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六爆
吃過早飯，雲扶搖三人到達片場，準備拍攝定妝照。
昨天經過副導演的宣傳，整個劇組都知道了雲扶搖是導演寇謙特地關照的人，所以今天一看到雲扶搖過來，大家都态度友好地打了招呼，有的還會笑着聊上兩句。
扮演劇中女主角的新人女演員，姚若欣看到這一幕，挑剔地對着雲扶搖的臉打量了一番，然後有點酸溜溜地道：“她就是那個雲扶搖？也不怎麽樣嗎。”
她身後的助理嘴角一抽，心道，我的姑奶奶，你說這話前，能先把臉上的嫉妒收一收嗎？
旁邊，扮演劇中男主角皇帝的小鮮肉王龔，立刻轉頭看過去。随即他眼睛睜大，不滿地反對道：“姚若欣你什麽眼神啊，這麽漂亮還不怎麽樣？那你更不怎麽樣。”
姚若欣的臉當場就黑了，立馬就要發火。
助理趕緊拉住她，低聲下氣地勸：“別沖動、別沖動！人是富二代，咱不能比！別沖動！”
姚若欣氣得頭上的步搖叮當亂響，死死咬着牙才忍下這口氣。助理趕緊給她扇風遞水順胸口，生怕她被氣得等會又沒了演技，被導演罵哭。
雲扶搖對此一無所知，她進了化妝室，換好戲服坐在椅子上，閉上眼等化妝師化妝。
化妝師的态度也挺好，還邊化邊為雲扶搖講解妝容，幫助她更深的了解和分析角色。雲扶搖聞言，道了謝，隔幾分鐘就睜開眼看看鏡子裏的自己，親眼見證自己的臉被妝容一點點覆蓋，慢慢的，就變成了劇中的傳奇女子，文威太後。
雍容精致的妝發，眼角上翹的鳳眼，紅豔如血的唇瓣，一身華貴大氣的太後宮裝，鏡子裏的她，美得驚心動魄，連特意添加的眼角細紋，都成了增加風韻的點綴。
恍惚中，雲扶搖透過鏡子裏盛裝打扮的自己，看到了曾經的母親。
看到母親在臺下安然悠閑地坐着看報，然後穿上一身戲服，細細描妝，一步步踏上戲臺，輕輕一擡眼，就再不是臺下的人，而是戲中的人。
戲中人，在戲臺上款款而行，翹着優美的蘭花指，婉轉地唱着詞，妩媚的眼角多情又含羞，目光柔柔掃過，就讓臺下的人，心都酥了。
她的生父，就是對這樣的母親一見鐘情。癡迷得追求了整整三年，哪怕被家裏長輩威脅打斷腿也不肯放棄，終于把母親娶回了家。
只是可惜，風流公子哥，終究是靠不住的。十年恩愛，不及國外金發女郎的大膽開放，妻子尚在産後抑郁，他卻和金發女郎在被翻紅浪，并夜宿酒店被拍，鬧得人盡皆知。讓自己的妻子，一夜間成了新聞裏因生下女兒被富豪婆家嫌棄、即将被抛棄的棄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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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城風雨，公婆訓斥，丈夫要面子地強硬說他沒有錯，說像他這樣的富家子弟，能守着她這個妻子這麽多年，已經很盡責了，他還包容她為了事業多年不想要孩子，她還想怎麽樣？他不過是犯了點小錯，風流了幾晚上，她身為妻子，居然就為了這事和他鬧？
丈夫說這些話時煩躁不耐、敷衍不屑的臉，成了捅進妻子心裏的刀。如果不是戲劇團唱刀馬旦的奶奶不放心去探望，那天穿着戲服、抱着孩子流淚唱戲的瘋癫妻子，已經沒了。
刀馬旦奶奶一巴掌打醒了她：“女人不是沒了男人就不能活！”
後來，奶奶告訴雲扶搖：“你媽媽很堅強，她挺過來了，後來她專心戲曲，還經常代表國家出去演出，活得特別漂亮！那些新聞再報道，也沒人說她是被富二代抛棄的棄婦，都在說富二代渣男瞎了眼。”
那天歷經背叛心碎，哭着唱初遇那段戲的母親，和那夜乍聞先帝違背承諾，寵幸了一個宮女，獨坐一夜的年輕太後，何其相似。
——當初是你說會獨寵我十年，卻在只剩一個月期滿前，寵幸了別人。原來你所謂的愛，也抵不過光陰。
不過一時負氣，先帝就違背了遵守整整九年的承諾，讓年輕的太後，每一個在家人血海深仇與對他的愛意中掙紮煎熬的夜晚，都成了笑話。
整整九年啊，編織了九年的美夢轟然崩塌、破碎，那一夜，年輕的太後是怎麽熬過來的？
全族三百口人的血仇，九年的濃情蜜意，一朝的背叛毀諾，是多麽凄涼、沉重、絕望？
坐在化妝臺前，雲扶搖的眼神慢慢變得冰冷、漠然、高高在上。
她擡起下巴，微垂下眼簾，拿起旁邊的筆，對着鏡子，翹着蘭花指，輕輕在自己的眼角下，點上一顆淚痣。
雲扶搖其實曾見過一次生父。
她五歲時，生父有天喝醉了，跑來她們家門前失聲痛哭，說他錯了，別不要他，他想回家。
小豆丁雲扶搖扒着門去看他，他哭得像個無家可歸的可憐孩子，無助地坐在地上，涕淚橫流。他看見她，就結結巴巴地哽咽叫她：“搖搖，我是爸爸啊……”
于是，小豆丁雲扶搖就跑去找母親。
母親正坐在化妝臺前，輕描眉，塗紅唇，換上長裙。
然後她拿上手包，牽着女兒，笑着打開家門，與醉酒的狼狽男人擦肩而過，坐上了新男友的車。
小豆丁雲扶搖趴在車窗上，看見那個追出來的醉酒男人不敢置信的臉，一串串掉下來的眼淚，然後慢慢坐到了地上，嚎啕大哭，撕心裂肺。
雲扶搖被母親攬進了懷裏，母親親親她，笑着說：“搖搖，我們不需要他。”
從那以後，母親每次換了新男友，都會牽着雲扶搖去認人。儒雅的叔叔、高壯的叔叔、壞壞的叔叔、戴眼鏡的叔叔……
雲扶搖認識了很多叔叔，所有叔叔都對她很好，儒雅的叔叔會給她講故事，高壯的叔叔會帶她去游樂園，壞壞的叔叔會教她打游戲，戴眼鏡的叔叔會指導她寫作業……
雲扶搖的成長中從不缺少所謂的父愛。戲劇團裏的爺爺、叔叔、大哥哥們給了她寵溺包容的愛。母親被國內外領導人接見時，她還總是被那些領導人叔叔們笑着抱起來合影，還會和她聊天。就連追求母親的那些各個類型的叔叔們，也都會細心認真地照顧她。
母親說，男人啊，見多了，就不容易動心了，不動心，就不會傷心。
年輕的太後流掉了孩子，先帝苦守在宮門外，說他錯了，一聲聲哀求她開門。
年輕的太後卻在殿內輕描眉，染紅唇，插步搖，然後穿上華麗優雅的宮裝，慵懶地坐上步辇，啓程去了皇家寺院。
化妝臺前，雲扶搖站起身。
她翹着嘴角，左右照了照鏡子，看着那點淚痣，眼神裏流露出滿意。她伸出纖纖玉指，提起長長的裙擺，慵懶地轉身，輕邁蓮步，向着室外徐徐而去。
先帝曾問文威太後：“朕傷了你，你為何不哭？”
文威太後答：“我這輩子，只為自己、為親人哭。”
那時，她心中是否在想，男人，又算個什麽東西，也值得她哭？
身後的化妝師已經看呆了。
剛剛雲扶搖點淚痣，照鏡子，提裙轉身輕邁步的模樣，簡直就像是劇本上的文威太後活過來了！那表情、姿态、舉止，眼角眉梢的冷豔和威嚴，根本就是太後本後啊！
化妝師佩服地道：“難道寇導這麽重視她，這個新人的演技太絕了！”
一旁的服裝師也才回過神來，跟着贊嘆道：“這個新人不得了啊，這入戲速度，姿态眼神，我還只在那群老戲骨身上見過。”
兩人對視一眼，都明白了彼此的心思。就這顏值、這演技，不紅都沒天理！以後态度得再友好點，沒壞處。
雲扶搖一出門，等在門外的助理徐悠悠就瞪大了眼，震驚地看着她，臉上滿滿都是驚豔。
雲扶搖垂下眼簾看她，修長的玉指輕擡，漫不經心地輕撫過徐悠悠的臉頰，紅唇一點點勾起。
徐悠悠的臉騰一下就紅了，雙腿有點軟，想跪。
雲扶搖收回手，懶懶地瞥了一眼裙擺。
徐悠悠反射性地彎腰去捧裙擺，站直後才反應過來自己幹了什麽，心裏就剩下倆字刷屏：我靠，我靠，我靠！！！
她家藝人，這是她家藝人啊啊啊！
徐悠悠瘋了。她心裏從沒這麽篤定過，她這次跟的藝人，一定會紅！
片場裏，戲剛拍完幾場，正是休息時間。雲扶搖一路走過，沿途收獲一片驚豔的眼神和驚嘆聲。
扮演女主角的姚若欣本就時刻注意着化妝室門口，現在一聽到人群騷動聲，她立刻回頭看過去。
一眼，姚若欣就被那驚心動魄的美貌鎮住了，心裏不可抑制地開始生出嫉妒。
男主角扮演者王龔也聽見了，轉頭一看，頓時“我艹”了一聲。
“這誰？！剛剛那新人？我去，朕的親媽原來長這樣！”
天下第一美人、百年世家貴女，臨朝攝政十八年、翻手雲覆手雨的文威太後，就在剛剛，仿佛從劇本上走了出來。她慵懶地從人群中走過，尊貴雍容，美麗冷豔。
王龔的眼珠子跟着那道身影移動，拔都拔不出來。他嘴裏還亂七八糟地喊着：“對對對，朕的親媽就該這樣，這才是朕的母後！朕念念不忘幾十年的太後！霸氣、高貴、絕美，朕一下就找到感覺了！”
等看不見雲扶搖了，王龔收回視線，用力一拍大腿，激動道：“靠！我可算懂了，要我親媽也長這樣，我特麽也得懷念幾十年啊！”
旁邊的助理：“……”
少爺唉，你真不怕回去被夫人揍啊！
姚若欣就坐在王龔右邊，把他的話從頭到尾聽全了，臉上的表情簡直沒法形容。
她仿佛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聲音道：“你不覺得，她妝化得太美了嗎？她只是個女配角！”
王龔詫異地看着她：“女配角怎麽了？人家天下第一美人，她不美你美啊？你這臉也化妝不出那效果啊。”
姚若欣瞬間就炸了，張口就要大罵。
助理眼疾手快地捂住她的嘴，死命摁着小聲勸：“冷靜、冷靜！姑奶奶，他可不是普通的富二代，你背後那位李少不會給你出頭的！冷靜啊！”
助理拼命勸解，一個勁兒幫她順氣，好一會才讓姚若欣忍下了怒火。
姚若欣有火不敢朝正主發，終于遷怒到雲扶搖頭上，脫口就道：“我才是女主角，她一個女配角比我還美，這不是跟我搶觀衆的關注度嗎？”
說完，姚若欣和助理都愣住了。因為倆人發現，真的是這麽回事。
身為女配角，卻比女主角還美，電視劇播出後，網上肯定會議論。到時候只要雲扶搖的公司把這個話題稍微炒一炒，絕對會讓雲扶搖搶走觀衆對女主角的關注。而且，整部劇雲扶搖都會因為比女主角還美，把女主角狠狠壓下一頭！
助理猶豫了一下，開口道：“可按照角色設定，太後就是最美的，化醜了導演肯定不讓。”
天下第一美人啊，美得能讓先帝發誓獨寵她十年的那種。要是播出後觀衆發現，所謂第一美人還沒小家碧玉的女主角美，那不得罵死劇組？
姚若欣冷笑了一聲：“哪只是不同意，你看看，寇導那模樣，護她就跟護眼珠子似的。”
遠處，寇謙導演正在和雲扶搖說話，臉上笑得像朵花似的，特別燦爛。王龔湊過去和雲扶搖打招呼，似乎還想和雲扶搖加微信，寇謙導演立馬就瞪了他一眼，好像還警告了他幾句。
助理一看也有點不爽了。她們家藝人雖然脾氣大了點，演技差了點，但怎麽說也是女主角，導演這區別待遇也太明顯……嗯？王龔在幹什麽？
助理的眼睛睜大，目瞪口呆地看着王龔拉着雲扶搖自拍合影，然後喜滋滋地和雲扶搖說了什麽。助理認出其中一個字的口型——微博，王龔要把他和雲扶搖的合影發微博！
助理一下也炸了：“靠！王龔這過分了吧？”
姚若欣的臉色都陰沉下來，說話的語氣裏帶着恨意：“我讓王龔和我炒cp，他罵我就知道炒作，我讓他跟我合影發微博，他嫌棄我事多。你看看，人家王大少不是不願意炒、不願意發，是沒找到對胃口的人！”
一部電視劇，男主角從沒發過和女主角的合影，卻發了自己和女配角的合影，網友會怎麽想？那些自媒體號會怎麽編？
一想到這些，姚若欣的表情都猙獰了。她低聲道：“你給李少打個電話，就說我想他了，今晚去找他。”
助理還有些猶豫：“電視劇現在太火了，跟拍的記者很多，萬一被拍到……”
姚若欣毫不在乎，又近似自嘲地道：“怕什麽，李少會解決的，他可舍不得讓他的白月光看見他的緋聞，那位虞家大小姐，可是他的心尖尖啊！”
助理沉默了一會，最終還是拿出了手機。
另一邊，雲扶搖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經被人遷怒了。
她一過來，導演寇謙和編劇的眼睛就亮了。
一身精美華服，妝發考究，明明是站在雜亂的片場裏，身上卻偏偏透出了歷盡千帆的雍容，被歲月洗禮出的風華，随時間沉澱下的氣質，被權勢養育出的氣勢……眼角細細的皺紋，都成了讓她變得更美好動人的修飾。
編劇一拍掌，高興地道：“就是這個感覺，這才是迷惑了帝王一輩子，制霸後宮，臨朝稱制，整整攝政十八年的文威太後！名留青史的奇女子！”
導演寇謙也點頭道：“這淚痣點的好，太後這個角色，血海深仇背負在身，卻因為先皇判罪，沒辦法為親人祭奠，有淚也只能在心裏流。”
“這淚痣就像是她流在心裏的淚水，等戲份進行到先帝駕崩，太後攝政，可以專門拍攝一場太後細細擦掉淚痣的戲，暗示她從此不再需要在心裏流淚，可以大膽放肆地哭，公開地祭奠親人了。”
寇謙說完，又對着雲扶搖誇道：“難怪蘭雅這麽看重你，就憑你現在的演技，你們學院就沒一個學生比得上。”
編劇笑道：“別說學生了，這演技，我真怕和她演對手戲的演員接不住戲。”
寇謙一怔，環視一圈片場，也開始愁了：“扶搖啊，你今天有時間嗎？要有的話，待在片場看看？有幾個演員，我估計你和他們演對手戲的時候得劃水。”不然壓戲太過失去平衡，觀衆看着會很難受，容易出戲。
#導演公開教演員演戲劃水#
雲扶搖頓時笑場，一下就從戲裏出來了：“行，我今天在片場看看。”
寇謙嘆氣：“委屈你了。”
這麽好的演技，就因為要遷就新人而不能全部發揮，可不是委屈嗎。
雲扶搖倒不覺得有什麽。她以前跟着那些老前輩們學習的時候，前輩們就說過，演技這個東西，能放就要能收，不能為了凸顯自己的本事，就打破平衡毀了一部好劇。當然，要是演對手戲的演員實力實在太糟糕，那壓戲也是沒辦法的事，只能怪對方自己實力太爛，怪不了別人。
幾人正聊着，王龔湊過來了。他笑嘻嘻地跟雲扶搖套近乎，還想交換微信。
寇謙立刻瞪了他一眼，催着雲扶搖去拍定妝照。
這個富二代玩性大，玩得也開，寇謙怕他帶壞了自家女神的愛徒。
王龔才不管導演的警告，他颠颠地跟着雲扶搖跑，要合影、要微信，還熱情地向雲扶搖做自我介紹。
雲扶搖和他聊了幾句，發現他除了嘴上花花，說話氣人，其他倒沒什麽大毛病，至少眼神是很澄清的，不是那種心髒的人。于是雲扶搖放心的與他合了影，交換微信，然後去拍定妝照了。
拍攝很順利。
雲扶搖出戲入戲非常快，她往背景前一站，姿勢和眼神一擺，活脫脫就是文威太後本後，看得攝影師都大贊了一聲。
整個拍攝共換了三套服飾和妝容。第一套是太後裝，雍容華麗，尊貴非凡，沒點氣場都撐不起來。第二套是貴妃裝，風格更偏向冷豔和精致，對容貌的要求極高。
第三套是最後拍的，是太後還是将軍府的嫡小姐時的少女裝扮。這套妝容和服飾，對角色的要求是最多的，容貌、氣質、氣場缺一不可。
因為先帝就是對這樣的少女一見鐘情，不顧帝王名聲也要把人帶回宮，沒點魅力根本說不過去。
拍這套的時候，化妝師都跟過來了，怕一次完不成，需要現場補妝。攝影師還不斷安慰雲扶搖，說不成功就再來一次，沒關系，放寬心，別緊張。
雲扶搖“嗯嗯”着點頭，臉上看不出一點緊張。然後她往白梅花樹道具下一站，閉眼睜眼，瞬間展現出獨家換魂技術。
攝影師：“…………靠！”
如果不是臉還是那張臉，他以為換了個人！
攝影師抓住機會，“咔咔咔”一連十張！
滿樹白梅下，白衣飄飄的少女安靜站立。她很美，卻也只是很美。直到她擡起濃密卷翹的眼睫，向你淡淡瞥來。
一眼，周圍一切就都化作了背景，所有風景都淪落為她的陪襯。看到她的人的眼裏、心裏，都只剩下這個少女，這雙勾魂攝魄的眼睛。
風華絕代，傲骨深藏……一切美好的詞彙，都堆砌在她身上，還會讓人覺得不夠。
什麽叫遺世而獨立，什麽叫仙人遙立雲端，看到她，你就懂了。
“……我完了。”
後一步趕到的中年男演員，扮演先帝的老戲骨司樂，對此看呆了一秒，然後痛徹心扉地捂住了胸口。
跟着跑來王龔也看呆了，聞言下意識問道：“怎麽了？”
司樂一臉悲催地道：“你看看她，你再看看我，等我倆合拍的定妝照放出去以後，你覺得觀衆會怎麽評價？”
王龔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白梅樹下的雲扶搖。
司樂不等他說話，就神情悲慘地道：“我倆站一起，就是強搶民女的最好诠釋！”
王龔：“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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