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朝堂對質
? 用膳的時候,祁睿風才像剛剛想起來一般,問道:“本王見剛剛布菜的丫鬟好像是換了人,原來那個呢?”
方溪荷笑笑,解釋道:“原來那個丫鬟出了些差錯,妾身已經将她逐出府去,妾身想着,這丫鬟還是得自己選才放心,便着禧伯去采買了些,選了手腳麻利的留了下來。”
祁睿風點點頭:“辛苦愛妃了。”
“這原是妾身分內之事,”方溪荷夾了一口青菜放到祁睿風碗中,“王爺,您旅途勞累,吃油膩的東西怕是胃要不舒服,還是多吃些青菜吧。”
真真是個賢惠的妻子,祁睿風冷笑,可惜,本王已經不是以前那個任你耍弄的傻子了,你和祁沐遠欠下的債,本王定讓你們一一償還。
而此時沐王府內,祁沐遠正對着手下大發雷霆:“蠢貨!一次刺殺不成也就算了,誰讓你們三番五次地出手?本王不是說過,只準動手一次嗎?”
“王爺息怒!”侍衛統領連忙解釋道,“王爺,屬下的确只動過一次手,親眼見到睿王爺滾下山崖,屬下到崖下尋找,卻沒有找到睿王爺的任何痕跡,想必是被高人所救。然後屬下牢記王爺的命令,只是讓人繼續查找睿王爺的行蹤,後來的那幾次刺殺,絕對不是屬下做的,王爺明鑒!”
“滾!”祁沐遠怒喝了一聲,那侍衛統領唯唯諾諾地退了出去,祁沐遠起身,來回踱步,心中煩躁得很。
“王爺,”在一旁站了許久的一個書生模樣的人開口道,“此事存有蹊跷,王爺還是莫要着惱,細細分析才是。”
“許卿有何看法?”祁沐遠坐回到椅子上,問道。
許翰文思索了片刻,回答道:“在下以為,侍衛大哥的話應該是真的,畢竟王爺曾再三叮囑過,應該不會出什麽差錯才是。若不是我們的人動手,那必定是朝中的另外一股勢力,想除掉睿王爺,又将罪名嫁禍于您,這樣一舉除掉兩個對手,王爺不妨想想,七位皇子之中,還有誰會做這樣的事?”
祁沐遠倒是認真想了想,道:“大哥前年去世,老四一心醉武,對王位不感興趣,老六是祁睿風嫡親的弟弟,定不會下此毒手,老七尚且年幼,難道是老五?可是我看這老五每日舞文弄墨的,也不像是要争奪皇位的人啊……”
“知人知面不知心,這幾位王爺都不能排除嫌疑,但是現在最重要的是……”許翰文頓了頓,才道,“不管後面是誰下的毒手,我猜睿王爺都會一口咬定是您,畢竟先鏟除一個最有力的競争對手,對他來說也不是什麽壞事。”
“那可如何是好?”祁沐遠有些慌了,他雖然有野心,但是論權謀就差得遠了,若不是三年前他偶然救了許翰文,得到了他的幫助,這才能與祁睿風争一争,更何況皇帝明顯更偏心于祁睿風這個嫡子,自己又有什麽辦法。
許翰文微微一笑:“王爺莫急,明日朝堂之上,不論睿王爺說什麽,王爺只需不承認便是,沒有鐵打的證據,即使是皇上拿您也沒有什麽辦法。”
“好,便按許卿說的辦。。”祁沐遠隐隐覺得這個法子有哪裏不太妥當,一時卻也想不出來更好的辦法,只得點點頭,算是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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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沐遠在這邊輾轉反側,祁睿風也沒有睡得踏實,他以明日還要上朝,不忍打擾愛妃休息為名,睡在了自己的房間裏,冰冷的被窩沒有了小狐貍暖暖的身子,沒有了懷中軟軟的觸感,還真是想念啊,也不知小狐貍怎麽樣了,看來要快點處理好這邊的事情才行。明日上朝,他倒是要看看,祁沐遠還能翻出什麽花樣來。
第二天上朝之前,祁睿風找到了打着哈欠滿臉不情不願的祁蕭然,問道:“阿黎怎麽樣了?”
祁蕭然翻了個白眼,懶懶地回答道:“好着呢,估計現在還在睡吧。”
“那就好,”祁睿風稍稍放下了心,又看祁蕭然一副懶到死的樣子,拍了他額頭一下,教訓道,“你精神一點,小心又有人彈劾你身為王爺卻流連青樓楚館,品行不端。”
“哦……”祁蕭然直了直身子,總算有了幾分精神,祁睿風點點頭,便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了。
“皇上駕到!”一道尖利劃破了平靜的黎明,也讓嘈雜的朝堂頓時安靜了下來。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衆愛卿平身。”皇帝掃視了一圈,看見祁睿風,臉上有了些笑意,道,“睿風,你回來了,這一路辛苦了。”
祁睿風上前,恭恭敬敬地施了一禮,道:“父皇,兒臣代父皇巡視江南,幸不辱使命,所見所聞,收獲頗多,已經一一記在折子上了。”
“好!”皇帝看着這個相貌性格都像自己愛妻的嫡子,心中十分歡喜,“你此行有功,想要什麽賞賜?”
“兒臣只是盡了分內之事,不敢要賞賜,”祁睿風猶疑了一下,才道,“只是……兒臣返程路上曾經遭到刺客追殺,幸有高人救了兒臣一命,不然兒臣怕是沒有福分再見到父皇了。”
“大膽!”皇帝猛地一拍龍椅,最偏愛的兒子遭到了追殺,這還得了!
“父皇息怒!”祁睿風跪在地上,“父皇,切莫動怒,兒臣只是受了傷,已經無礙了。”
“膽敢刺殺睿王爺,好大的膽子!”皇帝哪是說息怒就能息怒的,“此事必須徹查!若是查出了是誰,朕定斬他九族!”
“父皇,您這若是真的要斬他九族,豈不是連您自己也算了進去?”祁蕭然突然往前走了一步,臉上也沒有了以往的笑容,說出來的話也讓衆人大驚失色。
“此話怎講?”皇帝沉着臉問道。
“三哥顧念手足之情,不想說出幕後主使,蕭然生性冷淡懶散,也不妨做一回惡人,”祁蕭然從袖中掏出一支箭,呈了上去,“這是當時刺中了三哥的箭,箭頭有毒,兒臣派人查了一下,這毒名為‘十步黃泉’,中毒之人走上十步便會毒發身亡,有趣的是,這□□的一種成分,是從一種極為名貴的花上提取出來的,這花當是神山蘭花,兒臣還記得是前年延國進貢了此花,當時兒臣讨要不成,惦記了好久呢。”
此花一出,衆人的目光紛紛落在祁沐遠身上,當年兩位王爺為争這一株神山蘭花,可是鬧出了不少風波,這蘭花産自延國一座雪山之上,十年盛開一朵,一朵開,一朵謝,也就是說,這世上永遠只有一株蘭花,壽命也只有十年,端得是極品,最後還是皇後娘娘從中調解,将神山蘭花賜給了沐王,另擇一名貴牡丹賜給了蕭王,這事才算完了。
祁沐遠頓時驚出一身冷汗,急忙辯解道:“父皇,此事的确并非兒臣所為,父皇,您想想,若是兒臣要對三弟不利,怎麽可能會用自己府上獨有的神山蘭花?父皇明鑒!”
“哼,三哥回京途中,遭遇了五次刺殺,這十步黃泉是最後一次刺殺中用的,你是必須置三哥于死地,這樣也是死無對證了!”祁蕭然直視着祁沐遠,咄咄逼人,“若不是三哥福大命大,此刻哪裏還能站在這裏與你對質?”
“父皇,兒臣冤枉啊,兒臣的确沒有派人刺殺三弟,父皇……”
“都給朕閉嘴!”皇帝氣得不輕,“孰是孰非朕自能判斷清楚,從今日起,沐遠就在府中好好休息,待朕徹查此案之後,再做定奪!”
“父皇!”祁沐遠哪裏不知道自己是被軟禁了,然而皇帝并不給他辯駁的機會,連朝會都不願再繼續,便氣沖沖地離開了。
退朝後,祁睿風并沒有和祁蕭然一起走,而是直接回到府裏,現在皇帝已然對祁沐遠有了疑心,那就不妨讓他再做些事情,徹底壓垮祁沐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