏的殘箭,用袖子小心翼翼擦淨,轉身失魂落魄地,走進瓢潑大雨中。鏡頭拉遠,孤單飄零。
終于過了。納蘭德性下場,風潇早拿了幹爽的毛巾毯子等着,一見人就整個包起來,揉着頭發擦幹。納蘭德性也不說什麽,表情疲憊地換衣服候場。
“你是怎麽了?”風潇終于忍不住,拉他問。
“什麽怎麽了?”
“一場戲而已,至于影響得你幾天都悶悶不樂嗎?”
納蘭德性無力地笑笑,拍開手走掉。所謂孺子不可教也。想說刷刷微博,一打開發現罵自己的風潮還沒過去,煩得把手機丢一邊去了。
髒東西不容易洗白,白東西卻輕而易舉就能被抹黑。有時候一個子虛烏有的罵名,就算付出一百倍的努力也無法正名。真是出師未捷。
煩躁地回身想問問喬珍是如何被所謂阿姒取代的,畢竟幾天下來光顧着怄氣了,還沒理智地問清狀況,結果剛喊了個“風潇”,就見消失了好些天的喬珍戴着一副藍色圓墨鏡,穿一身時髦風衣長褲,還是那頗具大家風範的氣勢,一邊“篤篤”走過來一邊将圍巾解下來交給小跟班,笑着說:“行李已經送去解放路了。”
“很高興你做出了正确選擇。”風潇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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