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胸口有只小團子
殷離匆匆從教室裏跑出來,扶着欄杆猛地咳嗽,喉嚨中像有一團棉花塞着,胸口悶澀,他忍了好久,一直到忍不住才終于咳了出來,一雙眼睛通紅。
“殷離,我送你去醫務室,是不是生病了,你怎麽咳的這麽厲害”扶着他的是同屆的學姐,這堂課本來是創業賽的海選,殷離受邀作為評審。
殷離站起來緩了一會兒,仍舊是沒什麽作用,他呼吸不過來,胸口被緊緊壓抑着,殷離推開她道了聲抱歉,自己兩步跑進教師休息室将門關上。
幸好現在是上課的時候,裏面沒有老師,殷離低聲接連不斷的咳嗽,手上的動作受了影響,他強忍住咳嗽,念出符咒,指尖亮起來幽綠色的光焰,他在牆壁上迅速畫下詭異的圖像,那圖形猶如青蛇吐着信子,幽綠的光焰在裏面細密的流動。
那邊傳來晟夏的怒罵聲,“殷離,你這麽消耗靈源,不要命了!”
“快帶我……回你家”,他說完靈源圖驟然熄滅,殷離靠着桌子坐在地上,閉上眼睛休息,遏制猛地襲來的因為靈源消耗而導致的眩暈。
殷離再次醒過來,是被晟夏的電話聲吵醒的。
晟夏背對着他捂住電話,“公司我不打算上市,總經理敢挪用公款?你們是不是覺得我在國內就什麽都不知道了。大爺我是有錢,但也是掙的,告訴你辭掉他,不行,我回不去,國內有些事,半年之內,我找時間”
殷離從又大又軟的床上爬起來,低頭看見他自己穿着睡袍,窗簾緊閉,外面沒有光亮,應該是天黑了,他看了眼還在房間那邊打電話的晟夏,自己乖乖的坐在床邊把擺在床頭的水果拼盤吃了,然後打開抽屜,果然看見幾包進口的牛肉粒還有牛奶。
“喂,你給我留點”晟夏舉着電話跳上床,橫在床上仰頭張嘴,殷離丢進去一塊牛肉粒。
晟夏那邊繼續打電話,“我知道了,你說完了沒,國內目前我沒有打算設立分公司,行了,就這麽,下次再說。”
殷離問,“為什麽不設立?”
晟夏撿着殷離沒吃完的水果,“我是道法師啊,國內多少人認識我呢,如果他們知道我下海了,對我師父信譽不好,我的名聲也有影響”
“那你經商呗,別幹這個了”殷離說。
晟夏蹭起來,自己靠在床頭,“那可不行,經商是職業,這個是興趣,我的老本行”晟夏說着抓住殷離的腰将他拽上床,伸手去解殷離的衣服。
殷離連忙抓住,謹慎的問,“你想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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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子可是有媳婦的人,對你不感興趣,我只是想看看你身上怎麽了,你昏迷之後一直抓着胸口,看起來很難過。”
床上軟綿綿的,坐着特舒服,他裹着睡袍坐到晟夏對面,認真的問,“我要生娃了,你怎麽想?”
噗——
晟夏一口牛奶剛喝進嘴裏,被吓得噗的可吐出來了,殷離遞給他一張紙,幸好自己離得遠。
“你胡說什麽呢,你是不是因為分手而神志不清了?你可別傻啊,我就你這麽個朋友,我媳婦要是知道我把她學弟弄傻了,一定會殺了我的”
殷離皺眉瞪他,“你可真笨。殷長染是我父親,對吧?”
晟夏點頭。
“韓朔是我爸爸,是吧”
“可不是嗎,要不然咋出那麽多事”
殷離嗯了聲,“那你覺得我是從哪裏來的?你怎麽這麽笨,這都想不出來”
晟夏瞪圓眼睛,“啊啊啊——祭山靈本就違背天道,說不定就是從哪根草上冒出來的”
殷離看他,就這麽看着他,不說話。
晟夏撓撓頭,“好吧,我不是一時間沒有想到。”
殷離下床把自己的背包拿過來,幸好晟夏還知道将他的東西全部都帶來,他從包裏拿出那本舊書,翻開給晟夏看。“按照這個咒語,在我身上使用”
晟夏點頭,細看下,将符咒拿出來,用小刀割破自己的手指,別問他為什麽不用咬的,人的牙齒那麽鈍,根本就不可能咬出個小口。
他的道法來自血祭,施法是需要從血液開始,晟夏念出咒語,殷離手心的符紙燃燒起來,最後消失的一點蹤跡都沒有。
殷離将靈源喚出,他扯開自己的衣服,胸口亮起來一小片淺綠色的光團,看起來很可愛,就這麽懸在殷離的胸口前,害羞的發着光。
晟夏驚訝的大叫,“這裏有個東西,你看,靈源裏面有一團暗暗的顏色”
殷離眨眨眼睛,低頭微笑,這符咒是韓朔讓韓暢遠教給他的,殷離在舊書中也查到了一樣的咒語,可以檢查出祭山靈的靈源變動。
靈源從心口凝結,有了變動後也是從那裏開始變化,靈源凝結處出現一團模糊暗色的靈源,明顯是不屬于殷離的,他在鏡子中看到的時候也很驚訝,後來才反應過來這是他的孕靈開始孕育了。
像媽媽肚子裏那團小小的肉團包子,祭山靈沒有形态,只有不同于父體的靈源在初期的時候以孕靈的形态存在。
如同人的血和肉一樣,延至父母,這團暗色的孕靈也同樣來自樊朗給予的靈源和殷離的。
晟夏伸手去碰,手指穿過幽綠的靈源摸了個空,有些微涼的感覺環繞在手指周圍,他激動的問,“這就是孕靈?已經開始孕育了,這真的是”他話沒說完靈源忽然全部熄滅,殷離按住胸口艱難的呼吸,體力不支。
他欲祭血為殷離提供靈源,被殷離止住了,殷離喘口氣,躺在床上仰頭迷茫的看着屋頂,“沒用的。孕靈是以我和樊朗的靈源來孕育的,以後任何人的靈源道法都對我沒有作用。”
“樊朗知道嗎?我去打電話”
殷離抿唇,半阖眼,“別打,他不知道。他的靈源給我的話會招來災禍,我睡一下,一會兒就會好……千萬,不要給他打電話”。
學校裏,下課了。
“殷唯,有人找”,殷唯正在教室收拾東西,回答了一聲,剛準備走,他一擡頭,看見祈蒼冉站在講臺上,朝他挑眉一笑。
“你又來做什麽?”殷唯轉身打算從後面走,祈蒼冉站在講臺前笑眯眯的看着他。
殷離氣呼呼的把背包扔在桌子上,教師的後門被祈蒼冉給鎖了,他守着前門,把小孩剛好關在了屋子裏,逃不掉了。
“你為什麽一直躲着我?怕看到我?”,祈蒼冉穿了件深色的襯衣,領口微微打開,袖子挽到手肘處,他雙手|插|兜閑庭信步朝桌子間那條過道朝殷唯逼來。
殷唯躲到最後一排桌子的後面,看着牆謹慎的瞪着面前的人,原本因為受傷而瘦了的臉現在又長成了個包子,白白嫩嫩,一生氣,像小松鼠一樣鼓起腮幫子。
“沒躲你,我就是不想看見你,沒見過你這種厚臉皮的”,殷唯朝他哼哼。
祈蒼冉氣的發笑,“我是看的起你,讓你去我那裏住,我再問你一遍你去不去?”
殷唯呲牙,“不去就不去”
“是不想去,還是不敢去”祈蒼冉已經走到了他面前,只和殷唯隔了一步遠,他咧嘴,“你有沒有看過言情劇?”
“啊?”莫名其妙的問了一句,殷唯擡頭發出疑問,祈蒼冉笑出聲,“就是……把人堵在教室——”彎腰按住殷唯的手臂,低頭親下去。
“卧超泥大爺,唔唔唔,去屎吧扭氓!”從貼合的雙唇邊發出怒罵,殷唯掙紮着被祈蒼冉掐住腰眼,一邊吻,一邊轉身将小孩放到自己身後的桌子上,擠|進他的雙腿,把小孩的手死死按在桌子上
殷唯呼吸不穩,在祈蒼冉親夠了之後,用肩膀猛地将他撞開,氣的眼睛通紅,水汪汪的瞪着他,嘴唇紅豔豔的腫了一點。
祈蒼冉朝他眨眨眼睛,向前一步,殷唯迅速的用手捂住嘴巴,防禦般看着他走到自己面前,胳膊一伸,将殷唯抱懷裏,拍着他的後背,跟哄小孩一樣,“別氣別氣,氣壞了我多心疼啊。怎麽樣,現在看過言情劇了吧”
殷唯靠在他肩膀上,從他背後伸出手,指尖突的冒出一點光焰,他看着自己的靈源,只要他消耗點靈源在祈蒼冉的腦袋中,就能讓他忘了這一段發生的事,起碼,就像是想起來也只會以為是一場夢。
“別生氣啊,你力氣這麽小,我真是很驚訝,你不是祭山靈嗎,這樣子的話有人控制着你無法使用你的法力,那不就可以得逞了,以後你跟着我鍛煉,我教你幾招,好歹不容易被人輕易暗算啊”
殷唯沒說話,手指的靈源卻熄滅了,他嗅着抱着他的人身上清淡的消毒水味道,心裏澀澀的有些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