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喜歡他就要欺負他
無極劍宗雖然主修的是劍,但不全是劍修,也有丹修。
姜鶴修的是丹道,除了提升自己的實力外,平常大多時間都用來煉丹,對于丹修來說,煉丹和修煉本就是一體,實力越高,煉出的丹藥也就越好。
丹修一共分為九品,由低往高,分別是一品丹師到九品丹師,高品階丹師煉出的丹藥往往一丹難求,丹藥中蘊含的能力也越是純厚,對修士來說也越有作用。
所以在整個修真界中,丹修是極受歡迎和尊重的存在,只要你還想獲得丹藥來增進實力修煉,就最好不要得罪丹修,因為丹修這個群體很團結,也很護短。
但相應的,丹修的能力比起劍修還是要遜色一點,畢竟他們不屬于主攻系。
因此姜鶴和趙飛逸交手本就處于下風,加上趙飛逸實力在他之上,縱使有古劍給他的靈寶九焱劍,他還是僅僅只能和趙飛逸戰個平手。
當然他也沒想要和趙飛逸拼命,他之所以和趙飛逸交手,只不過是為了做做樣子,他都為了顧行歌出頭,那這個頭當然要出徹底一點。
待趙飛逸離去,姜鶴坐在地上恢複了一下自己的靈力,便禦劍往懸崖下面飛去。
趙飛逸以為把顧行歌推下懸崖顧行歌必死,可人家是天選之子,哪能那麽容易死。
懸崖下面有個山洞,顧行歌掉下懸崖剛好摔在那外露的地面上,不僅沒摔死,還在重傷之際打通了經脈,得到了洗髓伐筋的高階靈寶。
這氣運,姜鶴真是羨慕都羨慕不來!
算了,誰讓顧行歌是天選之子,天道的寵兒呢?
姜鶴貼着懸崖壁下飛了好久,才看見挂在斷崖邊一棵樹上奄奄一息的顧行歌。
和他在夢裏見到的那個擁有毀天滅地之力的嗜血男人不一樣,現在的顧行歌還只是個練氣二層的廢物,經歷了這麽多事,又被趙飛逸捅了一劍,還掉下懸崖,普通人早死了,也就是顧行歌能活下來。
縱使衣衫破爛渾身是血,可顧行歌那張豔麗的容顏卻是無法被掩蓋。
劍眉斜飛入鬓,膚白如脂,高挺的鼻梁襯得那臉部輪廓更加深邃,就連那薄唇的形狀都完美無缺,加之唇上沾染的鮮血一襯,那容貌更加豔麗了幾分。
姜鶴雖說做了一場夢,感覺自己經歷了無數事,可那到底是夢,醒來後他還是個十五歲的少年。
眼下十五歲少年望着顧行歌那奪人心魂的容顏,心髒跳得跟要脫軌一樣,他一邊将顧行歌從樹上救下,一邊紅着臉嘀嘀咕咕,“一個男人沒事長那麽好看做什麽,哼。”
此時的顧行歌雖說重傷昏迷不醒,可其實神魂并未陷入沉睡。
這副練氣二層的身體裏,住着的并不是一個練氣二層的廢物,而是那個來自幾十年後半只腳踏入神域且為世人尊稱戰皇的恐怖存在顧行歌!
為什麽說半只腳,那是因為顧行歌并未成神,在他突破之際,遭到了三個渡劫期大拿的截殺,其中有一個竟是他深愛的女人!
戰至最後,無法脫身的顧行歌選擇拉着那三個截殺他的人一起下地獄!
豈料再次醒來,他沒死,靈魂反而重生回到了十七八歲的自己身上。
修真世界無奇不有,顧行歌并未表現出過多驚訝,他好歹是差半步成神之人,若不是九九天劫耗掉了他半身靈力,那三個渡劫中期的廢物又怎能把他逼到自爆的地步!
雖說這副身體才練氣二層,可身體的孱弱并不能阻止顧行歌精神的強大。
只要打通身體經脈,洗髓伐筋之後,他還是那個讓整個修真界為之顫抖的戰皇!
若不是這副軀體已到了崩潰邊緣,他顧行歌又豈會讓一個築基期的蝼蟻搶了到手的玄霜天芝。
心中充滿戾氣,顧行歌都打算好了,待洗髓伐筋後就拿趙飛逸開刀,讓他嘗嘗生不如死的滋味,接着再去找那三個廢物報仇。
可他卻沒想到姜鶴居然出現在了此地!而且還說出了這樣一番話!
顧行歌此生最恨別人對自己容貌評頭論足,由于長得過于豔麗,他甚至被人當做過女子,若是別人,顧行歌定不會放過他,可這人換成姜鶴,他倒有些別樣心緒。
修為強大起來後,便很少再有人招惹顧行歌,但當初在無極劍宗受到的侮辱,他可一點沒忘。
如果沒記錯,上輩子姜鶴看他并不順眼,對他也沒有過好臉色,還罵他是廢物,更是沒少欺辱他,甚至對他身邊的女人也調戲……
想到這裏,顧行歌突地意識到了什麽。
這姜鶴,莫不是喜歡他?
當初姜鶴雖然也欺辱他,可并未對他下過殺手,除了嘴上不饒人和調戲喜歡他的女人外,也沒什麽特別出格的舉動。
現在想起來,姜鶴這行為,倒很像是那種喜歡他就要欺負他的心理寫照……姜鶴是古劍最小的弟子,門派寵兒,脾氣也驕縱,加上年紀又小,的确很容易産生喜歡就要欺負的想法……
可他幹了什麽?他最後殺了姜鶴,還将整個無極劍宗屠戮殆盡。
也難怪姜鶴最後死在他劍下時那麽不甘,那麽痛苦。
他以為他殺了姜鶴是報了仇,可如果不是這樣呢?如果姜鶴早知道他身邊那個女人并非良人,調戲她只是為了讓自己看清她的真面目,如果姜鶴一直以來都不是真的欺辱他,而是喜歡他想借此引起他的注意……
顧行歌被自己這個認知震到,心裏更是隐隐多了些心虛和後悔,再也不敢将神識落在姜鶴身上。
姜鶴壓根不知道顧行歌腦補了那麽多,也根本不知道顧行歌這練氣二層的身軀裏已經換了個芯子。
他蹲在顧行歌邊上,實在對顧行歌身上這股沖天的血腥味難以忍受,便從納戒裏拿出了水袋,浸濕了手帕給顧行歌擦臉。
要不是情況不允許,他恨不得直接将顧行歌整個人丢進水裏洗一洗!
只是這副苦大仇深的模樣在顧行歌眼裏看來顯然又是另外一番含義,那輕柔的力道,那緊皺的眉頭,姜鶴是在為自己的傷勢擔憂麽?
神識掃到姜鶴身上被劍氣破了幾道口子的白袍,顧行歌心中更加動容,他難道為了自己和趙飛逸拼鬥了一番?那趙飛逸修為可是在他之上!
一想到姜鶴現在出現在此處,顧行歌隐隐浮現一個猜測,難道姜鶴是跟随自己跳下來的?
這念頭一出,顧行歌再也無法鎮定,神識籠罩在為自己擦臉的稚嫩少年身上,愧疚和感動一齊湧上心頭。
他……他果然是歡喜自己的吧?
【作者有話說:顧行歌:原來他不是在欺負我,他是喜歡我!
姜鶴:……你我本無緣,全靠你腦補。
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