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1)
金妮看着伏地魔的紅眼睛。她想起了那段記憶,她在被帶離着火的陋居之後,在發現她的家人死了之後看到的那雙紅眼睛。金妮尖叫着想要爬開,一邊動作一邊從地上爬起來。她跑向臉部緊繃的德拉科,抓住他的胳膊,好像他會保護她不受站在他們面前那個怪物的傷害似的。
當她絕望地抓住他,德拉科沒有看她,但是他說,“淡定,韋斯萊。他只是個記憶。他不會傷害你的。”
她當然知道,但是她無法阻止自己的心髒在胸膛中狂跳,或者她的眼睛驚恐的睜大。任何人面對那個人——那個東西——怎麽能冷靜,無論是不是記憶?她将目光從伏地魔身上移開,看向德拉科,他似乎沒有難過,也不像他自己。他看上去好像正強迫自己保持冷靜;他的身體在她的手下緊繃着。金妮放開手,突然覺得自己很蠢。
“今晚,”伏地魔嘶嘶地說,将金妮的注意力吸引過去,“你們會目睹當你違背你的大人會發生什麽。我的話就是你的道路;你的命是我的。誰打破就只能遭受痛苦。讓我不高興沒有例外。”他停下來,環顧人群,看進每一張臉。“帶她進來。”
人群分開,兩個穿着長袍的人影中間帶着個人走了進來。金妮根據他們寬大的肩膀猜測那兩個人形是男的,他們将架着的人扔到地上,她跪在了伏地魔面前。
“放下你的兜帽,讓所有人看看一個失敗食死徒的臉。”伏地魔嘶嘶地說。
盡管這個人背對着金妮,她看着這個人放下兜帽,露出一頭長長的金發,和德拉科一樣的顏色,她抽了口氣。“是你媽媽,”她對德拉科說,轉向他。但是他好像沒聽到她說什麽;他看着面前的女人。
“你知道你為什麽跪在我面前嗎,納西莎馬爾福?”伏地魔問。
納西莎點了點頭。“因為違背了您,離開了我的崗位,”她輕聲說。
“還有沒有獲得鳳凰社的信息,”伏地魔嘶嘶地說,“還有哈利波特。”他停下來,環顧四周。“德拉科,走上前來,站在你可憐的母親旁邊。”
金妮看見一個戴兜帽的人影從人群中走出來,站在納西莎旁邊。她知道那是德拉科,哪怕他戴着兜帽。
“你最初是被分派去做這個任務,”伏地魔對德拉科說。“是你母親接手了它嗎?”
金妮從隐藏的德拉科看到地上的納西莎。不是真的,金妮想。納西莎曾經告訴過她,德拉科是從崗位上消失的那個人;她只是幫他掩蓋來保護他。納西莎是為她兒子而死的。
“是的。”德拉科說。
金妮抽了口氣,轉過身,看着站在她身邊的德拉科。她想問他怎麽能撒謊;他在宣判自己母親的死亡,但是當看到德拉科的表情,她失去了言語。他眯起眼睛,手攥成拳頭。他的整個身體正在顫抖,他的臉比平常更加蒼白。
金妮意識到伏地魔再次講話了,但是她對德拉科伸出手。“德拉科,”她說,抓住他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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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拉科後退。“別碰我。”他氣急敗壞地說,他的眼睛仍然看着前方。
金妮對他皺着眉,但是是出于遺憾。他正在痛苦。金妮看向頭低垂的納西莎,和站在她旁邊戴着兜帽的德拉科,什麽都沒有做去拯救他母親。如果是金妮,她會撲到她母親身上,說伏地魔要先跨過她的屍體。
“你準備好死了嗎,納西莎馬爾福?”伏地魔說。
納西莎終于擡起頭,但是她沒有看伏地魔。相反,她看着站在她旁邊的兒子的臉。“是的,如果可以,我還會這麽做。”
伏地魔咆哮着,納西莎伸出手,想要觸碰她兒子的,這時,伏地魔用魔杖指着她,尖叫道,“阿瓦達索命!”
一道明亮的綠光從他魔杖射出,如此明亮,讓金妮閉上了眼睛。當她睜開眼睛,納西莎已經倒在德拉科的腳下,她的金色長發蓋在臉上。觀衆一個接一個地幻影移形了,直到只有伏地魔和戴着兜帽的德拉科仍然站在納西莎的屍體旁。
“你最好別走你父母的老路,”伏地魔說,沒有等德拉科回答,他消失了。
金妮沒有意識到自己正在哭泣,她看着德拉科摘下兜帽,低頭看着他死去的母親。他的臉上沒有表情;他沒有觸碰她,或者将她抱起來帶她走。他只是看着,他的胳膊毫無生機地垂在兩側。
當德拉科抓住她的手,金妮跳了起來。她知道是時候離開這個記憶了,看到德拉科蒼白臉上的表情,她知道不要争論。她對他點了點頭,接着,他們也消失了。
當他們回到書房,德拉科放開她,立刻走到角落裏的一個迷你吧臺。金妮看着他試圖給自己倒一杯白蘭地時,手裏的杯子晃動着。嘆了口氣,她走向他,向杯子伸出手。“來,讓我做。”
德拉科咆哮着将她甩開。“我不需要你的幫助,韋斯萊,”他厲聲說。“尤其是如果它出于同情。”
金妮做了個深呼吸——她知道對他生氣是最糟糕的事情。“我只是認為你會需要我的幫助。”
“我說我不需要你,”他嘶嘶地說,用他的身體擋住她的,自己倒白蘭地,它從杯中濺了出來。“我不需要你。我不需要她——”
“你媽媽?”金妮問,但是話一出口她就後悔了。
德拉科将白蘭地摔在吧臺上。“別跟我談她,”他叫道。他抓住他的杯子,喝了滿滿一口白蘭地。
“但是,”金妮說,發現很難對一個尖叫喝酒的馬爾福保持友好。“那麽你為什麽讓我看那個記憶?”
金妮看着他喝完酒,然後更用力地将杯子放下,轉向她。盡管她與他靠得很近,德拉科還是靠向她,讓金妮後退着遠離他。
“那是為了讓你不再去她的肖像,”他說。
金妮感覺她的後背撞上了牆。“但是我現在關心的不是納西莎。”
德拉科發出一聲尖利的笑聲。“你在試圖說你關心我?”他說。“你在試圖說在莊園這麽久之後,在尖叫和争吵之後,你對我有感覺?”
金妮搖了搖頭。“不,不是那樣的,”她說。“我只是認為你現在真的很難過并且——”
當德拉科逼近,将一只手放在她腦袋旁邊的牆上,金妮僵住了。“并且什麽?”他靠向前問。“你認為你能幫我?你認為你會幫助我從我母親的死上得到救贖?”
“你感覺對它負有責任,”金妮說。“這就是你為什麽這麽表現——你覺得愧疚。”金妮停下來看着他。“當你說她與你交換了崗位,你對伏地魔撒謊了。”金妮沒想引爆他,讓他更生氣,但是她知道他唯一能接受他母親死亡的方式就是他面對真相,還有他所扮演的角色。
“閉嘴,”他嘶嘶地說。他靠得更近。“如果你再和我母親交談,如果你再提到她的名字——”
“我告訴過你,”金妮說,“她現在不是我腦海中的那個人。”
當她看見德拉科的眼睛一時間睜大,她的心跳了起來——或許她的話說動他了。她知道他需要安慰,但是現在,他像是一條毒蛇,無論他傷得如何,如果你試圖幫他,他就只會咬你一口。
“沒什麽你能為我做的,”德拉科最終說。“沒什麽可以消除發生過的一切。”
金妮看着他。“我們沒什麽能做的可以将他們帶回來。我們可以做的就是放下。”
“對你來說可是說的容易,”德拉科說,但是他的聲音冷靜多了。“你不用為你家人的死負責任。”
“珀西呢?”
德拉科搖了搖頭。“你沒有将珀西拖到那裏,綁住他,只是坐在那裏看着黑魔王殺了他。”
“但是如果你試圖幫助她,你也會被殺死,”金妮說。“你根本沒法拯救你母親。”
“我可以聽從指示!”德拉科叫道,用手拍着牆。“如果我像黑魔王命令的一樣待在崗位上,這一切就都不會發生了。”
金妮想要問他為什麽離開崗位。她想要問是什麽事如此重要,讓他去違背伏地魔的命令,但是她知道,那類問題只會讓事情更糟,會更難讓他平複。她甚至不知道她為什麽感覺這是她的任務——或許因為在她看了她家人死亡的記憶後,他在那裏安慰她吧。
她慢慢伸出手,抓住他的肩膀。德拉科畏縮着她的觸碰。“你不能這樣責備自己,”她說。“我自己很了解——這不是生存之道。你只會虐待自己。”
“那麽我值得這痛苦,”德拉科說,但是他沒有像之前一樣嘶嘶或氣急敗壞。“我覺得你會是最贊同的。我殺了你的泥巴種朋友。我找到了波特。我知道你全家人都要死。這樣,你還認為我不應該因為殺了我自己的母親而遭受痛苦嗎?”
随着德拉科的話,一股憤怒在金妮體內升起。他是對的——她不應該只是恨他,她還應該很高興知道他正在痛苦——他贏得的。但是在憤怒周圍是其他感情,一切陌生到她甚至不敢去觸碰的感情。無論是什麽,它很強烈,強迫她透過對他的恨意,看着這個正在她面前崩潰的男人。
她有一種再次吻他的沖動,但是這是作為安慰。或許是因為自從她進入莊園,對她的無私舉動,她想要抱住他,像他對她所做的一樣,因為那是她所能做的一切。她無法解決這困境;她無法回到過去改變事情。她所能做的就是在這裏陪着他,如他為她所做的一般。
她擡起頭正要這樣做,德拉科靠得這麽近,但是她制止了自己。想起昨晚她親吻他時,關于他表現的記憶。太同意忘記他恨她了。但是他親自對她說他不想要她,或者需要她。金妮退了回去。
德拉科垂下眉毛,她發現他低頭看着她的嘴唇。他知道她想要做什麽。“金妮,”他說,但是停了下來。
金妮也放開了他的肩膀。“你是對的,”她說,“我沒什麽可為你做的,但是那是因為你不讓我做。”她輕輕推開他,他不再将她困在牆上。金妮轉身,但是他仍然看着牆,好像她仍然站在那裏。“但是那不意味着我認為痛苦是你應得的,德拉科。”
金妮觀察着他沉默的身形。或許她瘋了——或許他活該。或許她在他身邊待太久了,不願意看見他遭受她曾經的痛苦。金妮嘆了口氣。她感覺探究她對他的新感情有些太遲了,考慮到他已經明确他不再想要她。
當德拉科保持沉默并注視着牆壁,金妮轉過身離開,當走過他的桌子時,她停了下來。在桌子上面,是她的照片。
金妮的心跳加快。但是等等——他一定是恨她的。如果他不再想要她,又為什麽将她的照片放回去呢?除非……不;金妮搖了搖頭。當她對他投懷送抱時,她感覺到他的身體作何回應了。很清楚,他不再想要她,他說了他不需要她。
金妮從桌子和相框旁走開,免得德拉科轉過身發現她正在看着它。當她接近門口時,她想要問,如果她碰了門把手是否會震驚,但是找不到話對他說。他對她說的話,對她的身體反應,都與相框一樣理不出頭緒,想這個只會讓她頭疼。金妮抽出魔杖,令她驚訝的是,一個簡單的阿拉霍洞開咒就将它打開了。最後看了一眼德拉科,她離開了他。
~*~
當金妮在第二天早上醒來,她看見的第一個東西是挂在她衣櫥門上華麗的米色禮服。她用困倦的眼睛注視着它,試圖想出它在這裏做什麽。在她爬下床之後,她接近裙子近距離觀看。它看上去很合她的身材;很上,有小小的上身和垂到屁股下面的裙子。沒有肩帶,奶油色花邊突顯了胸部。金妮低下頭,看見搭配裙子的鞋。
“Flipsy?”金妮叫道,瞬間,家養小精靈就出現了。“Flipsy,這條裙子在這兒做什麽?”
“怎麽,它是你的,小姐!” Flipsy微笑着說。“為了舞會!”
金妮目瞪口呆。潘西的舞會——她完全忘了。“別告訴我是今晚。”她說,不再看着裙子。當然,既然她現在想起了它,她挑選裙子似乎是很久以前了。
“是的,小姐。” Flipsy說。“主人說Flipsy要在午餐後幫助你準備。”
金妮的胃沉了下來;她感覺很難受。她一周前就知道她要和德拉科一起去舞會,但是一直似乎很遙遠。哪怕她挑選了禮服,她也沒勾畫出自己穿上它的樣子。她甚至希望德拉科會有點理智,意識到她是最不應該被帶到舞會的人。
“德拉科在哪兒?”她問Flipsy。或許她仍然可以跟他談談,讓他帶其他人去。
“主人今天出去了,直到舞會前都不會回來。”
金妮咒罵着——他或許是故意這樣做的。她開始想極端的計劃。或許她可以生病,那麽就不必去了。或者她可以扭傷腳踝,就不能跳舞了。但是她想到的一切德拉科都可以用魔法解決。似乎沒有辦法——她必須要去潘西的舞會,忍受在那兒的每一刻。
~*~
金妮看着畫室裏的老爺鐘。差一刻鐘七點,德拉科仍然沒有回家。金妮低頭看着她穿的禮服。如Flipsy所說,在吃過午飯後就開始準備,在用多種香料長久沐浴後,Flipsy為她梳好頭發化好妝。成果大大超出金妮預想。她只能将自己描述做漂亮。她感覺像一個lady,穿着迷人的禮服和高跟鞋。她甚至戴了一條珍珠項鏈和配套的耳環,還有她的妝容和拉成卷的頭發,她幾乎認不出自己。她甚至認為德拉科沒有改變她發色的必要了。
她的腳在鞋子中疼痛,但是她太緊張而坐不住。她在畫室裏踱步,希望她可以足夠放松,至少能夠呼吸。她感覺她要赴死。她将要處在一個充滿食死徒的房間,充滿想要虐待和殺害她的人們。她只能隐藏在一張面具後面,但是如果這個小東西被移開,就真是命中注定了。她開始猜想,如果發生了什麽事,德拉科是否會保護她。他會寡不敵衆。她是他的都沒關系;所有人都會因為看到一個韋斯萊在他們之中而憤怒。
知道斯內普會在那裏還有點幫助。自從她上次在莊園中見到他,就沒有聽到他的消息,她開始猜測,他在她這邊是不是根本就是一個玩笑。她能将多少信念放在一個殺了有史以來最偉大巫師的人身上呢?她仍然不知道她是否真的相信斯內普和他站在她這邊的聲明;此刻她所知的就是,她沒有什麽其他可失去的了。
她猜想是否這時刻會到來,是否那兩個男人會幫助她。她想要帶着魔杖,但是她沒有地方可以藏它,她不想萬一有人看見她帶着它而給德拉科帶來麻煩。但是接着,她有了另一個想法——一個更深也更邪惡的想法。如果這是德拉科虐待她的計劃中的一部分呢?他從開始就這樣告訴她,當他沒有這樣做,她猜想他是否要先給她些安寧快樂,然後再徹底擊敗她。現在,她知道他不再想要她,他為什麽還要忍住做這些事情呢?如果他只是将她帶去舞會,将她放在滿是食死徒的房間裏,然後讓他們任意踐踏她?
金妮聽到身後的一聲咳嗽,她轉過身。當看見德拉科,她的呼吸卡在了喉嚨裏。他的頭發都梳向後面,就像他的學生時代,他穿着一件黑色的禮服長袍,領子勾着銀色的邊。當她看見他上上下下地看着她時,關于所有他背叛她的想法都離開了她的腦海。
“你看上去……很好,”他說。“我的意思是,對于一個韋斯萊說,你打理得不錯。”
金妮對他眯起眼睛。“你也是,對于一只白鼬。”
德拉科也眯起眼睛,接着走向她。金妮不得不忍住退到牆邊的沖動,像她昨晚所做的一樣。當他從身後伸出手,金妮畏縮着,等待他的魔杖出現,但是卻看見了一個面具。
“這是給你戴的,”他說,“一直戴着。午夜,所有人會摘下他們的面具,但是如果我們到那時還不走,你一定要戴着你的。明白嗎?”
金妮看着面具。它是白色的,只是在蠟燭的光芒下閃爍着。“好的,”她說,向它伸出手,但是德拉科将它縮了回去。
“讓我來,”他說,在金妮可以說話之前,他靠近她。如此靠近,金妮可以從他身上聞到她曾經在她穿過他的襯衫上的麝香味道。金妮耐心地站着,讓德拉科在她的臉上調整面具,他用魔杖将它固定住。
他後退觀察着它,點了點頭,他從口袋裏拿出他自己的面具。它是純銀色的,與他的眼睛相配。沒說一句話,金妮從他手中拿過它,走上前将它放在他的臉上。當他低頭看着她,她的臉泛起一股紅暈;為什麽在發生了一切之後,她還對他這種表現?
當金妮調整面具時,她的手擦過德拉科的臉頰。她感覺這是自從她吻他後她與他靠得最近的一次。盡管她不再對他投懷送抱,她仍然感覺需要被他觸碰的相同需要。
當面具放好,金妮後退,轉過身避開德拉科的注視。“那我們可以走了?”她一邊走向門口一邊問。
“等等——你的頭發,”德拉科說,在金妮轉身之前,她感覺頭頂突然一股冷流。她看向門口的鏡子,不是紅色的卷發,它們變成了深棕色。
金妮拉出一縷發卷,看着它們的顏色。她看着鏡子裏的自己,認為她現在的發色比紅發更适合現在穿的裙子。她不驚訝德拉科挑選了這個顏色。在昨晚之後,将她變成金發只會讓他想起他母親。
“還有一件事,”德拉科說。在金妮問是什麽值錢,德拉科打了個響指,Flipsy拿着一副手套出現了。德拉科從家養小精靈手中接過它們,遞給金妮。
金妮看着手套,然後接過它們。她發現它們是白色的夜晚手套,像她的面具一樣閃爍。它們很長,金妮知道它們可以到胳膊肘。她困惑地擡頭看着德拉科。“手套做什麽的?”
當她看見他低頭看着她的手腕,她的胃沉了下來。“我猜你會想蓋住它。”
在金妮可以制止自己之前;她低頭看着左手腕上的傷疤。她唯一一次考慮它是在對德拉科投懷送抱之後的沖澡中。她從來沒有想過德拉科也會想到它。
突然,金妮很想蓋住這道傷疤。它讓她焦躁,知道德拉科可以看見他,還有他或許怎樣想她,讓她感覺赤裸裸的。“它讓你困擾?”她問,她忍住不将手套戴上藏起它。
德拉科的眼睛看向她的。“我只是不想認為認為我的女伴是個想自殺的人,就是那樣。”
金妮張大嘴。“你怎麽敢!我才不是——”
“你在監獄時割腕。如果那不是自殺——”
“我沒有選擇!”金妮叫道。“不是那樣就是被謀殺!”
德拉科皺着眉。“你在說什麽?”
但是在金妮可以回答之前,老爺鐘響了,宣告着現在八點整。德拉科咒罵着走向門口。“看,快戴上那該死的手套。我們要走了——我們遲到了。”
金妮看着他離去的背影,皺着眉将手套戴上,跟在後面。戴上手套讓她感覺更加舒服,能将傷疤從德拉科的目光中藏起來,這甚至讓她更生氣。她不在意其他人怎麽想她,但是如果德拉科認為她是個有自殺傾向的人……
她用手提起裙子,急忙跟上德拉科。她不想看不見他。
~*~
他們幻影移形到達潘西家前面的草坪,前面是一個沒有馬爾福莊園大,但仍然很巨大的莊園。馬車在外圍是燈柱的圓形車道上停放;人們穿着禮服長袍和禮服正從中下來,走進打開的雙扇門。一些人在充滿玫瑰花叢的小精靈之中寒暄着,一些坐在一個噴泉旁邊石頭雕刻的座位上,喝着杯子裏的香槟。黑色石頭莊園的窗戶全都亮着,讓光線照亮了前面的草坪和夜空。
在确保她的面具在原位後,德拉科抓住金妮的胳膊,将它塞進他的胳膊下面,帶着他們走向前門。金妮試圖不去想德拉科挽着她就好像——她知道那只是為了表面。興奮混雜着焦慮;這是她的第一個舞會,她心中的小女孩喜歡她所穿的禮服,并想象着一整晚的舞蹈——哪怕是和德拉科——但是焦慮提醒着她自己是誰,她周圍又是誰。
“我不想你對任何人說話,”當他們靠近門口時,德拉科低聲咕哝。“一直待在我身邊。還有——”
金妮握緊挽着她的胳膊。“我知道,德拉科。雖然違背你的意願很有趣,我會真的想做些什麽為自己吸引注意力嗎?”
德拉科看向她,金妮詛咒着他所戴的面具。它隐藏了所有面部表情,除了他嘴唇的微皺和他眼中的堅硬表情。他看上去好像要說些什麽,但是他們沉默地走上通往前門的樓梯。
一個寬闊的大塊頭男人站在門口。他戴着一個綠色面具,穿着非常簡單的灰色長袍。德拉科與金妮在門口停下,将潘西的邀請函遞給這個男人。男人看了看它,又看了看德拉科,然後點點頭。但是在德拉科走開前,男人看向了金妮。
“我還以為你會帶那個韋斯萊女孩來。”男人咕哝。
金妮立刻因為她的名字被提起而僵硬,她感覺德拉科的身體也抽搐了一下。“你真的認為我會做那種事情,克拉布?”德拉科問。他緊緊抓住金妮。“朗達是比那個韋斯萊垃圾好多了的女伴。”
克拉布贊同地點點頭,德拉科拉着金妮從門口走開。當他們走出可聽範圍,金妮轉向德拉科。“朗達?那是個什麽名字?”
令金妮驚訝的是,德拉科微笑着。“如果你要有個假名字,我們為什麽不能找些樂子呢?”
金妮試圖咬着嘴唇,但是一抹微笑出現在她的臉上。“我更喜歡性感些的,比如維多利亞,或Rhiannon。”
“或者我可以叫你Candy,或者保留紅發叫你Rogue(為惡棍)。”
微笑還不夠厲害,金妮發出了一聲大笑,吸引了幾個人的目光。金妮臉紅着捂上她微笑的嘴。可以和德拉科一起笑,這溫暖了她,不會讓她想起他不再想要她。“人們會認為我是個娼妓。”
“呃,那麽這兒,”德拉科說着放開她的胳膊,從一個經過的侍者的托盤中拿了兩杯香槟。他遞給她一杯。“我聽到淫婦們很享受她們的宴飲。”
金妮瞪了他一眼,如果她沒有穿着華麗的禮服置身于盛大的派對中,她一定會對他吐出舌頭。相反,金妮接過杯子,喝了一口,感覺冒着泡滑下她的喉嚨。
德拉科再次将胳膊伸給她,對舞廳的方向點點頭。“你準備好進獅子坑了嗎?”
“更像是蛇,”金妮說着,将空着的手挽上他的。他們到達門口,幾對人站在那裏,但是當他們看見德拉科,就立刻讓開了路。金妮低聲笑着——她猜,以德拉科那麽亮的頭發,哪怕他戴着面具,任何人都能認出他來。要不,怎麽會他走到哪裏都會戴着一股傲慢的空氣,好像他擁有這個地方,這是他舉辦的派對。
當他們走過人們,他們從德拉科看到金妮,這讓她移開目光看着地面。她知道她的眼睛是淺棕色的,但是她不知道化妝能掩蓋多少她的雀斑,它可總是象征着韋斯萊。她低聲詛咒着,喝了一口香槟——她應該讓德拉科也藏起雀斑。
當他們到達舞廳,金妮咬着舌頭免得自己抽氣,或者甚至表現出深受觸動。它和德拉科的舞廳一樣大,只是充滿了跳舞的人和交談的人群。枝形吊燈覆蓋了天花板,橫幅和帷幔是銀色和綠色的,從天花板上挂下來,挂在牆上。房間的角落裏有一個小樂隊在演奏華爾茲,一打的侍者和女侍者端着飲料和開胃小吃的托盤。但是讓金妮最印象深刻的是人們看上去的樣子——房間裏的每個女人都穿着看上去價值陋居的禮服,每個男人都很優雅。每個人的頭發都梳得非常完美,他們甚至優雅地跳着舞。只是看着他們都讓她氣餒,讓她想起她是誰,她是怎樣被帶來的。她猜想,是否她的禮服和面具可以隐藏起她是一個韋斯萊的事實。
金妮很願意将自己隐藏在角落裏,遠離所有與她如此不同的人們,但德拉科帶領着他們走向人群。“我要走幾圈,假裝我很高興看到所有人。”他在她耳邊說。
金妮因為他的呼吸噴薄在她的皮膚上的感覺而顫抖着。“但是你怎麽能分辨誰是誰?所有人都隐藏在面具之下。”
“哦,有其他方式。”他指向左邊。“看見那個旁邊圍着三個金發女人的男人了嗎?那是費林頓。傳聞他現在已經訂婚了,但是那不會阻止他做一個下流的花花公子。如果我是你,我會小心他。”
金妮贊同地點點頭。她記得在學校時的費林頓,在學校地牢時,當沒有人在周圍時,他會将女孩們逼到角落。“帕金森呢?”她問。那是另一個她想小心的人,尤其是在她們在長袍店的上一次狹路相逢之後。
“她總是穿一些褶邊的粉色裙子,”德拉科對一群人點着頭,一邊說。“只有梅林才知道,只要讓我看到她就感覺很惡心。”
金妮因為這句侮辱而發出笑聲,德拉科低頭看着她。他自顧自地笑着,這個表情溫暖了金妮的身體。突然,她變得非常無畏,想利用德拉科的好心情,她緊緊拽住德拉科的胳膊,将他拉近她的身體,無法制止自己。或許這就是派對和看見一對對人的氛圍,或者是她的眩暈讓她想起她第一次和男孩跳舞。或許是香槟已經到達了她的腦袋,或許看見德拉科看上去多麽英俊,并将他挎在臂彎。或許只是在此時此刻,是自從他發現她不愛哈利後,他對她最多注意的時刻,她多麽想念它。
她聽見德拉科的呼吸停滞了一下,一時間,金妮害怕他會推開,但是相反,他低頭看着她,他的眼睛因為驚訝而睜圓。金妮再次詛咒他所戴的面具,猜想他的臉因為她的突然動作會露出什麽表情,他的腦海中正在想什麽。金妮想着他桌子上她的照片——他對她的興趣像她所想的那麽多嗎?
德拉科舔了舔嘴唇。“金妮——”
“哦,看看誰來了。”
德拉科和金妮跳着分開,看向前方。潘西站在他們面前,如德拉科的預測,穿着一件粉色禮服。她将雙臂環抱在胸前,撅着屁股,金妮知道在她的面具下面,她正在怒目而視。
“晚上好,潘西,”德拉科說。“派對看上去不錯啊。”
但是潘西忽略了德拉科的話,而是看着金妮。“這個小蕩/婦是誰,德拉科?我希望不要是費林頓的女孩之一。”
金妮的臉紅了,她配合着潘西的怒目。她感覺德拉科伸出胳膊摟住她的腰,但是她猜想那是否只是防止她撕爛潘西的臉。“這是朗達,”德拉科說,“如果你不叫她小蕩/婦,我會很感激。她很頑強獨立。”
金妮看着潘西上上下下地打量她。“你喜歡那些頑強的,不是嗎,德拉科?”她轉來看着德拉科。“那就是韋斯萊女孩吸引你的地方,不是嗎?”
她感覺好像她的心要停止跳動了。他們剛剛到達,她就已經被提及兩次了。她感覺德拉科也變得僵硬,就如剛剛克拉布提起她時一樣。“別告訴我你嫉妒那個韋斯萊垃圾,”德拉科對潘西說。“甚至那對你很低級,潘西。”
金妮感覺好像一個戰士,要知道,她曾經可給過潘西一個黑眼圈,因為現在看着她就讓她怒火猛漲,甚至金妮都感覺到了她的暗示。她抓住德拉科的胳膊,希望暗示他她想離開,但是她的動作只是吸引了潘西的目光。
“我希望你知道你有某個嚴峻的競争者,”潘西對她說,“不是我。我确信德拉科沒告訴過你他養在他莊園內的寵物吧?”
“夠了,潘西,”德拉科咆哮。
潘西的眼睛對德拉科閃爍着。“別告訴我朗達還不知道韋斯萊?”潘西發出笑聲。“我的天,你是打算将韋斯萊據為己有啊,不是嗎?我相當驚訝你沒有帶她來做你的女伴,但是我認為你讨厭分享她,不是嗎?”她對德拉科笑着。“真羞愧啊,因為我知道費林頓會很興奮去和她玩。”
“如果你不立刻閉上嘴,我保證你會後悔。”德拉科咬牙切齒地說。金妮感覺他因為憤怒而搖晃着。“我之前告訴過你,我怎麽對待韋斯萊是我的事,你最好管好你自己的事,別再談論她。”
潘西的笑容消失了,但是她的瞪視仍然在。“你不能對女主人那樣說話。”
德拉科向前走了一步,将金妮留在一邊。“你忘了我是誰,”德拉科說,“我對你掌握着什麽樣的權力。如我所說,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