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懷疑我就親你
樊朗坐在辦公桌前,想起來小孩的模樣,心裏一軟,突然很想見到他。
他不得不為這件事猶豫,接受小孩代表了什麽他再清楚不過了,他真的已經準備好為了小孩傷害其他人嗎,王穎,爸媽,接受就代表了傷害了他們,這種事,怎麽會輕易決定呢。
樊朗思緒混亂的低頭翻閱夏海東給的一摞檔案,裏面的照片上毫不掩飾的将死亡現場重現下來,滿牆濺出來的血液,地上的血手印,樊朗翻倒死者李占南的屍檢照片,上面李占南額頭撞成了稀巴爛,粘稠的血液流了滿身都是,在他的左手邊有幾片碎了的陶瓷,陶瓷上面甚至還帶着泥土,陶瓷侵泡在血水中怎麽看怎麽恐怖。
墓穴中真的有至幻的毒物嗎?
“陳都,下午帶人去西山大,将獵奇社的學生帶到醫院抽血,将血液分析報告發給我”
陳都也看過案底總結,總覺得這起學生盜墓案是不是完結的太草率了,“好,我馬上去聯系武警醫院。”
許晨将椅子轉過來,“樊大,我要做什麽?”
樊朗站起來整理自己的衣裳,“吃午飯,吃完之後我們去西山大李占南的寝室”
“等下,樊大你看”許晨将李占南的住址調出來,“他不在學校住,大四的學生可以在外租房,這裏有他備案的住址,我們還要去學校嗎?”
樊朗嘆口氣,他是真的想去學校,萬一還能碰見小孩兒呢,見見也好吧。
“不去了,就去這個地址吧”
許晨點頭,他推了推眼鏡框,遲疑的問,“樊大,你好像有心事。”
樊朗笑笑,無奈的靠在椅背上,想了想,問,“你覺得不是同性戀的人會喜歡上同性嗎?”
許晨張大嘴巴,“啊?”他迅速閉住嘴,湊近樊朗,小聲說,“是誰喜歡上同性了嗎?”
“我就問問”
“哦”,許晨看辦公室人都走的差不多了,他直起身體一副要講大道理的樣子,“樊大,這種事嘛,不好說,網上有句話這樣說的,‘對我而言,性別不是男和你,而是你和別人’意思就是我喜歡的是你,而你恰好和我是同性,你說對吧,同性戀又不犯法”他正經的跟個老大人一樣,跟多有經驗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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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朗無奈的看着他,拍了拍徐同學的肩膀,嘆口氣,“你小說看多了吧。”問個小屁孩,他不知道是怎麽想得的。
許晨還一臉興奮的要追問樊朗到底是誰,樊朗甩了句,“是我,行了吧”
許晨,“……”騙小孩啊,還有比你更讓人喜歡的男銀嗎,更男女通吃的男銀嗎,樊大,你不會愛上自己了吧。
啊!他突然在心裏咯噔一下,還真有一個人啊!大長腿,中俄混血,一嘴東北味的那丫的啊!
李占南租的房子在城中村,房屋密集,人口衆多,這裏的房子很便宜,但是治安真的不太好,畢竟沒有統一的居委會來維持。
房東是個老太太,人挺好的,問清楚他們的事之後就幫他們帶到了李占南的屋子。屋子是一室一廳的,沒有裝修過,牆角邊落了一摞的書。
樊朗走過去大概翻了翻,問,“你還記得李占南是學什麽的嗎?”
“商學的”許晨翻了幾本,最高處散落的都是屬于歷史和風水類別的。
樊朗環視了屋子一周,空蕩蕩的牆壁,只有一個大桌子,上面擺放着鍋碗瓢盆,床上的被子疊的整整齊齊,樊朗走過去将被子打開,抖了抖,沒有發現。
樊朗站在屋子正中央,一邊是地上散落的書本,床頭也擺放着幾本書,他注意到那張大桌子有些輕微的傾斜,看上去像是年代已久廢棄了的,桌邊有沒有清掃的廢紙。
他彎腰摸了摸地上,用力擡起大桌子,蹲着摸了半天,從靠裏的桌角裏摸出了一本巴掌大的書,看來是用來墊桌子的。
“李占南生活拮據,課餘時間經常在外面打工。樊大這是從哪裏找的?”許晨在書裏沒發現什麽轉了過來。
樊朗搖了搖手裏的小書,“給你變個魔術”他将那本書打開攤開在許晨面前,徐同學長見識了,那本書裏面竟然被挖空了,半截長的U盤塞在裏面,樊朗将U盤掏出了放進密封袋裏,“這本書應該是他走的時候匆忙制成的,廢屑沒有清掃幹淨,桌面不平穩,是僞裝成墊桌角了,他的書雖然散落,但是每一本都是好好的,不應該出現書的殘頁,而且從書的角度來看他是很珍惜書本。”
許晨聽得津津有味,連連點頭,“我們先回去檢查U盤?”
樊朗大致看了眼屋子,“行,走吧。”
兩個人驅車離開的時候已經快六點了,冬天天黑的很早,許晨開車,樊朗坐在他身邊,樊朗低頭正帶着手套翻閱從李占南家中帶回來的書,他扭頭想和許晨說話的時候,突然驚訝的靠近徐同學,從他的胳膊上捏起來一根很長的頭發,應該是女人的。
“這是從哪裏沾上的?”
許晨撓撓頭,“我也不知道,我一直蹲在地上看書,沒注意——”
“調頭,快回去”樊朗說道,神色有些焦急。
“怎麽了?”許晨聞着,動作卻絲毫不拖沓,立刻驅車調頭。
“頭發,對了,我忘了,我在被子上也見到了長頭發。同學們都說李占南沒有女朋友,但他的家中竟然有不少女人的頭發!這證明有女人不算短的在他的這裏住過,我們回去找一下,将所以的頭發都收集起來。”
“好好”
七點的時候天已經完全的黑了下來,兩個人急急忙忙的跑進屋子,發現這裏的燈竟然壞了,而整個走廊上也沒有一盞亮起來的燈。
樊朗一進屋,就聞到一種白天來的時候沒有的味道,很淡,有點泛香,屋子裏靜悄悄的,窗戶緊閉着,很黑,什麽都看不見。
屋裏有人!
許晨正準備拿出手機照明,他剛有動作,面前一道陰風襲來,樊朗從後面抓住他的衣領退後了一步躲過襲擊,右手向前一抓,沒碰到人。
樊朗壓低聲音,“躲我後面”他聞到剛剛那股味道濃了一些,那人像是知道許晨不行,便借着黑暗繞道兩個人的身後,朝許晨伸出手。
樊朗轉身将一本書砸在許晨的背後,聽見書砸中物體的聲音,他兩步上去,一腳踹過去,從上面擋住襲來的動作,握住那人的手腕向另一方狠戾一扭。
“唔”,那人發出一聲,伸腳卻踢向一邊的許晨,許晨被踢的一個列超摔倒,樊朗去扶他,卻被那人一掌劈向眼角。
樊朗堪堪躲過,一個轉身後踢在那人準備逃跑的後背上,發出一聲悶哼,黑影就地一滾,用手肘撐着,爬到牆邊踢倒一摞的書想要奪門而出。
“抓住他”許晨摸黑跑了兩步,踉跄的和黑影撞在一起,那人手一伸,許晨悶聲倒地,那人也失去了逃跑的機會,被樊朗從身後一掌切在肩膀上,整個身體都麻了一半。
樊朗還想動手,就聽見靠牆而坐的黑影壓低聲音着急的喊了聲,“樊朗!”
樊朗擒拿的動作變成了堪扶,抓住殷離的肩膀将他提起來,發現他被自己打的發軟,立刻吓得攬住殷離的腰,将他抱着坐在一邊散落的書堆上。
“殷離,你沒事吧,弄|疼了嗎,我看看”樊朗準備拿出手機,殷離用還能活動的手拍了一下他手背,吸着氣說,“別,我不想看見你”
“都什麽時候了,你還說氣話,我那掌不輕,你讓我看看”樊朗着急想要看清楚殷離的肩膀,那小孩拼命的躲着,樊朗怕真的有傷到他,也不敢動了,“好好,我不動,你告訴我你來這裏做什麽”
殷離皺着眉身上疼的厲害,他被靈源燙傷過,卻從來沒有因為身體上的疼痛而無法治療,靈源那幽綠色的光真是擋都擋不住,殷離嘆口氣,自己真倒黴。
“我來找東西”
“你想要什麽?”
“不知道,找找看。”
黑暗中,樊朗沉默了會兒,開口道,“殷離,你與這件案子有關嗎?”
殷離冷聲說,“你懷疑我”
樊朗站起來去看了看許晨,徐同學只是昏迷了,呼吸正常,他扭頭說,“不是我懷疑你,而是你太不正常,你怎麽知道李占南死了,又怎麽想到他家會有需要的東西?為什麽要下墓,出來了之後還再三隐瞞?殷離,不是我想懷疑你,而是太巧合了。還有,你為什麽一次又一次幫警方?”
殷離啞聲說,“我可以回答你,案子和我沒有任何關系,我只是擔心肖瀾,你相信嗎?這些巧合的事是因為我自有我的辦法知道,至于,我為什麽一次又一次參與警方的活動——”他聲音變低,幹澀的說,“你過來,我告訴你”
樊朗走過來,蹲下,在黑暗中凝望只有模糊身影,狼狽坐在書堆上的小孩,殷離眼神一暗,用還能活動的手抓住樊朗,轉身将自己|壓|了上去。
“唔——”
兩個人因為角度不正确,殷離的牙齒撞到了樊朗的鼻子,他一動,被|壓的樊朗猛地起身,将小孩摟在懷裏按|在牆壁上,貼了上去,這次準确無誤,找到了對|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