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只賺不賠的生意
翟翌晨目光如炬,語氣寡淡的打破,嗓音低沉卻不容置喙。
“是嗎?請問林律師,我有什麽需要解釋的地方?是哪裏不如你的意了?”翟翌晨面無表情,偏偏說出口的話,卻是難聽至極。
林佩函小臉挂上了一抹尴尬,顯然,翟翌晨是多想了。
她從位子上起身,臉上也添了兩分公式化的笑容,學着他一樣,神色淡漠疏離,換做旁人,根本看不出兩人竟是夫妻,如此的貌合神離。
“翟總,您誤會了,我這樣的小人物,怎麽可能有機會被您給得罪呢?那樣的話我豈不是得折壽了?”林佩函彎了彎嘴角,笑意輕輕淺淺,“如果沒有什麽要緊的事情,我就先帶着青洛離開了?”
翟翌晨坐在那裏,嘴角勾着譏诮的笑意,那雙深不可測的黑眸當中永遠斂着別人看不透也猜不明白的神秘冷清,高挺的鼻梁在酒吧燈光的點綴下十分精致好看,可那緊抿成一條直線的薄唇,卻說明了他此刻的心情并不是最佳。
薄唇翕動,他讪笑道,“林律師叫得可真客氣,你剛才所說的回家,是回你那個破敗不堪的家,還是我翟家?”
被問到這裏,林佩函眼底的笑容一點一點的褪去,剛才拉住陳青洛的手,掌心逐漸變得冰冷,一股濃重的失落感鋪天蓋地的蔓延開來。
陳青洛見林佩函被翟翌晨鄙視得分文不值,開口想要罵翟翌晨兩句,卻被林佩函給攔了下來。
林佩函深深吸了一口氣,好不容易,臉上才重新擠出一抹幹巴巴的笑容來,笑容中匿滿了晦澀,她逐字逐句的開口,也不管旁邊陳青洛和顧與征兩個人在場了。
“翟翌晨,我不知道你還要報複我到多久,離婚協議書上我名字都已經簽好很久了,拖着遲遲不肯簽字的人是你,而萬般排斥擠兌我的人依舊是你。”
林佩函話說到這裏,本以為翟翌晨起碼也要給個反應的,他倒好,視線平靜得很,絲毫不為所動,搞得好像林佩函是在對着空氣說話一樣。
林佩函微微攥了攥拳,既然他不要面子,那麽她也不必要替他維護了,反正她的顏面早在五年前嫁給他的時候就已經丢盡了。
“現在陸真羽已經出獄了,你們大可以再敘舊緣,我了解她,她自然不甘願做小三,而你既然對她有所眷念,就該給她個名分,我們兩個人離婚各不相幹,不正是皆大歡喜?”
翟翌晨總算是眯了眯眸,給出了應該有的反應。
他冷笑一聲,起身朝着林佩函逼近兩步,渾身都散發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氣焰,當他逼近的第一瞬,林佩函能夠格外清晰的感覺到他周身的陰鸷氣息。
他高大的身影伫立在林佩函的面前,黑壓壓的擋住了光,視線沉沉的朝着林佩函砸下來,四目相對那一剎那,他自上而下的逼視着她,眼底盡是無情冷漠。
“林佩函,你有什麽資格指揮我做什麽?誰給你的勇氣?”
他的嗓音中帶着幾分逼問的口氣,陰沉的口氣令林佩函心底都止不住的發憷,哪怕她面上故作執拗無所畏懼。
“不需要誰給我勇氣,我說的都是事實,翟總你是聰明人,你應該懂我的意思,”林佩函雙手拽着自己的衣角,嗓音中透着兩分不易察覺的顫栗。
“我們的婚姻名存實亡,對于我和你來說,都不是一件好事。翟總是個合格的商人,向來該是精打細算做只賺不賠的生意,所以我們的離婚協議……”
不等林佩函說完,翟翌晨便格外強勢的攬住了她的腰,下一秒便将她倒挂在了自己的肩頭上,林佩函的腦袋朝下,手想要使力都使不上來。
翟翌晨臉色陰沉到仿佛下一秒鐘就要徹底爆發出來,深眉皺得不成樣子,沉峻的俊龐側臉青筋暴起,俨然是沉怒到了極致。
他一語不發,作勢就要離開,陳青洛開口打算叫住翟翌晨,可是翟翌晨卻對她的喚聲置若罔聞,霸道強勢的将林佩函就這麽明目張膽的扛出了酒吧。
“你攔住我做什麽,你也看到翟翌晨那張難看的臉了,要是他傷害佩函了你賠得起嗎!”
陳青洛難得情緒爆發,她想不明白顧與征的腦子到底是什麽組織,這麽險峻的時刻,他竟然幫着翟翌晨那個惡魔攔住自己。
顧與征依舊不肯動手,回頭目送着翟翌晨走出酒吧,強硬的逼迫着林佩函上了車,直到跑車絕塵而去,他才松開了陳青洛。
陳青洛惱火得簡直不知道該用什麽語言來咒罵顧與征了,氣得坐到凳子上猛灌了一口酒。
顧與征要開口說話,卻反倒被陳青洛給攔住。
陳青洛氣到不能自持,“你最好是祈禱,佩函今天被翟翌晨帶走不會出任何事情!”
否則的話,她一定要這個公子哥好看!
剛開始的時候還對他的态度有所改觀,現在看來,這人果真是渣!明明知道這個時候林佩函和翟翌晨兩個人都在氣頭上,他還放任着兩個人一起離開,這根本就不是正常人能夠做出來的事情!
顧與征自然是看出陳青洛在置氣,坐下來語重心長,“其實,就是要這種時候讓他們兩個人單獨待在一起,很多話才能說開。你看像之前那樣子兩個人都不做聲倒是顯得平靜,可是那樣根本就解決不了問題!”
陳青洛皺了皺眉頭,并沒有反駁顧與征,也沒有開口發表自己的任何一點意見。
顧與征只當陳青洛默認了自己的說法,繼續振振有詞……
翟翌晨幾乎是将林佩函綁到車上的,伸手幫她系上安全帶的時候,用的力道幾乎可以幾秒鐘之內便将她給勒死過去。
一路車速極快,翟翌晨臉色緊繃,一路上一個字都沒有說,臉色沉到不忍直視。
林佩函自從被翟翌晨扔到車上開始,跑車就一路狂飙,哪怕是林佩函再想下車,亦或是跟翟翌晨争辯關于離婚以及陸真羽的事情,可是在疾馳的跑車面前,她所有想要開口說出來的話,都被硬生生的給吞咽了回去。
像翟翌晨這麽不要命的開法,她的生命也堪憂,此時她根本無暇跟他說其他的,只能一遍又一遍的對着空氣叫停。
林佩函也不知道路程到底有多久多遠,總之,當翟翌晨終于肯将車停下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将近黃昏,而林佩函眼前所見的景象,是她從未見過的。
一股分外濃重的陌生感撲面而來,心情也開始有些惴惴不安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