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19)
可以看出嘉芙娜公主對當曼菲士王的小三十分感興趣,病一好就往曼菲士身邊湊,無論是處理國務時,還是在外頭巡視工地裏,她都要跟着。特別是埃及素來氣溫高,人走在太陽下很快便會一身汗,每當嘉芙娜公主出汗時,那身上的古怪味道更濃了。而曼菲士深受其害,差點要崩潰了,每天回到王宮裏,都要撲到凱羅爾身上用力聞着她的體香來安慰被荼毒了一天的嗅覺。
若是凱羅爾有嘉芙娜公主這般黏人,那該多好!每次一看到嘉芙娜公主,曼菲士心裏總是這般想着。
曼菲士覺得自己受夠了那位臭公主了,但礙于現在與利比亞結盟無法直接将那總是喜歡黏過來的公主踹飛,使得他成為這王宮裏最苦逼的。實在是沒轍後,曼菲士作了個決定,等愛西絲去銅山後,他要帶着凱羅爾去下埃及,然後從下埃及一路搭船回來,沿途視察國民的生活。
曼菲士這麽拍板決定時,會議廳裏的衆臣都用一種同情憐惜的目光看着他,覺得他們的王真是太委屈了解,甚至為此而帶着王妃一起躲到民間去。
其實嘉芙娜公主這體臭禦醫也是想過辦法的,可是發現無論怎麽也去除不了,而嘉芙娜公主根本不覺得自己臭,若是你執意同她說明,很好,她會說你冒犯她這公主,直接叫人殺了禦醫。有一次,一個性子比較耿直的禦醫就堅持自己是對的,差點被惱怒的嘉芙娜公主殺了,還是經過的凱羅爾順手救了那名禦醫。而至此後,再也沒有人會誠實地同嘉芙娜公主說明這個事實。
愛西絲用羽扇半掩住臉,偷偷地竊笑起來,也不知道小壹到底讓嘉芙娜公主吃的是什麽藥,就像是天生體臭一樣,但本人卻無法聞到,看來小壹整人的本事又上升了。
“王姐,西奈銅山的事情就拜托你了。”曼菲士慎重地說,“若不是現在灌溉工程正在建我無法抽身離開,應該由我去巡視的。”
愛西絲卻不以為意,“沒事,只是去巡視檢查,我也可以。”最主要的是,她想出去走走總是困在上下埃及的王宮,有點膩了。
接下來,曼菲士又與群臣開始讨論下一個話題。
但是這時候,外頭進來一名士兵禀報說嘉芙娜公主過來了。
在場的人面色微變,愛西絲優雅地起身,笑道:“我要去神殿為将到來的出行祈福了,你們繼續。”
衆人看着走得潇灑又理所當然的愛西絲女王,內流滿面地發現,他們現在沒有正當的理由離開啊。然後衆人看向面色微變的曼菲士王。
曼菲士唰的一下收起了正要攤開的羊皮紙,說道:“今天的國務到這裏,我先去巡視尼羅河邊的灌溉工程。”
華麗的長披風一蕩,曼菲士已經從四米高的露臺跳下,落坐到下面的一匹馬上,帶着西奴耶等人絕塵而去。
衆人看着落荒而逃的王,聞到那古怪的臭味,也紛紛想落荒而逃了。
☆、謀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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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後,愛西絲女王代替曼菲士王出發往西奈銅山巡視。
潛伏在埃及內的探子紛紛将此消息傳回各國。
宮殿前,曼菲士和凱羅爾一起為愛西絲送行。
愛西絲身上穿着旅行的衣物,頭上戴着綴着珍珠的紗帽,笑盈盈地看着宮殿前送行的年輕夫妻,過去與他們擁抱親臉,說道:“你們不用擔心,最多一個月我就回來了。”
“王姐,一路保重!”曼菲士說着,吩咐跟随的士兵要保護好女王。
雖然士兵們都知道女王一出手,絕對不需要保護,但對法老的話還是好好地應着。
“不如……我和愛西絲一起去吧。”凱羅爾考慮了下,還是如此說道。她總覺得愛西絲這一路不會太平靜,忠犬本質又犯了,想一路跟随女王保護她。
曼菲士面色馬上變了,怒瞪着某人,一副“你敢抛棄我我就讓你好看”的兇殘表情。愛西絲望天,翻身坐上女官亞莉牽着的一匹黑色的駿馬,将面紗系好,然後下令出發。再呆下去,她怕忠犬蘿莉會跟上來,屆時霸王龍弟弟就要發怒了。
愛西絲離開後,凱羅爾變得有些沒精神。
曼菲士看了看,将她拉過來抱住,說道:“走,咱們去醫館瞧瞧!”
身嬌體軟的蘿莉雖然兇殘,但面對更加兇殘的霸王龍,只有被直接擄上馬的份兒。
所以當嘉芙娜公主到來的時候,只能看到曼菲士的馬跑得只剩下滾滾煙塵,頓時想咬人的心情都有了——要咬的對象絕對是将曼菲士王勾引出宮的尼羅河女兒。
一旁的侍衛屏息靜聲,就怕惹着了這已經變成為了生化武器的可怕公主,莫怪他們的王國事不忙時,寧願和王妃一起出宮去醫館,也不願留在宮裏被這個沒有自知之明的可怕公主纏上,那真是太折磨人了。
沒見到曼菲士,嘉芙娜公主自然滿心惱怒,憤憤不平地往回走。
不過當嘉芙娜公主看到不遠處的神殿時,眼睛一轉,便有了主意,帶着眉目憂慮的奶娘往神殿行去。
奶娘經過這段時間的荼毒,對嘉芙娜公主身上的味道已經免疫了,可以說奶娘果然對嘉芙娜公主忠心耿耿(凱羅爾:或者愛在心口難開?),為了她心愛的公主,已經變得沒有了嗅覺,所以跟在自家公主身邊,并不覺得她身上的味道可怕。她此時憂慮,是覺得埃及王處處躲着自己公主,看來公主想要擄獲埃及王的心,估計不會太成功。
神殿裏,卡布達大神官正在擺弄着他的收藏,放眼望去,整個房間都擺滿了各種各樣的黃金所雕琢的物品,其中最得他喜歡的是放在架子上的那個半身金人像,只要見過的人都會發現那半身金人無論五官還是頭發裝飾,皆是以凱羅爾為原型。
當卡布達聽到下面的小神官報告嘉芙娜公主到來時,還有些怔愣,不知道她來找自己做什麽。卡布達又摸了下心愛的黃金像,依依不舍地迎了出去。
甫進入神聖的大殿,卡布達便被嘉芙娜公主身上兇殘的氣味薰得眼前一黑,差點軟倒在地上,還是他身後的兩個小神官架住他胖乎乎的身體,免得在嘉芙娜公主面前失态,那位公主可是會殺人的。
卡布達是聽人說過嘉芙娜公主病好後,身上殘留一種很古怪的味道,現在親身經歷了,他才知道這臭味有多兇殘,薰得腦袋都空白了。
“卡布達大神官,咱們來做個交易吧。”嘉芙娜公主直奔主題。
苦逼的卡布達大神官快要被薰暈了,但兩個小神官架着他不讓他逃,再加上若是他現在敢逃,估計會被利比亞的公主忌恨上,實在是不智,便頭暈目眩地問道:“嘉芙娜公主,什麽……交易。”
嘉芙娜公主示意奶娘,奶娘走上來,将一個黃金雕琢的金蓮遞給他。
看到金蓮,卡布達果然雙目放光,甚至連那種難忍的臭味也忽視了——可以說,金蓮的出現,一瞬間将卡布達大神官的嗅覺治愈了。
“嘉芙娜公主,不管你有什麽心願,我都願意為你做到!”卡布達大神官笑容滿面地說。
嘉芙娜公主也笑容滿面,然後湊近想同卡布大神官說出她的願望時,突然卻見對面的三人笑容有些扭曲,然後三人擠擠栽倒,仔細一看,都翻白眼暈死過去。
“啊——”
嘉芙娜公主驚吓地地叫了一聲,趕緊喚人來将莫名其妙暈倒的三人擡去找禦醫。
*********
過了兩天,曼菲士和凱羅爾搭船往下埃及而去。
嘉芙娜公主站在宮殿高高的露臺前,看着尼羅河上熱熱鬧鬧而去的大船,心中極想跟過去,但因她現在正計劃的事情無法走開,心裏覺得非常可惜不能陪伴在曼菲士身邊。
不遠處,用撕成線的絲綢塞住鼻孔的卡布達大神官湊過來,努力作出一副高興的表情:“嘉芙娜公主,趁着曼菲士王和愛西絲女王他們不在的期間,就進行計劃吧。”
事關自己的未來,嘉芙娜公主很快收回目光,一臉期盼地看着卡布達大神官,問道:“卡布達大神官,你有什麽好計劃。”
自從兩天前與卡布達大神官碰面後,這兩天卡布達大神官一直在想着一個周全的計劃,現在聽到他有計劃了,心中自然高興萬分,若是計劃成功,她就能成為俊美的曼菲士王的妃子,屆時尼羅河女兒不足為慮。
卡布達開始分析道:“富饒的埃及經常是諸鄰國觊觎的對象,因此為了守護國家,代代埃及王都娶鄰國的公主為妻,締結同盟關系。嘉芙娜公主也可依這模式……”
“哦,借我國和埃及的同盟關系,成為曼菲士王的妻子麽?”嘉芙娜公主一臉喜悅夢幻的表情。
“對,這樣國民和臣子也不會反對!”卡布達一臉自信。
“好,就這樣辦吧!卡布達大神官,一切就拜托你了!” 嘉芙娜公主說着,目光望向尼羅河,埃及王的王船已經離開,但她的心中卻火熱不已,呢喃念着曼菲士的名字。
*******
站在船頭迎風而立的曼菲士突然連續打了幾個噴嚏。
“王,生病了麽”烏納斯一臉關心地問:“要不要叫王妃過來給您瞧瞧?”
曼菲士摸摸鼻子,又打了個噴嚏,感覺到一股寒意從腳底往上串,生成一股惡寒,裸-露在外的肌膚上冒出一粒粒雞皮疙瘩。
曼菲士搖頭,感覺并不是生病這般簡單,但西奴耶和烏納斯卻覺得這是生病的預兆,紛紛将他勸往凱羅爾那邊。
“王,就讓王妃瞧瞧吧,外一生病就不好了。”西奴耶憂心地說。
烏納斯笑道:“王,王妃一個人在船艙裏也無聊,您可以進去裏面陪陪她。”
聽到這話,曼菲士漂亮的臉蛋上微微有些紅,然後故作不在意地往船艙走去。
西奴耶頓時給烏納斯一個佩服的眼神,烏納斯笑眯眯地回了個手勢。
然而,進入到船艙後,當看到裏頭的情形,沒有人會認為呆在船艙不出的某人會無聊,不只不無聊,反而忙碌得很,根本不想讓人來打擾。
吉娜和阿梅兩人捧着羊皮紙,無辜地看着進來的三人,凱羅爾跪坐在小桌前記錄着什麽,清冷的聲音說道:“吉娜,繼續。”
吉娜內流滿面,王的眼神好可怕啊,她不敢繼續啦!
凱羅爾擡頭,看到進來的三人也愣了下,問道:“你們怎麽進來了?有事麽?”
西奴耶和烏納斯同時汗了下,覺得他們的王妃真是分秒必争啊,這種時候還要作病例分析記錄。不過凱羅爾如此敬業,也讓他們心中頗為感動,因為她所作所為都是為了埃及。
“咳,凱羅爾,王好像生病了。”烏納斯說道。
聞言,凱羅爾一臉驚訝,雖然表情不多,但在場的人都能從中看到一種意思:兇殘的霸王龍也會生病麽?
不過在曼菲士惱羞成怒前,凱羅爾适時地讓人去準備些清水,她自己去拉着曼菲士為他檢查。檢查的結果自然沒什麽問題的,某個從小到大活蹦亂跳的少年健壯得像條牛。
一旁的烏納斯盡職地補充道:“可是先前曼菲士王連續打了幾個噴嚏。”
凱羅爾點點頭,表示知道了,然後吩咐人去準備些袪寒的東西,不喝沒事喝了也可以預防。
曼菲士難得偷下懶,整個人慵懶地半躺在船艙中央的大床上,看着凱羅爾為自己忙碌,這種感覺溫馨又甜蜜,不管幾次都不厭——年少時的戀愛就是這般傻氣又簡單,即便是勇猛的埃及王,此時也只是個陷入戀愛中的少年。
難得兩人獨處,曼菲士将吉娜等人趕了出去。
“你将她們趕出去,誰幫我讀案例?”凱羅爾無奈地問。
一只修長的手伸過來,曼菲士徑自拿過那幾梱羊皮紙,眉眼間盡是一種興味好奇:“我念你寫,不是一樣麽?”
凱羅爾聽罷,仔細看他,見他神色認真,不由得笑了下,“好吧,那就麻煩你了。”
看着她輕淺的笑容,陽光從窗戶溜進來,那靠窗而坐的少女沐浴在一片金光中,美麗耀眼,讓他幾乎不能移目。
曼菲士突然覺得,一輩子就這樣很不錯。
☆、進行
從尼羅河乘船而下,因放慢了些速度,一日的時間便到下埃及。
抵達下埃及的塔尼斯河口時,已經到了早上,朝陽将尼羅河裝點得波光潋滟,美麗無比。
剛抵達下埃及的塔尼斯河段時,外頭一陣喧嘩聲響起,碧藍的尼羅河上已有數不清的小船停在上面,正是下埃及的國民乘小船過來迎接他們。
“王,船将遵照命令駛向尼羅河口的宮殿。”西奴耶将軍過來禀報道。
曼菲士點頭:“嗯,先停靠在宮殿前。”
兩人正說着,外頭已經響起了一陣陣熱鬧的歡呼聲,紛紛叫着“尼羅河女兒”的名字。曼菲士攜着凱羅爾走到甲板上,搭乘着小船的國民們馬上将早上剛采的蓮花抛到凱羅爾懷裏。
“尼羅河女兒,請接受鮮花!”
無數的蓮花抛來,凱羅爾差點被花淹沒,但還是笑着同熱情的人民說了聲謝謝。
這時尼羅河口的守衛隊長乘着小船過來,施了一禮後,高興地說道:“王、尼羅河女兒,大臣們在宮殿迎接王和王妃!”
在一片熱鬧的歡迎聲中,兩人在士兵的護送下下了船,進入了宮殿。
來到下埃及後,曼菲士馬上紮進下埃及的議事廳裏與下埃及的大臣們開始處理起國事。沒有霸王龍在一旁盯着,凱羅爾自由多了,歇息了下,換了一身比較正式華麗的衣服後,便帶着随從到庭院去。
庭院裏來了很多住在随近的漁民,青年女人小孩都捧着各種剛采摘下來的水果,一臉喜悅地呈上來。
“尼羅河女兒,請吃水果!”
“尼羅河女兒,這些都是今天早上新摘的,請收下!”
…………
一個七八歲的男孩拿了串葡萄過來送給她,凱羅爾微微一笑,收下那串葡萄後,擁抱了下那孩子,撚了一顆葡萄吃下,然後對那期盼地看着自己的孩子笑道:“嗯,很甜!”
與衆人說了會兒話後,路卡吉娜等人雙手都抱不下那些水果時,曼菲士終于出來了。
“凱羅爾,我們往尼羅河河口地帶的塔尼斯農地出發吧!上轎了!”
凱羅爾朝他點頭,微笑着與衆人道別。
埃及王的轎辇浩浩蕩蕩地往郊外的農地行去,到了半途,曼菲士棄了馬跳上凱羅爾所乘坐的轎辇,一把将她拉到懷裏,用力地扯了下她的臉蛋。
“笑!”曼菲士命令道。
凱羅爾吃痛,不明白他又在發什麽脾氣,對他的命令更是莫名其妙。
然而此時某位少年王怨氣沖天,看她的眼神是恨不得咬她兩口,不滿地說道:“你對誰都可以笑,為什麽對着我就不能笑?”
原來是這事!
對于時常情緒化的某只霸王龍,凱羅爾應付得得心應手,只見她伸手抱住他一條胳膊,扯了下唇笑是笑了下,解釋道:“他們很熱情很純樸,還是你的國民,我心裏高興。”
果然,聽到她語氣裏是因為那些是他的國民才會讓她微笑,某個少年臉上紅了下,一把将她摟到懷裏,低首輕輕地吻了下她的發頂。
搞定了吃醋的少年王後,終于開始了巡視農田。
曼菲士用權杖指着遠方一望無際的平原,解釋道:“尼羅河在平原上分成七道支流,一方面滋潤着農作物,一方面流入大綠海。這處尼羅河河口的平原是我埃及的農耕中心……”
這一天,王的轎辇幾乎繞着郊外的農田一圈,并且看看了居住在尼羅河邊的小漁村裏的漁民的生活。
********
在王和王妃皆不在的上埃及,比平時清冷了幾分,宰相伊姆霍德布代替出巡的曼菲士王處理政務。
曼菲士與凱羅爾離開的三天後,伊姆霍德布再一次收到了下埃及的來信。
“王和王妃一起視察了塔尼斯農地,明天将抵達下埃及的其隆,他們将要在下埃及的神殿舉行祭祀儀式。”
伊姆霍德布正同周圍的大臣們說着曼菲士的此行計劃時,突然被一陣喧嘩聲打斷。議事廳裏的衆人往外看去,便見到一群穿着利比亞服飾的使者擡着幾個箱子浩浩蕩蕩往神殿而去。
“又有利比亞的使者來見卡布達大神官了!”一位大臣習以為常地說道。
“最近卡布達大神官跟利比亞的嘉芙娜公主似乎在秘談着什麽。”
伊姆霍德布皺眉,原本以為這公主會知難而退,可是看現在的情況,似乎還有後招。
如此想着,終究不怎麽放心,在會議結束後,伊姆霍德布起身前往神殿,想看看他們在密謀什麽。
神殿裏,卡布達大神官癡迷地看着眼前的那箱金光閃閃的金子,贊嘆着實在是太美麗了。
“卡布達大神官,照約定利比亞送來黃金了,你将要如何進行計劃”
卡布達大神官馬上說道:”公主請放心,我正進行周密的準備,利比亞王寫來的藉結婚聯盟的信也收到了,屆時只要王從下埃及回來,立刻便能在神殿舉辦婚禮了!”
“真的麽?我好高興!”
剛到達的伊姆霍德布剛巧聽到兩人的話,屆時面色大變,等嘉芙娜公主愉快地離開後,伊姆霍德布走出來,嚴厲地喝問道:“卡布達大神官,這是怎麽一回事?”
伊姆霍德布的出現證明他已經知道這事了,卡布達也不慌亂,笑着說:“伊姆霍德布宰相,你來了更好,我原本是打算一切準備好後再告訴你的。我是決定國王婚禮的埃及最高神官,我正準備讓曼菲士王迎娶第二任王妃呢!”
“什麽?王才剛娶了凱羅爾為王妃不久呢!” 伊姆霍德布大吃一驚,然後嚴厲反對這事:“我們的青年王曼菲士,他才剛迎娶了至高無上的尼羅河女兒為妃,不要說這種蠢話了!”
卡布達卻是不以為意,用一種諷刺的表情說:“我沒相到身為宰相的你,竟然會說出這種話來!世人皆知,世代的埃及王為了政治因素,都會娶好幾個妻子的,何況現在比泰多國一直對埃及虎視眈眈,愛西絲女王又不肯擔負起與巴比倫王聯姻的責任,若與利比亞聯姻于我埃及有極大的好處!我以埃及最高神官的身份,接受了利比亞王的藉婚姻聯盟信了!曼菲士王身為埃及的法老,為了我埃及,也必須娶利比亞的公主為妻!為了我埃及,為了保護埃及子民,曼菲士王娶利比亞公主為第二王妃也是作為王的義務!”
“卡布達大神官!”伊姆霍德布一瞬間動搖了下後,馬上态度強硬堅決起來:“這事情絕對不行!這種大事你不先問問王的意思便下決定,太放肆了!”
“什麽話?自古以來埃及的王妃都是由我們神官觀測天象觀罕神意決定的!何時王現在還年輕,我這是為王的将來着想。”
…………
就在兩人為了這事據理力争時,神殿內一個小神官悄然離開了神殿,找來一個長相平凡的不起眼的女官,低聲對她說:“去告訴伊利西斯大神官,卡布達大神官開始行動了。”
說着,又小聲地低語幾句,那女官點頭,往愛西絲女王居住的神殿行去。
卡布達大神官與伊姆霍德布的争吵最後不了了之,伊姆霍德布以一句話結束:“請你為善良的尼羅河女兒設身處地想一想,她辛苦地為國民看病,為造福國民整理醫策,教導出更多的醫生,經常不眠不休為埃及,你何以忍心如此待她?”
直到宰相拂袖離去,卡布達大神官烏黑的神色才略有好轉。
無論伊姆霍德布怎麽反對,這婚禮是非舉行不可了,因為此時利比亞王準備的嫁妝正穿越利比亞沙漠往埃及而來的途中,而且他現在占着大義,相信百姓也不會反對的,如此能安定民心。
不過為了不讓伊姆霍德布破壞了他的計劃,卡布達還是讓人給嘉芙娜公主送信,告訴她在婚禮準備就緒之前絕對要保秘此事。
*******
西奈山途中,正在綠州中紮營的愛西絲收到了神殿的來信。
看完那信後,愛西絲不禁輕笑出聲。
“女王,發生什麽事情了?”亞莉将烤好的烤肉拿過來,見女王眉眼飛揚,便知道發生讓她愉快的事情了。
愛西絲朝她的心腹女官笑了笑,說道:“亞莉,嘉芙娜公主真是喜歡作死呢,卡布達也是不自量力,竟然最私下為曼菲士定下第二王妃……嘿,你瞧曼菲士會願意娶利比亞公主麽?”
亞莉一聽,也是大吃一驚,說道:“恐怕現在正常男人都不會願意娶她,曼菲士王當然更不可能了!曼菲士王此翻帶着王妃去下埃及不正是為了躲開臭氣薰天的利比亞公主麽?”想起那位可以薰死人的公主,埃及王宮中的人皆盼着她快點離開埃及。
愛西絲掩嘴一笑,“卡布達自以為只要婚禮準備就緒,又有利比亞王的支持,曼菲士屆時就算無奈也只能接受。可卻不知道曼菲士雖然有作為埃及王的責任心,但卻最厭惡旁人左右他,到時候嘛,卡布達大神官就算不被曼菲士殺死,也會踢到尼羅河去醒腦子。”
而且,還有一個擅長使毒的小蘿莉呢,那可是個兇殘又狠毒的主,敢碰她的東西,直接毒死托走!卡布達就是日子過得太舒服了,都忘記危險了。
“正好趁這次機會,将他拉下大神官的位置,由伊利西斯頂上。”
亞莉聽罷,笑道:“伊利西斯大神官若能掌控神殿,對我們而言比較好。”
愛西絲将那信丢入火中,然後對來送信的人說道:“你告訴伊利西斯大神官,讓他見機行事。對了,曼菲士他們現在到哪裏了?”
那士兵答道:“聽聞曼菲士王與王妃已經抵達了其隆,準備在那裏的神殿舉行祭祀儀式。”
等那士兵離開後,愛西絲進入準備好的帳蓬休息。
黑暗中,潛伏的人默默地觀察着女王的帳蓬。
☆、陰謀
在塔尼斯的農地裏滞留了三天,三天後曼菲士與凱羅爾搭船從尼羅河朝下埃及的其隆前進。
遠遠地,便看到其隆的神殿了,矗立在尼羅河畔,威嚴而高大。
尼羅河上依舊擠滿了前來歡迎的國民。
曼菲士牽着凱羅爾的手下船,笑着道:“凱羅爾,小心,別摔着了!”
凱羅爾能感覺到他的好心情,朝他點點頭,拉着裙擺跨下臺階。
然而,曼菲士的好心情随着一道若有似無的奇特怪味撲入鼻息而變成了壞心情。年輕俊美的少年王一臉震驚地看着從不遠處的神殿款款走來的利比亞公主,随着她的走近,那種奇怪得令人不覺窒息的味道越發的濃烈,等腦袋感覺到暈眩時,終于接受了嘉芙娜公主的出現,頓時臉色青了。
在場的人皆痛苦地屏着氣看着一臉喜悅自信地走來的嘉芙娜公主,他們也與曼菲士一樣震驚。
“曼菲士王,我過來迎接您!”嘉芙娜公主提着裙擺行了一禮,一臉嬌羞之色。
曼菲士更僵硬了,半晌擠出聲音:“哦……是嘉芙娜公主,你怎麽來了?”曼菲士問得勉強,事實上心裏對其隆的行政官火冒三丈,連嘉芙娜公主已到這裏的這般大事竟然也不提前報告一聲!
聽到曼菲士的疑問,嘉芙娜公主一臉愛慕地說:“曼菲士王,我無法在德貝城耐心地等你歸來,因此到下埃及來迎接你。”
曼菲士嘴角抽搐得厲害,下意識抓住凱羅爾的手,仿佛這樣就能多點面對嘉芙娜公主身那一身怪味的勇氣,“太不敢當了,讓你如此勞師動衆,公主身體剛好,應該好好在德貝城裏好好歇息……”
見曼菲士貌似撐不住了,一旁從此至終皆淡定的凱羅爾大發慈悲地塞了個小巧的布包給他,那清新的味道驅除了那種詭異的味道,讓曼菲士精神一振,低眸看了凱羅爾一眼,心裏滿是感動。
有小荷包的幹擾,曼菲士被那怪味刺激得僵硬的大腦終于活絡了幾分,再看周圍的士兵及前面歡迎王駕的神官們,臉色已經青白得随時都可能倒下去,讓曼菲士莫名地生出一種愧疚感。
“咳,你們辛苦了!”曼菲士和顏悅色地贊了一聲。
神官們內流滿面,他們确實是辛苦了,天知道當兇殘的利比亞公主到了神殿時,已經有幾撥的神官陣亡在嘉芙娜公主兇殘的體臭下了。
“王,我們恭候許久了,請王進殿!”神官趕緊說道。
曼菲士點頭,攜着凱羅爾的手踏上臺階。
嘉芙娜公主公主笑臉僵住,惡狠狠地瞪着被曼菲士拉走的凱羅爾。
接下來,便是準備舉行祭祀儀式。
嘉芙娜公主站在露臺前,看着神殿外擠滿的人,紛紛叫着“曼菲士王”和“尼羅河女兒”,熱鬧的呼聲足以見兩人在埃及中的聲望,是他國的王國與王妃所難達到的高度。
“嘉芙娜公主,很快就要開始舉行祭祀儀式了。”奶媽提醒道。
“奶媽,我也要出席祭式儀式,把利比亞的服裝拿出來,為我整裝!” 嘉芙娜公主突然說道。
“可是,聽說這祭祀是由王和王妃執行……”奶媽有點遲疑地說。
嘉芙娜公主怒道:“奶媽!我要守在曼菲士王身側!因為下一次舉行祭祀時,我将會以曼菲士王之妃的身份執行祭祀,此次不過是提前罷了。哼,那種小女孩才不是我的對手呢,曼菲士王遲早有一天是我的!”說着,嘉芙娜公主又皺起眉頭,“要是讓我知道是誰想破壞我的婚禮,我決饒不了他!”
嘉芙娜公主之所以會追到下埃及來,全是因為原本應該準備就緒的婚禮卻被卡布達大神官告知要保密,原因是有人反對這樁婚事,甚至要破壞她的婚禮。嘉芙娜公主當時可是怒不可遏,她可是利比亞的第一公主,有多少男人渴望得到她!讓她當這暫時性的第二王妃已經夠委曲了,竟然還要将她的婚禮隐瞞着……
雖然滿心不甘,但也不想在婚禮前出了什麽意外,便答應這事情。可答應過後,還是覺得不是滋味,也想見到曼菲士,于是便坐船追來了。
嘉芙娜公主很好地裝扮了一翻,順便讓奶媽将利比亞送來的新的香油塗到身上,務必要将像孩子一樣嬌小的埃及王妃比下去。
當嘉芙娜公主來到神殿門口時,卻被神殿門前的神官攔了下來。
“你們做什麽?我可是利比亞第一公主!” 嘉芙娜公主憤怒地說。
那神官神态謙虛恭敬,但動作一點也不含糊,義正詞嚴地說道:“神殿正在舉行儀式,只有王和王妃才能進入,閑雜人等請止步。”
“放肆,你可知道我是誰麽?我以後可是曼菲士的妃……”
“公主請息怒!”奶媽打斷了她的話,小聲勸道:“公主,卡布達大神官說這事暫且要保秘!你且忍忍,等以後您嫁給了……再将這些藐視您的奴隸殺了不遲。”
如此安慰,嘉芙娜公主心裏好受了許多,頂頭一頭的孔雀毛高傲地走了。
這時,那攔人的神官擡起頭,似笑非笑地看着離去的兩人。事實上,他會在這裏也是曼菲士王的吩咐,堅決杜絕嘉芙娜公主的接近,就怕那個臭哄哄的公主進入神殿觸犯了阿曼神——其實最大的原因是他不想再受罪了。
*********
祭祀儀式過後,曼菲士又開始忙起國事,灌溉工程已動工,每天都有文件過來需要他過目,忙得連想和凱羅爾獨處一會兒都沒空。偏偏這時候,嘉芙娜公主又沒臉色地擠到身邊,更讓曼菲士生出一種惡感,哪管她是不是利比亞的公主,真想将她踢到尼羅河洗去一身臭味。
而曼菲士這個願望很快就實現了。
在其隆的最後一天,曼菲士為了輕松一下,便決定帶凱羅爾去尼羅河獵鴨。
另一邊,聽聞曼菲士要去獵鴨,嘉芙娜公主又來勁兒了,趕緊讓人為她打扮,她一定要在曼菲士面前好好表現,将尼羅河女兒比下去。
不說嘉芙娜公主興奮地忙碌着,凱羅爾難得偷了下閑,端着一盤新鮮的水果坐到庭院裏邊觀賞尼羅河畔的蓮花邊啃水果,正悠閑着,誰知一陣風似地走來的曼菲士破壞了她的安寧。
“凱羅爾,明天要回德貝城了,今天是在下埃及的最後一天,我帶你去尼羅河畔獵鴨。”說着,一把摟住她的腰肢,将她抱了起來。
凱羅爾錯不及防下,只能摟住他的脖子穩住身體,詫異道:“怎麽了?”
曼菲士親親她的唇角,笑道:“這些天一直忙着沒有陪你,好不容易撥出空來呢。”
“哦,這個沒事,反正我也不需要你陪……”話還未完就見他一臉兇殘地瞪着自己,凱羅爾到底沒有情商低到不可救藥,馬上改口道:“太好了,你獵了鴨子後今晚咱們吃烤鴨!”
曼菲士這才滿意地笑起來,直接抱了她離開了庭院。
尼羅河邊已有奴隸準備好了小舟,曼菲士摟着凱羅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