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你喜歡秦野對嗎
我回到酒店，走出電梯時，碰見了從房間裏走出來的程意。
她穿着一身素色，長而卷的頭發被染成黑色，挽至腦後，看上去很淑女。
我眯了眯眼，從她身邊經過。
程意雙手交疊提着小包，見我，喊了我一聲：“涼楚。”
“什麽事？”
她從包裏拿出一份金色邊框的請柬，遞給我，臉上帶着甜蜜的笑容。
“我和秦野馬上要訂婚了，不知道你有沒有時間出席。”
我接過，翻開看了看，秦野和程意的名字黑色燙金，刻在上頭精致潇灑。
“我會準時到的。”
我對她笑了笑，回到房間。
随手把請柬扔在了某個地方，脫掉鞋子就往床上躺。
我蒙着臉，眼前陷入一片黑暗，不禁心起浮動。
和秦野的感情有二十年了，想着半個月後他就要和程意訂婚，心裏有種異樣的感覺。
那種深深的占有欲，和為他操心的母性情懷，讓我有些不知所措。
還剩下一個下午的時間，訂了今晚回西城的票。
窗外的雪有越下越大的趨勢，整個南城看起來處于一種白色靜谧的狀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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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沉思了一會兒，拍了一張南城的雪景。然後發給了葉南尋。
這個時候，他那邊是晚上。
夜生活剛剛開始的時候。
很快，我收到了一張照片。
是葉南尋站在公司大樓上拍的俯瞰景。
夜晚來臨，華燈初上。
人群在葉南尋的相機裏化為一個個縮影，看起來渺小。
就像有時候人類的力量微不足道，連深愛之人都挽留不住。
他沒有發任何信息過來，僅僅一張照片。
然後我和他的聊天信息框在通知消息的發布下漸漸被埋沒。
人到晚上的時候，心思會變得很敏感，葉南尋只穿了一件單薄的線衫，在冷風的吹襲下，走到了大廈的平頂。
五光十色的霓虹燈閃爍，暗流湧動的城市增添了迷離。
葉南尋黑色柔軟的頭發被風吹起，修長的身姿在風中灼灼生輝。
他拿出一根煙，放在嘴邊。
他慢慢吐出煙圈，被風很快得吹散，鼻尖萦繞着的是殘留的淡淡煙草味道。
他離開涼楚也不過才一天時間。
倒也真符合了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深深的思念盤繞在他的心底，生根發芽。
藤蔓帶着的刺，刺向他的心底。
陣痛來襲，他皺着眉心，把煙蒂涅滅。
身後傳來高跟鞋走動的聲音，葉南尋捏了捏酸痛的脖頸，側頭看去。
是跟着他從總部來分部的小職員，叫石蕊。
她的模樣看起來很清秀，望着他笑的時候，和涼楚有幾分相似。
他松懈下來，整個人在月光中變得柔和。
石蕊笑了笑，小跑着到他旁邊，溫聲道：“入住手續已經辦好了。”
葉南尋輕點了點頭。
幾番掙紮，小職員咬緊了嘴唇，還是多出一句：“我的房間就在你隔壁。”
他蹙了一下眉，然後舒展，“我知道了。”
她得到他的回應，眉開眼笑，帶着歡快的笑聲跑開。
頃刻間，平頂上又只剩下他一個人。
葉南尋的煙瘾犯了，他重新點燃一根煙，坐在臺階上，神色如常。
涼楚的晚安信息在手機屏幕上閃動。
電量不足，我把手機放在一旁充電。
心事漸漸填滿，在燈光布滿的房間內，時間仿佛過得很漫長。
我煩躁的扯了扯頭發，目光瞥到一旁的請柬。
地點選在了西城，看來是要回到西城準備婚禮。
西城是母城，但南城更浪漫些，在南城辦婚禮似乎也不錯。
我把飄遠的心思收回，聽見門鈴響起。
打開門。門外是穿着黑色職業裝的人員。
每個人帶着墨鏡，氣勢十足的模樣。
我帶着警惕，往後退了一步。
“小姐你不用擔心，此番前來，是想帶您去一個地方。”為首的是一個較為年老的男子。
見我沒有放下防備，他只得撥通了程月的電話，讓她跟我溝通。
“我找你有事啊。”程月的音調很高，她挑了一塊水果，往嘴裏送。
我無了語，真沒遇見過這麽任性的富家小姐。
不知道的，還以為這一群人是要綁架我。
這高調的作風，和程意完全是兩個樣子。
我随着他們走了，來到了一個私人的住宅。
管家領我去了頂樓，這個角度剛好可以攬收南城所有的雪景。
程月把頭發盤起，額邊是幾縷絲發。
白色的羽絨服，經典黑色百搭的圍脖。
清新的眉妝，淡色的腮紅。
看起來十足有清純女大學生的樣子。
不符合她年齡的裝扮，在她身上，卻也貼合的恰到好處。
我随便找了個位置坐下，“這麽大動幹戈，不會就是來找我聊天的吧？”
“當然不是。”程月冷哼了一聲，把手中的酒杯放下。
細長的雙腿緩緩移動，倚靠在冰涼的牆壁上。
她的神情清冷，有着拒人千裏之外的意思。
我看着她。
程月和程意都是天之驕子，被上帝寵愛過的面容與身世。
不知道為什麽，兩姐妹都在感情這個坑裏摔了一跤，然後再沒有勇氣站起來。
我幽幽嘆了一口氣，拿起一本最新的雜志翻看着。
翻到火熱推薦的時候，我看到了程月的硬照。
比起現實中，在照片裏的程月看上去倒有種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氣味。
我笑了笑，把照片翻給她看。
“這麽醜的照片，你就不用給我看了。”
程月傲嬌的偏頭，但我分明在她眼中看到了跳躍的喜悅火焰。
我也不戳破她，和她進入了正題。
“程意和秦野要訂婚的事情，你也應該知道了。”
我點頭。
“但是程家，是絕對不可能讓秦野娶她的。”
“為什麽？”
“因為……按照程家的家規，她不符合年齡。”
程月拄着下巴，清亮的眸子裏閃出一絲渴望。
我被她繞暈了，支吾了幾聲問：“所以秦野和程意的婚禮是不能正常舉行的？”
“沒錯。”程月笑了笑，看起來很開心。
我無語：“那程意知道嗎？”
“不知道。”
“你打算瞞着她？”
“到婚禮那天你就知道了。”
我沉默了一下，“程家不會是打算在婚禮那天偷梁換柱吧？”
程月驚訝的看了我一眼，随後踢了踢腿，她贊賞的誇了我一句：“真聰明。”
我急了，“你們以為秦野那麽好騙？”
“和秦家聯姻的機會，程家是不會放過的。在程家人眼中，利益是放在第一的，随後才是情感，你明白嗎？”
程月認真起來，她又說：“秦野那邊，我會解決。這不是你應該擔心的事情。”
“為什麽要把這一切告訴我？”我挑了挑眉，“就不怕我告訴秦野？”
程月哼了一聲，“涼楚，你要權衡利弊。”
我坐在車上，前面是程家的司機。
窗外的景色轉瞬即逝，我望着形形色色的角落，想起了程月對我說的話。
“涼楚，你要權衡利弊。”
“和程家聯姻，對于秦家來說，是最好的幫助。”
“而我告訴你的目的在于程意。”
“我知道你有辦法讓她放棄。”
程月自傲的神色在我腦海中呈現。
“程家人不好出面，這件事情就交給你了。”
我當時反問她，“你覺得這點事情能威脅到我？”
程月不屑的看了我一眼，嘴角扯出詭異的弧度，“那麽這個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