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他要我注意尺度
避開鄭澤允的眼神，我坐在一邊，像極了一個慌不擇路的逃命亡徒。
“何小姐，歌唱的真不錯，有機會再約一次，可好？”衛骁走到我身邊，将那櫻花瓣一般的薄唇貼在我耳邊問着，姿勢、語調都是極盡的暧·昧。
“咳……有機會的吧！”我故作鎮定，對着衛骁皮笑肉不笑，他抿嘴忍俊不禁，回身坐在了自己的位子上。
擡眼時，不偏不倚，我與鄭澤允四目相對，明明是灼灼的目光，卻讓我一種置身于冰窖，寒冷徹骨的感覺。
連忙躲開鄭澤允的目光，我低着頭吃飯，只希望這次的見面能盡快結束，也結束我自認為的一場尴尬。
出酒店後，衛骁主張要送我回家，說是路上還可以跟我說說方案的事情。
我知道他醉翁之意不在酒，正愁着怎麽拒絕，鄭澤允卻淡淡道：“衛先生，何晴已經工作一整天了，明天還有更重要的工作要忙，還是讓她回去好好休息吧！明天初稿有了，我們再談。”
低沉的嗓音帶着漫不經心的冷酷，我很詫異鄭澤允會幫我，甚至還親密的叫我名字。
“那……”衛骁如夏日灼灼的目光落在我身上，露出一口皓白的牙齒：“好吧！再見。”語畢，他轉身離開，步伐輕盈，不帶一絲絲留戀。
我呢？要說失望，好像也沒有多失望，要說失落，反倒覺得沒必要，就是望着那抹灑脫的背影離去，心裏有一股說不出的滋味。
“還不走？你是讓那背影勾魂了嗎？”鄭澤允斜睨了我一眼，陰陽怪氣的說着，跨步便朝着他的車走去。
我跟上他的腳步，心中有一種說不出的別扭，什麽叫我被勾魂了？說話怎麽那麽難聽？
站在鄭澤允的車旁，我看着他沒好氣道：“鄭總，天色漸晚，就不麻煩你送我回家了，我自己打車回去就行了。”
不知怎麽了，我就是想跟他賭氣。
吱——
車窗被放下來，我看到他冷峻的臉以及緊皺的眉頭，還未開口便不寒而栗。
“莫不是……你要追随那背影去？”鄭澤允挑眉撇向我，嘴角帶着一股玩味，那犀利的眼神恨不得将我烤的外焦裏嫩。
就這樣，在他眼神的威懾下，我上了車，系好安全帶後，靜靜的等着他啓程。
但……并沒有！
他一只手扣住了我的後腦勺，另一只手撐在操作臺上，歪着頭冷言道：“剛剛，見你跟衛骁配合的那麽好，你确定你們是剛剛認識？”
我的心跳驟地加速，雙耳像被加熱了一般發燙，後背卻被冷汗浸透。
他是看出了什麽？還是他本來就知道什麽，故意這麽問我的？
“正如鄭總所說。”我故作鎮定，指尖微顫，就連嘴角扯出來的笑容都顯得那麽窘迫。
鄭澤允看着我，就這麽默默地看着我，眼底如一汪平靜的湖水，沒有一絲波瀾。
我緩緩側頭，卻怎麽都挪不開目光，正對上他陰鸷的眼神。直到他把我看得有種撒腿逃跑的沖動時，他回身啓動車子，尴尬的氣氛總算緩和了不少。
路上，我們倆都沒有再說話，回到家後，我洗了個澡便睡了，一覺到天明。
翌日一早，我梳洗好出門，正要攔車去公司時，卻接到了鄭澤允的電話，說初稿他已經拿到手了，要我過去商量一下。
才7點半，這麽早就……衛骁做事這麽有效率嗎？
雖然有點不太相信衛骁的認真，但我還是打車去了鄭氏集團。
總裁辦公室。
一幅畫一般的設計初稿就擺在鄭澤允的辦公室正中央，而他托着下巴屹立在落地窗前，似在思慮着什麽。
我沒有去叫他，徑直的走到那副畫跟前，忍不住驚嘆，簡單的線條卻勾勒出如此複雜的圖案……衛骁，你确實成功了。
“你覺得這設計怎麽樣？”鄭澤允聲音淡淡，高大的背影如一只蓄勢待發的獵豹，英俊的側臉俊美精致。
又問我？問我有用嗎？決定權不是在他那？
抿了抿嘴，我按照自己的想法去說：“還不錯，蠻符合這次合作的方案，确實比那些沒有名氣的小設計師弄的好。”
我實話實說，我想鄭澤允也是滿意的，不然…他也不會把這設計的初稿，像展覽一樣擺在他辦公室的正中央。
他回頭，輕飄飄的掃了我一眼，走到設計稿前，聲音幽幽道：“你确定你的評價不摻雜一絲絲個人情感？”
鄭澤允幽深地眸子投向我，帶着一股質疑，我避開他的眼神，漫不經心道：“鄭總，設計師是您找的，初稿也是你取來的，您說我參雜個人情感……未免有點過了吧？”
“有嗎？”鄭澤允跨步向我，步步緊逼，我唯有後退的選擇。
“鄭總想要說什麽直說便好，賣關子會浪費工作時間的不是嗎？”雖然故作鎮定，但我說話的氣勢卻在明顯下降。
聞言，他站定腳步，嘴角揚起一抹高深莫測：“衛骁是你初戀對吧？你們相愛了五年245天零八個小時。”
“你調查我？”我雙拳緊握，竭力克制着自己身子的顫抖。
我們的合作是最先展開的，設計師是他自己找的，他憑什麽質疑我跟衛骁的關系？竟然把我們戀愛時間都給算出來了，調查的是有多細致？他不覺得這樣很沒意思嗎？
“我有問過你們的關系，你如實回答了嗎？”鄭澤允看着我笑着，卻笑得令人毛骨悚然。
我遲疑着想要開口，卻又懾于這個男人周身無端散發的冷意。
“何小姐，”鄭澤允又猛地開口，聲音低沉：“對合作方撒謊，我很懷疑的用意。”
我抿嘴，看着咄咄逼人，甚至有些無理取鬧的鄭澤允，忍不住嘲諷道：“鄭總，你也有過去的對吧？我之所以沒有說明我們倆的關系，是覺得我跟衛骁根本就沒有關系了，如果您介意，我可以跟總經理說明，我退出這次的合作。”
語畢，我轉身便要離開，鄭澤允卻說了句：“何小姐有威脅我的意思？”
呵呵……
我暫定腳步，回身看向他冷笑，“鄭總，你認為我威脅你，那就是！”
語畢，我朝着他辦公室的門走去，鄭澤允這個人，我太了解了！他認為的事情，從不會改變。
“站住~~~”
就在我打開他辦公室門的瞬間，他叫住了我，聲音幽幽的彷如地獄裏傳來的聲音。
我站定腳步，沒有回頭，靜等他的後話。
“何小姐，你別忘了自己還沒離婚，既然已經定了這個設計師，以後難免有相見的時候。那麽……跟你初戀談公事就是談公事，要注意尺度。”
尺度？
我錯愕的回頭，看着他說不出一句話來。
什麽叫注意尺度？拍電視劇還是拍大片呢？我要跟衛骁注意尺度？他不覺得自己用詞不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