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樊朗,你真行
樊朗安生的睡了一夜,淩晨天還沒亮的時候感覺手邊一涼,他一睜眼,看見殷離正背對着他偷偷摸摸的踮腳往外面溜。
“咳”樊朗騰地起來抓住他的領子按到床上,早上剛醒,聲音還有點喑啞,“去哪兒?”
殷離瞪他一眼,扔下背包,冷眼看他,“你到底想讓我怎麽樣!樊大警官,我求你放過我吧,我就是想安生的生活而已”
樊朗坐在床上想開口解釋,電話猛地響起來,他接住電話,斜眼看見殷離又要溜,長胳膊一伸,剛好環住殷離的腰,将他壓在自己大腿上,接電話。
殷離還在掙紮,樊朗手一緊,表情有些僵硬,低聲說了句好,兩個小時後他會直接趕到火車站,然後就挂了電話。
“看我幹嘛,你放手”,殷離趴在他腿上,這姿勢有點尴尬,像是小時候被媽媽按腿上開打的樣子,樊朗一巴掌輕輕拍上去,揪着他的手腕,掂起自己的外套穿上,“警察局有事,我需要立刻趕過去。”
“管我什麽事,放手!”
“你靈源不夠用,我怕你出事”,樊朗站起來将他放坐到床上,仔細的看着小孩,伸手想要摸他的臉,“我可能要去很多天,你的靈源只有我能提供,你,咳,現在還來得急,我們”,他說着老臉一紅。
殷離聽明白了他的意思,冷着臉,斜眼瞪他,“不用,我是生是死都跟你沒關!我走了,你愛去哪去哪”
“孩子也和我沒關嗎。”樊朗沉下聲,“殷離,我一直覺得你很懂事”
殷離扭頭看他,眼中泛紅,瞪着他,絲毫不避讓,聲音摻了兩分激動,“所以我現在在胡鬧?樊朗,你摸摸心口,我的靈源都用在什麽地方上,究竟是誰和我說分手的!”
樊朗知道說錯了話,兩步走到他面前,“別這樣,阿離,我不是這意思,局裏正在追查的一個案件,嫌疑人昨天突然逃過了監控跑了,沿路殺了三個警察,重傷兩個人,這裏面牽扯很多,我需要立刻趕去別省開會”
殷離摸摸眼睛,坐在床上,看樣子平靜了些,別過頭說,“那你去吧”
樊朗坐到他身邊,低頭看了眼時間,将殷離擺正,看着他,低頭吻他,“我擔心你,阿離,擔心你和我們的孩子,我不想你受傷”他無意識的動了動喉結,附身親吻他的脖頸,慢慢下滑。
殷離忽然止住住他,樊朗剛想繼續開口,殷離低聲緩緩說,“你如果現在将靈源給我,出事的人是你,或者是你的家人,你要做的是危險的事,而你的父母如果在你離開的時候出事,你會更痛苦……所以,現在不行。”
他站起來背上背包,雙手插兜裏,幽幽的看着他,“我走了,你有急事,就——”他話沒說完,就見樊朗兩步快速走上前,在他後頸處猛地一按,殷離覺得眼前突然一陣眩暈,瞬間就沒了意識。
想跟警察叔叔鬥,小孩,你還只是小孩。
韓朔父子早就在外面聽見了争論聲,看見樊朗抱着殷離出來,搖頭解釋,“他沒事,只是一時失去意識。我帶他回家,你們無法照顧他,讓他一個人留在學校我不放心。”
說完便抱着殷離大步離開了。
殷離在醒過來之前,意識模糊的時候聽見耳邊有人說話,想起來剛剛發生的事心裏一陣罵聲,卧|槽|你大爺的,樊朗,竟然敢把他弄暈了,竟然吵架超不過他的時候弄暈了他,卧|槽卧槽卧|槽,殷離這時候終于體會到了所謂的一萬只草泥馬在心裏奔騰的感覺。
樊朗按上他頸後的穴位上了,即便閉着眼睛還感覺眼前直冒黑星,暈的不行,他閉着眼等這股勁過去,耳邊聽見有人說話。
“媽,你別看了,我哥不是解釋了,現在必須要讓他住在咱家”,是樊琳柔柔的聲音。
殷離剛打算翻一下身體時猛地僵住了,連眼珠子都不敢動了。
樊媽在圍裙上擦擦手,她彎着腰望門縫裏看,說,“你哥這樣把人家拷在床邊,這,這不是犯法嗎”
殷離更是一僵,感覺到了自己左手上捆着什麽東西。
“這就是樊朗喜歡的那孩子?哼,我看是咱家樊朗帶壞了人家,等人家醒過來,你們都好好的,明眼人一看都知道是誰的錯”
殷離感覺自己的心跳聲越來越大,他害怕被人看出來他已經醒了,緊張的僵硬着身體,後背濕了一層。
樊媽猶豫的說,“樊朗交代一個星期之內必須讓他住在咱家,你說,要是平常人家的孩子,只要是跟樊朗關系好的,住咱家多久我都沒有意見,可你們不是不知道他倆的關系——”
樊琳打斷他們的交談,“媽,小聲點,別讓殷離哥聽到了,這半年來為了這事我哥回過幾次家,您就放過他們吧,讓他們處理,咱出去吧,這樣讓人怎麽休息”
然後是一聲輕輕的關門聲。
殷離半晌才長長籲了口氣,睜開眼睛,望着陌生的屋頂,一天之內醒來全部都是在陌生的屋子,心裏不知道是什麽感覺。
他微微側頭,殷離是沒有來過樊朗的家中的,從來沒有進過,更別說樊朗的房間。他左手被纏了棉布的手铐铐着,另一頭牽了一條長長的鏈子,在門把手上,估計是給了殷離到廁所的距離。
殷離眼角一抽,誰家沒事有個這麽長的鏈子,明顯是用來拴小狗的好不好!他的怒火在一轉眼就被其他東西吸引了。
離床不遠的地方有一排書架,裏面放着高中的各科書籍,甚至還有獎狀獎杯,書桌上擺着樊朗高中,大學時候的照片。
一張是他摟着樊琳在大海邊兒照的,還穿着大花褲衩。一張是樊朗一身筆直警服側身站在訓練場上,回頭爽朗一笑。
殷離突然有一種這是他第一次開始接近樊朗的感覺,與現在剛硬成熟的男人不同,照片中的樊朗青澀,陽光,正是最美好的時間。
殷離心裏有種酸澀的感覺,就好像是錯過了本來應該遇到的樊朗的時間。他默默的将屋子來來回回打量,裏裏外外,每一寸地方,每一張書紙,每一處落下樊朗成長的印記的磨損。
——孩子也與我無關嗎。
殷離心裏一怔,他的靈源孕育的孕靈,将來的有一日會成為新的祭山靈,從小到大,也許會長的很像樊朗,眉眼之間,也許笑得時候又像他自己,這對于殷離來說是一種非常震撼的感覺,他從來都沒有想到有一天會有這種經歷,能和樊朗一同來養大一個孩子。
殷離一動,手上的鏈子發出細微的聲音,門外有人敲了敲門,打開一個門縫,樊琳露出半張笑臉,紅着臉說,“我就知道你醒了,殷離哥。”
殷離心裏明白,這姑娘大概是沒有忘了她被綁架時候的事。
不知道要說些什麽,殷離抿唇。
樊琳看出他的猶豫,眨了眨眼睛,笑着說,“你餓了嗎,我媽已經做好飯了,我哥出差了,讓你先住下來,為了防止你逃跑——”她晃了晃門上的鏈子,“不好意思啊,這個鏈子是我哥高中手工課的時候自己串的,絕對不是栓小狗的”
殷離被她逗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