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006
第42章 006
謝老夫人還有些反應不來,岳沉魚一個姑娘家能把他兒子打的滿身青紫?
“那這血......”她指着床單上的血跡,
岳沉魚:不太想說。
謝仲新斜着眼:“鞋跟斷裂被珍珠滑倒了,皇冠戳的,我被他打了還要給他上藥,我找誰說理?你們倒是告訴我啊。”
岳清谷覺得今兒個實在太容易犯心髒病:“沉魚,你怎麽會打架?”而且還這麽能打。
岳沉魚嘆氣:“爸爸,咱倆才認識幾天而已,我其實一直沒跟你說,哥哥小時候體弱總是被人欺負,沒辦法我這做妹妹的就只好保護他,也不知道他是什麽體質,什麽壞的臭的都喜歡找他麻煩,就沒個安靜的時候,為了讓他順順利利長大,我這不也是被逼出來的嘛。”
什麽叫才認識幾天?岳清谷被他這話一噎,只覺得臉皮發燙。
“我也不是故意在你們面前裝,”岳沉魚幽幽嘆氣,“我本來就是這樣,不打架的時候我其實很乖巧很溫柔的。”
衆人看看謝仲新身上的傷,覺得這話真沒什麽可信度。
謝仲新就靜靜的看他演,時不時的輕嗤一聲。
一直沉默的謝柏新突然問出一個問題:“一年前我在X城時曾經遇到過一個女孩子,當時她遇到了三個流氓,我幫她解決了。”
所有人都不解,這時候說這話是什麽意思?
岳沉魚心中一頓,有些猜到了,不過他沒有露出絲毫異樣。
“她跟你長的...非常像。”謝柏新本想說長的一模一樣,可突然發現即便長着一張極為相似的臉,但那個女孩就是沒有眼前這個明媚耀眼,“我很确信她當時是真的害怕,并且确實沒有能力擺脫麻煩。”
後來他臨時有事急着趕回梁城,再見到她是看到父母拿過來的相親照片,他心中有些好奇,就想着不如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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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沉魚反問:“你覺得我會對付不了幾個流氓?”
謝柏新沉默,其實他還想說那個女孩說過自己的名字,她也叫岳沉魚。
在宴會上第一次見到岳沉魚,他還想着這個女孩變化真大,就像完全換了一個人,氣質神态,一颦一笑都充滿着難言的驚人魅力。
其實并不一樣的,她們不同。
謝仲新神色微微一頓,仔細觀察大哥的神色,再看一臉完全不相幹态度的岳沉魚,心中思忖,看來某人的身份也不是十足的安全。
既然已經确定了事情真相,雖然這個真相很狗血,但衆人還是很快離開了,畢竟這裏還是一個姑娘的閨房。
賴着不肯走的謝仲新被謝老夫人揪着耳朵拖走了。
“沉魚,待會兒有人來給你上藥。”岳清谷離開時說了句,“明天我們談談。”
已經走到樓梯口的謝仲新當即往回溜:“等等,上藥必須我來!”那人假胸都沒了,喉結也露出來了,一準要暴露。
謝柏新一腳直接踢在他腿彎:“滾回來。”
謝仲新周身氣壓更低了,憑什麽今天一個個的都對他動手,可惜反抗無能,被家裏三個人盯着什麽也做不了,最後只能去換了一身衣服。
岳沉魚心裏快笑抽了,他這個當事人沒緊張,謝仲新倒是比他還在乎,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
樓下的宴會快要到尾聲,很多人都在猜岳清谷說不定在與謝家人商談結婚的事情,‘順便’再談談商業合作,沒見整個宴會幾乎都是岳家不從商的老三和老五主持的,從商的三個幾乎不見人影。
就是也太迫不及待了吧,好歹把宴會過了再談,放兩個不從商的兒子在這裏有什麽用。
回去的路上,岳珍妍問:“爸爸,堂姐真的要嫁給謝董?”
岳山林:“應該是。”
岳珍妍絞着手指,臉上閃過一抹不甘,謝柏新實在太優秀了,外表,身份,財富,氣質,樣樣卓爾不群,她就沒見過這麽出色的男人,可是第一次看上一個人,這個人卻要跟她那個私生女堂姐結婚,岳沉魚不過就是長的好看了點,其他能有什麽優點。
如果知道岳沉魚聯姻的對象是謝柏新,她,她就......想着想着又洩氣了,她又能做什麽呢。
岳山林酒喝多了,倒是沒注意到女兒的不對勁,上了車一會兒就呼呼睡着了。
岳珍妍越想越難過,人生第一次動心就這樣無疾而終。
和岳珍妍一樣不甘的還有好多個女孩,甚至有人想着私下邂逅謝家二少,只要有心,結婚了都能離,優秀的男人不少,絕頂優秀适合結婚的就這麽一個。
......
重新戴上被嫌棄的花朵狀項鏈,岳沉魚心疼的看着盒子裏散亂的珍珠,下次打架要把首飾摘了再打,不然太虧了。
再看看被謝三傻捏爆的假胸,岳沉魚更加欲哭無淚,難道真要塞兩個饅頭進去?
對一個貌美的女人來說,形狀飽滿傲然挺立的胸是絕對的加分項,被捏爆的也就只能打個八十分,兩饅頭能達到及格線嗎?
當然,關鍵是現在也找不到兩個饅頭,這裏的廚師就算做饅頭也不做那種大饅頭,岳沉魚扁着嘴在胸罩裏塞了一堆東西直接套上了,然後坐到床上把被子拉到胸口,岳清谷想要跟他談話就自己過來,反正他是不過去的。
沒等多久岳清谷就過來了,一起來的還有岳家幾個兒子,從商的老大岳昭銘和老二岳昭輝,從政的老三岳昭璨,名校的老四岳昭傑,軍事大學的老五岳昭啓。
岳沉魚臉上的青紫今天看起來更加可怖了:“爸爸,大哥二哥三哥,四弟五弟,我腰摔傷了不便起來,就這樣坐着跟你們說話吧。”
岳家幾兄弟臉色都很不好看,他們只知道昨天發生了一些事,但父親擔心有不好的傳聞就讓他們要麽去主持宴會,要麽守着每層的樓梯口,後來從父親口中大致知道了情況,但他們沒想到事實遠比形容的更糟糕。
老四岳昭傑滿臉後悔:“早知道昨天就不讓你跟他單獨相處,姐,這個謝仲新絕對不能嫁,你不要喜歡他了。”他心裏想着下次見面一定要好好給謝仲新一頓顏色看看,他也是會打架的人。
岳清谷看了老四一眼沒說話,他昨兒一晚上都在盤算得失,不管他對岳沉魚看漏了多少,但只要最終結果達到,他都贊成。
老三岳昭璨沉思:“父親,謝仲新不是個東西,做事太不按常理,未來...難說,我們可以走其他路子。”他更擔心那個陰沉沉的混世魔王到時候看妹妹不順眼反而拿他們撒氣。
老五岳昭啓沉着臉不說話,他上的是軍事大學,若是跟謝家聯姻,未來必然可以少走很多彎路,可是做人也不能太喪良心,他們跟岳沉魚不親,岳沉魚也不欠他們:“算了。”他說。
老大岳昭銘:“謝家老三整天無所事事,官路財路一概不涉及,為人也不讨喜,價值不大,沒必要讓妹妹白白受罪。”
老二岳昭輝點頭,說實話聯姻謝老三對他們意義有限,畢竟不能指望謝柏新照顧弟媳家,以後謝柏新有了妻子,要照應也是照應老丈人家,倒是官路上不管聯姻謝家哪個兒子,都能得到幾分關照,但既然從政的老三和從軍的老五都無所謂,那他自然不會多嘴。
岳清谷就看着幾個兒子發表意見,心裏想什麽誰也不知道。
岳沉魚将每個人的神情變化都看在眼裏,心中哂笑,所以這幾個人裏她只喜歡跟岳昭傑接觸,這個四弟雖然學的是金融,以後也會從商,但卻有着一顆純粹熱烈的心,所以他才開玩笑找他要見面禮,而這個單純的家夥真的用心給他補了一份昂貴的禮物。
“沉魚,你怎麽想?”岳清谷目光深沉,他其實想說與謝仲新聯姻也好,而且他私心裏更希望坐實謝仲新強/暴岳沉魚這件事,只可惜昨晚後來事情反轉了,他心裏反倒有些埋怨岳沉魚沒眼色沒算計,連趁勢落井下石都不會做。
“他敢娶,我就敢嫁。”岳沉魚一臉淡定。
岳清谷臉色顯而易見的舒緩了,其他幾個嘴裏說着算了,但心中其實還有一絲遺憾,這會兒臉色也顯而易見的變了,說到底,他們不能做妹妹痛苦婚姻的推手,免得造人怨恨,但岳沉魚自己情願,那也不關他們的事。
岳昭傑不是個傻子,如何看不出父親和幾個兄弟的心思,他只覺得寒涼,縱然沒怎麽相處過,但岳沉魚也是他們血脈相連的親人,如何狠心才能夠将一個女孩子送入虎口?
謝柏新也就罷了,畢竟那人優秀的耀目,是多少女孩子夢想中的結婚對象,可是謝仲新是個什麽東西?
“不能嫁!”岳昭傑冷着臉,“姐姐你想以後經常被家暴嗎?你将天天面對着一個瘋子,餘生都要活在恐懼痛苦中,說不定哪天被人失手打死,到時候連個給你出頭的人都沒有?”
岳清谷:這個混賬東西,說的什麽話。
其他幾個人面色略微不自然,當然很快就掩飾好了。
岳沉魚:“弟弟,你坐過來。”
岳昭傑不解,走過去坐在床邊。
“弟弟啊,”岳沉魚摸着他的腦袋,意味深長的說道,“有時候聽到的看到的都不一定是真的,但有一點是真的,就是姐姐我很厲害,到時候家暴的是誰可說不準喲。”
岳昭傑:......這個姐姐是不是被打傻了?
“沉魚,謝仲新身上的傷真的全是你打的?”岳清谷忍不住想要再次确定,他其實還有點不敢相信,這有點不太現實。
其他人只知道岳沉魚和謝仲新打架了,兩人身上互有傷口,但他們覺得謝仲新頂多被撓了幾下,但聽父親的語氣,似乎還有內情。
“爸爸,不瞞你說,我一開始是真的喜歡謝仲新的,聽說他能打架能搞事,一個有趣的靈魂比單純優秀的外表更有意思,然後見了真人我覺得他更迷人了,那種陰沉頹廢的氣質是別人怎麽都模仿不來的。”不管聽的人覺得多麽的倒三觀,岳沉魚說的很起勁,“而且他長的确實很好看,有種說不出的病嬌美,沒想到同樣的父母,他二哥長的那麽普通随便,他卻像得到了命運的眷顧。”
普通随便謝柏新?岳家衆人覺得在聽天方夜譚,這個審美真的沒問題?
“但是,”岳沉魚轉而深惡痛絕的說道,“我真的沒想到他居然徒有虛名,不顧實際刻意炒作名聲簡直太不要臉了,出拳莽撞,腕力不夠...總之,我現在不喜歡他了,但如果他非要娶我也不是不可以,畢竟他還有一張臉能看,其他東西可以婚後再□□。”
這颠倒的三觀,岳昭傑只想問一句:姐姐,你真的跟我們生活在同一片藍天下?
“不信?”岳沉魚單手按住岳昭傑的肩膀,“你動動。”
岳昭傑起身...起不了,再用力...一股重壓死死地按着他,他不可置信的看岳沉魚,這力氣?
“我沒騙你吧。”岳沉魚語調輕緩,眼神溫柔的仿佛能溺死人,“謝三全身上下也就只剩一張臉能看,而我只有一張臉不能看,不虧的。”
岳昭傑僵硬的點頭,可能,大概,很大概率他确實擔心過度。
岳清谷沉聲:“我不管你說的是真是假,你以前的事情我也不多過問,但我希望你能做個規規矩矩的大家閨秀,打打殺殺的事情不會有哪個公婆喜歡。”
“爸爸放心,昨晚真的是意外。”岳沉魚鄭重其事點頭,“女兒有分寸的。”心中丫丫個呸的,還是要趕緊把三個億先騙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