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章節
前笑呵呵的漂亮臉蛋,心頭又妒又酸,強睜眼,眸露哀傷和脆弱,“米語,姐姐求求你,不要喜歡安勁,永永遠遠不要回應安勁好不好?”
安勁對米語的戀慕,誰人都能看出。米語現在雖然有些惱怒他,可誰又能确定幾周以後,甚至幾個月過後,米語不會被感動,不會愛上安勁?他是那樣的優秀,能有人逃得出他天羅地網般密織的溫柔嗎?米雅不信!
大眼中的迷茫更盛,米語咬咬下唇,也不知道聽進去多少,傻呼呼道:“安計墜讨厭了,可素他好苦憐,木有銀給他過森日。我答應給他、給他、他……哎星星,好多星星……”
語句雖然模糊,字眼盡管混亂,米雅還是聽出了大概。她曾經打聽過安勁的生日,也懊惱找不到機會當面跟他祝賀,沒想到安勁竟然親自邀請米語……而米語,已經答應。
不可以!米語不可以回應安勁!她只要回應他一步,以他的個性,必定會義勇向前九十九步。米雅的眼更酸了,滲出幾滴灼辣的液體,所過之處,一片刺痛。
【着了魔呀8】
“米語,”米雅使勁晃了晃猶在數星星的傻丫頭,溫柔哄騙着:“答應姐姐,不要去參加安勁的生日會好不好?不理他不見他,不和他說話,好不好?”
柔軟無力的爪子撓了撓腦門,米語很苦惱:“苦是我答應他了……嗦話不算素嗎?”
這年頭,竟然連喝醉了的智鈍都這麽難騙?米雅眼中精光閃過,乍看之下,一點也不像喝醉了的人。
“米語,來,聽姐姐說……”
米雅的話清晰有力地傳進米語的耳朵裏,醉意拖動困意的那一刻,屋外響起了震耳欲聾的接年鞭炮聲,米語聽着嘈雜的鞭炮聲竟然睡着了。
大年前幾天,米語米雅跟着米爸米媽走這家訪那家,米語整日胡吃海喝,愣是在新年頭吃出了急性腸胃炎。嘔吐過度,脫水昏厥的米語大年初四在長垣市第一醫院裏輸液一整日,這才有了一絲精神。
初五那日米語在家休養,米雅破天荒自薦留下來照顧妹妹,米媽喜不自勝老淚縱橫,立即拉着尤不放心的米爸出門訪親,任這打小不太親的姐妹倆好好培養培養姐妹情誼。
兩相疏遠的姐妹自然不會因為一兩日獨處就豁然生出血脈情誼,這不,米雅為米語煮好白粥遵照醫師安排配好一日藥量,拔了家裏電話插頭,替米語關了手機,便要出門。
剛走出家外的小街,米雅想也不想将手裏一個精美的禮品盒甩進最近的垃圾桶。想起米語囑托她“雖然我食言了,不能親自給他道賀,但姐姐你一定要替我把禮物送到哦”時帶着的蒼白病容,米雅不禁生出一絲絲愧疚感。
可是,那夜她懇求米語不要為安勁祝賀生日,她本答應得好好的,第二日酒醒後卻忘得一幹二淨。好在上天有眼讓米語突患疾病,這才不得不在家休養,更天助我也的是她竟然将安勁的生日宴會地點告知自己,請求自己替她贈送禮物和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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掩去眼底的暗喜跟不折手段,米雅默語:好妹妹,這就怪不得我了!
新年尚未結束,許多餐飲酒店并未開張。不想這長垣市鼎鼎大名的輝宴大酒店卻在4樓單獨開了一個可容三十人左右的包間,并派了兩位大廚和五名一等服務員專門伺候。
起初安勁來定包間時大堂經理并沒有給予特殊待遇,這少年雖然出手闊綽,但也不至于讓堂堂輝宴特別禮遇。只是在安勁少年定下包間不到十分鐘後,大堂經理便接到遠在北京的老總親自吩咐務必讓安少爺賓至如歸。
能勞煩總裁大人親自致電,想來這位暫居長垣市的安少爺定非池中物。這麽一想,大堂經理趕忙聯系餐飲部經理千叮萬囑務必給安少爺最佳的服務。
其實包間裏賓客總共也才二十幾人,安勁原本只邀請了淩聰、宋寬、巴樂樂,還有幾個平時走得近的小夥子,其他人都是聞風自來的路人甲乙丙丁。
眼見禮物越堆越高,現場氣氛被宋寬這個活寶搞得十分活躍,可最重要的那個人卻遲遲未到。心裏突然生出一絲煩躁,安勁總覺得很不安。
“咦?那個不是理6班的米什麽來着?”
某個大嗓門突然開口,安勁倏地擡眼望向門邊,一個身着淡紫色羽絨服,腳踏黑色皮靴,眼角含笑的女子緩緩走了過來。
不是她!安勁皺眉,煩躁更甚。
“哦,對了,她叫米雅!理6班班主任,也就是我們班數學老師最喜歡的學生。啧啧啧,平時沒見她這副嬌俏打扮啊,原來她這麽漂亮……不過,沒有她妹妹米語美,那個米語美得啊是……”
大嗓門還在說什麽,衆人已無暇聆聽。注意力全被米雅的舉止吸引去,無論什麽年代,哪種場合,美女目中無他人朝某個男神奔去總會締造旖旎佳話。
“安勁,生日快……”
“她呢?”安勁打斷米雅,很看不慣她這副理所當然的模樣,明明是位不請自來者,偏偏主人自居相。
銜在嘴角的完美微笑驀地僵住,他連聽她說完一句話的耐心都沒有?想到這兒,米雅對米語的厭惡更深一層。
“哦,米語說她不想來。我這妹妹也真是的,寧願在家看電視也不肯出來,要不是我再三勸她不可以對人食言,她也不會囑托我替她跑這一趟。”
“不糊吧?米米不素醬紫的銀。”巴樂樂托着滿載零嘴的盤子,走了過來。她今天早上剛從外婆家回長垣市,過年這幾天挺忙的,都沒怎麽和米語交換近況,本以為會在輝宴相聚,沒料到來的人米雅。
以樂樂對米語的了解,她的确不會無故缺席,對好友的信任加上對好友姐姐的偏見,巴樂樂不得不懷疑米雅言語的真實性。
米雅手心出了汗,但面上絲毫不見緊張,早料到會有人質疑自己,米雅作出苦惱狀,“你不信可以打電話問米語呀,她正忙着看連續劇,哪兒分得下心。”
無論是座機還是手機,電話那頭始終無人接聽。這是米語的習慣,專心看連續劇時最讨厭噪音影響,因此一般都會關機……巴樂樂臉上的了然,間接證實了米雅的話。
安勁面色沉郁,米雅狠狠松了一口氣,添油加醋道:“她連生日禮物也沒為你準備,還是我特地到奇達百貨親自挑選的,希望你喜歡……”
這倒不假,這塊IWC手表的确是米雅用盡全年省下來的零花錢精心選購的。
正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這是常人的做法。可,安勁是誰?狂妄肆意的天之驕子,不在心上的人,他哪兒會在意你的喜怒?
“謝謝,”安勁沒有接過精美的小禮盒,面無表情道,“我不喜歡!”
“你都沒有看……”怎麽知道不喜歡?
“送的人不對。”安勁撂了話,禮節性邀請米雅吃好玩好,吩咐服務員拿兩件波爾多進來,就朝着那群聽見有好酒喝便開始群魔亂舞狂呼亂叫的少年走去。
他的步伐依舊潇灑矯健,他的背影依舊從容不迫,但是他發白的指節和失望的神色徹底出賣了他。他的內心是痛苦的吧?雖然他冷冷對待自己,可是一廂情願就是這樣犯賤啊,米雅忍不住心疼起他來。
心頭酸澀、苦楚,米雅欲哭無淚。多想立刻逃離這窒息的房間,可是她太舍不得放過這樣共處一室的機會,也許是唯一一次了。安勁的倔強和殘酷讓米雅深刻地意識到,自己自作自受打造了一場空歡喜,不是安勁想要的,強塞給他也是白費心機。
他真的,非米語不可!
走到相熟幾個女生身旁,米雅貪婪地吸取和安勁共有的空氣,不住地對自己灌酒,卻再也不敢看他哪怕一眼。不能再一眼,那樣相思便真的欲罷不能了。
他痛,她也痛。他傷,她亦傷。
可如果非他所願,她也不會快樂。
直到包廂裏只剩偶爾兩聲碰杯聲,米雅才鼓起勇氣望過去……可環視整間房,歪倒在地上斜躺沙發上那橫七豎八錯雜橫陳的身體……沒有安勁。不知何時,他已靜靜離開。
走得潇灑決然,全然不顧整屋為他慶生的人。嘴角彎起蒼涼的苦笑,米雅任由淚水溢出眼眶,反正誰都醉醺醺,誰都看不懂了。淚流盡,便醒來吧,米雅懷着這樣的決心漸漸沉入睡夢中……
而另一頭,安勁喝得九分醉,不知是怒火燃燒了酒精,還是酒精加重了火焰,他不甘,他的心髒隐隐作痛。他以前沒有喜歡過人,不知道這樣的疼算哪門子喜歡,但他确定,他不要這樣不清不楚讓米語私劃界限。
吃過藥,米語頭暈腦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