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章節
要去看着。
王老師一走,屋子便靜下來,
老師叫我坐到一邊的沙發上,泡了茶,“手還行吧?”
“完全沒問題。”我雙手捧着熱茶。
“這就好,手要好好保養,不要出差錯。”
“我知道。”
她嘆了一口氣。“長江後浪推前浪,以前沒有讓你走職業的路,是否真的耽誤了你呢?”
“沒有的,也是我自己選擇的路。”我急忙反駁她。
她又嘆了口氣,“下午的時候便跟你王老師去看看,聽你王老師的話,是想提拔提拔你的意思。可也不要太抱希望。或許那位先生也只是想看看你的樣子罷了。”
“我的樣子?”這話真奇怪,我擡眼看她。
“你不知道嗎?”她反而疑惑。“不是說你和他的孫子相識嗎?”
“孫子?”這是?哪跟哪?
“就是那個叫谷崇文的孩子啊。”老師解釋道。
高大壯先生?我雙手握拳。一上午的激情便冷卻下來了。
“怎麽?關系不好嗎?臉色這樣難看。”老師微笑。“你們年輕人的事情就是難猜。怎麽給你們想理由,好像都不對。”
“我……”
她了然的笑了笑,“當然也可能是真的想提拔你。并不是旁的原因。”
“不去行嗎?”我開口問。
她的臉色一下子就複雜了。
“那個孩子的原因很重要嗎?”
“是的。”我實話實說。“追求過我,可是我并不想接受。如果是因為他的話,那樣……”
“覺得被侮辱了,對嗎?”她的聲音卻有些空洞,仿佛思緒不在眼前的我。
“是的。心裏很不舒服。”
“阿琳,你實話實說,你的想法還和過去的你一樣嗎?”她靜靜的思考了一會兒,才又開口問我。
過去的我?
過去的我是什麽樣子的呢?
“你過去從沒有想要在音樂界中出人頭地的想法,沒有壓力,也沒有渴望。那現在呢?”她替我說出來了。
現在?
我六歲開始上小學,八歲開始學琴,二十四研究生畢業。工作至今,毫無建樹,甚至是屢屢有幼稚的想法,不斷受挫。
我的小提琴是能夠讓我驕傲的東西。
但是是否真正将其轉化為正職?我的驕傲感是因為現實生活中的不斷受挫而小提琴上面不斷受到大人物的贊揚而産生的還是?
我明白老師的意思,如果沒有将小提琴轉化為正職的想法,那麽為了不和高大壯先生有接觸的話,我可以選擇不去。
但是如果我有這種想法的話,無論那位老先生出自什麽樣的初衷,我都應該過去看看。
“我不知道。”沉默了很久,我還是沒有答案。
“那還是去吧!就當是看望一下這位德高望重的老人吧!”老師伸手拍了拍我。她雖臉色複雜,卻還是笑了,“畢竟你王老師答應人了,莫要讓他難做。也算是一上午勞力的補償。”
去的人是我,但更加心裏不安的人卻是我的老師。
她再三的環視我的周身,才說道,“去吧,早去早回。”
我們換了兩趟公交車,才來到另一塊老城區。
這位老先生住的地方看着也十分的雅靜。音樂起源于自然,比起鋼筋銅骨的現代房子,我其實也更想住到這種地方。可是我也知道,這個地方寸土寸金,靠自己的實力。完全沒有辦法做到啊。
門衛也十分嚴格。我們等了一會兒,門衛接到電話之後,才被放進去。
王老師解釋道,“因為是大名人,所以來訪的人很多,可是他的身體不算十分硬朗,就不願多見客。”
我了然的點了點頭。
他又笑道,“是否緊張?”
“大概跟第一次見老師的時候心情差不多吧!”可那時候更加的迫切。
“是嘛?那時候你才小小的一個。比嘉陵還小很多。”嘉陵是他們的兒子,目前在外國工作,逢年過節才回來。
“因為聽說老師從不教人,我媽又熱切希望着。所以心裏特別緊張。”
“是呦,看得出來,手發抖得厲害。”他眼角帶笑,露出了皺紋,卻增加親切感。
“老師為什麽會同意教我呢?”我問他。
他一臉回憶。“其實也不是什麽特殊的原因啦。因為你是零基礎,又挺像她的,看着太可愛了。忍不住就勸她收下你了。”
外傳:高個子的煩惱
從一開始就沒有想過,會拉出這樣平和美麗音樂的她,會是個心狠的姑娘。
“不準再獨自面對我的小提琴。”
可我們之間最美的紐扣就是小提琴。
“不準再說愛我。”
這是最難的事情。
“不是你不好,而是我覺得無法承擔。實在無法愛上你。”
“昨天的事就當沒有發生過,即使無法忽視,也必須努力忘記。”
我可以努力讓你改變。所以不行,不想,肯定不能。他默默的回答的,卻沒有說出口。
為什麽她會忽然這樣決絕。
上一秒還在擔心他的飲食,下一秒就可以立即跟他脫離關系。
她肯定是世界上最難猜的女人。
是自己不小心做錯了什麽嗎?他臉色蒼白的想着,目不轉睛的看着她,甚至希望肚子再次不争氣的不顧形象的響了一次,來化解着無言的尴尬和死寂的情形。
面前的女人雙唇緊抿,眉頭緊鎖。
雖然還是美麗的,但是,卻增添了許多憂愁。
一直以為被一個人愛的感覺是快樂的,但是,為什麽當愛的人是自己,被愛的她卻這樣難受?
他一向不是個不願果斷的男人。但是,當對象變成了她。放手變得很難。他還有千言萬語要反駁,即便生性比較寡言,但是絕對可以在現在,盡最大的努力挽留她的目光。
可是。
面前的她這樣倔強,讓他不知為何,連反駁的能力都在剎那間失去了。
狼狽的倉皇出逃。
離開那間房子的速度有多迅猛,回到自己家中的路就是反比的有多漫長。
夏天的蟲子知了知了的叫個沒完沒了。
像迪瓦許那個家夥一樣,煩人的時候煩人的要命。
可是回家的時候,還是會碰到他。
一定會被冷冷的嘲笑一番吧。
一定要盡快将他趕走!
果然,一打開家門,就聽見那個家夥清亮的訝異聲,“我還以為你今天晚上是不會再回來的!”
那個長着少年樣大叔心的男人赤果的從二樓慢慢下來。
“穿上你的衣服。”
“不要,剛剛洗澡,非常濕。你不是也經常在我面前這個樣子?”迪瓦許一臉不屑的向廚房走去,留下一地的水印。“看樣子你還沒有搞定那位女士。這跟你以前的成績相比,可太差勁了。”
都是別人率先追的他,好不好?本也以為經驗豐富,但是,實際操作和想象中完全是兩個極端。誰會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
他一臉無語的看着那個個子也不高,大概只是175左右,骨架纖細,皮膚也細膩的像個女人,不像是傳統的歐美大漢的純種日耳曼男人打開冰箱蹲下身,雪白的臀部就直晃晃的擺在他眼前。“怎麽只有水呢?吐司,燕麥,烤肉呢?有一點也好,我快餓死了!”
拜托,就算他對他一點也不感興趣,可畢竟他也曾經有過男性戀人的好嗎?就不能稍微注意一下?
他轉過頭,心裏還是覺得十分地難受。但有這個鬧人的家夥在,大概就不會一直想剛剛發生的事情了。
可是為什麽會覺得這種家夥的心思會比較像女人?難道僅僅只是看着像女人就是女人嗎?
自己真是腦袋抽風才會讓他幫忙想主意追顧琳。
結果,對方回了句,“如果有一個家夥敢強上我,我就死心塌地的只愛他一個人。”
語氣竟然還是非常認真,雖然對方當時喝的半醉。
他原本嗤之以鼻,甚至還想到,原來這個戀人無數,長得像女人的家夥的後面至今還是處。
可是為什麽昨天晚上本該正人君子的時候卻該死的想到了這句話呢?
如果顧琳會愛他,這是多麽巨大的誘惑。
所以,他沒忍住。所以,那個美麗的姑娘說,只想和他做朋友。
朋友?
他的朋友只有迪瓦許,而對方的朋友也只有他。
真正的朋友。知音。
他們在音樂上認識的,他還記得當年陪着養父回家的少年一臉嚴肅的說道,“我将打敗你。所以,你根本就沒有必要掩藏自己。如果你輸了,不準你在樂壇上出現。如果我輸了,我将邀請你作為嘉賓參加我的音樂會。”
這種明顯不是平等的賭約。
這種類似于将生命般的鋼琴作為賭注的行為,他本不應該答應,如果母親還在世的話,被她知道,大概會被她用鞭子抽到後背流血。一邊養父的表情也由微笑換成嚴峻,堅定的對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