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一百歲也是我的心肝兒
姜鶴都不知道該是先對這句心肝兒惱怒,還是先否認顧行歌是他道侶這件事,他也沒想到秋豔君居然想得這般多,開口竟然就直接把顧行歌定位成了他的道侶!
到底心智還沒有那般成熟,姜鶴最後漲紅着臉兇巴巴地否認道,“君姨!你能不能別一天到晚滿腦子都是道侶不道侶的!他就是……”
話說到這兒姜鶴突然就卡了殼,因為他着實不知道怎麽定位自己和顧行歌的關系。
在他心裏,顧行歌是他視為大腿般的存在,可這大腿只能他自己心情清楚,萬不能告知別人,所以在明面上,顧行歌是他收在竹林小院想要保護的外門弟子。
可是為什麽呢?
他為什麽要保護顧行歌?
這怎麽解釋都不好,而且他又不能把王才那事攤開了說,這事到目前為止秋豔君肯定還不知道,要是知道的話她早就過來找自己了。
姜鶴着實是不知道怎麽說了,索性脖子一梗,“反正他不是我道侶,你別亂說!”
姜鶴自以為他解釋完就沒事了,卻不料他這反應在其餘兩人眼裏就跟此地無銀三百兩一樣。
秋豔君覺着姜鶴一直都是最硬心軟的類型,尤其是被戳中心事時,會惱羞成怒,現下他這樣紅着臉反駁,顯然就是被她戳中了心事。
而顧行歌想得和秋豔君差不多,他覺得姜鶴肯定是害羞了,秋豔君就這麽把這事戳破,他怎能不害羞。
秋豔君拉着姜鶴坐在她身邊,笑眯眯地順毛,“好好好,心肝兒說什麽就是什麽,他不是你道侶就不是你道侶,別氣了哈。”
姜鶴一口氣剛順過來,又被秋豔君的後半句給嗆着了,“我沒生氣!”
秋豔君當然是順着他,“好好好,你沒生氣。”
姜鶴有種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的感覺,他實在不知道如何是好,只能說了另外一件在意的事,“君姨,我都十五了,你能不能別再那麽叫我了。”
那稱呼在他小時候聽來也沒什麽不好,可慢慢大了之後,聽着就有些難為情了,特別是現在秋豔君還當着顧行歌的面前喊出來,他怎麽都覺得臉燒得慌。
比起姜鶴的不自在,秋豔君倒是坦蕩灑脫得多,她摸摸姜鶴的頭,道,“十五又如何,你就是一百歲,也還是我的心肝兒,還是說你這小沒良心的長大了翅膀硬了,就不想要我這個礙手礙腳的老女人了?”
姜鶴當下反駁,“君姨你說什麽呢!不論是現在還是以後,你都是我的君姨,待你老了之後我還要在你膝下盡孝,你怎麽能說出這種話呢!”
秋豔君當然知道姜鶴的孝心,這孩子她從小看着長大,雖說多年前已經從明月峰搬出去,卻仍是經常回來看自己,還會給她帶很多自己煉的丹藥,就沖這份行為來說,他絕不是什麽忘恩負義之徒。
她之所以會這麽說,無非是做給顧行歌看的。
她行走于華夏世界多年,什麽人沒見過,只是一眼,她就看出顧行歌非池中之物,這小子看起來也不過是十八歲模樣,通身氣派卻跟那些經歷過無數生死的大拿相似。
最奇怪的是,這小子的修為看起來也不過是築基中期,實力和氣質應是違和,可令人匪夷所思的是,并不違和,甚至還讓人覺得本該就是如此。
當然就算是不加上這一點,十八歲的築基中期,也堪堪能用一句少年有成來形容了。
而且此子面對她一個化神期高手,眼神竟是不避不退,單以這份魄力和心性來說,肯定是可塑之才,未來的造化不會比她小。
當然此子的實力與否,并不是她所該擔憂的,她之所以會做出上面那番行為,無非是因為她從此子看姜鶴的眼神裏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
這不對勁倒不是說壞處,非要說的話,應是喜愛之情。
她先前問姜鶴那話并不是空穴來風或是臨時起意,要知道這麽多年來,姜鶴從未帶着人過來看她,她也從未見到姜鶴和誰走得那般近過。
不論從哪一個方面來說,都足以體現出這孩子對姜鶴的重要性。
再加上從進門到現在,這孩子的視線一直都落在姜鶴身上,那眼神當真是缱绻,若說他對姜鶴沒意思,秋豔君是怎地也不肯信的。
當她對姜鶴問出那話後,姜鶴的反應很是激烈,像是被踩中尾巴的貓,照她對姜鶴的了解,這反應恐怕是她這心肝兒對人家也有意思。
但在這修真的大千世界裏,男子和男子相戀并不是什麽驚世駭俗前所未有前所未聞的事,相反,這類事很是常見,就連她曾在人世還未入修真一道時,都見過不少。
可多并不代表這條路好走,她就沒見過有多少好結果且能這一條道走到黑的。
在一起時那是愛得要死要活,可時間慢慢過去,沒多久就厭倦了,又覺得女人好,女人身子軟還嬌俏,溫柔又體貼,嫌這嫌那,最後以悲劇告終。
愛情向來美好,開始時都美好。
姜鶴許是第一次喜歡誰,不論從什麽角度來說,她都不會幹出那檔子棒打鴛鴦的事兒,不過提點提點這築基中期的小子,那還是做得到的。
“好了,我知曉你孝心。”秋豔君擡手将姜鶴拉進懷裏,兜着他腦袋使勁揉,“你永遠都是君姨的心肝,往後誰要是敢欺負你,就是與我明月峰與我秋豔君作對,要是那人不長眼讓你傷心難過,還辜負你,就算是天涯海角,我也不會放過他。”
秋豔君這話看似像是對姜鶴所說,不過說這話時,她從始至終都盯着顧行歌的眼睛。
顧行歌向來不是愚笨之人,不用細想,他就知道自己的心思怕是被這位明月峰的峰主給察覺了,這話并不是她對姜鶴所說,而是對他的威脅。
是在警告他,如若他敢讓姜鶴受半分委屈或是對他不忠,第一次不會放過他的,就是秋豔君。
顧行歌勾勾唇角,搭話道,“二長老說的是,小師叔這般美好的人,別說您要護着,往後若是有人敢欺負他,我顧行歌定當第一個不放過他。”
【作者有話說:當當當!
四舍五入見家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