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以上,就是我對于銀風號事件的報告,綜上所述,此次事件皆由地球軍方強行搜查平民艦引起,我方對此并未負有主要責任。”顯然尤瑟不是第一次面對這樣的情況,稱述整個過程的時候沒有絲毫的邏輯漏洞,表述也很清晰。
她只是來議會稱述銀風號事件前後的,稱述結束之後她就離開了,結果還是沒能參加血j□j人節的追悼典禮,因為一邊要打書面報告,一邊還要向議會打口頭表述報告,一方面又要處理出差期間堆積下來的事物,弄得尤瑟有些焦頭爛額。
她并不是非常擅長這種事情,對于尤瑟來說也許當機械師會更加适合她,兵工廠那邊似乎已經投入開始研究帶有反中子幹擾器的新型MS,對于無論是身體力量還是頭腦反應都要優于自然人無數倍的調整者來說,設計這類MS應該也花不了太長的時間,大概很快就能投入量産吧。
克魯澤隊據說在大天使號降落地球之時狙擊失敗,現在阿斯蘭、伊紮克他們都回到了PLANT上,如果有空的話阿斯蘭一定會去見拉克絲吧,尤瑟這樣想着,克魯澤大概也回來了吧,她這樣想着,打開自己辦公室的電視,哪裏面正好在播放阿斯蘭父親慷慨激昂的演講,“——可是,既然狀況繼續朝這樣演變,我們也只得采取相對的措施……”尤瑟給自己倒了一杯咖啡,坐在椅子上看着電視上面向已經顯得有些猙獰瘋狂的男人,喪妻之痛讓他都走向了近乎偏執的道路——據說他和克魯澤走的很近,想到這裏,尤瑟皺起了眉頭,她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畢竟,她擡起頭來繼續看着畫面上的演講:“——聲稱中立的奧布言而無信,再加上日前的拉克絲小姐人質事件……就算輿論認為我們仍應繼續相信他們、繼續談判,這樣又教我們如何相信呢?”
尤瑟把手裏的咖啡杯放在一邊,突然覺得它有點難喝了,确實是這樣的,她本身對于機械一類的東西就比較敏感,雖然沒有駕駛過那幾臺MS中的任何一臺,但是光是看到那些數據她就覺得頭皮發麻,“這樣怎麽能叫人不擔心呢?”她這樣想到,“即使說着‘我們只是出于自保的心理’,可是落在別人眼裏完全就不是那麽一回事了。”
這場戰争雖然表面看上去很簡單,就是自然人和調整者之間為了争奪生存權利的戰鬥,但是在這戰争的背後究竟還有什麽東西,尤瑟也不是沒有過與阿斯蘭類似的迷茫的,比起帕特裏克貌似“我們只是出于想要生存下去而展開反擊”的論調,尤瑟更加願意偏向于克萊因議長的論調。
她推開椅子站起來,現在想起來,克萊因議長默默在軍隊裏發展反戰勢力的事情也許也是“出于想要生存下去展開的反擊”吧,帕特裏克薩拉将經過他篩選的資料交給議會和市民,好讓市民和議員們都産生危機感,引導他們走向帕特裏克想要的方向用此來達到控制輿論并且煽動市民的效果。
話說這個家夥所做的事情以及全部的動機估計只能用一句話來吐槽總結:“還我老婆。”
尤瑟對于他的那個“割喉計劃”毫無興趣,但是按照現在的态勢很快就能通過吧,到時候就又到了要上戰場的時候了,“切,要是能由辦法監聽到帕特裏克的電話就好了。”尤瑟抿起嘴唇有些不甘心的想到。
或者說,她可以試試看去試探一下克魯澤?這樣想着,她站起來整理了一下衣服。
……
雜亂的房間裏,這個小小的房間充斥着難以言喻的汗臭味以及一陣陣痛苦的呻|吟,床單和被子都皺巴巴的顯得床異常的雜亂,而裹着被子的金發男人原本在人前梳理的井井有條的頭發散亂的披在杯子外面,他痛苦難耐的輾轉反側着,最終吃力的伸出手似乎想要去夠什麽東西,但是又一陣痛苦襲來,他整個人滾落在地将桌子上的東西都帶了下來。
在面具,迷你電腦,文本以及杯子落地的稀裏嘩啦的的碰撞聲中他終于忍着劇痛抓到了藥瓶,将藥胡亂的倒在手裏塞進口中——那劑量似乎是有些過大了,但是沒有一會他的呼吸便平穩了起來,似乎痛苦得到了撫平,勞*魯*克魯澤躺在地上,滿臉的汗水,此時電話卻響了起來,“該死,”他這樣咒罵了一句,卻依舊接起電話,聲音卻顯得那樣的冷靜理智,似乎和剛才痛的發狂而拼命哀嚎的家夥根本不是一個人。“我是克魯澤。”
“是我。”電話那頭的人似乎根本沒有察覺到克魯澤現在的狀态,他的聲音帶着絲絲狂喜。
“哦……薩拉委員長閣下?您現在應該還在評議會中吧。”
克魯澤在這邊聽着帕特裏克薩拉喜于形色的告訴他“割喉作戰”被議會通過的消息,那被一頭亂發遮住的臉上卻浮現出了一個讓人毛骨悚然的冷笑,當通話快要結束的時候,他甚至還特意提及了下一任議長的選舉,直呼還在任上的克萊因議長的名字這件事情似乎讓帕特裏克非常的高興,當克魯澤扣上電話的那一刻,他再次筋疲力盡的癱倒在地上,被劇烈的疼痛折磨了很久的他幾乎沒有力氣再從地上爬回到床上去躺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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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蜷縮着身姿用棉被包裹着自己,在那紊亂的呼吸中發出近乎瘋狂的嘲諷的笑聲,埋在這一頭亂發之中顯得他就像是個瘋子一樣:“你就盡管自大吧,帕特裏克薩拉。”無論是自然人還是調整者,都是這樣的愚不可及,以為事情會完全按照自己的預想那樣走下去,蠢透了,真是蠢得無可救藥。他一邊這樣在雜亂的房間裏發出這樣的嗤笑,一邊在心底這樣想到。
都給我消失好了,他這樣詛咒道。
而此時的門口卻傳來有人拜訪的身影,他在心底罵了一句,躺在地上不願意再動,不管來訪者是誰,自己現在這副樣子可不能被人看到,所以他寧可就這樣躺着,裝作自己并不在家。對方三番四次發來請求拜訪的信息,但是在克魯澤完全恢複體力之前,他打定主意不願意接受拜訪了。
在第三次失敗之後,對方似乎是放棄了,而随後他的手機卻響了起來,在猶豫了一番之後他支撐起身體伸出一只手在床邊摸索着,終于将那小小的通訊工具摸到手中,接聽之後他聽見了某個火氣十足的聲音壓低聲音說道:“勞*魯*克魯澤,再裝死我就真的一槍崩了你,給你三分鐘時間我知道你在,收拾好東西給我滾出來。”
“啊呀呀,帕拉提隊長難道是想和我越會嗎?這樣的一副急沖沖的樣子?很抱歉今天不行。”克魯澤皺起了眉頭,偏偏是這個家夥,他現在可沒有閑心和她玩彎彎繞,“我可不太舒服呢,”即使心裏已經覺得厭煩到想要詛咒這個煩人的女人為什麽不早點去死,他的回答還是冷靜甚至是帶點調侃味道的,“有什麽事情等‘割喉計劃’啓動之後再說吧,反正到時候你也會上戰場。”言罷他就将手機挂掉了。
真是個煩人的女人,似乎自從上次亞洲圈任務回來之後對自己有很大的敵意呢。
他擡起手放在滿是汗水的額頭上。“尤瑟*帕拉提,最好別逼我對你下手。”你還算是有利用價值的棋子,但卻是并非無可取代的。
尤瑟看着被挂掉的手機,整張臉都黑了。自己究竟糾結些什麽?既然懷疑這個家夥不正常,那就一槍崩了他好了,一時沖動的她這樣想到,随即又冷靜了下來,崩了克魯澤不能結束這場瘋狂的争端,戰争還是會繼續,而自己也會上軍事法庭,那麽自己在軍隊裏建立起來的,為了後期支援反戰派的威信和勢力就會功虧一篑。
不能沖動。尤瑟轉身離開時這樣對自己說道,而在順路去克萊因宅邸的路上她卻意外的見到了一位故人:“導師,是您嗎?摩盧基奧導師!”她這樣充滿驚喜的稱呼着對方,後者稍微愣了一下,随後回答道:“尤瑟?是你嗎?”
“是我啊,導師,沒有想到能在這裏見到您。”尤瑟向前熱情的拉住了盲眼導師的手,摩盧基奧祥和着微笑着握住了自己昔日學生的手:“真是好久不見啊,從我将你自地球帶到PLANT,已經過了十多年了吧。”
“十多年過去了呢,我的導師。”尤瑟這樣回答道。
五歲那年失去了雙親的尤瑟,正是被眼前這位導師帶到了PLANT的。
摩盧基奧和克萊因議長,對于尤瑟來說,就是另外兩位父親。
作者有話要說: 尤瑟:克魯澤,別躲在裏面不出聲我知道你在家。你有本事淨裝死你有本事開門吶!別躲在裏面不出聲我知道你在家,你有本事淨裝死你有本事開門吶,開門吶開門吶開門開門開門吶。你別躲在裏面不出聲。
【你看,多和諧- -】
克魯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