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潛入是為了報複男主
杜阮廷回到房間,就見祁凜坐在桌子邊,目光直直地射向自己。他挑了挑眉,在他對面坐下,“這麽看着我做什麽?”
祁凜深吸了一口氣:“哥哥方才到哪裏去了?”
杜阮廷道:“就在走廊裏,吹吹風。”
祁凜似乎含了些怒氣,道:“哥哥難道不知道,自己就這樣出去,很容易被人發現的嗎!”
杜阮廷臉色也有些不好了:“怎麽?我現在連門都不能出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祁凜也察覺到自己的語氣有些急了,放緩道,“只是哥哥的身份不能被人察覺,還是小心為上。”
杜阮廷不甚在意道:“我自己的安全,我自己會負責。”
祁凜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捏緊,杜阮廷疼得皺了皺眉,剛要甩開。
“哥哥如今的修為連劍帥都不及,要怎麽負責自己的安全?”祁凜頓了頓,“哥哥別忘了,你現在不是一個人,你肚子裏的那顆蛋,還需要你的照顧。”
杜阮廷甩手的動作一頓,沉默了下來。
祁凜知道他聽進去了,也不再多言,只是靜靜地摩挲着他的手指。
杜阮廷似乎沒感覺到手上的異樣,沉思片刻,道:“以後我出門,你與我一起。”
祁凜有些心不在焉,“嗯?”
杜阮廷将手抽了回來,“到時候我變成蛇形,你帶我出去。”
祁凜道:“哥哥留在客棧裏歇息不好嗎?”
杜阮廷道:“人外有人,況且我是毒師,不是藥師,最擅長的不是煉藥,我并不能保證自己一定能獲得冠軍。但葫蘆草我勢在必得,多出去走動打探,一來可以了解對手的水平,二來可以探查一下比賽的場地,到時候若是不能如期贏得比賽,我們還能去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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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凜道,“哥哥說的是。”
杜阮廷道:“那你呢?堂堂鶴靈山山主親身上陣,去參加競劍大賽,有把握取得冠軍嗎?”
祁凜笑道:“哥哥也太小瞧我了,競劍大賽主要是一場修為等級的排名賽,基本上都是氣靈境以下的劍者才會來參加。如今界內的劍尊數量不會超過一百,且大部分都已上百歲,是斷不會為了一株藥草就來參加這種比賽的。厲害的不來,來的打不過我,冰炎雙生蓮豈不就是我們的囊中之物。”
杜阮廷慢吞吞道:“其實你有沒有想過……”
祁凜道:“想什麽?”
杜阮廷道:“不比賽,直接去搶。”
祁凜:“……”
祁凜道:“哥哥,我好歹還是個名門正派。”
杜阮廷道:“我不是,我是魔修。”
祁凜哭笑不得。
距離藥王大賽和競劍大賽正式開賽還有一個月的時間。
齊非越和杜阮廷用的是藥聖山莊的名額,之後的半個月裏山莊內又陸續派出了幾位長老的弟子前來參賽。
杜阮廷化作蛇形,藏在祁凜的衣領內。而祁凜則是帶着半張銀色的面具遮住上半張臉,悄無聲息地潛入了競劍大賽的比賽場地。
場地設在了皇家劍氣學院之中,除了幾片專門用來比鬥的空地,其他地方都是教學樓。因為競劍大賽即将開始,學院裏基本上沒有學生在了,偶爾能見到一些修為不低的老師在走動,但最多的還是從皇家派出來的侍衛隊。
祁凜隐藏身形,躲在了守衛最嚴密的那座閣樓邊的樹上。
杜阮廷從他的衣領裏鑽出一顆鹌鹑蛋大的蛇頭,頂了頂祁凜臉上的面具,語氣不怎麽好地道:“你就不能把這個面具摘了嗎?”
祁凜擡起右手,用食指點了點他的蛇頭,道:“哥哥是看了生氣嗎?”
杜阮廷避開他的手指,道:“不是生氣,只是有點想殺人。”
祁凜:“……”
他嘆了口氣道:“哥哥,請忍耐一會兒吧,這個面具是我煉制出來用來隐匿修為和氣息的,否則這裏這麽多人,我們有可能會被發現。”
杜阮廷涼涼道:“以你的能力,還會被發現嗎?”
“當然不會,”祁凜想都沒想,“但還是保險起見吧。”
杜阮廷無言以對,有些不開心地鑽回了衣領裏。
祁凜又靜靜地等待了一會兒,突然輕輕拍了一下衣襟的位置。
杜阮廷個頭太小,饒是祁凜力氣小也把他拍得有些暈頭轉向,他猛地從他衣服裏竄了出來,用微涼的蛇信子挑釁般地碰了碰祁凜的下巴。
祁凜只感覺下巴一癢,低頭就見到杜阮廷瞪着一雙琥珀色的豎瞳,略帶憤怒地看着自己。
祁凜愣了兩秒才反應過來對方是為了什麽發脾氣,頓時啞然失笑:“抱歉,哥哥,下次我會輕一些的。”
杜阮廷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
半晌又覺得這句話有些不對勁,但具體哪裏不對勁他又說不上來,想了一會兒便不想了。
“你叫我做什麽?”
祁凜道:“我是想和哥哥說,這座閣樓的二三樓都沒有人在裏面巡邏,過一會兒我就沖過去,把哥哥在窗臺上放下,順便引開那些守衛,哥哥便可以趁機在閣樓裏尋找一下冰炎雙生蓮的下落,你看如何?”
杜阮廷點了點頭,又問:“那你如何來接我?”
祁凜想了想,道:“我過半個時辰再回來一次,到時哥哥就等候在我将你放下來的那個窗臺上。”
杜阮廷表示同意。
祁凜将杜阮廷捧在手心,看準時機,從樹冠中一躍而出,在那些侍衛反應過來之前就落到了三樓一扇窗戶的窗臺上,将杜阮廷往下一放,又将窗戶推開了一條縫,便立刻轉身離開。
守衛在祁凜出現的時候就注意到了他,但他的速度實在太快,他們只看到兩道黑色的殘影一晃而過。侍衛隊長立刻叫了起來,召集了近三分之一的侍衛一同朝祁凜消失的方向追了過去。
而杜阮廷早就趁着混亂的空隙,從窗戶的縫隙中溜進了閣樓。
皇家學院的這座閣樓似乎是用來放置那些珍貴的但并不怎麽常用的物品,裏面藏品不多,而且積了一層薄薄的灰塵,顯然是偶爾才會派人來打掃一次。
杜阮廷化作上人下蛇的模樣,又從儲物格裏取出了一套衣服披上。
三樓只花了一炷香就翻遍了,并沒有找到他想要的。杜阮廷立馬轉戰第二層,這下連找都沒有找就發現了冰炎雙生蓮。
冰炎雙生蓮被養在了一個雖然有些浮灰但仍舊難掩精致的青花瓷盆中,陣陣靈氣從不斷從蓮花中逸散而出,一靠近,還能感覺到寒氣和熱氣同時撲面而來。
杜阮廷單手一揮,便将冰炎雙生蓮納入了農場之中。
鑒于蓮花不是被采摘下來而是養殖着的,杜阮廷幹脆将整朵花連帶着長長的根和泥土都放入了農場邊上的靈泉之中。一接觸到靈泉,冰炎雙生蓮的寒熱之氣一下子濃郁了起來,連叢林裏的那些小毒蟲毒物都蠢蠢欲動了起來。
杜阮廷十分滿意,将意識從農場中退了出來。
身後突然傳出了一陣細微的聲響,杜阮廷眼神一凜,迅速将身上的衣服除下放好,化作一條小白蛇游到了角落裏藏好。
不一會兒,一個黑衣蒙面人從窗戶外面翻了進來。
杜阮廷腦袋一動,忽然覺得這個人的身形有些眼熟,卻想不起是在哪裏見過的了。
黑衣人在二樓翻找了一番,最終在之前的那個青花瓷盆前面蹲下了身。
他看着空蕩蕩的瓷盆,水中有些渾濁,還有些細小的泥土翻滾着,顯然是剛被人取走裏面的東西不久。黑衣人的眼神變得有些氣急敗壞,他猛地拉下自己臉上遮掩的面巾。
杜阮廷瞳孔猛縮。
這人……
是當初和任惠私會最後卻把她給殺死了的黑衣人。
他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他到底是什麽人?
杜阮廷下意識地吐了一下蛇信,黑衣人呼吸一頓,立刻朝杜阮廷藏身的未知看來。
杜阮廷暗道不妙,将細長的身體更加往腳落地縮了縮。
黑衣人從地上站起,剛往杜阮廷這裏邁了一步,樓下就傳來了一陣喧鬧的聲音。
“哎,人追到沒有?”
“怎麽可能!那人實在是太快了,也不知是那個氣靈境的高人閑着沒事幹跑來這裏。”
“你管人家做什麽,只要東西沒丢……真的沒丢嗎?”
“你不确定就上去看看呗,上頭也沒說閣樓不能進。”
“那好,我去看看,免得到時候丢了東西還不知道,反而被怪罪。”
這幾人說完話,就聽到一陣不怎麽整齊的腳步走上了樓來。
黑衣人原本還想看看角落裏藏了什麽,此刻卻無法再繼續下去,只得一個飛身,從窗戶裏逃了出去。
正在上樓的侍衛正好瞥到他的衣角,立刻大喊一聲:“什麽人!”又撲過去從窗戶朝樓下的人大喊,“你們快去追啊!”樓下立刻騷動了起來。
這名侍衛喊完就立刻把二樓都檢查了一遍,結果發現這次競劍大賽的獎品冰炎雙生蓮失去了蹤跡,頓時緊張了起來,蹭蹭蹭地跑下了樓,報告情況去了。
等到整層樓都安靜下來之後,杜阮廷這才緩緩地從角落裏爬了出來,回到了三樓的那個窗臺上,等待起來來接他。
可他才剛鑽出窗戶,方才的黑衣人就不知從哪裏冒了出來,一把掐住了杜阮廷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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