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進山是為了報複男主
杜阮廷道:“那你忘了,我之前還說過,要把你當親弟弟對待嗎?”
祁凜點點頭。他記得,卻始終沒敢全信,畢竟以杜阮廷之前的态度,離“親弟弟”這個詞的距離還有些遙遠。他貪戀沉溺杜阮廷的照護,卻始終在心底埋了一抹明鏡,等到哪一天夢醒,才會不那麽失落痛苦。
杜阮廷道:“只要你以後不做傷害我的事情,我都不會再生你的氣。”
祁凜不明白杜阮廷為何突然做出這種承諾,只能愣愣地點頭。
杜阮廷也知道口說無憑,此刻卻無法證明,只能想着以後要當真将這個把自己看做親人的少年當做家人來看待。不是為了那人,不是為了複仇,單純為了他自己。
他也想感受一下有家人關懷的人生。
杜阮廷開口,仿佛用從心中釋放出來的聲音說道:“祁凜,從今往後,你就是我的家人了,不用擔心我只是嘴上說說,我會用實際行動告訴你。”
祁凜朝他燦爛一笑,眼角還帶着幾分吓出來的濕意。
杜阮廷背這明媚的笑容晃了下眼,身體叫嚣着要将這個可愛的男孩子壓倒**,卻力不從心。他咽了口口水口水,對祁凜用誘惑一般的聲音道:“你湊近些,我有話和你說。”
祁凜不明白兩人都面對面躺着了還要如何靠近,卻還是聽話地将頭湊了過去。
杜阮廷看着湊過來的小腦袋,補充道:“擡起身體,附耳過來。”
祁凜依言照做。
白皙小巧的耳朵正懸在自己的臉部上方,嫩嘟嘟的臉蛋就在邊上,杜阮廷提起暗勁,将頭往上一樣,唇立刻碰到了曾經被自己時不時摸摸捏捏的臉蛋,一觸即逝。
祁凜渾身一震,逃也似地跳下了床,瞪大了那雙水盈盈的桃花眼,羞赧地瞪着杜阮廷,白皙的皮膚從脖子開始像染了胭脂一般蔓延了整個臉部,說不出話來。
杜阮廷也是兩世以來第一次對別人做出這麽親密的動作,雖然同樣有些臉紅,但紅在耳根,沒有祁凜這麽明顯。他清了清嗓子,略有些不自在地道:“看什麽?給你敲個章,以後就一輩子是我的弟弟,誰都不能欺負你。”
祁凜一言不發地收回瞪視,臉卻更紅了。
Advertisement
杜阮廷見他這副模樣也甚覺好笑,正要調侃兩句,突然想到:“祁凜,我給你改個名字吧?”
“……為什麽?”祁凜收回羞澀,不解地擡起頭。
杜阮廷自然不能和他解釋自己當初完全是為了未來的報仇才意氣用事給他取了那人的名字,不過現在既然下定決心要真心對待他,自然不想再用仇人的名字來叫他。
但杜阮廷深知自己的取名功底,幹咳一聲道:“我覺得祁凜這個名字不太适合你,你給自己取一個更響亮的名號吧。”
祁凜奇怪地歪了歪頭:“可我覺得祁凜這個名字很不錯啊。”
“很不錯?”杜阮廷皺起眉頭,祁凜這個名字有什麽好聽的?一聽就知道名字的主人卑鄙無恥兩面三刀賊眉鼠眼。
祁凜試探着道:“哥哥不喜歡這個名字嗎?”
“也不是不喜歡。”只是深深憎恨着那個叫這名字的男人。
祁凜沒說話。
杜阮廷見他不作聲,在心中嘆了口氣。罷了,同名就同名,大不了以後殺了那人就讓祁凜取而代之,反正那人也喜歡戴面具,自己前世到死都不知道對方的容貌,只知道應當是十分俊美,否則也不可能迷倒那麽多女人。祁凜和那人一樣有一雙桃花眼,只要戴了面具,以後個子再長高些,裝得再自負些,倒也能蒙混過關。
……等等,桃花眼?
杜阮廷腦海中靈光一閃而逝,卻沒抓住,他也沒深究。
他看着祁凜道:“你喜歡那就不改了,名字改多了也不好。”
祁凜這才露出一個笑容,點了點頭。這個名字是哥哥送給他的,他才舍不得改掉。
杜阮廷也笑了。
他兩世都很少笑,笑得最多得是冷笑和嗤笑,這一世卻在祁凜面前笑得尤為多,而且是微笑。他的嘴角有兩個不太明顯的酒坑,只有笑得厲害才會露出來,小巧的酒坑立刻給他原本淡漠俊雅的臉龐襯托出幾分稚氣。
祁凜和杜阮廷對視了一會兒,忽覺腹中饑餓,這才想起兩人都還沒吃早飯,連忙自告奮勇地跑去廚房。
杜阮廷叫住了他:“之前的粥……也是你做的?”
祁凜點了點頭,笑道:“祁凜之前在廚房打過下手,做些簡單的小菜還是不成問題的。對了,既然哥哥已經醒了,祁凜就給哥哥多做兩個小菜可好?光和白粥未免有些乏味。”
杜阮廷點了點頭,心中竟是有些期待。
待祁凜走後,杜阮廷獨自躺在床上思索。
他的手腳行動還不太利索,只能微微移動兩下,根本無力下床走動。他檢視了一下自己的經脈,的确如同祁凜所說的受了重傷,但只是曾經,經過了四天的自我修複,經脈上只能隐隐看到些許被撐裂的的痕跡,大部分都已經自動痊愈了,只要在多加修養兩天,就能恢複如初。而身體的疲憊和手腳無法動彈也完全是因為劍氣消耗透支,和經脈根本沒關系。
杜阮廷不明白為什麽自己會突然擁有這麽強大的自愈能力,還是說段之淳給他治療過?
還有,他說的“白洗”究竟是什麽?
說起段之淳,杜阮廷不免又想起了齊非連,那個性格古怪天賦一般卻妄圖俯視一切的齊家庶子。既然祁凜說的是七個人經脈盡廢,那十有八九就是齊非連被段之淳帶走了,段之淳可不會放過可口的美人,無論對方是不是廢人。杜阮廷忽然覺得齊二有些可悲,若不是他長了一副容易招惹桃花的臉,若不是他是妾生子,又何苦落到這般田地。
不過杜阮廷也沒那麽好心去同情一個陌生人,他只在腦中過了這個念頭,就用意識進入藥室,開始煉藥。農場裏的草藥大部分是他從杜家拿來的種子,現在少部分已經成熟,其中就有修複經脈所需的。杜阮廷拔了一些,頓了頓,又去摘了些幫助少年成長的草藥。祁凜現在如此瘦小,也需要好好進補治療。
祁凜端着飯菜回來的時候,杜阮廷正煉藥煉到一半。煉藥時一旦被打斷這爐藥就廢了,杜阮廷心想祁凜叫了自己兩聲見沒反應應該就會自己先吃,便專心繼續煉藥。
一個時辰後,一爐藥煉成。
杜阮廷将意識收回來,睜開了雙眼。
祁凜那張因為緊張和關切而皺成了一團的小臉頓時映入了他的眼簾。
祁凜見他醒來,頓時面露欣喜:“哥哥,原來你沒……我還以為你又昏過去了。”
杜阮廷見他這副模樣不禁失笑,眼角瞥見放的整整齊齊一點都沒動過的飯菜,心頭一陣發軟。
既然杜阮廷醒來了,祁凜也沒什麽好緊張的了,他将杜阮廷扶起,喂一口杜阮廷,自己再吃一口。
杜阮廷突然覺得自己有些像生活不能自理的老母親,接受着兒子的照料,有些發窘。
飯吃到一半,房門突然被敲響。
不等祁凜去應門,門便從外被推開了,來人中年人的模樣,竟是去而複返的白峰華。
白峰華見杜阮廷醒了,也微微有些驚訝,卻只留下了一句話:“你們收拾收拾,一個時辰後啓程回鶴靈山,”他頓了頓,“兩個人一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