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親戚 二合一
聞餘時刻注意着她, 見此，臉色一變，立刻上前将人抱住。
“怎麽了？！”聞餘聲音都變了調, 滿臉惶恐, 手微顫。
眩暈只是一瞬，遲筝筝這會兒使勁閉了閉眼, 再睜開，又沒事了, 只微微有些疲憊。
她眼珠子一轉, 将面粉沾在了聞餘臉上。
“哈哈哈哈！！”笑完便腳下打油, 迅速溜走。
聞餘見此, 松了口氣，随即擰着眉瞪她：“遲筝筝, 不可以再吓我，你知道我剛剛多害怕嗎？”
那一瞬間，呼吸都快要停了, 心髒仿佛一瞬間停止跳動。
這種感覺聞餘再也不想感受第二次。
遲筝筝一愣。
她張了張嘴，想說自己其實不是騙他, 剛剛真的一陣眩暈, 現在仍有些不适。
但看着聞餘那張滿是後怕的臉, 她突然就說不出來了。
他這麽緊張自己, 如果告訴他, 他會不會很擔心？會不會連這個新年都過不好？
“對不起……我再也不這樣了……”遲筝筝一挪一挪, 蹭過去。
随即, 她小心翼翼伸出手，握着他的衣袖，眨了眨眼睛, 可憐巴巴。
反正只是低血糖，就不告訴他了。
聞餘無奈，擡手，點了點她的鼻子，輕聲道：“可不要再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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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對不了！”遲筝筝豎起三根手指頭，圓眼睛睜大，一臉認真地保證。
聞餘笑容更加無奈，伸手，将人拉進懷裏，而後低頭，輕輕在她的眉心落下一吻：“遲筝筝，真拿你沒辦法。”
遲筝筝仰着頭，咧嘴，笑容帶着憨氣。
聞餘滿心無奈。
接下來的包餃子過程就相當正常了，兩人都沒再鬧，蹭在一起，老老實實包餃子。
本來以為可以炫耀自己會包餃子的遲筝筝，視線看向盒子裏面那些精致好看、一模一樣的大多數餃子當中，夾雜着的雖然不算醜，但普普通通，大小不一，頗為粗魯的餃子……
精致好看，一模一樣的是聞餘包出來的。
普普通通，大小不一的是自己包出來的。
——就很打臉。
遲筝筝看着餃子，有些喪氣：“你怎麽什麽都會呀，感覺就沒有能夠在你面前發揮的餘地……”
什麽都比不上聞餘。
智商就不用說了，她不是智商堪憂的人，但聞餘的智商依舊是她拍馬不及，學德語是聞餘教的，就連廚房裏面，她也依舊比不過聞餘……
“很可愛，今晚我都吃。”聞餘拿起一個遲筝筝包好的餃子，笑了笑，又輕輕放下，仿佛寶貝一般。
遲筝筝：“……”
她扭頭看向聞餘，随即撲過去，跳到他的身上，“吧唧”一口親在他臉上。
那有什麽關系呢？
這麽好的男人是她的！
她雖然暫時不知道自己到底哪兒特別優秀，但是這麽優秀的男人喜歡她，豈不是說明她也是非常優秀的，對不對？
嘿嘿嘿。
遲筝筝頓時高興了。
聞餘愣了愣，随即露出笑容，也不将她放下來，就這麽抱着她，走到旁邊去洗手，而後又抱着她，上樓。
換好衣服，兩人便要出發前往遲家了。
遲筝筝又被聞餘裹得嚴嚴實實，牽着送上車，而後聞餘開車，離開望江莊園。
遲家。
因為遲筝筝和聞餘要來，遲家人便哪兒也沒去，都留在家裏等着他們過來。
本來他們都是非常期待的，丁怡君一大早就開始打掃衛生，買了很多東西回來，遲彥和遲舟辰也在家裏幫忙，各個都是滿臉笑容。
但此刻，臨近遲筝筝和聞餘到來的時候，遲彥和遲舟辰的臉色卻并不太好看。
遲彥在外面接待客人，臉上的笑容僵硬，眼神疏離不悅。
遲舟辰和丁怡君在廚房，丁怡君在洗水果，也是微微皺着眉頭。
“媽，咱們趕緊讓他們走吧。”遲舟辰臉色不好看。
丁怡君聞言，嘆口氣：“這年三十的，來者是客，又都是親戚，咱們怎麽開口讓他們離開？”
遲舟辰滿臉譏諷：“呵，當初我遲家有難的時候，這些人什麽時候将我們當成親戚了？一開始不都是指責我傻，還想要讨好聞家。我爸當時沒辦法，給他們打電話求助，不都是個個推脫？”
還有覺得他實在是不配做遲家繼承人，給遲彥出主意說趁着還正在壯年，再帶個小孩，好好教着，以後接班。
這林林總總，遲舟辰都不想去回憶了。
丁怡君嘆口氣，只能說：“但終究沒有撕破臉，咱們也不能将所有親戚都趕出去吧？”
“他們哪是為了我遲家來的，分明是為了遲筝筝和聞餘，媽，你就不該将姐和聞餘要來的消息說出去！”遲舟辰聲音帶着指責，“他們本來和我們關系就不好，待會兒看到這些人，肯定不會高興。”
丁怡君有些生氣，又有些委屈：“我也不是故意的，昨天和你大表姑說話的時候，她一直嫌棄我們有眼不識珠，說你姐對我們沒有感情，那我一生氣，就說你姐今天要回來……”
當時那個場景實在是氣人，丁怡君沒忍住，就把這消息說了出來。
說完就後悔了，回來遲彥也指責她，她心中還抱着僥幸心理，沒想到這些人今天竟然都來了，不僅他們來了，其他親戚也都來了。
遲舟辰嘆口氣，已經不知道怎麽說他這個媽媽。
耳根子軟，有時候又不會理性思考，說話做事全憑直覺，而且很多時候，她的直覺一點也不準。
客廳，遲彥和這些人敷衍客氣着。
“遲彥啊，你有聞餘這個女婿，何愁以後遲家不能起來？”
遲彥：“……聞餘是聞餘，遲家是遲家，我和他關系不好。”
“有筝筝在呀，她肯定會幫遲家的。”
遲彥：“以前對不起筝筝，筝筝和家裏關系也不好。”
“都是一家人，打斷骨頭連着筋，她心裏肯定是惦記着你們的，一家人哪有不好的。”
遲彥：“呵呵。”敷衍地笑了兩聲。
等到他好不容易躲開的時候，便聽見遲舟辰問他：“爸，不将他們弄走嗎？”
“沒辦法，他們不會走的，唉。”他剛剛已經提過好幾次了。
遲舟辰：“那就讓他們這樣待着？待會兒遲筝筝和聞餘過來，就聽這些人瞎說？”
“什麽遲筝筝，那是你姐！”遲彥瞪他。
遲舟辰摸了摸鼻子：“總是忘了……我心裏當她是姐的。”就是以前喊名字習慣了，總是忘了改。
“你姐現在性子和以前不一樣了，聞餘也不是好惹的，不會吃虧。”
他頓了頓，又說：“我還是再去送一次客，筝筝回來也待不了多久，不聽他們廢話。”
遲彥說完，又出去送了一次客。
但顯然，這些人始終賴着不走，哪怕遲彥都說明白了，他們還是非說要多留一會兒，太久沒看到筝筝，要看一眼。
于是，遲筝筝和聞餘進來的時候，便看到一大屋子的人。
遲家現在的房子不算大，這一屋子人頓時将整個客廳塞滿，還有人坐在沙發的扶手上面，或者坐在板凳和椅子上面。
一踏進門，便和這些人對上視線。
遲筝筝懵了一下，随即看向遲彥和丁怡君，在看到兩人臉上尴尬的時候，她瞬間就懂了。
——遲家不如從前，遲彥的威嚴也不如從前了，現在這些人都不怕他。
而顯然，這些人可不是來拜訪遲家的，而是來“等待”聞餘。
權勢就是這樣，以前他們不被人搭理，甚至覺得他們“天生一對”，都沒出息。但轉頭，這些人又各種吹捧，趨之若鹜，想方設法都要扯上點關系。
“筝筝回來了？好久沒有見到了，你還記得我不，我是你的大表姑。”
“筝筝，我是你四嬸呀，筝筝真是長大了，越來越好看了。”
“可不是，這是聞餘吧？哎呀，果然是一表人才。”
“聞大少，我是筝筝二表嬸，你也跟着筝筝叫我二表嬸吧。”
……
多數男人都還沒動，主要是女人上前來和遲筝筝套近乎。
遲筝筝能夠想明白的事情，聞餘又怎麽不懂？
他一看到這一屋子人，立刻就全都懂了，這會兒這些人圍上來搭話，他保持着淡淡的神情，卻是一個也沒有理會。
遲彥招手：“筝筝，聞餘，你們回來還帶什麽禮物？”
“爸，媽，舟辰。”遲筝筝先是打了招呼，而後露出笑容，“是聞餘挑的，新年快樂，希望你們喜歡。”
遲彥剛剛的情緒一下子全都消失，露出笑容，也不看那些東西，不斷點頭：“滿意，很滿意，你們也新年快樂。”
丁怡君也笑了，上前，想要拉住遲筝筝的手，又躊躇地收回。
聞餘這時也開口道：“遲叔叔，丁阿姨，舟辰。”算是非常客氣。
遲彥和丁怡君臉上的笑容越發明顯，便是遲舟辰也忍不住點了點頭，想說什麽，到底沒有開口。
這一屋子親戚，見遲筝筝只是對他們客氣點頭，卻不招呼，聞餘跟着遲筝筝招呼，也不理會他們，頓時神情就有些不好看，個別人甚至還一下子垮了臉。
“筝筝，你可是二表嬸看着長大的，你小的時候，二表嬸還抱過你呢，你現在怎麽這麽沒禮貌？現在是發達了，所以都不認我們這些親戚了？”其中一個中年女人便道。
她穿着不算差，但搭配得非常俗氣，穿金戴銀，有些微胖，看起來有些——尖酸。
“紅梅，你說什麽呢？”丁怡君不高興了。
那些親戚也大圓場——
“哎呀，紅梅你瞎說什麽？”
“是呀，筝筝是太久沒見我們，不認識了。”
“紅梅姐你可不要倚老賣老，欺負人筝筝呀。”
……
這些人都是想要和聞餘搞好關系的，可不是來得罪人。
便是那二表嬸的女兒，也在後面扯了扯她。
那二表嬸這才收住聲音，不說話。
遲筝筝上輩子根本就沒有什麽親戚，除了在電視裏面，哪兒見過這種場景，而且這又不是她的家，她也沒辦法将人趕出去，一時之間，有些無措地看向聞餘。
聞餘握着她的手一直沒有松開，這會兒看向她，輕輕拍了拍，無聲給予力量。
遲彥到底是掌權多年，看了眼衆人，最後将視線停留在遲筝筝身上：“筝筝，你媽一直很想你，你和你媽媽去房間聊聊天吧。”
遲筝筝頓了頓一下，點點頭。
聞餘松開手。
于是，遲筝筝跟着丁怡君去了房間。
遲彥又把視線投向聞餘：“聞餘，你第一次來這兒，跟我書房聊聊？”
“好。”聞餘點頭。
于是，一個去了書房，一個去了卧室，這些想要見聞餘的親戚們，全都留在了客廳，面面相觑。
那二表嬸又要開口，遲舟辰上前，露出客氣疏離的笑容：“他們有事，就由我來陪各位長輩吧。”
衆人沉默下來。
他們哪兒需要一個黃毛小子陪的？他們是要和聞餘說話！
但人已經去了書房，也不可能追過去，于是，衆人的臉上都有些不好看，也不想聊天。
遲舟辰端起茶杯，低頭的時候，翻了個白眼。
卧室。
遲筝筝和丁怡君站在一起就尴尬，都不知道說什麽。
當初遲筝筝離家，根本矛盾便是和丁怡君的矛盾，兩人之間本就微妙。
丁怡君看着遲筝筝，半響，微微紅着眼睛：“筝筝，你過得好嗎？”
“很好，我過得很好。”遲筝筝立刻回複。
“好不容易回來，今晚留下來？”她說着，又忙道：“給你留着一個房間，一直好好收拾着的。”
遲筝筝搖搖頭：“不用，家裏已經準備晚飯，看看你們就回去。”
“那好吧……”丁怡君抿了抿唇，又問：“他……聞餘對你好嗎？”
“很好，他對我很好。”
“那就好……那就好……”丁怡君點點頭。
兩人之間再次陷入沉默。
而書房裏面氛圍則完全不一樣，聞餘和遲彥對視的時候，眼睛裏面都是銳利，眼神率先過了兩招。
終究是遲彥敗下陣，說道：“聞餘，你不要覺得你很厲害，我就真的怕了你，你如果虧待筝筝，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聞餘聲音平靜：“不勞您擔心。”
“我是筝筝的父親！”遲彥瞪着他，眼神不悅。
——這個男人是很優秀，但這個男人藏得太深，心機更是可怕。
——便是遲彥也完全琢磨不透他。
聞餘掀開眼睑，看了他一眼：“哦，你們當初讓筝筝不高興的，想到自己是她父親，是她家人了嗎？”
遲彥語塞。
聞餘：“我跟着筝筝來，是為了讓她高興，當然，她回來其實也不見得高興，只是當成完成一個任務，我陪着她來完成，僅此而已。”
現實不是電視劇，什麽都可以原諒，什麽都可以大團圓。
遲筝筝和遲家的感情明顯不是家人了，自然也不可能再來個莫名其妙的大團圓。
回遲家就是完成遲筝筝身為他們女兒的任務，盡該盡的責任而已。
遲彥嘴角露出一個苦澀的笑容，是呀，做錯了就做錯了，傷害了就是傷害了，早就已經回不去了。
書房沉默了很久，遲彥才沙啞着聲音：“我知道，但我是她的父親，你如果傷害她，讓她不高興，不是她住在你那兒，便沒有地方可以去，遲家大門永遠為她敞開。”
哪怕她和遲家關系不好了，只要遲家在，就永遠是她的退路。
聞餘依舊平靜，只是這回他的視線看向了遲彥：“放心。”
遲筝筝是屬于他的，他萬分心疼還來不及，怎會傷害？
卧室裏面，遲筝筝覺得氣氛實在是尴尬，便站起來：“那個，媽，也說得差不多了，我們出去吧。”
她說完，走了兩步。
背後，丁怡君聲音哽咽：“對不起。”
非常遲來的道歉，但格外誠心。
她曾經錯把豺狼引入家，更讓豺狼占了親女兒的位置，讓遲筝筝傷心，讓遲筝筝失望，她不是一個合格的母親。
丁怡君看着遲筝筝，心裏難受到窒息。
遲筝筝微愣，好一會兒，她才回複：“我會盡一個女兒的義務。”
她不恨她，也不傷心了，所有的傷害都已經被原主承擔，所以她也沒資格替原主原諒。
遲家和原主的恩恩怨怨，終究不用和她扯清。
聞言，丁怡君眼淚落了下來。
等到四人從房間裏面出來之後，那些早已等待的親戚又趕緊站起來，七嘴八舌道——
“哎呀，還藏着說什麽悄悄話呢？”
“筝筝，聞餘快過來，咱們一起聊聊天。”
“是呀，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咱們還就沒在一起說話呢。”
“筝筝你快帶聞餘來認認人。”
……
遲筝筝笑了笑，說道：“時間也有些晚，我們便回去了。”
“啊？”衆人一愣。
遲彥看向遲筝筝，眼神滿是複雜，緩緩開口：“筝筝，随時可以回來。”
“嗯，好。”遲筝筝對他笑了笑，點點頭。
丁怡君還紅着眼睛，欲言又止。
客廳裏面的遲舟辰抿唇，有些不高興。
這就走了？他還沒和遲筝筝說話呢。
“舟辰，送送你姐和……餘哥。”遲彥又道。
“哦！”遲舟辰忙站起來。
聞餘給遲筝筝穿好衣服，牽着她出去，遲家的親戚還想說什麽，遲彥打斷他們：“我們之前說到哪兒了？來來來，繼續。”
這麽一耽誤，遲筝筝三人便已經出了門。
這些人到底沒和聞餘說上話，頓時就不高興了，“遲彥哥，你們這就不對了，遲筝筝到底是你女兒，聞餘是你女婿，哪有回來轉一圈就走的？這實在是太不孝順了，而且也不和親戚打招呼，你也不說說他們！”
“是呀，遲彥，這點我就要說你了，你實在是太縱着他們。聞餘既然是餘鼎的老板，也應該拉拔一下你這個岳父，筝筝也是，以前脾氣大，現在脾氣倒是不大了，就是太無情。”
遲彥露出笑容，眼神卻很冷漠：“呵呵，孩子大了。”
“不像話，太不像話，他們現在是不是發達了，所以看不起遲家了？實在是太沒禮貌，招呼都不打一聲！”
“怎麽沒打，筝筝叫我爸了，聞餘叫我叔。”遲彥依舊平靜。
“那也不應該這麽快就走，而且對我們這些親戚視若無睹，我看他們就是看不起遲家，覺得你現在不如以前，就不放在眼裏了！”有人挑事。
遲彥突然反問：“你們不也是嗎？”
衆人一愣。
遲彥端起茶杯：“你們不也覺得我不如從前，所以不把我放在眼裏了呀？”
客廳瞬間陷入沉默當中。
遲舟辰走在遲筝筝旁邊，卻不知道應該說什麽，神情複雜。
甚至一直到下樓，他都沒有開口，張了張嘴，又閉上。
等到了樓下，遲筝筝先說話：“行了，你趕緊上去吧，我看你穿得太薄了，這麽冷的天，下樓的時候穿厚些。”
她對遲舟辰其實印象還挺不錯，這小子在原文中，就是受刺激之後不小心走歪了，本性并不壞。
“哦……”遲舟辰應了。
腳跟在地上轉了轉，他才道：“剛來就走呀，也不多待一會兒。”
“早晚是要走的，還回家準備晚飯呢。”
“在這兒吃呀！”
遲筝筝只是笑了笑，并不說話。
遲舟辰瞬間明白了，眼神有些落寞。
這時，遲筝筝踮腳，擡頭拍了拍他的肩膀：“行了，快回去吧，雖然公司事情多，但你也要好好學習，你這個年紀，應該讀書的。”
遲舟辰切了一聲，眼裏卻有幾分高興，回複：“知道啦，唠叨！”
言語是嫌棄，臉上卻是高興，這模樣讓遲筝筝想到了留住，遲舟辰現在如果有條尾巴，鐵定也在瘋狂搖動着。
遲筝筝失笑，擺擺手，和聞餘準備離開。
然而聞餘卻看着遲舟辰，從上往下看了眼，面無表情。
遲舟辰不自在動了動，瞪眼：“看什麽呢？！別以為你有本事了不起，我告訴你，你要是敢欺負遲筝筝，我不會放過你！你再有本事也只有一條命，也是□□凡胎！”
——這是威脅了。
聞餘神情毫無變化，看着他，輕蔑道：“小屁孩。”
遲舟辰：“！！！”他死死瞪着聞餘，恨不得上前咬死他。
聞餘：“好好讀書吧，你那點本事，做不出什麽貢獻。”
說完，他牽着遲筝筝走了。
遲舟辰：“……”
半響，他深吸一口氣，對着聞餘喊道：“你不要得意！聞餘！有一天我一定會超過你的！！”
剛剛上車的遲筝筝再次失笑。
聞餘不搭理小孩子的挑釁，也上了車。
他看向遲筝筝，露出一個笑容：“回家？”
遲筝筝愣了愣，随即笑容越發燦爛，眉眼彎彎：“回家。”
僅僅兩個字，就讓她将所有的情緒和複雜全都抛開，寒冬臘月，白雪皚皚，她心裏卻一片溫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