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離開是為了報複男主
在山洞中被囚禁了三日,祁凜倒是天天來。
杜阮廷也不拒絕他送來的飯菜,只是依舊沒有給過他好臉色。直到第三天傍晚,白屏出現了。
他站在山洞口,神情一如既往地淡漠,但眼底的得意卻是怎麽也掩蓋不住的。麒麟後人是他的弟子,白矖後人又即将終身受他制約,這是歷來鶴靈山山主都不曾有過的榮耀,讓他如何能不高興。
杜阮廷毫不掩飾敵意地看着他,白屏也只是嘲諷地勾了勾嘴角,向他走去。
“吃了它。”白屏在杜阮廷面前站定,遞過去一顆墨綠色的藥丸。
杜阮廷坐在地上,不得不擡頭仰視他。
不知是否因為被縛魔鎖囚禁了太久,杜阮廷這些日子始終提不起精神,連保持清醒都覺得十分疲憊。他停頓了片刻,竟毫不反抗地擡起手,恹恹地朝白屏手中的藥丸伸去。
白屏有些詫異,心中産生了一絲不算好的預感。但這種異常的感覺很快被他壓制了下去——杜阮廷都被他關起來了,劍氣被禁锢,又會有什麽力量來反抗他呢?想到這裏,他不禁有些不耐煩對方緩慢的動作,直接将手遞了過去,覆在了他的手心上。
藥丸從白屏松開的指尖落到杜阮廷的掌心,正待白屏收回手,異象驀生!
杜阮廷原本米分色的指甲在瞬間變成了黑紫色,散發出濃重的腥臭氣,與此同時,狠狠地掐進了白屏的手掌心。被毒液浸潤的血液同樣變成了紫黑色,順着杜阮廷的手掌手腕流了下來,浸濕了他的衣袖。
白屏怎麽也不會想到,縛魔鎖只能禁锢劍氣和魔氣,卻不能阻止杜阮廷修煉毒功。農場裏早就被他豢養了不計其數的毒物,被關在山洞裏的每一天他都刻苦修煉,只為之後的孤注一擲創造機會。
噬骨的刺痛感襲來,白屏大驚,連忙甩開杜阮廷的手,可是對方的手指仿佛吸住了自己掌心的肌膚,無論他使多大力都不能掙脫開來,即便是用劍氣堵塞住手臂上的經脈,竟也無法阻止毒素的入侵。毒液很快蔓延開來,白屏的臉色逐漸蒙上了一層青紫之氣。
情急之下,白屏也不顧貿然催動劍氣攻擊會讓毒液加速蔓延,咬牙将劍元內最純正的劍氣激發出來,沿着二人相接的地方朝杜阮廷的體內攻去。
白屏到底是劍尊,只一道劍氣就足以将劍皇修為的杜阮廷重傷,更別說杜阮廷如今被縛魔鎖禁锢,身體與最低等的劍者無異,幾道攻擊之下,早就吐了滿衣襟的鮮血,臉色慘白得近乎透明。
可他依舊不肯松手。
只有重傷了白屏,他才有機會逃出鶴靈山,逃離祁凜。
Advertisement
見杜阮廷似乎抱着同歸于盡的念頭,白屏慌了,這是他幾十年來的人生中不曾有過的情緒。他只知道杜阮廷是魔修,卻從未聽說過他還擅長使毒,而且這種毒竟不似往日所見。白屏身為鶴靈山山主,見過不少可怕劇毒,卻從未見過杜阮廷的這種,杜阮廷仿佛已經将毒融入了自己的身體,即使沒有**和劍氣同樣能讓人被侵蝕得一幹二淨。
這下他也顧不得會失去白矖後人這個籌碼了,将劍元內剩餘不多的劍氣全部聚集在一起,就準備朝杜阮廷攻去。
杜阮廷瞳孔猛縮,想要閃躲已是不及。在如此狹小的空間裏,縱使劍氣只打到了石壁上,他也定然難逃波及。
就在劍氣進入他指尖的那一剎那,杜阮廷的小腹突然傳來了一陣劇痛,腰側的白矖圖騰也開始發燙,與此同時,一股陌生冰冷的劍氣從他的體內迸發而出。
杜阮廷在白屏驚恐的雙眸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這是他第一次看到自己變化後的模樣——琥珀色的豎瞳,就如同毒蛇的眼睛一般,英氣的臉龐正在被銀白色的鱗片不斷覆蓋起來。他的手腳正在逐漸消失,身體也在不斷變大,衣服被撐裂,露出了圓桶粗細的身體。
那是一條蛇的身體,雪白的腹部,泛着銀光的鱗片。
他變成了一條蛇。
杜阮廷如是想道。
不僅如此,他體內的劍氣一路飙升,突破了劍皇,突破了劍帝,在觸摸到氣靈境門檻的時候,綁在他身上的縛魔鎖一下子爆裂了開來,斷成了一節一節,淅淅瀝瀝地落到了地上。而劍氣也在此時停止了突破,稍稍回落了一些,停留在了劍帝的巅峰階段。
而白屏則早在杜阮廷覺醒的時候就被白矖劍氣給震得飛了出去,如今正面色青黑的躺在不遠處的地上,生死不明。
沒有了縛魔鎖,也沒有了白屏,體內劍氣也充盈,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杜阮廷剛要邁步,猛然想起自己現在已經沒有了手腳。
這下可頭疼了。
若是他像祁凜或是齊非越那樣是麒麟和白澤,至少獸形還有四條腿,還能試着往前跑兩步。可如今他是白矖,只有一條三米長的身體和滿身的鱗片,無手無腳,這要如何移動?!
要是能變回人身就好了。
正這麽想着,杜阮廷忽然覺得眼前白光一閃,再低頭一看,已然變回了人形。
只是變回了人形的他再一次感覺到腹中絞痛,仿佛有什麽人在他體內不斷地用小錘子在敲打似的。杜阮廷痛得眼前一花,捂着小腹摔倒在了地上。
聽到後山巨響而趕過來的祁凜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
白屏一臉死氣,衣衫褴褛,躺在洞口一動不動。而他最心愛的哥哥此時竟然不着寸縷,整個人蜷縮在地上,痛苦地**着。
白屏這老匹夫究竟對他的哥哥做了什麽?!!
祁凜一下子就想歪了。
他怒極攻心,連眼睛都變成了猩紅色。一腳踩上白屏的屍體,越過他,祁凜飛奔到杜阮廷身邊蹲下,将他扶了起來,靠在自己的懷裏。
“哥哥,你怎麽樣了?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杜阮廷咬着牙根,根本無力作答。
祁凜見他雙手捂着自己的小腹,不解地将自己的手掌也覆了上去:“哥哥是肚子疼嗎?”
杜阮廷本想甩開他的手,卻驚愕地發現,就在祁凜手掌觸碰到他皮膚的那一剎那,他小腹中不知為何突然有個東西輕微地跳動了一下,劇痛頓時減小了不少,連帶着被蓋住的腹部周圍也散發出了暖洋洋的熱意。
祁凜自然也感覺到了,但他并未過多在意,只是用另一只手替杜阮廷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道:“哥哥,我帶你下山。”
他将自己的外衫解下,把杜阮廷的身體一點不漏地包裹了起來。
杜阮廷仍感虛弱,并沒有反抗祁凜。反正他遲早都要下山,現在渾身無力,不如就由祁凜代勞,到時候再将人甩開便是。
祁凜将杜阮廷打橫抱起,沉默地看了滿地的狼藉一眼,便帶着人飛身離開了山洞。
關押杜阮廷的後山山洞就在禁林的後方,平時鮮少有人煙,祁凜是因為要來找杜阮廷才會碰巧聽到巨響,在前殿的那些人估計要再過半天才會察覺到不對勁。祁凜抱着杜阮廷一路下山,竟也沒有遇到任何的阻攔。
這一次離開,待山中衆人發現了白屏的屍身,估計杜阮廷和祁凜就将一輩子成為鶴靈山追殺的對象。但祁凜對此并不在意,只要能和哥哥在一起,就算讓他與全世界為敵也在所不辭。
祁凜依舊沒有帶杜阮廷到城中投宿,仍然是跑了一天後在荒郊找了個山洞。
黃昏時分,祁凜外出捕獵。
走出山洞近一裏,他突然對不遠處的樹叢說道:“你主人現在身體不适,你便跟着他,在我外出捕食的時候也好照看他。”說罷,也不等對方回答,就徑直朝前離開了。
一炷香後,祁凜之前面對着的樹叢抖了抖,一條小白龍從中飛了出來,迫不及待地朝安置杜阮廷的山洞飛去。
杜阮廷此時正在閉目養神,感覺到一股妖氣的靠近,也不睜眼,只是擡起右手,立馬有一只爪子伸過來,搭在了他的手腕上,一顆沉重的頭顱也靠了上來。
半個多月沒見,小白龍似乎又大了兩圈。
杜阮廷知道小白龍其實一直都跟着自己,只是礙于祁凜身上的神獸威壓,只能一直遠遠地觀望着,被牽制的那半個月,和在鶴靈山的幾日,杜阮廷都能感覺到小白龍就在附近,卻不能靠近。
如今小白龍回來了,定然是祁凜放行。
杜阮廷睜開雙眼,昏黃的天色掩蓋住了他閃爍的雙眸。
是時候,該離開了。
待到天色完全暗下,祁凜拖着一頭野獸的屍體回來了。
杜阮廷始終表現得很安靜,沒有敵視,沒有暴怒,只是淡淡的,有些冷漠。
祁凜早已習慣,他架好了火堆,烤好了肉,用磨尖了了樹枝叉着肉遞給杜阮廷。
杜阮廷也不扭捏客氣,三下五除二地消滅幹淨,在祁凜微愕的目光中将樹枝遞還給了他。
祁凜失笑着搖了搖頭,再次叉起兩塊肉,繼續翻烤。
是夜,杜阮廷足足吃下了平時的三倍飯量,卻也只是剛剛到了八分飽。他自己也不明白這是怎麽一回事,覺醒之後,困倦倒是消失了,只是開始變得極易饑餓,難道是因為神獸血脈的覺醒需要更多能量?
祁凜倒是沒有在意,哥哥願意吃他烤的肉,他高興還來不及。他收拾了火堆和野獸殘骸,便摟着杜阮廷歇息下了。
杜阮廷意外地沒有反抗。
原因有兩個,一是祁凜的氣息能讓他不斷搗亂的小腹感到舒适無比,二是……他今晚的計劃需要祁凜的配合,兩個人若是睡得近,就更容易下手。
月上中天。
假寐的杜阮廷在祁凜懷中睜開雙眼。
祁凜占有的姿勢讓他皺了皺眉頭,卻并未感到多少不适。杜阮廷動了動搭在對方腰側的手掌,見祁凜并未有轉醒的跡象,眯了眯眼睛,手腕微動,一把鋒利的匕首便出現在了他的手掌之中。
調整好角度,正待刺下,卻見面前的祁凜突然睜開了雙眼,眼底滿是受傷。
杜阮廷心中微震,卻仍是不為所動,手握匕首,用力地朝他的腰側刺下。
銳器入體的聲音在安靜的夜晚顯得格外刺耳,祁凜卻不閃不躲,任憑杜阮廷将自己送給他的匕首刺進自己的身體。
匕首上塗了麻藥,感覺到祁凜摟着自己的手臂漸漸松開,杜阮廷一個鯉魚打挺,從他懷中跳了起來。他本就不指望能夠一擊殺死祁凜,更何況他根本不想這麽容易就殺死對方,他還沒施行複仇計劃,怎麽能讓對方就這麽痛快地死了呢?
杜阮廷喚醒小白龍,祭出斬玄,就要禦劍離開。
祁凜雖然身體暫時無法動彈,但意識卻并未消失,只是目光灼灼地盯着他。
杜阮廷被看得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但轉念一想,他有什麽好心虛的?祁凜之前強迫了他,雖然他并不排斥男人之間的事情,卻并不願意和自己的仇人發生關系,這一刀算是解了那次的恩怨,待到五年後,他還會準備更加精細的計劃來讓祁凜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哥哥,這一次我放你離開。但下一次,我絕對不會再讓你有機會逃離我的身邊。”
祁凜的語氣不急不緩,甚至沒有過多的起伏,但其中的強硬卻讓杜阮廷生生打了個冷戰。他甩了甩頭,趁着腹痛還未開始作祟,杜阮廷避開祁凜的眼睛,帶着小白龍飛快地離開了。
一口氣飛過了十幾座城,就在距離魔域還有一半距離的時候,小腹中突然傳來了一陣劇痛。杜阮廷疼得一個趔趄,差點從飛劍上跌落下來。不僅如此,杜阮廷錯愕地發現自己氣海內的劍氣正在飛速地流逝着,修為也一路從劍帝巅峰跌落到了劍王,并且還有繼續下落的趨勢。
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他連忙操縱着飛劍降落,以免突然從高空墜落,導致重傷。
只不過,這也來不及了。
在距離地面還有五六米高的位置,杜阮廷的腹部再一次傳來劇痛,他眼前猛的一黑,只覺得再也抓不住劍氣,斬玄失去了劍氣供應,直直地朝下方落去,而他自己,也失去了意識,重重地摔到了地上。
杜阮廷側着臉趴在草地上,悠悠轉醒,已是第二天的黃昏。
一直守在他身邊的小白龍見主人醒來,興奮地跳了起來,繞着杜阮廷不斷盤旋。
體內的劍氣已經停止消散了,修為停留在了劍将巅峰。
杜阮廷皺了皺眉,雙手撐地想要跪坐起來,卻在擡起上半身的時候一個不穩,仰面倒在了地上。他垂眸,這才發現自己雙腿不知何時變成了蛇尾,原本穿在身上的褲子已經成了破布條,落在一邊,上半身倒是衣衫完整。
他艱難地坐了起來,不可置信地看了看自己修長白皙的雙手,又低頭看了看正在自發甩動的蛇尾。
這這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杜阮廷震驚異常,一旁的小白龍倒是顯得十分興奮。半人半蛇的杜阮廷身上妖氣和魔氣更重了,對于小白龍來說不再是主人,倒更像是同類,便愈發親近。
杜阮廷屢次推開湊過來蹭臉的小白龍,最後被鬧得心頭火起,想要把它收回農場,誰知蛇尾竟比他的意識更先行動,一把纏住了小白龍。
小白龍輕吟了兩聲,安安靜靜地趴下了。
杜阮廷又好氣又好笑,想要讓蛇尾松開小白龍卻又不聽了使喚,只能伸手拍了拍它的腦袋。
他一直和蛇尾糾結到了後半夜,總算能稍微控制一下蛇尾的動向,只是依舊不能走路。杜阮廷生怕祁凜會追上來,便決定讓小白龍載他上天。
其實小白龍很早就會飛了,只是尚且年幼,載人還不太熟練。它背着杜阮廷搖搖晃晃地上天,倒也能順利地朝前飛起來,只是速度比禦劍飛行和它獨自飛行要慢上不少,但總聊勝于無。
又飛了兩天兩夜,杜阮廷和小白龍終于來到了魔域。
想要進入魔域并沒有什麽特殊的要求,魔域本就是魔修和妖修呆的地方,只要是魔修,就能放行。至于那些擾亂秩序的魔修,自有各地的城主來管教和裁決。杜阮廷帶着小白龍,進入的十分順利。
他此行的目的只有一個,那便是投靠段之淳。
前世他十六歲入魔域,三年後誤打誤撞救了段之淳一名,被他帶回都城永夜城,入了蒼月教,又奮鬥了幾年之後成為了名副其實的聖魔使,蒼月教的第二把手。
杜阮廷對這段經歷還算是滿意的,便打算重複一次。
算算時間,此時的段之淳應該剛失去了将他養大的師父天逆魔君,又被師弟和永夜城城主趁虛而入,身受重傷。而且他此時的修為雖與上一世相差無幾,但毒術卻更上一層樓,所以更可以趁此機會前去助段之淳一臂之力,延續前世的友誼。因而與其說是投靠,不如說是再續前緣。
杜阮廷騎在小白龍的身上,拍了拍他的龍鳍,一人一獸一同飛向了永夜城郊外,杜阮廷記憶中的那個地方。
說來也真是湊巧,竟然正好碰上了段之淳與蒼月教叛徒厮殺的最嚴重的時候。
魔修妖修不比劍修,他們比普通劍修承受過更加折磨人的苦痛,所以不是像白屏那樣用點普通的毒功就能夠輕易解決的。
杜阮廷細細回想了一下前世的戰略以及幾個叛徒的弱點,便駕着小白龍加入了戰場。
此時的段之淳已然身受重傷,渾身浴血,處于強弩之末,杜阮廷的加入明顯減輕了他的負擔。
段之淳抹了把臉上的鮮血,在看清了杜阮廷的樣貌之後,眼眸微微一亮。
杜阮廷察覺到段之淳的停頓,頭也不回地吼道:“發什麽呆!你想死嗎!”
段之淳嘴角咧開了個大大的笑容,手下動作卻愈發殘忍迅猛了起來,仿佛杜阮廷的到來便給了他偌大的鼓舞。
杜阮廷沒閑工夫去管段之淳的小心思,他只是皺緊了眉頭,一瞬不瞬地盯着敵人的動向。
自從血脈覺醒,他的五感更加靈敏,但驟然減退的修為卻恰恰成了他的短板。他能看清敵人的走向,身體卻無法及時地做出反應,而且他沒有了雙腿,只能依靠着小白龍來移動,簡直就和殘廢沒什麽區別。而小白龍雖是他的契約獸,但接收他的指令後也需要時間思考再動作,行動便更加遲緩。如此比較下來,他重生之後和重生之前的這段對戰,竟沒有多少差別。
唯一的優點可能就只有他會毒功這一點了,到處彌漫的毒霧讓敵人不敢輕易靠近,也讓杜阮廷少了許多受傷的機會,不會再像前世那樣在床上躺一個月了。
而段之淳那邊,因他早已多處受傷,失血過多,逐漸開始有些力不從心。
杜阮廷為避免前世那種孤軍奮戰的境況,連忙扔給了他一瓶回氣丹——不僅補血,還能補充劍氣。
段之淳反手接過,打開瓶塞聞了聞,挑了挑眉,直接灌下去了半瓶子。
杜阮廷見此皺了皺眉,卻也沒說什麽。
一口氣吃下去這麽多,常人很有肯能就會爆體而亡,但段之淳作為騰蛇後人,應該能耐得住。
身後傳來一陣破風的聲音,杜阮廷反手用斬玄擋開了對方的大刀,順便在對方胸口留下了一道不深不淺的傷口,不敢再胡思亂想,開始專心對敵。
這場惡戰持續了兩天一夜,雖然只花了前世一般的時間,但也将杜阮廷和段之淳兩人累得夠嗆。
一劍砍下師弟的人頭,段之淳洩憤般地将其一腳踹飛,脫力地躺倒在了地面上。
杜阮廷也是疲憊異常,儲物格裏的**基本上用盡了,體內的劍氣也超負荷使用,幾乎要暈厥過去。他也學着段之淳那樣毫無形象地仰躺在了地上,粗粗地喘了兩口氣。
待稍稍緩過起來,段之淳突然朝天用沙啞的聲音大笑了兩聲:“白矖!你叫什麽名字?”
聽到那聲白矖,杜阮廷一怔,猛然想起五年前在魔靈林裏段之淳也叫自己“白矖”,當時不明白,現在卻是明了了,原來對方早就認出了自己的身份。
杜阮廷也笑了兩聲:“我叫杜阮廷。”
“我叫段之淳,你應該已經知道了。”段之淳歪過頭看着他,“對了,打了這麽久,也真是難為你了,你的孩子沒事吧?”
杜阮廷一愣:“……什麽孩子?”
段之淳也愣住了:“你不知道自己懷孕了嗎?”
杜阮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