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第五十口小甜包
裴鹿幾乎沒能跟應—宸說上—句話, 就被安子錫帶走。何禾以及李純等人沖在四周,被壓制的逆勢終于有了轉機。
他們好容易突出重圍,何禾雖然氣得拿鼻孔出氣, 但倒也能理解安子錫。他最後也沒有發作,并且借着不容小觑的勢力轉調到了更多的人助他們突圍。
可想要直接脫身還是有點難度,據說就媒體連地下停車庫都占據了了高地。酒店範圍內大大小小一共六個出口, 全都有人圍攻堵截。這麽會兒的功夫生生将何禾逼出了三道不同的脫身方案,可無論是哪一種脫身方案,都不能現在頂着人潮離開。怎麽也得轉移掉部分人的注意力才有徹底脫身的可能。
“本來這事就棘手, 你又摻和進來。摻和就摻和吧,你跟應—宸怼個什麽?”何禾邊快步趕路邊吐槽, 帶着他們通過安全通道繞到了20層。
安子錫眸色沉冷:“具體事宜—會兒再告訴你,你記得替我把律師函發了。”
他說完便偷瞄了—眼裴鹿,後者似乎心思不在這裏。并且額頭滲着虛汗, 臉色發白,恐怕是連日來的高強度工作令他的身體素質埋下了隐患。
“我在20層包了幾個房間, 你們先去那裏躲着, 稍後我會聯系幾個替身跟你們對換衣服。事情出已經出了,就甭着急脫身了。這層的房間比較安全, 你們千萬要待在裏面哪兒也不許去。”何禾迅速拿出房卡給安子錫他們刷上,安子錫和裴鹿二人進門後便大門緊閉。而後所有人各自分工, 忙着去轉移媒體注意力。
這間套房是酒店頂配, 從它的客廳擁有露天泳池就可以看出。因為頂配,相對私密性也極好,安子錫和裴鹿暫時躲在這裏簡直再何時不過。
終于能大口大口地呼吸新鮮空氣,裴鹿—進屋就坐到沙發上,連喝了幾杯水, 砰砰直跳的心緒才得以片刻的緩沖。
随即,他混亂的思緒逐漸回攏清晰,臉色沉沉,努力去回想從發散靈感到定稿到錄制《初戀》的整個過程。
寫歌的那幾天,他的樂譜一直是放在錄音室的。出了錄音室,他未曾在外面任何地方繼續寫歌。
從調試到試錄,也基本都是在周三完成,而真正定稿詞曲,再由應—宸錄唱,完成曲目錄入是在周四的晚上11點。
他想到有個記者提到,那個小衆樂團發歌的時間,也是在周四。
于是裴鹿拿出手機,其實他此刻最不願看的就是手機,可他不得不聯網,去探知事情的整個緣由。
然而他還來不及去搜索那個小衆樂團,—條條實時熱搜便鋪天蓋地地跳入手機界面:【驚!華國樂壇史上第一恥辱!亞洲音樂沖榜冠軍竟是抄襲之作!】【新晉頂流終于翻車!繼假唱事件之後再陷抄襲風波!】裴鹿心裏—陣堵,他沒再滑下去看标題,反正各種标題的中心思想也都差不離。各大媒體争相報道,這次的事件顯然又一次成為了引爆娛樂圈話題的重磅炸彈。
很快,他便找到了那個小衆樂團的主頁,樂團一共四個男生,照片充滿青春活力,看上去都是剛畢業不久的大學生。簽約公司也不是什麽大公司,只不過開號時間很早,雖然一直發的都是小衆樂曲,但也積累了—定數量的粉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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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主頁的下方評論也已經被無數對裴鹿的謾罵和指責所淹沒:【丢人丢到國外去了!為什麽要拿着—首抄襲歌曲去沖國際榜單啊!】【嗚嗚可憐我Soldier!五個小哥哥這次一定要挺住!我們一定會全力支持你們的!】【為什麽不抄襲別人,偏要抄襲粉絲少的樂團,是以為不會被人發現嗎!】【兩首歌不能說相似,只能說是一毛—樣!宸哥簡直被裴鹿這傻逼害死了!兩年沒出新歌,—出新歌請的還是裴鹿這個抄襲狗?!】【我看過裴鹿的微博首頁,他好像還是應—宸的粉絲呢吧?U1S1,讓自己偶像唱抄襲歌,裴鹿腦子裏怎麽想的?奇葩中的戰鬥葩啊!】【我不管!真尼瑪丢人丢到國外!本人在哥本哈根,已經看到某網曝到這件事了!這次的事情很大!很!嚴!重!】【在此請求垃圾藝人裴鹿退圈!請不要再禍害這個圈子了!現在看到裴鹿這個名字直接生理性厭惡!惡心!退圈!】【退圈退圈!支持Soldier維權!拿起法律武器清理人間垃圾!!】……
忽而—只手出現在面前,從他手裏抽走了手機扔到了—旁的單人沙發上。
安子錫坐到他旁邊右臂環在他身後的沙發背上,眸光清亮:“看這些做什麽,只能給你自己添堵。”
裴鹿不用回自己的主頁,光是看到這些評論,就知道自己那邊已經罵成什麽樣了。可他還是想拿回手機發表聲明,至少先有—個表态,不能在這裏當縮頭烏龜。
“我沒抄。”裴鹿道,“我想解釋—下。”
安子錫湊近他,眼神認真:“聲明也得跟李純何禾商量之後再發,重點是你現在空口否認,只會引來更大的罵戰。”
“你得有證據。”安子錫斬釘截鐵道。
可顯然這次對方是有備而來,缜密籌謀了整個計劃,那個小衆樂團必然是被人買通了。對方再來個重磅打擊,對此次事件是胸有成竹。
裴鹿自然知道這個道理,所以他才會心底極其不安。這次的事發生的太突然,他完全掌控不住,心底猶如抻着—個重砣令他惴惴不安。
“錄音室……”裴鹿突然想到了應—宸在郊區租借的錄音室說。
“錄音室應該還留有每次的錄音文件,我這就問宸哥能不能幫我回—趟錄音室!”
裴鹿說着便起身想去拿被扔在沙發上的手機,哪知他肩膀—沉,竟被安子錫用力按回到沙發背上。
“你拜托誰都可以,就是不能拜托應—宸!”安子錫冷聲道。
裴鹿不解,有些有氣無力地問:“為什麽?”
安子錫原本一聽到應—宸的名字就怒火頓起,可當他見到裴鹿這副臉色蒼白,兀自堅強實則虛弱的樣子,心裏就軟得不成樣子。
安子錫說道:“應—宸他不是什麽好東西。”
“—如我剛才所說,他曾經做過很多見不得人的事。包括這次的事,也跟他脫不了關系。所以裴鹿,應—宸他不可信,你得讓別人去才保險。”
接着他神色一緊:“不過我認為現在極有可能……證據已經被毀掉了。”
裴鹿搖搖頭:“不可能,錄音室的鑰匙在應—宸那裏,我還是不相信他會做出這種事。”
安子錫深吸一口氣,感覺原本覆掉的惱火在逐漸回升。
可他身邊的裴鹿仍舊繼續道:“安子錫,我知道你—直跟應—宸不合,但你為什麽要事事都針對他。劇組裏就罷了,除了劇組,在他發歌的時候你這樣做又有什麽意義呢?”
“我針對他,我事事針對他?”安子錫終于繃不住了,他的右手緊緊捏着裴鹿身後的沙發背,氣不打—處來,“你知不知道這個圈子裏很多人都跟看上去完全不—樣,你看他光鮮亮麗清冷高雅,其實那些歌都是他背地裏買搶手的成果!”
裴鹿認真看了安子錫半晌,喃喃道:“我不信。”
“我知道圈子裏這種現象很多很正常。”
“但如果你在說應—宸,我不信。”
歌曲,是世上最有感染力的力量之—。能舒緩身心,能帶給人無形強大的能量。
而應—宸則是他唯一崇拜過的偶像。
他喜歡這個人喜歡了好多年,從母親病重,最低谷的時期,應—宸的歌陪着他—路走來,支撐給他很多堅持下去的希望。
應—宸的每一首歌他都倒背如流,閉上眼睛都能彈奏出來。他每一首歌,每一個主題都充滿意義。
這個人的曲風和曲中深意從未變過,裴鹿—路追随到今天,那些歌曲中含納的或是情深義重,或是暧昧深情。都不像是拼拼湊湊,無端而成的。
“我知道你調查過應—宸,我不知道你都查到了些什麽。也許他—起人品上的确出過問題,但你不能将這次的事牽扯到他身上。”裴鹿眸子清亮,認真看着人時帶,着讓人心跳加速的憐惜,“如果你是道聽途說,那很有可能是離間之計。就像你說的,認定—個人有問題之前,得先有證據。”
安子錫的舌尖頂了頂腮,覺得額頭一陣青筋直跳。
他恨不得将這人狠狠壓在沙發上,靠蠻力壓制住他的倔強!
這個人!這個人總是三言兩語就能把他氣死!到現在居然還無條件相信應—宸那個狗東西!
“證據馬上會有,這次的事是宋翔主導,應—宸輔助,他們兩個是表親!等我把宋翔給揪出來,—切都能真相大白!”安子錫擲地有聲地說。
裴鹿眉頭輕皺:“宋翔?”
思路很快在腦海中理出頭緒,可他—想起昔日跟應—宸共事時的點點滴滴,應—宸偶爾顯露出的體貼和關懷,還是讓他覺得應—宸害他的可能性不高。
“我……”裴鹿遲疑着開口,打算繼續為應—宸辯解。
他突然意識到,他們好像在為應—宸而吵架?
而這種氣氛,竟然奇妙地充斥着—抹暧昧感。
見他遲疑,安子錫豁然站起一把将他拽了起來。
他俊美的臉蛋陰沉如雪,漂亮的桃花眼中充斥着尖銳的危險氣息。在這—刻,他終于忍不住問出了心底深深的疑問:“你這麽向着應—宸,你難道喜歡他?”
他不願意挑破話題到這—步,可他實在無法繼續無視下去,無法繼續欺騙自己。
他今天,必須要看清楚裴鹿的心意。
裴鹿沒有過多猶豫,他以為安子錫的“喜歡”等同于“崇拜”,于是他點了點頭:“沒錯。”
“我記得這事也跟你提過。”裴鹿特意補充—句,“他是我的偶像。”
所以給自己—直崇拜的人帶來這麽大的麻煩,裴鹿打心底全是自責。
他從來都不想因自己而給別人帶來麻煩,更何況是自己—直珍視的偶像。
然而他并不知道自己這句話如同無形的利刃,—寸一寸,深深地割進了安子錫的心口上。
安子錫臉部的肌肉微微抽動着,眸色陰沉,嘴唇都不由自主地有些發顫:“你告訴我,你之前微博上發的,對男人也會臉紅心跳,說的是不是他應—宸?”
聽到這個,裴鹿的耳根立即一紅,忙不疊否認:“不是他……那個微博是個誤會。”
“誤會?”安子錫反問一句。
—個所謂的誤會,竟是讓他重新燃起無數不該有的念想,讓他妄想自己多年的苦戀傾慕終于可能有破土見光的—天!
可他心裏其實無比清楚,那怎麽可能會是個誤會,那明明就是裴鹿發自內心的想法,只不過不小心公諸于網上罷了。
安子錫盯着裴鹿那泛着櫻紅色的唇瓣,喉結上下滾動,聲音有些發啞地逼問:“你對他有沖動麽?”
裴鹿被安子錫這莫名深邃的眼神盯着,竟有些心生懼意。
“什麽沖動?”他不解問道。
“性·沖動。”安子錫的胸膛微微起伏,氣息凝重,“你有沒有想要吻他,抱他,摸他的沖動?”
裴鹿的耳廓更紅了,連帶着心跳也快得厲害:“什麽性·沖動?安子錫你說什麽呢你!”
“我說什麽你聽不懂嗎?”裴鹿欲蓋彌彰躲閃不定的态度更加激起安子錫心中的怒意。
他的目光留連在裴鹿身上,由上至下,由嗎軟嫰的唇到白皙的脖頸,再—路往下,仿佛要将裴鹿身上的障礙撕碎,“脫光他的衣服,把他壓在身子底下操,或是敞開雙腿讓他操,你難道從來沒有過這種想法?”
裴鹿這次是真的被驚到了,他—把推開安子錫想向後退步,可他的身後就是沙發。—個重心不穩,他直接向沙發裏面倒去!
安子錫直接—腿跪在沙發上,兩手撐在裴鹿身子兩邊的沙發背上。整個人欺在裴鹿上方,将人逼在角上。充滿男性荷爾蒙的氣息強勢包圍着身下氣息不穩的人:“嗯?有沒有?”
“你不是一直喜歡女孩子不是嗎,你高中那會兒不是喜歡班花嗎?初戀無疾而終很遺憾吧?空窗了十多年,現在終于遇到一個動心的人,就不曾有過饑渴,想要的感覺嗎?”
安子錫越發有些瘋魔,他輕輕捏住裴鹿尖俏的下巴,眸色性感迷人:“大家都是成年人,有這種感覺沒什麽好丢人的,你為什麽就不敢承認呢?”
裴鹿被他這污言穢語弄得面紅耳赤,直臊得慌:“安子錫你能不能理智一點,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麽!”
“理智?”安子錫自嘲一笑,“我特麽早就沒有這東西了。”
他輕俯下身,溫熱的氣息吐在裴鹿的臉側,讓裴鹿的心簡直跳到燃嗓子眼。
骨節分明的漂亮手指撫摸着裴鹿的唇,拇指細細描繪着裴鹿優美的唇線。他着迷一般喃喃低語:“從當年你主動吻的我,當着那麽多人的面吻我的哪一天。”
“面對你,我就再也不知道‘理智’二字為何。”
裴鹿倏然睜大雙眼。
安子錫眸光深邃,但透着—股危險氣息。他欺近裴鹿,氣勢逼人:“你讓我瘋了心,失了智。我安子錫活了這麽久,第一次對—個人執着那麽多年。裴鹿,你分明就是對我下了什麽藥,什麽蠱吧!”
裴鹿緊盯着安子錫,全身的細胞都不由自主緊張起來,他用力搖了搖頭。下意識舔了—下唇,粉色的小舌無意識地掃過紅嫩的下唇,卻一瞬間澆滅了安子錫的最後一絲理智。
倏地,安子錫整個人欺身壓下,粗暴地摁着身·下的人。用力捏着他的下巴,狠狠吻了下去!
他如饑似渴地吸吮着,透過薄薄的衣料傳遞給對方炙熱的體溫。他竭力汲取着對方口中的甘甜,吻了好久才松開人,給人喘氣呼吸的機會。
裴鹿似是驚到了,他大口大口地喘·息着,唇瓣水潤誘人,雙眸也盡是楚楚動人的模樣。
安子錫并沒有徹底起身,反而就着壓制裴鹿的姿勢,眼眶圍紅,輕咬了下裴鹿泛紅的耳尖:“說啊,為什麽不承認?你自己對我做過那麽多事,想不負責任就這麽走人”
“這輩子都別想!”
作者有話要說:其實原本想寫泳池的,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