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4)
真是失禮了呢。”他這樣說着,落地窗自己就打開了,他施施然走了進來,“庇護諾亞族人以及姆國的女神以‘任性’‘冷酷’‘現實’來形容自己,真是讓在下沒有想到。”
年輕人溫柔有禮,示意旁邊趕到的聖鬥士們稍安勿躁,“我并不是來傷害我父的舊友的。”他将目光重新落在特裏托革尼娅的臉上,稍微愣了一下,又看了看旁邊一直抓着特裏托革尼娅裙擺的小雅典娜,長嘆一口氣,“原來如此,吾父的舊友啊,您真是吃了不少苦頭呢。”
“丢卡利翁……啊,不,應該叫你彌賽亞,普羅米修斯還好嗎?”特裏托革尼娅微微眯起眼睛,和小雅典娜不同的是,她即使笑起來眼神裏也是冰涼的,拒人于千裏之外的,“或者,我現在應該叫他耶和華?”
彌賽亞笑了,“吾父他……希望我代為問候您,他說:‘這麽多年來,辛苦您了’。以及,‘萬分抱歉,把你也拖下水了。’”
“還是老樣子。”特裏托革尼娅垂下眼睑,“你來找我并不只有這些事情吧,”她将身邊的小雅典娜交給了一旁的阿布羅狄——其實他們本來應該全體留守聖域,只需要有兩個聖鬥少女跟着就可以了,但是按照撒加和艾俄羅斯的意思,他們無論如何也不放心,所以随行人員就變成了兩名聖鬥少女,以及阿布羅狄,卡妙,撒加,艾俄羅斯四人,至于史昂,他将聖域的事物暫時交給祭壇座教皇助理之後也趕了過來。
史昂的臉上依舊帶着面具,他不聲不響的看着據說是最早時代的雅典娜,那個自稱為特裏托革尼娅的少女——她一被召喚出來就給了他一句不知道是該說是誇獎還是別的什麽的話,“啊呀,難得呢,這一代居然沒有黃金聖鬥士玩背叛游戲,看來你這教皇當的很好嘛。”
……這叫史昂說什麽才好。突然有一種想吐槽但是不知道怎麽下口的感覺,槽點滿滿反而一點都吐不出來這種感覺真心不是那麽好。
“請帶她出去,我和彌賽亞有事情要談。”特裏托革尼娅側過頭越過自己的肩膀對着那群半大小夥子和小夥子說道,啊,還有個老綿羊,彌賽亞也笑了,“貞德,出去等着吧。”他這樣笑着對自己的servant說道,後者站直身體靈體化消失在原地,撒加皺起眉頭依舊盯着彌賽亞,但是依舊由着兩名聖鬥少女将小雅典娜帶了出去。
“啊呀呀,您的雙子座戰士似乎還是很戒備我呢,但是接下來的事情真的不是人類能夠觸及的呀。尤其是……你這樣的‘意外之人’呢。”彌賽亞的眼睛微微眯起,說出的話卻讓撒加的瞳孔猛地收縮了一下,他望了望至始至終都沒有看他一眼的特裏托革尼娅,這個少女和他記憶中的那位雅典娜長得一模一樣,性格卻完全不像。
“他不是我的雙子座戰士。”特裏托革尼娅無所謂的坐到了一邊,“我的雙子座戰士在很久很久以前就已經死了,很久很久了。”她垂下眼睑,“撒加,請你出去好嗎?”少女冷着臉這樣說道。
撒加苦笑着搖了搖頭,“告辭了,雅典娜殿下。”
“來自命運彼處的‘意外之人’這場灌注着高于一切意志的‘血祭’真是叫人哭笑不得。”彌賽亞臉上的笑容也帶着些許苦澀,“直接就這樣說出來也不怕他玻璃心麽?”
“我不知道他來自哪個平行空間,也不知道這是誰的意志,更不想知道他的記憶裏究竟有着什麽樣的過去,我只知道,我們現在能聊聊你父親要你對我說的事情了嗎?”特裏托革尼娅切中要害的話語讓彌賽亞幹咳了一聲。
“其實事情是……”
吉爾伽美什的心情并不那麽好,即使他暴躁易怒又驕傲自大,他卻并不是個傻瓜,雷莎毀掉他寶具的那股力量,絕不可能是從她的傳說中延伸出來的寶具——所謂的寶具,就是因為英靈的傳說中衍生出來的武器,他想不出來任何一個細節,那女人的傳說會和火有關系,确實有人說她是浴火而生,但是——那力量不對,硬要說的話,那股力量,和自己的EA有些相似,是創造和毀滅共生的力量。
怎麽回事?難道說幾千年不見,這只小貓咪又弄出什麽有趣餘興節目了嗎?對于那頭瘋狗般的berserker,他并沒有多餘的什麽想法——只不過是只觊觎他所有物的宵小之輩罷了,下次見面處理掉就行。
雷莎-伊什塔,或者說雷莎——他不喜歡後面那個名字——一直都是他的所有物,“真是只會鬧別扭的小貓咪。”他晃動着手中的高腳杯,裏面的紅酒折射出美麗的酒紅色光暈——雖然不多,卻都是高級貨,言峰绮禮其實很會享受嘛……
“您似乎很高興?英雄王。”推門進來的言峰绮禮恰好看見躺在沙發上享用他的珍藏紅酒的吉爾伽美什猩紅的眼睛微微眯起,露出一個雄獅找到了獵物一樣的,讓人忍不住戰栗的微笑。
“那是自然,就在不久前,本王稍稍對這個時代産生了一點興致。”飲盡杯中酒,吉爾伽美什的在透明的酒杯上看到了自己被倒映出來的笑臉。
有點……愉悅起來了呢。
作者有話要說: 根據大聖戰史記載,聖戰的過程是:海皇戰——聖衣雛形——阿瑞斯戰——天秤座黃金聖衣——哈迪斯戰。
特洛伊發生在哈迪斯戰之後,只是人類自己的戰争,沒有神明參與其中
☆、渎神的聖徒
陰暗的下水道其實是個有趣的地方,至少少年是這樣認為的,這裏是他施展才華的地方,因為有老爺的魔法幫忙,他現在不管怎麽樣都不用擔心他的作品因為失血過多或者疼痛而失去意識了,他可以盡情的發揮自己的想象力,天馬行空般的塑造這些素材。
所謂的素材,也就是活生生的人,女人和孩子——他最喜歡就是這樣的原材料了,因為不管是顏色還是反應都格外的COOL,“話說回來,老爺到底到什麽地方去了?”他的手上沾着紅豔豔的液體,他的又一個“作品”失敗了,“看來用人體做樂器這種事情即使有着魔法也辦不到啊。”本來想用腸子做一個類似管風琴原理的樂器,他看了看身邊标記着音節的紙條,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人做不到像機械那樣刺,激同一個地方造成的疼痛不可能只能帶來單一的效果,所以他的構思再一次失敗了,每當這個時候他總是會想起老爺對他的鼓勵,頓時又有幹勁了。
要享受過程,即使結局失敗了也沒有什麽。
“歡迎回來,老爺。”他手持着音叉望着面色陰沉回來的caster,他似乎在為什麽事情不高興,一上來就将龍之介那失敗了的人體樂器——那名少女的腦袋捏得粉碎,鮮血和腦漿迸出來,又在原本都是鮮血的地上加厚了一層血液的結晶。
“啊!怎麽這樣……”作品,即使是失敗的作品,被老爺這樣粗暴的對待還是第一次,青須神情激動的嘶吼着什麽,“可恨的神明!到現在都束縛着貞德的靈魂不肯放手!”
“……貞德?在水晶球裏看到的女人?”龍之介有些迷糊,為什麽老爺出去一趟就變成這樣了?不是出去的時候還很興奮麽?
“我們必須證明,神威的失落和神愛的虛僞!即使在作惡多端也不會受到神明的懲罰。”他的聲音因為極度的忿恨和怨怒而顯得嘶啞,當那歇斯底裏的吼叫到達最高點的時候那聲音幾乎都要變得支離破碎了。
“恩恩,我知道,老爺明顯酷多了。”龍之介崇拜的點了點頭,老爺總是這樣的酷到讓他渾身戰栗,不知道這一次老爺又要讓他見識到什麽樣超酷的殺人手法呢?龍之介充滿期待的想到——啊啊,那絕對是讓人戰栗不止的無上的COOL吧!
“因此,讓我們更加的背離道德,更加猛烈的亵渎神明吧!我們要讓渎神的祭品堆積如山!”他高舉着雙手仰天的樣子就像是聖徒在接受主的洗禮,口中所嘶喊的卻是背離神言的怒吼——真是奇異的組合啊,曾經和被神所愛的聖女一起戰鬥的元帥,一位騎士——後來堕落成為了黑巫師——如今卻肆意的殺戮着用自己的方式發洩着對于神抛棄了他的聖女的憤怒。
也許不只是憤怒吧,吉爾斯*德*萊斯也許早在那漫長歲月的殺戮中愛上了這種用鮮血來亵渎那言語着神愛世人的神,愛上了享受羔羊恐懼的祈禱,卻最終絕望的發現,他們的祈禱達不到天聽時候的那種奇異的滿足感。
你看,神說愛你們,但是神沒有救你們。
“總覺得……有點浪費啊。”龍之介戀戀不舍的看了看還關在鐵籠中的素材們——按照老爺的說法,接下來就應該注重數量而不是質量了吧?——不過既然老爺這麽說——那就這麽做吧!也許會感受到更多的樂趣也說不定。
青須的嘶喊和猙獰的表情其實早已被人盡收眼底,搖晃着手中的紅酒,少女露出一個微笑抿了一口,“感覺如何,阿伊德斯。”她舉起的手上有幾道淺淺的白色疤痕,這疤痕似乎讓她很不高興——居然這樣糟蹋自己所準備的肉身,這具肉體原本的主人真是個亂來的孩子呢。
“人類,果然還是和神話時代一樣的肮髒。”坐在另外一邊的是一個極其俊美的青年,黑色的長發以及金色的,如同獵豹一樣的眼睛,只是膚色似乎因為長時間缺少日照而顯得有些蒼白無力,他放在桌子上的手,手指修長骨節分明,确實是雙非常漂亮的手。
“哎呀呀呀,所以說你和雅典娜一樣,都不懂得享受作為神明的愉悅呀。”似乎對于這個回答有些不滿意,少女的眉頭微微蹙起,随即又舒展開來,“不停的殺戮着,以此來證明神的懲罰不會落到自己的身上,證明神背棄了一切,連地獄都不願意收留的亡靈,在我看來,真是可愛的任性呀。”她的眼睛仔細看的話是沒有神采一片模糊的——相比自己附身與那些少年的軀體時,他們的眼睛也是和面前這個少女一樣的吧,阿伊德斯想。
“事實上,人類是否肮髒,是否幹淨都無所謂。”他閉上眼睛這樣說道,“朕只是,單純的讨厭太陽和活着的東西罷了。”
“所以說,你一點都不懂得作為神明的愉悅呀。”女孩的聲音聽上去像銀鈴一樣動聽,說話的語調和說出來的話卻和那張清純可愛的臉形成了極大的反差,“只知道折磨沒有情緒沒有感知的靈魂,每天不停每天不停的聽毫無恐懼和情感起伏的慘叫聲不覺得無趣嗎?”
“朕沒有興趣聽那些東西。”
“啊呀呀,真是個無趣的家夥,比雅典娜,耶和華還要無趣呀。”似乎對這個回答更加的覺得不滿,女孩子的表情變得失望起來,“還以為作為冥界之王的你會稍微理解一點,‘活着的東西才能帶來美妙的感受’這個道理呢。”
“朕說過了,朕讨厭活着的東西。”
“說着讨厭活着的東西,但是自己還不是茍活到了上一次聖戰才死掉嗎?”尖銳的諷刺直刺要害,“因為害怕被毀容所以每一次都要選擇世上最純潔的少年作為宿體,你這個神明真是無趣到極點了。”
“既然有着自己的人間體,為何還要選擇……”金色的眼睛掃過那副只有十三四歲,似乎剛剛開始成長的少女軀體,“選擇這樣的肉身?”在他看來這種肉身真是糟糕透頂,如果以他的感受來說,幾乎是沒有資格作為神明宿體的。
“你是為什麽要選擇人間的肉身作為宿體?”撐着臉嘗了一口紅酒,手指點在水盆上,一陣漣漪展開,畫面轉換成了其他的畫面,“答案很簡單啊,作為人間體也畢竟是自己的肉體,要是受傷了可是很疼的,不如這具身體,玩壞了也不要緊。——而且你也不要小看這肉身啊,這可是我特意在很早以前就開始準備的身體呢——從她的曾曾曾祖母輩開始。比你随便找的便宜貨契合度要高的多得多呢。”
“……”
“呵呵,真是有趣的工作。”重新看着銀水盆中的畫面,她以手撐臉露出一個淺笑,“阿伊德斯,你知道什麽是聖徒嗎?”
不等年輕人回答,她便自顧自的給出了答案,“所謂的‘聖徒’就是神的侍奉者,侍奉神的人,最重要的是什麽呢?”她的目光落在了龍之介的臉上,“和神一樣愛着神所愛的東西,為神所戰栗的東西而戰栗,遵從神給他們的本能,這孩子,就是我的‘聖徒’啊。”
神在喜歡勇氣與希望等等人間贊歌的同時,也喜歡血沫飛濺的悲鳴與絕望。否則那流傳着的生命的贊歌和史詩,為何會充斥着這樣多的殺戮和勇氣,痛苦和希望,狂熱和悲哀——将這世間所有的東西,所有的色彩,所有的情緒,相悖的,相似的,背道而馳的,異曲同工的,都攪合在了一起——那就是生命原本的色彩。
那就是作為神最寵愛的生物——人吶。
“最後,要補充一句,”她的表情終于不再是笑眯眯的了,而是換成了一種充滿壓迫感的面無表情的樣子,“注意你自己的态度,servant。”
如同雪崩一樣的威壓傾斜而下,帶着壓倒一切的氣勢,一片寂靜,良久之後銀水盆中出現了一個身影,女孩不再和她的servant說什麽,只是重新将眼睛落在了銀水盆的畫面上,那是一個黑發的女人和一個紅發的男人在為了什麽事情争執。
“我說!你給我把褲子穿上!”女人的年紀最多也就是二十四五歲的樣子,手上的紅痣證明了她也是這場游戲角逐的參賽者,但是現在,比起怎樣打倒敵人,她更需要怎樣頭疼讓面前的servant穿上現代的服裝省的他再像個原始人一樣穿着超短裙遛鳥。
“穿褲子一點都不舒服!”紅發的男人不甘示弱,他并沒有很高大,但是裸着的上半身露出小麥色肌膚和壯實的肌肉,顯然是個很有力的男人,總之為了穿不穿褲子這個問題他們已經将近争執了半個小時了。
“要麽就給我靈體化!要麽就給我穿褲子!我可一點都不想被人說自己家裏藏了個暴露狂的變态!”女人繼續锲而不舍的企圖給她的servant套上褲子,“rider!你給我差不多一點!”難道說在穿褲子這種方面需要用上一條令咒嗎?!她又不是白癡!令咒怎麽能用在這種地方啊!但是面前這個男人真心叫人忍無可忍,“我說你給我差不多一點啊啊啊啊啊啊!!!”
“本王都說了穿褲子不舒服,就不能換成裙子嗎?!”紅發rider的聲音略帶點委屈,“本王覺得穿裙子也并無不妥啊……而且這個時代這麽有趣,要是靈體化出去的話,豈不是要錯過很多樂趣了嗎?”
天哪,來人收了這個變态吧。作為紅發rider的master,她連跪地OTZ的心都有了。
作者有話要說:
☆、厭惡的理由
聖堂教會對于所有的已知的master發出了召喚,內容是暫時停戰,全力追擊caster——但是如果說出來是如何找到caster是連續殺人案的兇手的話——所以還是用聖堂教會對于聖杯戰争的監督權限來搪塞過去會比較好吧。
總之一條令咒,對于聖杯戰争的參加者們來說實在是太過具有誘惑性了,對于因為某二大爺因為某些事情當場爆發不停的使用王之財寶而浪費一條令咒的遠坂家來說,這條令咒到底有多珍貴,絕對是不言而喻的。
“所以,您打算去追擊caster嗎?”以手撐臉坐在窗前用銀質的勺子攪動着加了奶和糖的紅茶,艾琳娜百無聊賴的問着自己的servant,“将獵犬集中起來,然後去狩獵一只狐貍,這可真是聖堂教會的風格呢。”
“兩組參賽者,就有兩組caster,犯下這種罪行的人究竟是那一位caster呢?這種事情真是叫人覺得惡心啊。”雷莎抱着胸站在落地窗前,她現在身上穿的是現代的服飾,比起saber那一身嚴肅的黑西裝,這一身顯然更加的跳脫一些,體恤和牛仔褲,黑色的長發紮成馬尾束在腦後——如果忽略掉臉上那冰冷的黃金面具,放在大街上也許這只是個普通的女孩吧。
“大概不管是那一組的caster,只要找出來幹掉就行了吧,反正遲早要對上不是嗎?”喝了一口紅茶,艾琳娜忍不住吐了吐舌頭抱怨,“太甜了……聖堂教會那裏可沒有說幹掉那個caster可以拿到令咒啊。”
“不,聖堂教會講的是‘在追殺犯下如此罪行的caster期間,其餘的master之間暫時休戰。’——如果不是殺掉作為目标的caster也就拿不到想要的東西吧——不過那個這麽傻真的休戰?別人休戰自己正好有空子可以鑽——正常人都會這樣想吧。”雷莎對于聖堂教會的廢話嗤之以鼻,“我一點都不信任那個監督呢。”她的言下之意十分明顯。
“那麽,我的女王,你要和誰開戰呢?”眯起眼睛饒有興趣的王者抱着胸靠在窗前的雷莎,她的這副姿态不管是在白天還是晚上都顯出一種充滿威壓的王者氣勢,這倒是讓習慣了跟随王者的艾琳娜感到有些壓力,“您不會是……”她想起那天那個黃金archer的咆哮,那充滿了惱怒的,對于自己所有物對自己的反抗而感到怒火中燒的,如同火山爆發似的怒吼,她也只能從一些歷史資料中看到關于這位女王曾經的事跡——她對于自己和吉爾伽美什處在同一時代這件事情,一定是帶着怨恨的吧……
“我不恨他,我只是厭惡他把我當成他的東西罷了。”仿佛是知道艾琳娜在想些什麽,雷莎側着臉将目光放在落地窗的把手上,仿佛突然間對它産生了濃厚異常的興趣——也許不是,她只是再想別的事情,卻又不想和別人産生眼神上的交流所以才将目光定格在随便什麽東西上吧,“即使脾氣暴躁而自大,他卻不是個傻瓜——即使我有心要當克利奧帕特拉,他也絕對不會成為被我拿捏在手上的凱撒。”
“所以您要先解決掉誰呢?”艾琳娜眯起眼睛,所以說那位英雄王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在這位女王手上吃癟啊,她喜歡自己能夠控制的東西,對于超出自己掌控的東西,不征服就是毀滅——但是那個男人既不能征服有沒有相應的力量去毀滅——正是因為如此,他才自然而然的被女王所讨厭吧。
“等他們自己決定誰來做我的對手吧——到是你,對令咒不感興趣嗎?”
“令咒有的時候可以化作魔力來源,對于魔力不足的人來說确實是個好東西,但是對我來說就完全不重要啦,而且令咒是拿來控制servant的,呵呵,我都敢把令咒交給您來保管——您說我會不會對它有興趣呢?”艾琳娜低頭看了看由于加了太多糖而顯得格外甜的紅茶,有點喝不下去了,“啊呀呀,下次只放三塊好了……”
“說話簡單點,別總是繞來繞去的。”雷莎微微皺起眉頭,她即使穿着了現代的服飾,也難以實體化上街亂逛——全是因為那摘不下來的面具的關系。
“吉爾伽美什——”沒有關系,你我之間終有一戰,一箭之仇,我不急着報,“話說回來,你說你要找saber的master談什麽事情?那個男人很危險哦。”她這樣提醒自己的master,卻只換來艾琳娜一個可愛的微笑,“那位魔術師殺手先生現在一定因為自己可愛的騎士王左手被封印而急的雙腳亂跳并且懷疑自己的sservant到底是不是一個好的從者吧?”她這次換做了雙手撐臉,“相性差真是個一流的悲劇,現在他一定着急着要處理掉lancer——肯尼斯畢竟是我叔叔呀,要是就這樣死在這裏了那才真可憐呢。”
“聽你的語氣,你一點都不可憐他。”雷莎默默地吐槽道。
“我只是‘不讓他死’而已呀,出了其他的什麽事情的話,也就是聖杯戰争參賽者都應該有的覺悟呀。”艾琳娜瞪大眼睛,褐色的眼睛顯得異常的亮,“如果連‘失去生命,甚至失去更重要的東西’的覺悟都沒有的話,與其參加聖杯‘戰争’,”她特地加重了“戰争”的讀音,“不如去過小孩子的過家家好啦。”
……對于這番話,雷莎覺得自己沒有什麽好發表意見的,對于自己的master在lancer組在男女關系這個問題上煽風點火這件事情,她真是不由得覺得這個小丫頭玩起陰的來實在是一把好手,簡直是把肯尼斯以及索拉薇之間的關系以及兩人的性格攥在手心裏面玩|弄一樣。
“他們是擁有這樣氣量的人,因為擁有這樣的氣量,所以只能注定被這樣玩|弄。”終于狠下心将過填甜的紅茶一口喝下去,艾琳娜舔了舔嘴唇,“倒是迪盧木多那個家夥……變了不少,有點難以掌握了呢。”
“只要他對你,或者說對你這張臉還有所眷戀的話,你要拿捏他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雷莎冷着臉說道,相比這一點,吉爾伽美什才讓她覺得既讨厭又佩服,難以掌握的地方,他是她掌握不了的東西,根本拿捏不了。
說他不會被“感情”這種東西束縛住,純粹的追求愉悅,她又是見過他失去唯一的好友時那副甚至可以用“行屍走肉”這種惡毒的詞語來形容的樣子,說他會……呵呵,他也絕對不只是這樣的男人而已。
所以才讨厭他。
“難說,”艾琳娜苦惱的揉着自己的太陽穴,“這個男人以前軟包子又好欺負,搖擺不定又不知道什麽東西才是他想要的,想要追求什麽卻從來不知道要為了目的舍棄一切——但是一旦有了覺悟卻是個非常難對付的男人——”她的臉上露出一個堪比狐貍的笑容,将手伸出去,她的手上光潔一片,紅痣依舊在雷莎的手上,她所伸出去的那只手臂,正是當年被斬去那一只,“不過,要拿捏他,卻也不是什麽難事——只要——他還對‘艾蘭*尼奧’懷有愧疚。”
“聽上去你似乎……挺厭惡他——你們不是?”雷莎眯起眼睛饒有興趣的看着面前張開嘴露出比毒蛇更加致命毒牙的艾琳娜。
“……這種情根本無所謂。”艾琳娜冷笑。
“所以?”
“所以,要拜托你和我一起去見衛宮切嗣先生喽。”揚起臉直視着她的女王,艾琳娜露出一個高傲的笑臉。
“……真是毫無誠意的行為。”雷莎冷着臉吐槽到,但是身上的現代服裝卻變成了servant戰鬥用的铠甲,“走吧。”
“呵哈。”短促而古怪笑聲說明艾琳娜現在的心情——比她自己想象的都要複雜。
作者有話要說: 別總是催雷莎啊,閃閃啊,會破壞大綱的好麽親們TAT
☆、舍棄的覺悟
時間再往前推一點。
“rider,你要出去嗎?”折騰了許久之後終于讓自己的servant穿上了褲子,即使他一直抱怨着不習慣也不再對自己master做的決定感到不滿了,紅發的rider笑着回答,“是啊,卡亞,本王想去圖書館逛逛。”
“你看我的藏書不就好了?”卡亞靠在門上皺起了眉頭,她并不是不知道聖堂教會對所有的master發出了召集令,要求他們暫時內部停戰而全體追殺caster——卡亞是另七組中少數被掌握了真實身份的參賽者,比起這邊大多數master未知,她的劣勢不言而喻。
“哈哈,主要是想在某些地方一定能見到本王來到這裏之後就很想認識的人,所以才想出去逛逛——話說回來,那個使魔什麽的,弄到什麽有趣的消息了嗎?”男人從床上爬起來,他這副樣子讓卡亞想起自己剛剛把他召喚出來不就之後這家夥看到一本埃及圖冊之後對着書上自己木乃伊的照片發出一陣陣洪亮的笑聲,“哈哈哈!本王死後居然變成了這份樣子,看來肉體不壞這種事情只是人類的妄想而已啊——本王以前可是很帥的!”這樣既開朗開明又有些自戀的話讓卡亞有些不知道怎麽吐槽他才好。
當然,“卡亞”也僅僅只是她在這個地方用的假名罷了,她無奈的嘆了一口氣,“你等等。”她從櫃子裏取出一個黑箱子,換上出行用的風衣,“我和你一起去。”
“诶,你也要出去?”
“我一點都不指望你這個家夥能找到什麽關于caster的線索,二大爺。”卡亞帶上墨鏡冷着臉吐槽,換來後者毫不知羞愧的大笑,“那就辛苦你啦!”
“這個混蛋……”卡亞突然有一種對着他的腦袋狠狠來一槍托的沖動,當然,還是忍住了的——話說自己當成為什麽會選擇召喚這個二大爺啊!簡直又二又大爺!昨天她就應急制作了一堆低級的使魔放到了冬木市的排水系統裏面——數量大概有五十只左右的老鼠——如果說什麽地方對于隐藏,躲避和撤退來說最為優秀的話,上輩子受過嚴格軍事訓練的卡亞認為,這無疑會是一個城市四通八達的地下排水系統。
這一次聖杯戰争中,對方七組中也有和自己一樣擅長使用軍事器械的人存在,所以這一次絕對不能将它當作是簡單的魔術師之間的角逐而已。
所以說……自己為什麽要召喚這樣一只二大爺出來啊!要是自己當初召喚的是assassin的話也許會簡單很多吧,對于自己的脾性來說,assassin也是對自己胃口的從者——一失足成千古恨,不解釋。
現在,就看看那些使魔究竟有沒有能力找到caster的隐藏場所了。
入夜
晚上的冬木市不知道是否是因為最近的連續誘拐事件顯得有些冷清,而在郊區的愛因茲貝倫的城堡,對于左手被封印的saber來說,即使面對這些軟體動物般惡心的雜兵也有些難以招架的樣子,而在一邊已經離開的愛麗絲菲爾突然感覺到了其他的入侵者:“又有人進入結界了。”
“夫人?”
“位置……應該離saber很近。”
“……”看來新侵入者的目标也是caster。
“沒有關系的,舞彌小姐,切嗣一定可以處理這件事情的。”愛麗絲菲爾即使被愛因茲貝倫家隔離世事的長大,但是當面對這些事情的時候,這個擁有着高貴氣質和美麗容貌如同洋娃娃一樣的女性,總是能夠表現出讓久宇舞彌也感到敬佩的堅強。
即是這樣的堅強,看上去卻有是那樣的柔弱——這兩種似乎完全相反的秉性完美的融合在了愛麗絲菲爾的身上,“走吧,夫人。”
一直靈體化看着caster抓狂的雷莎突然覺得頗為無趣,她和艾琳娜進入結界之後就分頭行動了,艾琳娜不知道用了什麽術式,腳程完全不輸給自己,當然,這也許是和她從來沒有放棄過上一世那種騎士般的生活方式有關系吧。
愛因茲貝倫家還真是舍得下血本呢,這個城堡看上去真是——雖然很大的樣子,但是總覺得住在裏面的人應該是幾個世紀沒有出來的吸血鬼才對,lancer居然會和saber聯手,并且離開自己的master任由他去和那個危險的衛宮切嗣戰鬥——看來艾琳娜還是高看了這個男人的覺悟——不過這樣也好,對于現在的她們來說,lancer跟在肯尼斯的身邊才會更加麻煩吧?
踏風前行的lancer一槍即将caster手上的那本人皮所制作的魔導書挑壞,随着翻滾的紅浪空氣中彌漫着讓雷莎覺得不舒服的腐臭的血腥味,caster逃走之後并肩作戰的兩位servant相視了一眼,lancer皺起了眉頭,“我的主人,陷入危機了。”
Saber愣了一下,lancer苦着臉道,“看來他丢下我一個人去讨伐你的master了。”這讓他萬分的痛苦,自己早就已經提醒過肯尼斯不要離開自己能夠守護的範圍,但是按照現在的情況看來,他完全無視了自己的忠告。
“快去吧,lancer。”saber突然這樣說道,“我和你都不希望以這樣的方式來結束我們之間的戰鬥,去救你的master吧。”saber站在那裏,少女的身姿在這夜色之下顯得熠熠生輝,有一種說不出的高貴和凜然。
“哎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