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幾名成員對谌銳的到來都吓了一跳,慌忙為谌銳讓路,谌銳走到安圳河面前,安圳河卻連頭也沒擡,一邊繼續做着手上的事,一邊對谌銳說:“客串倒不用了,你進來太出戲了。你在旁邊教教他們怎麽表演就行了。”
安圳河是大導演,谌銳也是知名影帝,兩人旗鼓相當,仿佛還是同齡人,卻一直沒有合作過,外人總是猜測兩人是不是有龃龉,卻沒想到安圳河對谌銳是這樣的态度,仿佛十分熟悉似的。
谌銳便雙手插兜站在一旁,半認真半開玩笑地說:“請我做指導老師可不便宜啊。”
安圳河便百忙之中擡起頭來翻他一個白眼,說:“先記老秦賬上。”
腳本改好,谌銳先拿起來翻了翻,然後沖着魏曉林笑道:“喲,我們師弟是主角呢。”
谌銳一句“我們師弟”,立刻就把片場目光集中到了魏曉林的身上,無形間拉進了他們的關系,将谌銳、安圳河、魏曉林劃成一撥,立起一道無形的屏障。
魏曉林沒料到谌銳會這樣說,慌忙解釋道:“不是主角,大家戲份都差不多,只是我穿插在大家各自的故事裏,是個串場的角色而已。”
谌銳笑了笑,不置可否。
MV開拍以後,谌銳一直沒走,真的待在片場,俨然一副要做表演指導的架勢。不過他這個指導可真的太偏心了,總是單獨挑出魏曉林分析指點,将衆人目光都集中在魏曉林的身上了,還要客客氣氣地解釋一句:“小林是學表演的,算我師弟,我對他要求就要演一點,而且他也是主要角色,跟每個人都有對手戲,他的表演如果不行,會影響整個MV質量的,大家多擔待。”
影帝都這樣說了,哪怕成員們覺得影帝太過偏心,也不好再多說什麽,畢竟人家兩個表演上的專業人士、專業院校的師兄弟交流業務,他們外行也不能多說什麽。
可這一天對魏曉林來說卻是如同被架在火爐上炙烤的肉一樣,渾身都要燒着了,休息期間他幾度想問問谌銳為什麽要這麽做,可是衆目睽睽之下,始終找不到合适的機會,他只好一直憋着。
憋到收工,魏曉林甚至沒有回酒店自己的房間,而是跟着谌銳就走到了他的房門口,然後氣勢洶洶地說:“谌老師,我有事情要問你。”
谌銳拿房卡滴地刷開門,說:“行啊,進來問。”
魏曉林大抵是被怒氣沖昏了頭腦,又實在是有好些日子沒有跟谌銳搞暧昧,所以聽谌銳這樣說,就想也不想進了房門。
谌銳在他身後将門一關,還沒等他先開口,谌銳就先親上了他,說:“噓,我知道你想問我什麽,這就是我的答案。”
魏曉林莫名其妙被親了,驚慌之下用力推開谌銳,狠狠擦了擦嘴,像一只鬥氣的小鳥一樣,恨恨地說:“我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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谌銳笑了笑,他笑起來真的十分英俊,他在大銀幕上那張迷倒衆生的臉此刻就在魏曉林眼前,那雙總是飽含深情的眼睛也只看着魏曉林一個人,他低聲說:“前段時間我出了一些狀況,跟公司那邊合約快到期了,一直在處理續約的事情,不是故意不理你的。”
似乎是怕魏曉林不信,他用手捧着魏曉林的臉頰,嘆了口氣,說:“我有時候想,像你這樣年輕真的很好,無債一身輕,來去自由的。像我這樣,牽一發而動全身,反而十分容易陷入被動。”
他說到陷入被動,魏曉林的心又軟了下來,忍不住問谌銳:“那……那現在呢?”
谌銳哈哈笑了兩聲,告訴他:“已經解決了。他們給我分了股份,我續約了。”
果然世界上能用錢解決的事情都不算事情,魏曉林為自己方才的瞎關心而感到懊悔,他哼了一聲想要推開谌銳,還沒推開卻有遲疑了,反問谌銳道:“你不是開自己的個人工作室嗎?那哪裏來的股份?”
谌銳無奈道:“你可真夠機靈的。什麽都瞞不過你。我雖然運營個人工作室,但是工作室還挂靠在公司名下,這裏牽扯到一些賬目方面的東西,我自己都不太懂,更沒法解釋給你了。總之你就知道我并不是看起來那麽獨立自由就好。”
魏曉林小心翼翼地提醒他:“挂靠在公司又跟賬目有關系,你可不是在偷稅漏稅吧,被逮到的話很吓人的!”
谌銳終于忍不住低頭使勁親了親魏曉林,感慨道:“你怎麽這麽可愛。”
魏曉林別別扭扭地轉開臉,退開一步說:“我的問題問完了,我要走了。”
谌銳也不攔他,只氣定神閑站在原地,問他:“是嗎?可我怎麽記得你根本就沒問呢?”
魏曉林被他拆穿,越發待不下去,走到門邊就想開門出去,谌銳像是終于等到小魚咬鈎,上前捉住他的手腕,低聲說:“我都這樣解釋了你還要走嗎?”
魏曉林覺得難堪,又覺得羞澀,但要走的動作卻已經停了下來,小聲呢喃說:“谌老師,不要這樣……我……”
“你也不想走對吧。”谌銳的手覆蓋着魏曉林的手,他用拇指摩挲魏曉林的手背,魏曉林覺得全身都酥了,谌銳變本加厲,繞到他面前,盯着他的眼睛,說:“留下來,留下來吧。”
谌銳的眼睛很好看,作為心靈的窗戶,谌銳自出道的第一部 作品開始,就因為那雙很靈很迷人的眼睛而為人稱頌。觀衆都說谌銳的眼睛會演戲,看着山時想山,看着雲時想雲,眉頭一蹙,看着滿漢全席也能醞釀出愁苦。
所以當這雙眼睛看向魏曉林的時候,魏曉林忍不住心旌搖曳,他心裏覺得谌銳像是給他下了藥,讓他暈暈乎乎就上了谌銳的賊船。
他明知道只要谌銳想,他看誰都能看得如此含情又真情,但還是忍不住沉溺在這樣的目光中。谌銳的眼睛就像一汪泉眼,他沉溺進去了,才知道後邊連着浩瀚又神秘的海洋。
他弄不懂谌銳,谌銳卻如此了解他,牽着他的鼻子走,他也只能踉跄跟上。
魏曉林沒談過戀愛,但他知道這絕不算戀愛,如果要說,這連心意相通都算不上,他心裏這樣想着,卻依然順從谌銳,跟他滾到了床上。
酒店的大床很軟,魏曉林被谌銳半推半就推倒在床上的時候,感受到一陣短暫的眩暈,谌銳含着魏曉林的嘴唇細細舔弄,像是品嘗什麽美味的糖果。
魏曉林被親得滿面潮紅,這種感覺太令人驚慌了,魏曉林的心髒砰砰跳動,手指縫裏滲出潮濕的汗水,茫然無措地抓着身下雪白的床單。
谌銳把魏曉林身上薄薄的棉質T恤卷起來,露出處于成年人和少年人交界的胸膛,谌銳在魏曉林的乳頭上輕輕擰了一把,魏曉林立刻像砧板上待宰的小魚一樣,挺起胸膛,卻将自己再次送入谌銳手中。
谌銳完全掌握着主導權,魏曉林太天真稚嫩,他不知道在這種情況下自己應該做些什麽,只能被動地被谌銳引導着方向和感官。很奇怪,谌銳分明沒有束縛他,甚至都沒有壓迫他,他只是撐在魏曉林上邊,像視察領土一般,驕矜地、點到即止地拂過每一寸肌膚。
可魏曉林還是覺得緊張,他想這或許是因為谌銳的氣場太強大,讓他産生一種近乎臣服的心态,他順從谌銳的意思,擺出谌銳想要的姿勢,接受谌銳簡單粗暴的擴張,然後承受了谌銳的進入。
魏曉林跪趴在床上,谌銳從背後進入他,他能感受到濃密而紮人的恥毛頂在他的後邊,盡管被進入的痛感如此強烈清晰,但他還是能因恥毛的摩擦而覺得心頭瘙癢。
潤滑劑太多了,已經多到開始往下滴的程度,蜿蜒流過會陰,又是一陣難耐的癢。
魏曉林忍不住扭動了幾下,被谌銳毫不留情地拍了屁股,說:“別亂動了,怎麽這麽浪?”
魏曉林想要回應,但已經沒有機會了,谌銳開始兇悍地撻伐起他的身體,進出抽插速度太快,房間裏響起淫靡的肉體撞擊聲,伴随着魏曉林時不時的呻吟。
他腦海裏想不起別的了,只能感受到一陣發自內心的震動戰栗,谌銳心滿意足,施恩一般伸手摸了摸魏曉林前邊,說:“小林真的很會叫。”
魏曉林嗚咽一聲,他害羞起來,不好意思再叫出聲,谌銳卻像得了樂趣,一定要讓魏曉林再發出那種令自己身心愉悅的聲音來,于是攻勢越發兇猛。魏曉林被他頂得不住前傾,趴也趴不住,腰塌在床上,只有屁股被谌銳捏着,高高翹起來,承受谌銳的進出。
谌銳似乎是覺得後入這種仿佛只有自己單方面在運動的性愛不夠生動,又将魏曉林翻轉過來,伏在他的身上,一邊進入一邊說一些葷話戲弄魏曉林。
魏曉林不知道谌銳還能有這樣的一面,被谌銳三言兩語便挑撥得面頰緋紅,連眼眶都是一片濕潤的粉色。谌銳看着越發覺得可愛可憐,他俯身親了親魏曉林的眼尾,粗硬脹大的腥氣卻沒有一絲一毫要溫柔的态勢,依然在魏曉林可憐的後穴中不知疲倦地攻占。
最後魏曉林硬生生被谌銳幹得射了出來,他長長地嗚咽了一聲,似乎無法接受如此淫蕩又不堪一擊的自己,谌銳看着有趣,安撫他道:“沒關系,小林真棒。”
一邊這樣說着,谌銳的動作一邊更大幅度地進出沖刺,陰莖反複劃過前列腺,魏曉林的身體像小魚一樣戰栗不止,最終他十分不争氣地暈了過去。
魏曉林醒來的時候正是第二天淩晨,記憶裏昏睡過去之前一片狼藉的床鋪已經被換掉了,他身上也幹淨清爽,甚至房間都變得整整齊齊,整齊到魏曉林連谌銳都找不到了。
他忍着酸痛下床,在不大的酒店房間轉了兩圈,并沒有見到谌銳,甚至連一點谌銳曾經出現過的痕跡都沒有發現,魏曉林心頭有了極不好的預感,他點開微信裏谌銳的頭像,問他:“谌老師,你回去了嗎?”
等了足足半小時,這條消息猶如石沉大海,沒有半點回音。
魏曉林頹喪地知道,他再次回到了谌銳錄完節目離開那天早晨。但和那次不同的是,這一次,他們上床了。魏曉林主動投懷送抱,和谌銳春風一度,然後第二天早晨醒來,一切就像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谌銳離開了。
而魏曉林除了谌銳的私人微信以外,甚至沒有谌銳的任何聯系方式。
天光并未大亮,從酒店的窗戶向外看去,是一片朦胧而昏沉的天色。離開工還有一段時間,魏曉林抱着手機坐在床上,點開了谌銳的頭像。這是個很普通的頭像,一張風景靜物照,微信裏也沒标注別的個人信息,沒發過什麽朋友圈,波瀾不驚,就好像再也不會回複魏曉林了一樣。
魏曉林絕望地癱倒在酒店的大床上,這算什麽,他笑了笑,從眼角流下兩行眼淚,飛速沒進烏黑的鬓角,像是什麽都沒有發生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