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下蠱是為了報複男主
雖然早就知道祁凜可能已經摸透了他所有的底牌,可就這麽直接被對方捏住軟肋提出來,杜阮廷還是無法接受。
他的體質除了自己之外,前世也就只有段之淳知道,這一世多了一個人,齊非連,因為段之淳什麽都和他說。杜阮廷本來就已經有些不爽了,現在卻又多了兩個人知道,祁凜和黃谛,說不定還有齊非越。
杜阮廷頓時覺得自己像被扒光了衣服站在街上,所有弱點都暴露無遺。
祁凜見杜阮廷又莫名其妙地生氣,還故意接近梁靓來氣自己,心中的委屈和怒火一下子燒到了最頂頭。他用力地把手中的盒子拍在桌上,杜阮廷肩膀一震,眼前就被一片陰影給擋住了。由不得他多掙紮,祁凜将盒子裏的那顆藥丸直接塞進了杜阮廷的口中,逼着他咽了下去。
“我本來不想這麽做的,但哥哥實在欺人太甚,我要是不表示些什麽,哥哥便認為我什麽都能包容了。”
杜阮廷捂着脖子咳嗽了兩聲,恨恨地瞪了他一眼。
他不知道這顆藥是什麽,但十有八九不會是之前那種,否則何必拜托白峰華千方百計求來。只是這顆藥丸入口即化,味道寡淡又詭異,杜阮廷實在無法判別它的藥性。
祁凜給杜阮廷倒了杯水:“我在城裏還有事情要做,這些日子哥哥就老老實實地呆在房間裏,不許出去沾花惹草。否則別怪我回來翻臉不認人,懲罰哥哥。”
杜阮廷本就打算一路跟着祁凜,但被對方關在房間裏這一點他還是有點不能接受,當即冷笑道:“我要出去,你還能将我鎖起來不成?”
祁凜面不改色道:“好主意,多謝哥哥提醒。”
杜阮廷:“……”
于是祁凜就真的把杜阮廷鎖起來了。
雖然之前的縛魔鎖被他親自給毀了,但現在這副玄天精鍛造的手镯卻更加有效。玄天手铐針對的不止是魔修,還有劍修和妖修,但凡體內有劍氣的,都會盡數被這對手镯吸收,從而成為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
祁凜從客棧走出來,抹了把額頭上冒出來的虛汗。
只要一想起杜阮廷羞憤異常卻無能為力的表情,祁凜就覺得情緒激動得厲害。
要是能把哥哥綁在身邊一輩子永遠不讓任何人見到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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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瘋狂的念頭一冒出來就被祁凜強迫壓制了下去,他要的是會生氣會反抗的哥哥,而不是只要一個被磨平了棱角一味順從的乖寶寶。
祁凜這次來,主要是因為聽說杜阮雲在這座城中。
之前因為任惠給杜岳峰帶綠帽子的關系,杜震将杜岚岚和杜阮雲一同從杜家趕了出去,至于杜岳峰,他不是杜老的親生兒子,不僅害了他的結發妻子杜老的親生女兒,如今又還成了廢人,杜震自然不會給他好日子過,當初從哪個旁支家裏抱來的就礽回了哪個旁支家中。但一個沒有養育之情又因為廢了而被抛棄的中年男人有哪個人家會收留,杜岳峰無家可歸,在外流落了不到半年就因為感染風寒不能治病而離開了人世。
杜震當初對外聲稱杜岳峰是他兒子是為了不讓那些宵小為了家主之位而接近他的寶貝女兒,可他聰明一世糊塗一時,沒有提早和杜岳峰打好招呼,也錯看了這名養子的人品,害了自己的女兒,也害了他的寶貝外孫。自從将杜岳峰趕出家門之後,杜震就對外宣布,杜阮廷才是杜家的下一位繼承人,不論他是否成為了魔修,永遠都是杜家的子孫,是杜家未來的家主。
此話一出,舉世嘩然。
沒有一個劍者能夠接受魔修站在他們的頭頂,驅使他們,命令他們。但還不等他們叫嚣反對,鶴靈山新上任的山主,藏經世家秦家流落在外多年的外孫祁凜也發表了聲明,他和杜家繼承人杜阮廷情同兄弟,若是有人與杜阮廷為敵,那便是與整座鶴靈山為敵。
劍之界內的三大巨頭代表都站出來說話了,這下子,原本有異議的劍者們頓時沒了聲響,就算有任何不滿也只能爛在肚子裏。
當然,這些事情杜阮廷都是不怎麽清楚的,他在魔域生活了五年,早就與外面的世界脫軌,就算看了那本同人書,除了知道一些未來可能發生的事情,也就修為高強這點可以炫耀了。
只不過他現在連這點可以炫耀的東西都被祁凜沒收了。
祁凜自然也不會主動把這些事情說出來,在他的認知裏杜阮廷看了書就能知道一切。只是他不明白,為什麽哥哥可以接受一切,卻就是不能接受自己不是他仇人這一點呢?
祁凜終究不是杜阮廷,他無法身臨其境地體會這種刻骨銘心的恨。
只能說,兩只腦回路都不怎麽正常的家夥湊在一起,終究不可能安安靜靜地結局。
前面提到杜阮雲,祁凜這次便是為他而來,他從黃谛那裏打聽到了杜阮雲可能有的下場,想着杜阮廷近期就要回歸他的懷抱了,總得送點像樣的禮物吧。送什麽呢?靈藥功法什麽的太過俗氣,武器首飾什麽的哥哥也一定看不上,還是送個新穎點的吧,把杜阮雲抓回來送給他折磨折磨,哥哥一定會很高興的。
這樣想着,祁凜就馬不停蹄地趕到了這座城鎮,并且成功地在今天早上打聽到了杜阮雲的下落。
杜阮廷纨绔了大半輩子,乍一下從天堂落入地獄,從富家公子變成了落魄貧民,修煉什麽的是不用想了,能在雜貨店裏找個工作糊口就不錯了,以至于修為至今都只有大劍師級別。
這天他正在吭哧吭哧地抗麻袋,就被一群穿着精致武力不凡的人給團團圍住了。
杜阮雲生性懦弱自負,在底層被壓迫了這麽久,一眼就能看出這些人不是好惹的,當即扔下麻袋就朝店裏跑,他不信就憑他這麽勤奮努力,店主會視而不見地讓他這個便宜的苦勞力被人劫走。
然而店主殘忍地打破了他的信任。
一聽說來人是鶴靈山的,店主立馬拱手送人,對杜阮雲像什麽傳染病一樣地推了出去。
衣領被人拽住,杜阮雲一臉生無可戀地被拎走,扔到了祁凜的面前。
“杜阮雲,好久不見。”祁凜俯視着他,語氣毫無波瀾。
杜阮雲微微一震,顯然是認出了他的聲音。
五年前,杜阮廷讓他懼怕不已,連帶着這個和哥哥一起厮混的俊美青年也給他留下了不好的印象,在他的認識裏,這兩個人簡直就是惡魔。
不知道這次将他抓過來又想幹些什麽。
杜阮雲坐在地上,狼狽地後移了兩步,又不得不在祁凜冰冷的眼神中停下動作。
“你你……你們,找我做什麽?”
祁凜對這個曾經欺辱過他哥哥的人愈發瞧不起,“來人,将他洗洗幹淨,這幅髒兮兮的模樣看着就倒胃口。”
立馬有兩個高修為的大漢走上來,将杜阮雲拖了下去。
半個時辰後,杜阮雲整個人被蒸得紅通通地押了回來。
祁凜滿意地點了點頭,将杜阮雲打包好帶回了客棧。
“哥哥!”
他一打開房門,一個圓凳就迎面砸了過來。
祁凜側身閃過,卻忘記了身後還有一個被壓制住的杜阮雲。圓凳結結實實地砸在了杜阮雲的胸口上,杜阮雲眼前一黑,口中一陣腥甜,一口鮮血幾乎要從喉嚨口噴出來。
杜阮廷坐在床上,左腿上的鏈子一直連接到牆壁內。
他擡頭看下來人,有些不确定地道:“……杜阮雲?”
“就是他,哥哥,”祁凜快步走上前,在他身邊坐下,又一把将站起了一半的杜阮廷拉回來坐下,“這是我送給哥哥的禮物,哥哥還滿意你所看到的嗎?”
杜阮廷嫌惡地看了杜阮雲一眼:“你把他帶過來做什麽?”
祁凜道:“哥哥不高興嗎?我還以為哥哥很讨厭他。”
杜阮廷道:“沒有你讨厭。”
祁凜充耳不聞道:“我知道哥哥心裏不痛快,想要找我報仇就先省省吧。不過你可以先用他來出氣。”祁凜一指杜阮雲,“緩解一下心中的怨氣也好啊。”
杜阮雲頓時驚恐地看向杜阮廷。
杜阮廷這次沒有直接反駁祁凜的話,反倒看着杜阮雲細細思考起來。
說實話,五年沒見,杜阮雲的變化還真是不小,杜阮廷乍一看都沒能認出這個皮膚黑黃的家夥就是杜阮雲。不過轉念一想,他也就釋然了,他當年說出了任惠給杜岳峰戴綠帽子的事實,杜阮雲就算想好過也不容易。
不過這些年下來,杜阮廷除了對祁凜的執着,對其他人報複的執念倒是沒有那麽深重了,畢竟前世他變強之後,能報複的人已經基本都被他回敬了個幹淨。
他重生的信念只有一個,找祁凜報仇!
可惜現在這個信念似乎因為某些不可抗力而無法繼續實施下去。
杜阮廷的心情在瞬間變差,看向杜阮雲的目光也變得不善了起來。
杜阮雲想要後退,卻被架住胳膊無法動彈。
杜阮廷皺了皺眉,忽然想起了什麽,朗聲叫道:“小白龍!”
“在!”一個十六七歲的白衣少年懷裏抱着一個四五歲大的小娃娃從門外跑了進來,“主人找我?”
“嗯,”杜阮廷朝杜阮雲揚了揚下巴,“還記得他嗎?”
“他是誰?”小白龍疑惑地歪了歪頭,“他好黑啊。”
杜阮雲:“……”
杜阮廷道:“你變回原形看看。”
小白龍雖然不明白他想幹什麽,還是把懷裏的飛彤放到了地上,默念了兩句,原地一轉,變回了小白龍。
杜阮雲在看到小白龍原形的時候,整個人都僵住了。
顯然五年前小白龍對他所做的一切都留下了無法磨滅的陰影。
杜阮廷十分滿意他的反應,對小白龍道:“你不記得了嗎?他是杜阮雲,我的弟弟,我記得你當年似乎十分喜歡他。”
“杜阮雲?”小白龍不可置信地瞪大了龍目,“主人騙人,我記憶裏的他才不是這個醜八怪!”
杜阮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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