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章
就算是尤金,在搞事之前也沒能想到如今這樣神奇的發展。
到底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呢......他頭疼地看着訓練場內群魔亂舞,估摸着就算是大主教想把這檔子事壓下去估計也會比較艱難了。
他只是對城主家那位毫無貴族臉面的老五突發了那麽一點恻隐之心,同時也為了給自己将來四年裏所要生活學習的院系正名,絕對不是故意想去招惹能跟自己平分風雲的新生的——然後就像俗話裏所說的那樣,事态像是一條脫肛的野狗那樣,朝着不可預測的深淵一路狂奔而去了。
......所以來個人告訴他,為什麽娘化也會是一種毒啊!
“喂,尤金,你到底有沒有在聽人家說話啦!”他身旁喋喋不休的那個人生氣了,鼓着腮幫子跺腳。
尤金心肝兒一顫。
這種動作,如果換成個十八九歲的少女來做,那就叫傲嬌,能讓廣大吃這一挂的宅男們嗷嗷叫着迫不及待地探上臉等罵。可要是做這動作的是一個十八九歲的少年,一身堅硬的腱子肉,容貌硬朗,還剃了個緊貼着頭皮的銀色板寸......
這TM就只剩下驚悚了好吧!
辣雞作者滾出來挨打!
更令人絕望的是,這樣的“少女”還遠不止他一個,基本上所有吃過小餅幹的人,全都陷入了這種不知所謂的狀态裏。騎士訓練營裏到處都是銀鈴般咯咯咯笑着和滿面嬌羞嘤嘤嘤的聲音,群魔亂舞,甚至還有人試圖邁着小貓步往外頭溜達一圈。
尤金驚得頭發都快豎起來了,及時豎起胳膊,站在大廳中央打了個響指。
這個響指聲音不太,在嘈雜的寬廣室內更是難以聽清。然而不知為何,這一下就像是熱油中投入的一滴水珠,直接炸響在每個人的耳邊。先前滿地亂竄的小娘炮們全都一臉驚恐地停下了腳步,戰戰兢兢回過頭去,看向場地中央站着的,白色洋裝的少年。
“哼,還有點本事嘛尤金醬!”阿諾德·歐文用不屑的語氣說着,抱着胳膊扭頭望天。
喂喂喂為什麽就連稱呼都開始變得日漫風起來了啊,還有這稱呼方式是不是也有哪裏不對的樣子!
“是因為阿諾德自己廢物才對吧。”不遠處一個頂着滿頭青腫的豬頭少年掐着腰嘲諷道,“居然還敢在尤金大人面前這樣說話,是真以為我們毒金後援會騎士院分部怕了你這小娘皮不成?!”
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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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場再一次爆炸,阿諾德·歐文舌戰群儒,一個人單槍匹馬和衆多被他單方面毆打過的小娘炮們潑婦罵街,抱着胳膊瘋狂開嘲,地圖炮不要錢一樣滿地亂開,人多那一方沒他嘲諷的功力高,反倒被他一個人氣得臉色又青又紅,花枝亂顫。
尤金站在邊上圍觀,一開始的震驚過去之後,他居然開始覺得......還挺好玩的。圍觀了一會兒,他開始逐漸注意到,阿諾德·歐文并非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吵架上,他沒吵幾句還會小小的,自以為毫無痕跡地偏下頭,悄咪咪瞅尤金一眼。
嗯?尤金背着雙手交疊在身後,笑眯眯地把他逮了一個正着。
阿諾德·歐文臉色一下子爆紅:“你,你這樣看着我幹什麽啦!”
“真不乖哦,阿諾德~”尤金湊到他的跟前,擡頭凝視着他的眼瞳裏像是有一個小小的鈎子讓他無法轉開自己的視線,只能狼狽的與其對視,“明明是阿諾德先偷偷看我的呢。”
尤金先行扭開了頭,拳頭抵在嘴邊,像是不太開心地低着頭。黑發絲絲縷縷垂落在他眼簾,遮住了纖長的睫毛和黑夜般的眸子。
阿諾德整個人都慌了,結結巴巴反駁:“我我我才沒有呢!明明是尤金醬自己不好,老是那樣看着人家!!!我......我......”
尤金用拳頭抵着嘴唇,強行把就要溢出嘴邊的笑聲逼回去,身體都開始忍不住顫抖。
看到嬌小的地精少年被自己說哭,周圍所有人都用看死人一般的目光注視着自己,阿諾德“我”了半天還是沒能繼續傲嬌下去,開始試圖服軟:“好了啦,是我的不對,我在看你好不好。你,你不要哭了啊。”
他聲線飄忽,就連頭頂都快要紅透了:“你很好看呀,人家,人家才看你的。”
尤金輕咬着下唇,眼中還閃爍着淚光(憋笑憋的):“真的嗎,阿諾德......也很喜歡我嗎?”
“真的真的哦!”阿諾德·歐文趕緊表白,“尤金醬就像是姐姐大人一樣,最棒了!”
姐你個大頭鬼啦,再次重申一遍,就算我尤金陰人,搞事,還愛穿女裝,但誰都該知道,我是個最□□的漢子!
0v0.
尤金一下子破涕為笑,雙手擊掌:“吶,這樣的話,小阿諾德醬要乖乖跟大家好好相處哦!”
“哎????”阿諾德·歐文一下子瞪大了眼。
“我不要啦!”剛剛跟他吵架的小娘炮也不幹了。
“人家也不想哦。”另一個小娘炮弱弱舉手,還不敢舉得太顯眼,“他剛剛有罵人家哦。”
“他還說我們是雜種喵,一點都不淑女喵。”
喂等等你是頭老虎啊!為什麽能喵出來!
“阿諾德醬總喜歡打人,罵人,還不服管教,真是個壞孩子呢。”看上去是某位高年級騎士預備役的大哥以禦姐般的站姿總結道。
尤金沉思了一會兒,至少看上去是在認真考慮他們的提議。
然後他打了第二個響指。
“可是這樣下去也不是個辦法吧,各位。”衆人的目光彙聚在他高舉的手臂上——免得後頭有人瞅不見他這小身板,“你們理當繼承騎士的美德,應當寬容自己的同伴,給他新的機會為過往贖罪。當我打響第三次響指的時候,我希望你們不是遺忘,而是放下曾經過往,放下那些不愉快的過往。
像是接納一個新生的孩子一樣接納阿諾德,讓他重新成為你們的同伴,成為你們中的一員。從此以後,誰辱罵你們,也就是在辱罵他。誰揮拳想要擊打你們,也等同于向他宣戰。”
尤金第三次打了響指,這一次的聲音像是直接震響在衆人的心中。他們臉上的憤怒逐漸消失了,開始變得平和起來。阿諾德·歐文緊抿着雙唇,但是也沒有露出排斥的神情。
他們看上去真的開始放下了。
過了一會兒,阿諾德·歐文緩緩邁開了步伐,他一步步走向衆人,張開雙臂擁抱他們。禦姐學長率領衆姐妹寬容大度地重新接納了他,非常淑女而矜持地歡迎他回歸騎士的陣營。格鬥場內此時變成了一個盛大的歡迎會,其樂融融,沒有一點仇恨和暴力的味道。
尤金在一旁看得非常滿意,還不忘拿個小小的錄影晶石出來到處拍照。注意到尤金姐姐大人的舉動,就連阿諾德·歐文也羞射地比了個V字手,讓自己今日的新生的影像永遠定格在他的相機裏。
......從此也永遠刻在了他自己的恥辱柱上。
眼看着晶石已經儲存過半,貓女的通訊來了。尤金心滿意足地把晶石塞回兜裏,非常自信地跟她表示任務完成,一切安好。
“真的?”貓女有點不信。
“真的哦。”尤金确定,“一點亂子也沒有,甚至都不會被其他人發現,沒有任何意外。”
沒有任何意外狀況會是什麽毒?貓女直到挂斷依舊滿頭霧水,對面尤金封口相當嚴實,半點情況都沒有透露。倒是聽他那邊似乎并不吵鬧,可能已經離開格鬥場了也說不定。貓女有心自己溜去騎士院看看情況,但是想到病床上并不安分的安東尼·霍爾,最終還是只能作罷。
她挂了電話,從走廊回到病房裏,魔藥院長正靠在枕頭上,怔怔地注視着窗外的月亮,連被子滑下去大半都沒注意到。
貓女腳步輕快地走過去給他提拉被子,狀似不經意的問:“又在想姑姑的事了嗎?”
“對啊。”安東尼·霍爾沒有避諱這位親王之女,“我們當年決定私奔的那一天,也是這樣的滿月呢。”
他忍不住苦笑:“要不是那一天就好了......我曾經無數次的在想,要是不是滿月那一天,就好了......”
第十區,混亂之地。
曾經的“毒龍”傭兵團已經一夜之間徹底除名,新的“毒龍”傭兵團卻更加神秘。無數大大小小的勢力試圖打聽,卻依舊不得而知那些神秘的團員,以及那位據說美若天仙,卻實力驚人到逼退下位神的女性團長究竟是從哪裏冒出來的。甚至有人曾試圖猜測他們來自第一區聖殿,想要侵蝕這塊堕落之地。
但這個想法很快就被重新打消了。
以前的“毒龍”燒殺搶掠,現在的“毒龍”居然還會吃人啊!
比很多堕落者還要兇狠殘暴的這群神秘人,怎麽可能來自以聖潔為名的教會聖殿。
不管外界人怎麽想法,此時那位金發的公主殿下正捏着片小餅幹倚在總部窗前,注視着窗外那輪明亮的銀色滿月。
桌子上掉了一地的餅幹渣,她玫瑰般豐潤的嘴唇上卻依舊是幹幹淨淨的。
作者有話要說: 試圖斷網的結果就是,我又挖了個新坑。
日常想的是這本新文我一定從頭好好寫大綱不再瞎幾把亂扯了!
但是到了碼的時候肯定還是會變成:
大綱這種東西,不是扯着扯着自己就有了的嗎ㄟ( ▔, ▔ )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