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章節
機便有電話來了。他頗有些懊惱的接了下手機,走到外邊的陽臺,神色激動。
他一出去,周淳便跟我和何葉說道,下一個學期,學校或許會有新的人事安排。
他一臉自得。但這是關乎于身家的事情,我也只好認真聽着。何葉尤其激動,抓着周淳的手不放。我頓時覺得尴尬的不行,吳茂拉起我說道,“我們到廚房裏去看看那個炖湯。“
兩個人看一鍋炖湯,這個借口找的有夠爛的。
但又能怎麽樣?
我将鍋蓋打開,拿勺子在裏面攪了攪。
吳茂在一邊問道,“顧琳老師?”
“顧琳就好了。”
“你們學校的老師都這樣漂亮嗎?”
這種泡妞的手段簡直是粗糙。我沒說什麽。
“你比何葉漂亮多了。”這個肌肉男在一邊喋喋不休。“她總是很愛鬧,也很愛開口要東西。”
這與我何幹?
“你到底想說什麽?”我不耐煩的說到。
他笑嘻嘻的,一臉粗狂的臉上竟還能讓人看出猥瑣的惡意。我一直以為這種人是很爽朗很漢子的家夥的。
我還沒有來得及做出十分反感的表情讓他看,頭頂上的燈就暗了。四周一片昏暗,只模糊看得見人的輪廓。
吳茂在黑暗之中向我走了兩步,我一緊張,狠狠的踹了他小腿兩腳。
高跟鞋的鞋跟的滋味可不是好受的。
他粗粗的呼了聲痛,便只好對外頭喊道,“怎麽回事?”
周淳在外面說道,“你懂這個,下去看看。好像只有我們這一間這樣。”
吳茂飛也似的離開了廚房。
我聽見何葉說了聲,“我跟你去。”然後只聽見門啪的一聲關了。
周淳又喊道,“顧琳,你先別亂動,我找找看有沒有蠟燭。”
黑暗之中,加之是我不熟悉的環境。我只好應了聲,“好。”
沒過多久,外面隐隐約約的蠟燭光。周淳拿着蠟燭向我走來,燭光的照射下,他的臉龐倒是十分英俊。
我随着他的腳步走到客廳,四下看了下,我的小提琴就在餐桌旁邊的小矮凳上。
我在椅子上坐了一會兒,問他道,“嘉銘呢?”
他倒是有些挫敗的說道,“剛剛就已經走了,急沖沖的,連句話也沒有講。”
這麽說來,只剩下我們兩個了。
他伸手給我倒了杯酒。
我抿了一小口,只見對面的男人目光灼灼的問道,“你為什麽不喜歡我呢?顧琳?”
我讪讪道,“我們不太合适。”
“你長得漂亮,也很多才多藝。我雖然不是那種大名人,但是也算前途無量。”
“喜歡你的人也很多啊!”
“可只有你牽動我的心魂。”他的聲音在黑暗中像是擁有了絲滑的質感。
我幹巴巴的說道,“我們還是只有同事的關系比較好。”
他微微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齒。他的這個微笑的弧度一向是學校中的女教師夢寐以求的。沒有過多的裝飾,卻将男人的最原始的魅力,毫無保留的展現出來。
可我沒有覺得面紅心跳,反倒是覺得眼前的場景一花。整個人竟然有要瞬間倒下的感覺。
20.所謂英雄
整個人要倒下的那一瞬間,我抓住了桌子的邊角。冰冷的棱角瞬間将我的理智帶回。
我搖了搖頭,周淳還在我面前笑。我勉強站起身來對周淳說道,“我該回去了。”
周淳也站起身來,“我送你。”
我抓起一旁的小提琴,向門外走去。
可本就在黑暗之中,微弱的燭光将周圍的物什照的左搖右晃。走的幾乎是磕磕碰碰的。
好不容易出了門。剛剛的裏面還有空調餘下的冷氣。而這裏的外面卻灼熱的叫人無法忍受。
周淳在後面要扶我。
我本想揮開他,可事實上整個人就像棉花一樣幾乎要軟在他的身上。我覺得心裏幾乎是冷得發抖。勉強走到樓梯旁,便直接下去。
沒走五六個臺階,周淳便拉住我,他的聲音在我耳邊令人惡心的濕滑響起。“你要去哪?電梯可不在這裏。我送你去電梯。”
我揪住扶手,不動彈。他輕聲細語的說道,“乖,放手,送你回家去。”
我松開手,他笑了笑,“真乖。”
可我拼盡全身所有的力量将他手上的小提琴奪回來,他一愣,還未反應過來,小提琴已經被我透過樓梯,直接扔到六層的走道上。我只聽見下面一聲巨響。便再也沒有其他聲音。
周淳緊緊的抓着我的雙手,将我從樓梯往上拖上去。手腕幾乎被他抓出青紫。
我渾身熱的厲害。周淳說道,“你這是幹嘛?小提琴砸了是做什麽?要是沒砸多好啊,以後你還可以給我拉琴,多有情趣?”
我只冷冷道,“你休想!”
“以前何葉也這麽跟我說的,可你看她現在想不想?”
我的心只冷到了谷底。何葉何葉!
我的腦海忽然閃過前幾日第一次碰見何葉和他們一塊的時候,那些莫名其妙的話。還有那個叫吳茂的家夥滿臉的惡意。
他們自然有辦法來威脅我!
我覺得整個身體忽然痛到了不行瑟縮到了不行,也不知身上冒得是冷汗還是熱汗。如果我以後要是變成了何葉那樣,要是變成了那樣……
那我……那我以後……
我被他攬着腰,幾乎要被拖回那個房間。耳邊是灼熱的男人的氣息,濃到了極點的香水味。
我的心底是那樣的絕望。
朦胧間看見他掏出手機,對着電話那頭笑道,“dinner time!”
那種笑,是我畢生難忘的。
然後,這個笑變成了驚愕到了極點,疼到極致的表情。
周淳松開攬住我腰的手。
可我沒有掉到地上,而是被一個人接住了。
如果英雄救美這種奇跡般的事情,不是我的幻想的話,那必定是我此生的再一次重生。
這個男人的肩膀很寬,雙手很有力氣,他抱着我,腳下不斷的用力踹着周淳。周圍是周淳的慘叫聲,這個皮膚雪白的男人整張臉冷得厲害,幾乎要結出冰塊。
可是我貪婪的注視着他的臉,高高的鼻子和黑沉沉的雙眼,覺得這張臉無處不溫情。
我忽然覺得熱淚盈眶。勉強止住自己的淚水,但是卻發出嗚咽一樣的貓叫聲。
谷先生吓了一跳,急忙停住踢人的動作,看向我,“顧琳?”
我小聲的說道,“身體很難受。”
“我送你去醫院。”他急切地說道。
“快…快……”
他立刻抱起我往回走,但是走了兩步,又返了回去。周淳還在地上翻來覆去的呼痛,我也只聽見鞋底重重的踩在人身上的聲音,周淳殺豬似的喊叫聲便傳來。
電梯叮的一聲開了,裏面是兩個看見我便目瞪口呆的家夥。
但我也無力說話,只将臉埋進谷先生的懷中。
周淳殺豬的叫聲還在那邊,這兩個人幾乎是臉色一變的向外沖去。
谷先生抿了抿嘴沒有說話。
電梯門關了,他忽然問道,“那兩個人也是合謀嗎?”
我沒有說話,只是用松軟的雙手抱緊他的脖子。哽聲道,“我很怕。”
他收緊胳膊,柔聲道,“已經安全了。”
“如果你沒來……”
“顧琳,已經安全了。”
“我幾乎快死了。”
他的胳膊兀的一緊。“不會的。你不會的,我就在這裏,不要瞎想!”
我還是忍不住又說了一遍,“假如你沒來……”
“可我來了。”
“萬一你不認得我的琴。”
“我認得。”
我已不知道要說什麽了。頭暈的厲害,“頭很暈……”
他将我抱進車中,“一會兒就到醫院。”
可我沒撐到到醫院的時候,我甚至還沒回答他,眼前就暗下去。
醒來的時候。眼前不是醫院雪白的天花板和刺鼻的藥水味。
而是一間男士的房間。
我曾來過。
谷先生并不在我的身邊。周圍沒有人。
我動了動,覺得全身雖然酸軟無力,但不像之前的那樣異常的難受。
我伸手用遙控将外面光線擋得嚴嚴實實的黑色窗簾打開。
卻沒想到外面已是一片昏黃的傍晚。
沒有陽光,鐮刀似的月牙挂在西方。
我靜靜地躺了一會兒,覺得整個人雖然十分疲倦,可精神卻很好。
可沒坐多久,便覺得餓得要命。只好掙紮起來去找點東西吃。
可沒想到一開門,便看見樓下那個男人在沙發上靜坐着。
他擡頭一見我,連忙站起來,上了樓梯,向我走來,“怎麽起來了?身體怎麽樣了?”
我的臉都紅了,“我想吃點東西。”
“你回去躺着,我弄好東西之後便拿上來?”
“不用了,我站一站,不然全身骨頭都難受。”
他一聽,便轉身往回走,可又轉回來,将我抱起。
我覺得全身都熱起來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