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章節
他又與米語相遇,是緣分嗎?他在心中歡騰。可是此時已算是考試進行中,瓜田李下他也不好打招呼,只面頰輕抖地朝米語點了個頭,便眼觀鼻鼻觀心不再看她的臉。
米語也飛快讓自己專注起來,清除一切無關考試的念頭,全神貫注開始操作起來。半個小時後,米語一身輕松地從考場走了出來,也許是見到老同學心情不錯的緣故,她今天發揮的很好。
“米語!”
身後有人叫住了她,米語納悶轉過身……來人一身工作制服,因為剛剛從考場出來,脖子上的考官證還未摘去。黝黑剛健的臉上是久違的憨厚笑容,他傻兮兮地看着米語,激動得不能言語。
“好久不見,宋寬!”
“好、好好久不見。”宋寬的黑臉紅得發紫,看起來滑稽的很,米語忍俊不禁輕笑出聲。嬌嫩的容顏上純真的笑容,宋寬的心跳加速,有什麽在心中龜裂了心房,就要蹦出來。
“米語,我……”
“安勁,我在這裏!”
宋二愣正要訴出滿心愛慕,不想魂牽夢萦多年的女孩卻當着他的面朝他身後呼喊他哥們兒的名字,那聲音甜蜜又驚喜,宋寬的心頓時涼了起來。
米語這傻姑娘想等考試通過了再把好消息告知安勁,因此他并不知道米語今天要考試,所以當他不經意聽到巴樂樂提起時,驚了一身汗。安勁心中有個不可告人的秘密,他雖然有愧,卻從未後悔,那便是他刻意隐瞞好兄弟宋寬他早已和米語重遇的消息。
高中時代,若不是自己,宋寬早已對米語表白,雖然米語不見得一定接受宋寬,但總的因為自己,宋寬才連表露心跡的機會也沒了。
來到端亭市之前,安勁便一直與在端亭市車輛管理所上班的宋寬有聯系,來了端亭市重遇米語,安勁一直刻意隐去米語的消息,因為他清楚,宋寬雖不如自己愛慕米語來得情深,卻也是一直傾心不變的。
米語一直對安勁有恨,宋寬若是出現了,不死心地狂追示愛,必定會加重安勁的危機,所以他才……此時,米語已是他安勁名正言順的女朋友,宋寬算是徹底沒了機會,只是,用了這般不光彩的手段消滅又是兄弟又是情敵的宋寬,安勁心裏五味雜陳。
【着了魔呀24】
“你們……你們已經……”宋寬徹底驚呆了,當初安勁離開明德的原因雖然他不甚清楚,但也算略有耳聞,不是跟米家結下了梁子嗎?怎地這會兒還和米語……?
安勁面色自然地點了頭,宋寬不由後退小步,黝黑的面孔滲了白。氣氛有些奇怪,米語不作他想,挽着安勁的手臂沖着怔愣的宋寬羞澀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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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安勁,我們正式交往了。”
這道晴天霹靂一落下來,宋寬也說不清心裏滋味有幾多,他面色複雜地看了眼目光認真的安勁和幸福快樂的米語甜蜜對視着,感慨萬千……多年過去,上天還是安排他們在一起,旁觀者終究只能是旁觀者……
抛去心頭失落感,宋寬提議喊上在端亭市發展的老朋友出來聚聚,順便替米語慶祝順利渡過一難關。
這是一場氣氛詭異的慶祝晚宴。宋寬與何智勤沉默不語,卻時不時用複雜的目光凝視笑靥如花的米語,待安勁的眸子轉過來,兩人又若無其事地別開眼。而最後到場的淩聰老用奇怪的眼神偷看面色古怪的巴樂樂,兩人明明相識卻又裝作素未謀面。
一個偷偷看,一個裝不知,弄得米語糊裏糊塗。
米語幾次試圖出言詢問,都被安勁不着痕跡擋了下來。安勁湊近米語香耳竊竊語,衆人只見米語不住點頭竊笑,聽不到他們在說什麽,只以為兩人打情罵俏好生親熱。
此情此景,發堵的人心頭更堵,對自己灌起酒來毫不手軟。沒多久,何智勤便和宋寬神志不清起來,兩人談古談今,說天說地,酒精的作用下,竟産生了惺惺相惜的感覺。
何宋兩人的熱絡和巴樂樂、淩聰形成鮮明對比,這二人一言不發,氣場冷漠,不禁讓米語沉思起來安排他們坐在一起究竟是對是錯?待酒醉胡鬧的兩人歇停下來,衆人才打道回府。
淩聰負責送宋寬回家,臨上車前他眼睛中邪了似的瞅着巴樂樂沒個停,巴樂樂再想裝淡定也被逼破了功,惱羞成怒地罵那厮看什麽看。淩聰見樂樂終于肯開口跟自己說話,雖然被罵卻是真心地笑了起來,恬不知恥地表示自己搬不動宋寬,需要一個援手。
而這個援手,只能是孤身無伴的巴樂樂吧?安勁好笑地看着平時一本正經的淩聰像個流氓似的耍賴,不由地對好友這份戀情充滿信心。一個高智商人才若放下高傲變得能屈能伸,還有什麽事是他做不成的?
眼見淩聰載着巴樂樂和睡得死豬一般的宋寬離去,米語才回過神,雖然她不太了解淩聰在想什麽,樂樂又介懷什麽,但是,她總覺得兩人好像不是毫無情意的……是吧?
“安勁,你說樂樂和淩聰有可能嗎?”
利落地将睡屍何智勤甩上後排座,安勁合上車門,走到猶在深思的女友身後,從纖細腰肢兩側攬她入懷,下巴輕輕放在她柔軟的香肩,唇鼻交替地親昵着她的細脖,真想就這麽一口一口吃掉她。
“你說呢?”
暗啞的聲音自耳際響起,米語驚訝側眸,竟然看到一雙紅如炭火的眸子。這代表什麽米語非常清楚,每次和安勁親密接觸時他都會這麽露骨地看着她,好像她是唯一能填飽肚子的美食一般。
“我、我說有、有啊。”米語羞答答地避開安勁的火熱深情,道出了剛才一直在想的念頭,“如果将來他們生了孩子,你說會不會取名淩巴呢?”
淩巴?淋巴?
對于米語的異想天開,安勁有些忍俊不禁,這丫頭才喝了一小杯果酒便已經醉糊塗了?
火熱的大掌從米語腰側游移起來,順着柔滑的莫代爾T恤滑到了圓挺的峰嶺,米語全身一僵,不可思議地瞪大眼,安勁适可而止收回作怪的色手,改為捧起米語嬌嫩的臉蛋。安勁垂下顏,一片陰影覆在米語白嫩容顏,未幾,唇上便傳來滾燙的觸感。
安勁有些急不可耐,只是象征性地啃了啃米語的上下兩葉紅唇,便随心所欲任由狡猾的舌頭鑽進米語口中,快意厮殺,瘋狂缱绻。米語嘴裏的果酒味還未散去,酸酸甜甜滑滑軟軟的,像小時候在外公家摘下的小櫻桃。
不夠!
越來越覺得不夠,安勁卷起米語的舌頭,雙手緊緊将她壓向自己,加重了這份旖旎的快感,米語的唇被吮得發麻,腿腳酸軟起來,整個身子像中了邪似的任安勁擺弄。
就在米語覺得離窒息不遠時,安勁終于放開了她,兩人唇瓣并未完全分離,水潤的黏液還覆在彼此嘴上,甚至,可能已經流到心上。
情意綿綿幹材烈火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兩人完全沉浸在對方愛的眸色裏,竟都未發覺後排座某人正透過車窗滿眼苦澀,心,碎了一地。
錯的時間喜歡上對的人,這是一種劫數。
安勁和何智勤都在錯的時間戀上這個她,只是安勁幸運地渡過此劫,終于在另一個對的時候,得償所願。
這一晚,兩顆心就此死去,也許還有重活的可能,只是那有多遠,誰知誰曉?
這一晚,四顆心得到重生,也許前路荊棘滿布、挫折遍地,只是注入鮮血的靈魂還肯做回行屍走肉嗎?
兩天後,順利通過安全文明駕駛的米語拿到駕駛證,激動得口不能言,打電話想跟安勁慶祝,卻從他搭檔處得知他有朋友來了端亭市,正請假請人吃飯呢。米語有些小失望,卻在聽了巴樂樂的經歷後,樂不合嘴。
原來,巴樂樂昨個兒接到巴父通知,今天開始進公司上班,先從基層學起。巴父雖然愛女如命,卻深知自己無力顧全女兒一生,這一生如果不能教會她飛翔,便不能真的安心下來。
巴樂樂知道爸爸的良苦用心,她也不是纨绔子弟,自然欣然接受從基層幹起的安排,可是,怎地沒有人事先知會她,她的工作是人事經理助理,專替人事經理鞍前馬後端茶倒水?而這個人事經理竟然是、是、是……淩聰?
“淩、淩粗?”巴樂樂震驚捂嘴,自己的大舌症已經治好了啊,怎麽一見淩聰便舊疾複發?
淩聰聞言眼裏掠過一抹亮光,久違的稱呼,曾經每聽一次便會皺眉反感,後來聲音的主人離開了,當他再也聽不到這個傻乎乎的稱呼時,心如蟻噬,雖非劇痛,卻酸痛難擋。這種感覺如影随形地折磨了自己好長一段時日,如今再次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