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海賊]三斯而行

第3章

海面

一艘長達九十多米的黑色帆船破浪而來，米色風帆上飛揚着海賊旗，顯眼的是逼真的龍首船身和環繞整個船身的飛龍雕刻。

“老大，補給怕是辦不到了，是襲擊哦。”

“欸？真掃興啊，酒都喝完了。”

“老大，你振作點啊。這是患上沒有酒會死的病嗎？”耶索普放下望遠鏡吐槽道。貝克曼放下煙杆吐一口煙圈，把他們扯遠的話題拉回來。“吶～怎麽辦？”

“沒有辦法，看到了只有揍飛他們了。”

“哎～我就知道，這種讓人讨厭的事……反正，到最後肯定還是被別人害怕還是我們。”

“我們是海賊嘛～別太在意！”

登陸後預料中的情況并未出現，海賊們臉色驚恐的沒命逃跑，極快的人影射向中分頭的男人。他被撞到地上看着那雙泛紅的金眸臉色刷白，嬌小拳頭上的血滴在他臉上，好似看到同伴因為那簡簡單單的一拳而腦袋開花。

“不要殺我，我真的沒想殺你媽媽，是她自己撞上來的。不要殺我……不要殺我……啊！！！”

“去死！全部！”血染的女孩繼續尋找目标，她黑色短發、潔白衣服上已經看不出原本的摸樣。

紅發海賊團的衆人被那雙似曾相識的眼睛震懾。雖說離老大失戀過去１年，禁忌的話題不再那麽敏感，那對美麗的姐妹給他們留下很多美好的回憶。不少船員把敖雅瑩那雙美麗的眼睛印在心裏，但這孩子眼中滿滿的恨意，刺得他們心疼。那暴力血腥的打法，骨頭碎裂的聲音刺激着衆人的耳膜。不出二十分鐘，三十多人的海賊團被滅盡，她獨自站在中央一動不動的低着頭。

“老大，那個孩子，手骨、腳骨斷了，皮膚都裂開了。”

“啊。”香克斯應聲環視一周，發現不少人恐懼的看着她，不敢接近一步。勁風接近，他被踹到地上，接住力道不算強的拳頭，血滴在白襯衣紅一大片。雖然不知道她聽不聽得見，還是想通過嘴來解決。

“我們沒有惡意。”

“紅色……是庫庫？嗚～”安妮擡起頭，瞳孔閃過疑惑又朦胧的聚集霧氣，抓着身下的人嚎啕大哭起來。“庫庫……爸爸、媽媽……死了……嗚嗚～庫庫……”

“那個，我……別哭……”香克斯尴尬的看着在自己身上抹眼淚和血跡的孩子，求助得看着各位同伴，整齊望天的動作讓他恨得咬牙，一群沒義氣的家夥！

随着哭聲大海忽然波濤洶湧起來。天空也轉瞬間烏雲密布、電閃雷鳴，嘩啦啦豆大的雨滴落下。越下越大的雨淋得皮膚生疼，雨水流入眼眶幾乎睜開的眼睛，香克斯用手擋着眼睛小心的坐起身，用力發聲吼道，誰讓雷聲陣陣小聲了肯定聽不到。

“我說，別哭啦。我不是什麽庫庫啊！”

“嗚嗚～不是？”少女一擡頭，四周暴虐的天氣忽然安靜下來，好似剛才發生的一切都是幻覺。

“啊，看清楚。”香克斯松了口氣，撐起身體想把她拉下去。雨水沖刷掉她臉上的血，這個孩子的臉好像在哪見過啊？

“原來，是幻覺啊……庫庫，還沒有回來……”剛才的親切感是錯覺啊？安妮恢複過來，想爬起來卻跌倒，才發現手和腳的疼痛，身體四處也生疼、生疼的。

“嗚～好疼……”

平息的暴風雨又開始肆虐，一個可怕的念頭在衆人心中萌芽。不能讓她在哭了！船醫頂着大雨接近，小心翼翼的輕哄着。

“小妹妹，叔叔幫你包紮，就不疼了。”

“嗚……”

“咳咳～讓勞斯幫你做好吃的。別哭啦～求你咯～小祖宗！”

“我沒哭，你那只眼睛看見我哭了？”她吸吸鼻子平靜下來，雖然很難過、很疼還是把淚意壓下去，她的自尊不容許自己在這麽多人面前掉淚。（→.→已經看見了。）

“-_-|||好好好～沒哭。”這種任性，好像！

陰轉晴，衆人還沒來得松口氣，就聽見瞭望手大叫道。“海軍！是英雄卡普的船！”

“納尼！夥伴們～快跑！”香克斯瞬間站起來喊道，目光落在那張蒼白的臉上一秒轉身離開。雖然對她挺有興趣，但拐走還哭怎麽辦？他們一群大男人可不是托兒所！

“噢！”

稍後而來的海軍聽過民衆的講述，來到廢棄的小屋外。污跡斑斑的小女孩，一瘸一拐的拖着個大男人的屍體丢出來，如此循環兩次屋內只剩下父母的屍體。手腕腫得像饅頭，埋葬他們都辦不到。

“嗚～”

“媽媽？媽媽？”

“妮…妮……”

“醫生！醫生！有誰……有誰，救救我媽媽！”她跌跌撞撞出門大喊道。

原本被島民描述驚得呆滞的海軍反應過來找船醫。看着他們診斷說媽媽沒有生命，安妮坐在地上又哭又笑，握着爸爸的手小聲說着他不用擔心。卡普直接轟掉那快要塌的門，盤腿坐下。

“地上的是你的爸爸嗎？小妹妹……”

“啊，為了保護我……”

“要當海軍嗎？”哎～又是這種表情，他到底看到過多少這種失去至親的表情了？

“海軍？抓海賊？呵呵……爸爸，再也回不來了。”

“你可以阻止會和你有同樣經歷的人，賭上正義的名義！”

“正義？海軍大叔，我會成為海軍。但是，可以帶我和媽媽離開這裏嗎？去個和平的地方。”剛才村民們那種躲閃的眼神，媽媽肯定受不了的。她也不能丢下媽媽一個人，離開這個失去爸爸的地方，媽媽才會試着站起來。

１小時後，海邊山崖上添了座新墳，安妮靠着墓碑無聲掉淚，蒙蒙細雨紛紛飄落，卡普坐在不遠處陪着她。從證言看來凱爾安妮是個很好的苗子，那份力量用在正途上會成為強大的力量，她才八歲，會得到很好的發展。

風雲變色，雷電轟鳴，卡普聽着壓抑的哭聲，蹙眉看着多變的天空。剛才船前進的時候也遇到過這種事，小島的氣候不該這般多變。他長嘆一聲脫下披風罩在安妮頭上，大雨漸漸模糊視線，少女搖晃幾下，終于倒在地上。天空放晴，卡普抱起她看見一張蒼白病紅的臉，腫得如核桃一樣的眼皮，繃帶上又滲出了血絲。“終會天晴的，不要輸給這個時代啊。”

經過半個月的航行，卡普終于察覺到：只要安妮一哭，天氣就會變得壞。大海更是波濤洶湧難以正常航行，撓撓頭發把這個不正常孩子的心理創傷‘治療’工作丢給自己副官。而後又頭疼的開始犯愁，重傷的人送去馬林福多會得到很好的治療。但房價好貴，安妮的媽媽今後怕是難以自行為生，照那丫頭的固執勁也……還是男孩好，怎麽教育都不會有問題，女孩就是麻煩！

“咚咚～卡普中将，有個男人要我們把凱爾·安妮交出來。”

“納尼？”誰可以在海上追到這來？那丫頭還有別的親人？

卡普起身來到甲板。那個十多天來悶悶不樂的孩子，抱着那個紅發男人漾出大大笑容，有了這個年紀該有純真。

“妮妮～我來接你了。”

“庫庫～嗚嗚嗚～哇哇……”安妮蹭着熟悉的味道，放聲大哭。

“咦——”卡普Ｘ副官臉色發青，手忙腳亂的想安慰她，這麽大動靜軍艦會沉沒的噢！可預計的暴風雨沒有出現，上空萬裏無雲的晴朗，兩人歪歪頭不解的看着。“什麽都沒發生？”

“我知道，對不起，對不起……”真苦惱啊，原本是個很和平的小島，怎會出這種事呢？為了找和她有些‘相似處’的夫婦與良好的生長環境，花去不少時間。到頭來還是變成這樣，太大意了。庫洛斯感覺胸口濕乎乎的一大片，無奈翹起嘴角用手帕擦擦她的臉笑道。

“好了吧～變花貓咯。”

“才沒有，小銀～你也來啦。”安妮扯下腦袋上作怪的銀色金屬怪鳥。

“我不想回去，大家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我……要成為海軍！”抱歉～庫庫，我不要在當公主了。

“咳～咳……海、海軍？”庫洛斯猛得一嗆，很不明白她到底是什麽心理轉變。連驅魔師那種還算自由又富有冒險性的職業，她都嫌悶得發慌，也從不曾有什麽救世的想法。

“說的好！就要當海軍～”卡普得到了鼓舞大聲贊許。

“你不打算跟我走嗎？軍人會有多辛苦，你不知道吧？”

“不知道，我也不想離開庫庫，但是……我想要力量，可以不要再造成悲劇的力量。一直被庫庫保護的話……我會不思進取的。”

“海軍……”庫洛斯放下她，掏出煙點燃，煙霧在酒紅色眼瞳前暈開。安妮抹去淚痕退了幾步，庫洛斯第一次在她面前抽煙，似乎在做什麽決定。良久後，她聽到一句。

“你喜歡，幹什麽都沒關系。”

“真的？”

“就算我說不準去，你也不會改變主意吧？”你從來不會真正依靠我，就像現在寧願把自己後半生賣了也不跟我說。

“嘿嘿～庫庫你最好咯，我最喜歡你了。”安妮眉開眼笑撲過去抱住他的腿歡呼。

［庫洛斯，我最喜歡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