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004
第40章 004
早就被盯得渾身起毛的謝仲新:我在哪裏?我是誰?為什麽這個要成為他二嫂的女人想跟他私聊?
岳昭傑忍不住出聲:“姐姐,你弄錯了,和你相...”
“那你跟我三弟好好聊聊。”謝柏新突然開口,臉上看不出絲毫情緒,“我們先行離開。”
謝仲新瞪眼:“不是,關我什麽事,明明...”
“坐有坐相。”謝柏新冷喝道,“與岳小姐好好聊聊,不要言語無狀,想說什麽做什麽都先用用腦子。”
謝仲新陰沉着臉,什麽意思?
可是謝柏新先帶頭走了,岳家幾兄弟互相看看也只能跟着離開,他們要趕緊去找父親,現在這是怎麽回事?沉魚難道不知道相看的對象是謝家老二?還是說明明知道是謝柏新,卻看上了謝仲新?
她知道謝仲新是個什麽貨色嗎?她沒聽過那些流言嗎?好吧,她以前不在梁城,可能真沒聽過,岳家兄弟幾人心中發愁。
留下來的謝仲新如坐針氈,未來二嫂要跟他私聊,搞毛啊,立馬站起來就要走,卻被人拽住了手臂,下意識的就想甩開,哪知道這女人力氣居然還不小。
“松手。”他語氣已經快到極限了,
岳沉魚伸出另一只手,腕上的镯子輕輕晃了晃:“你媽媽已經給了我镯子,相信你也明白這代表什麽,既然你事先沒有反對,那現在這副态度是什麽意思?耍我玩?還是你們家只是想要娶個女人回去當擺設?”
謝仲新皺眉:“你說的什麽東西?你以為跟你相看的人是我?”誰給她這樣的錯覺?
“難道不是!”岳沉魚揚着脖子,“你是不是突然反悔了,開始找借口,難道剛剛我有哪裏讓你不滿意了?你說出來,我改!”
謝仲新定定的看着眼中閃爍着倔強水花的女人,突然哈哈的狂笑,他笑的癫狂,完全沒有世家公子的風度,真是天大的笑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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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時,岳昭銘走到岳清谷身邊悄悄說了幾句話。
“什...咳咳——”岳清谷差點嗆到,他覺得自己幻聽了,“你再說一遍。”
岳昭銘臉色複雜:“父親,難道妹妹真的不知道?你就沒跟妹妹說過是跟謝家哪個兒子聯姻?”
岳清谷難得有些茫然:“這不肯定是謝柏新?”
這還要說?誰不知道謝家老三早就揚言絕不娶老婆,謝家又不需要靠着子嗣聯姻,他不想娶妻誰也逼不了他不是?
“那你為什麽不直接跟她說是謝柏新?”岳昭銘難以理解,不就說一說名字,為什麽不說?
岳昭傑這時候也走到旁邊,悄悄插了一句:“父親,其實你還是覺得女兒不需要發表意見,只需要聽從家裏安排吧。”
說到底,還是骨子裏重男輕女,覺得女人的意見完全不重要,連問一問女兒對聯姻對象的想法都不需要。
所以,烏龍就這樣産生了。
另一邊,謝柏新也找謝老夫妻說了情況,他說的時候一板一眼,仿佛完全跟自己無關。
謝老夫妻聽完簡直覺得日了狗了,居然有姑娘迷上他們家老三?确定不是眼瘸?他們早就做好老三打一輩子光棍的心理準備了,現在原定的老二對象看上了老三?
“她不知道相看的對象是你?”謝老夫人抓着二兒子的手,
謝柏新眉眼低垂:“這個問題得問岳家。”
隔着不遠,謝岳兩家人同時相望......
......
岳沉魚臉頰紅紅的坐在岳清谷身邊,時不時裝作不經意的看一眼謝仲新,将小女兒姿态表現的十足。
岳清谷只覺得心裏就像塌了一塊地,放着最有價值的謝老二不要,居然看上謝老三這只廢股,這是什麽眼光?
謝家夫妻看到這一幕滿心無言,他們也想問問,姑娘你到底看上老三哪裏了,他們家老二不好嗎?
在旁人看來,岳沉魚看向謝仲新的眼神含情脈脈,然而對謝仲新來說,只覺得每一眼都透着股說不出的危險,這是一種野獸般的直覺,他不禁笑了,有意思,真有意思。
這笑聲在旁人聽來太過陰沉,但偏偏岳沉魚就像被人下了蠱一樣,眼神發亮紅着臉頰移不開視線。
謝老夫人嘆氣,此時說出讓老二跟岳沉魚結婚這事兒已經不合時宜了,但她還是想問一句:“沉魚啊,你也知道我們今天來的目的,你對這樁婚事怎麽看?對...要結婚的對象是什麽想法?”
岳沉魚努力将視線從謝仲新那裏轉移過來,一臉羞澀:“自從爸爸跟我說了這事,我就去了解了一些情況,然後看了...”她又看了謝仲新一眼,“在某個網頁居然看到了謝三哥的照片,我是很滿意的,今天見到了真人,我覺得謝三哥比照片上優秀多了。”
優秀?用在謝仲新身上,這又是一個讓人重新認識的詞彙。
槽多無口,謝老夫人看看沉默不語坐姿端正的二兒子,再看看翹着腿打晃的老三,優秀,說的哪個?
“閨女啊,”謝老爺子問道,“你真的想好要跟仲新結婚?”
岳沉魚雖然羞澀,但依然非常果斷的點頭。
謝仲新冷笑:“問過我的意見嗎?我有說過要娶她?”
岳沉魚眼眶迅速彌漫水霧:“你不願意?”不等謝仲新回答,她就質問,“不願意你為什麽過來?伯母給镯子的時候你為什麽不阻止?你就直說看我哪裏不滿意,別找借口說你不是來跟我相看的,反悔了就直說,不帶這麽耍人玩。”
眼淚不住滑落,覺得自己失态了,說了句對不起,立馬起身跑了出去。
留下來的衆人:“......”
半晌,岳清谷:“那,這個婚事...”他一點也不想放棄跟謝家聯姻,但事情搞成這樣,他也不能表現的迫不及待。
謝老爺子一臉歉意,也許在岳家看來這是聯姻,但在他們看來就只是單純的給孩子找個對象組建一個家庭,他們從來不會勉強孩子,婚姻大事更不是兒戲:“岳老弟啊,我們......”
“慢着。”謝仲新懶洋洋的開口,“老頭兒,我出去一下,結不結婚我說了算。”
謝老爺子瞪他,沒大沒小的,這個最小的兒子他也實在沒轍。
岳清谷只覺得如同坐過山車,心情跌宕起伏個不停,只盼望着事情能有個轉機,不然整個岳家都會成為笑柄,更別提即将到手的利益了。
演完一場連環戲,岳沉魚輕松惬意的回到房間,補了個妝然後再度下樓,讓他躲在房裏偷偷表演傷心,不可能的。
樓下那麽多俊男美女他還沒來得及認識,還沒能夠讓人充分見識到他的魅力,他想想就覺得那些人多虧啊。
剛走到樓梯口就碰上了謝仲新,岳沉魚眨眨眼,嗯?兩家的婚事應該黃了吧,他找過來做什麽?
當然她表面還做出一副期盼的表情等着謝仲新開口。
“找個地方聊聊?”謝仲新頂着一張死人臉,語氣聽起來半點沒有年輕人該有的活力。
岳沉魚偷偷看了四周,發現轉角處有一雙冒出來的鞋尖,故意當做沒看見,拉起謝仲新的手往房裏奔去。
角落裏岳昭傑偷偷探頭看過去,見岳沉魚竟然把人拉到自己閨房,表情複雜,他覺得這個姐姐每次都在刷新他的認知。
謝仲新反應不及的被一股大力拉着使勁往前沖,他在想,原來女人的力氣這麽大,以前那些女人一定都是在裝柔弱博同情。
“随便把一個男人拉進房間,”謝仲新譏笑,剩下的言語未明卻不難猜。
岳沉魚輕輕瞟過去,眼神仿佛帶着鈎子:“那不是只對你一個人嘛。”烈焰紅唇輕啓,舌尖微露,充滿着無限誘惑。
謝仲新鄙夷的看着她,原先還以為是個腦子進水但還算規矩的大家閨秀,沒想到私底下竟然如此放蕩,真該慶幸這女人沒看上謝柏新那個死正經,不然他都要替二哥家門不幸。
感受着貼上來的凹凸有致的身體,謝仲新厭煩的伸手推開,卻被岳沉魚拽住用力一拉,整個人都撲上去将人壓在下面。
該死的,這個女人的力氣怎麽這麽大?
“瞧瞧,怎麽這麽迫不及待?”岳沉魚躺在床上風情無限,指尖點了點他的胸膛。
謝仲新整個人的氣息都變得不安定,眼中漸漸湧上一股躁狂,外人都傳言他有狂躁症,雖然他沒有,但他也确實性格很不好。
用謝老爺子的話說,謝仲新就像是狂躁症跟狂犬症的綜合體,又像身體內存着無限使用的鎮定劑,他可以突然發狂,也可以突然安靜,說到底,是個特像神經病的正常人。
岳沉魚覺得差不多了,有了這一出,跟謝家的聯姻徹底沒戲了,而且他确信以謝三的手段說不定還會搞臭她的名聲。
別人不知道,有着第一世記憶的他又哪裏不知道,謝三根本沒有厭女症,這個人雖然陰沉又古怪,但其實重情重義,還特別在乎家人。
他其實就是個同性戀,這個秘密還是他第一世無意中得知的,估計除了他,當時沒人知道這件事。越是落後的時代對同性戀的容忍越低,這個連智能手機都還沒出現的時代,這個同性婚姻得不到認可的國度,再加上謝家本身又很特殊,為了父母兄長,他也不能暴露自己是個同性戀。
對于此人的陰郁狂躁,岳沉魚下的結論是:被生理和心理雙重逼迫的直觀體現。
“算了,牛不喝水強按頭也沒意思。”岳沉魚語氣幽幽,動作卻粗暴的将人推開。
謝仲新抓着那雙手腕使勁一用力:“你想怎樣便怎樣?你這樣表裏不一放蕩不自愛的女人居然想進我謝家門楣......”
岳沉魚目光一凝,敢弄疼他,你大爺的!他腿一彎直接一頂。
嗷——!!!
謝仲新痛的面目猙獰,看他的眼神恨不得殺人,還不等疼痛緩解,揮着拳頭就砸了過來。
岳沉魚臉一沉,想打架,誰怕誰!
兩人翻來覆去的你揍我一拳我踢你一腳,謝仲新不管不顧的專沖着臉招呼,岳沉魚則陰險的專挑人體最痛的地方招呼。
謝仲新左勾拳:讓你勾引我!
岳沉魚一記心窩腳:老子打遍天下無敵手!
謝仲新右勾拳:讓你踢我!想進我謝家門楣,做夢!
岳沉魚猴子偷桃三連擊:只會出拳頭的二愣子,打架老子才是大王!
謝仲新滿臉羞憤連連躲閃:“無恥!這就是你們岳家的家教,不要臉!”
岳沉魚陰森森一笑:“不想被老娘扒光了強/暴就趕緊滾!”
小屁孩,以為陰着個臉偶爾發個神經病就了不起麽,論打架,論不要臉,老子就沒怕過誰!
謝仲新從小到大打架無數次第一次被人壓着打,還是一個女人,他覺得自己實力嚴重退步了。
等等,女人?他的目光盯着岳沉魚的胸前,女人的胸可以挪位置?
岳沉魚順着他的目光低頭看去,糟糕,已經很小心了還是把這玩意兒弄掉了,擡頭罵道:“看什麽看,沒見過胸下垂啊!盯着女人的胸看就是你們謝家的家教?不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