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溺

第28章 平行2

我喜歡他的眼睛，深沉的黑如同宇宙裏不可探尋的星河。

我喜歡他看着月亮的側臉，皎潔的月色順着他的臉流淌着，碎在他的眼睛裏，晃晃悠悠的蕩漾到我心裏去。

他是真的什麽都不知道。

不知道這是哪，不知道我是誰，也不知道他是誰。

我哄騙了他留下來，告訴他，他是我的所有物。

但我不把他當做物品，我把他奉為神靈，奉為我獨一無二的神靈。

有的時候我會從他那裏偷竊一個吻，一個淺淡的輕薄的吻。

我記得我第一次親他的時候。

沾染着水汽的嘴唇，泛着櫻桃一樣的豔紅色，飽滿的弧度好像輕輕一碰，就能碰出一個傷口來。

他的嘴唇是冰的，帶着涼意，但呼吸卻是灼熱的，像是夾雜着火星，當我貼合上去的時候落到我的臉上像是要把我灼燒殆盡。

他看着我，漂亮的眼睛裏倒映着我的影子，我告訴他，“這是我照顧他的一點報酬。”

“僅僅是一點點。”

他好像聽懂了，又好像什麽都不懂，只是晃了晃頭，薔薇色的頭發順着肩的弧度落到我的手背上，輕柔，卻帶着癢意。

然後他靠過來又貼上了我的嘴唇，我愣愣的看着他，不敢動彈。

分離的時候他伸出了舌尖舔了舔我的唇縫，我看着殷紅的舌尖從齒列裏探出來又縮回去，如同一條靈巧的紅蛇。

我聽見他的聲音落在我耳邊，像陳釀的葡酒一樣泛着秾豔厚重的馨香。

“那我多給你一點。”

他真的，要了我的命了。

我後來想了想，就算他真的要我的命也沒有什麽關系。

我沒有家人，沒有朋友，我只有他。

只要他願意留在這裏，要我付出任何東西都可以。

他總是會問我能不能出去。

每當這個時候我的心裏都湧起一股偌大的心虛和罪惡感，是我用謊言把他留在了這裏。

但我總是笑着告訴他。

“還不能。”

對，不能，你不能走。

我用這個破舊的屋子和我拙劣的謊言困住了一無所知的神靈。

我把他鎖在了這裏。

我的屋子很老舊，房檐低矮，也許是因為靠近海岸的緣故，空氣裏總是帶着一股潮氣。

算不上優點的優點也就是有那麽一扇窗戶。

月光從那個地方落進來，會落到他的身上，碎裂在水裏漾成一圈一圈的昏黃。

我又一次拒絕了他想出去的詢問。

他只是眨了眨眼，我明顯能看出他眼睛裏的失落，但他什麽都沒有問，他只是轉頭回去繼續看着月光。

他喜歡月亮。

我嫉妒月亮。

為什麽，它能得到他的向往。

我懷着陰暗的無法啓齒的念頭看着他的臉。

他真漂亮。

即使是在這麽個地方，也沉蒙不住他的美麗，他是珍貴的珠寶，無論在哪都能一眼望出來。

所以我又親了他。

探出了舌頭去摩挲他的唇縫，他很順從的張開了嘴，灼熱的帶着濕氣的呼吸萦繞在唇齒中，我糾纏着他的舌頭去吻他。

我懷着嫉妒和羞恥，鼓起了勇氣去吻他。

唇瓣貼着唇瓣，舌尖糾纏着舌尖，我伸着舌頭掃過他的牙齒，舔過他的舌根，唾液從閉合不住的唇角溢出來，沿着下颌的弧度滴落到水面。

不知道什麽時候他抓住了我的手腕，在我想要結束這個吻的時候，他把我拉倒進木盆裏。

好在這個盆夠大，裝的下我和他，只是有些水順着盆沿溢了出去。

我管不了這些，因為我被他按着，他又親了上來。

就像當初他說多給我一點的時候一樣。

他主動的在吻我，而我坐在他的身上。

大半個身體被水淹沒，濕透的衣服貼着我的皮膚，我本該感覺到涼意，但我現在卻覺得燥熱。

因為他在吻我。

就好像他在我身體裏放了一把火一樣，炙熱的火焰灼燒着我的身體，帶着高溫驅散一切寒冷。

我在這個漫長的吻裏消耗着為數不多的氧氣，我抑制不住的從喉嚨裏溢出一點喘息。

他放開了我，分離的唇舌間拉長着一根銀絲，晃晃悠悠的無端的泛着一股情色的意味。

我以為他會放開我，但他接着湊上來，零零碎碎的吻落在我的眼角，臉頰，順着向下滑落，我感覺到他咬了一下我的喉結，滑膩的舌頭在上面舔砥着。

我喘着氣，還沒有從現在這個狀況回過神來，任由他吻着我。

我感覺到有什麽東西頂着我的臀部。

我知道，那是他，挺立起來的性器。

他像是一個找不到發洩口的暴怒的孩子，雙手在我身上摸索着，身下亂蹭着。

我把手指插進他的發間，揪住薔薇色的發絲，濕潤的帶着水汽的頭發像一團冰冷的火。

我靠近他。

“你知道怎麽做嗎？”

他只是舔咬着我的肩膀，手捏着我的衣角，粗重的呼吸自下而上的傳到我的耳邊。

我咬着下唇，忍着膽怯和羞恥扶在他的身上慢慢褪掉了我的褲子。

冰涼的水沒有阻隔的貼合着肌膚，我分開腿跪在他的兩側，倚着他的肩膀喘息。

他什麽都不知道。

而我恬不知恥的在引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