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10)
你死去活來、活來死去,不是一句苦逼可概括得了。不說凱羅爾上輩子追随她的時候早就摸清她的性子,單說曼菲士小時候經歷過王姐恐怖的氣場,所以無論如何,他都不想惹自家王姐生氣的。
女王生氣了,真可怕!嘤嘤嘤……
愛西絲壓下心中的怒氣,勉強笑道:“好了,曼菲士,凱羅爾,你們都受傷了,快點回宮去治療。”
這時,塔莎過來說道:“王,禦醫已經在宮殿裏等着了!”
曼菲士趕緊下令道:“來人,你們把獅子搬回神殿去!這是婚禮的最後儀式!”
士兵很快将擔架弄來,凱羅爾雖然只有手臂受傷,覺得這沒什麽大不了,但是因為女王在一旁冷眼看着,不敢再惹她生氣,只能乖巧地任曼菲士将她抱上擔架。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入V四更,第四更還在寫,下午再發~~~
下一章女王發飙~~
☆、四更
凱羅爾坐在擔架上,望了眼正在處理獵獅儀式掃尾工作的曼菲士,還有正命令士兵去尋找兇手的愛西絲,默默收回了目光,輕籲了口氣。
正在放松之時,突然聽到有人驚叫道:“尼羅河女兒!小心後面!”
凱羅爾一驚,只覺背後有一陣急促的腥風傳來,側身一看,又是一頭紅眼睛的猛獅向她撲來。
凱羅爾反應很迅速,當下直接跳下擔架,路卡趕緊竄上前伸手接住她,兩人同時往側跳去。那只獅子撲到了一擡着擔架的一個宮人身上,将那宮人咬死後,又轉過來,尋着凱羅爾撲過來。
沒想到附近還潛伏着一只獅子,現場頓大亂。
愛西絲與曼菲士同時反應過來,曼菲士反身而回,還未出手時,那邊的愛西絲冷笑連連,躬身奔上前,手中的鞭子揮出,擊中獅子的腦袋,硬生生将就要撲到凱羅爾那兒的獅子抽歪至一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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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未離開的各國使者看到比埃及法老還要勇猛的女王,同時瞪大了眼睛,然後沉默了。
“曼菲士,去保護你的王妃!”愛西絲喝道,手中的鞭影紛飛,織成了一個密集的網,根本不給獅子靠近凱羅爾的機會,抽得那只獅子不斷地發出痛苦的嘶吼聲。
曼菲士腳步一轉,聽話地奔向凱羅爾,将凱羅爾抱起,往旁邊一躍,反手将長劍擲向獅子将它逼退,趁機離開獅子的攻擊範圍。
姐弟倆配合得天衣無縫,仿佛已經演練過千百次。
接下來,就是一場美女虐獸的場景了。
在所有外國使者和埃及士兵的冷汗涔涔中,優雅美豔的女王一手鞭子甩得漂亮,硬生生将發狂的獅子虐得遍體鱗傷,最後被一擁而上的士兵擊殺。
唰的一聲,女王收起了鞭子,修長白晰的手将黏在臉上的發絲撥離,然後笑盈盈地看着士兵們将已死去的獅子擡走。
在場的男人看得心蕩神馳,沉迷在那種暴力與美感之中。
“這才是我心目中的女神啊!”受傷的亞述國國王亞爾安站在不遠處,一臉癡迷地說,殷紅的舌頭舔着嘴角,雙腳甚至不受控制地要去接近那個高貴強大卻美麗至極的女人。“我要去向她求婚,我要将她娶回亞述作我最美麗的女神,我的王妃……”
亞述使者怕他被人發現,只能苦苦地攔住他,心中默默吐槽道,你敢跑上去求婚,估計那根鞭子下一刻抽飛的就是你啊!而且,說真格的,大王你真心打不過埃及女王啊……
*******
本應該是歡天喜地的婚禮最後一項儀式,卻因為兩只發狂的獅子弄得混亂百出。
凱羅爾被送回宮裏後,禦醫已經等在那裏了。
雖然自己是醫者,但醫者不自醫,凱羅爾沒有反抗地讓禦醫為她處理傷口,不過在塗藥時,凱羅爾讓吉娜将她自制的生肌活血的藥膏拿來,讓人為她塗抹在手臂那道被獅子的利爪撕裂得血肉模糊的傷口上,這樣傷口好得比較快。
看到那道肉血模糊的傷口,塔莎和吉娜等比較感性又柔軟的女性已經紅了眼眶,一臉難過地問她疼不疼之類的。
凱羅爾淡淡地睇了她們一眼,從善如流地回道:“嗯,确實挺疼的。”
“……”
塔莎等人的眼淚硬生生頓在了眼眶,表情有些尴尬。這種面無表情的樣子真的很疼麽?
凱羅爾是個總是不經意讓人尴尬或好笑的人,至少一旁的幾個禦醫看到女官們的反應,忍不住低頭偷偷笑了起來。
“王妃,除了手臂身上可還有其他的傷?”禦醫問道。埃及的禦醫一般都是男性成員,總有不便之處。婚禮舉辦過後,凱羅爾現在已經是埃及的王妃了,所以衆人也開始改口喚王妃。
“沒有了。”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凱羅爾答得很快。
處理了傷勢,塔莎等人見她一身染血的衣服,頭發也沾了血和泥,趕緊伺候她洗漱。
凱羅爾剛換了一套幹淨的衣物,就聽到外頭響起喧嘩聲,聽聲音是曼菲士和愛西絲回來了。将頭發往後一撸,凱羅爾快步走出去。
埃及年輕的法老和女王相攜走進來,沿途的宮人紛紛跪拜。
曼菲士沉着臉,表情很不好。愛西絲看來與平常無異,但神色也略為冷淡。
見到凱羅爾迎出來,兩人的表情方轉好。曼菲士快一步走上前,探手拉過凱羅爾,目光盯着她左手臂上的傷,原來平靜的臉龐又開始怒氣騰騰,眉宇間是濃得化不開的戾氣。
“曼菲士,先去處理身上的傷。”愛西絲說道。
曼菲士點頭,然後看向凱羅爾,眼裏有期盼。
凱羅爾疑惑地看他,不知道他看自己做什麽。
這時,愛西絲突然笑了一聲,說道:“凱羅爾,你來為曼菲士處理他的傷吧,我相信你的技術。”可以說,整個埃及大國,論醫術的精湛,沒有人比得過凱羅爾,愛西絲對凱羅爾十分放心。
凱羅爾這才反應過來,一臉恍然大悟的表情。曼菲士臉上有些挂不住,正欲要發怒,不過目光一轉向凱羅爾手上的傷,不知怎麽地怒火嗵的一聲熄滅了,只剩下一種自己說不出的心憐。
一會兒後,宰相伊姆霍德布等大臣也過來了,愛西絲與曼菲士坐在大殿中的沙發上,衆人開始讨論這次獵獅儀式上獅子發狂的事情,凱羅爾站在一旁為曼菲士包紮傷口。
衆人皆認為這次的事情是個陰謀,不管是想要破壞法老的婚禮,還是要謀殺法老與王妃,都有這個可能。此次婚禮來了很多國家的使者,估計也有一些敵視埃及的使者暗中破壞。現下已經派人去搜查可疑人物了。
“不管是誰要破壞我的婚禮,都不可原諒!”曼菲士殺氣騰騰地說。
見他激動,凱羅爾在他右手上的傷口微微按壓了下,痛得他差點跳起來,忍不住擡頭瞪她。
“別太激動,對你的傷不好。”凱羅爾拍拍他的肩膀,讓他放松一些。
那只柔軟的小手輕輕撫過他的肩膀,讓他瞬間有些放松,想要說什麽,又不知道說什麽,只能沉着臉不說話。
愛西絲看了眼正在鬧別扭的少年和無知無覺的蘿莉,估計這種事情以後會經常發生,不由得抿唇笑起來。同她一般想法的還有伊姆霍德布等人,皆是一臉好笑地看着兩人,看得凱羅爾莫名其妙,但感情早熟的曼菲士忍不住惱羞成怒地紅了臉。
“好了,讓他們先休息一下,今晚的慶典晚宴他們可是主角呢。”愛西絲起身,對大殿內的王臣們說。
衆人表情理解,依次起身。
就在衆人剛走到大殿門口時,一個埃及兵騎着馬奔來,到了大殿前翻身下馬跪在地上禀報道:“女王,我們在一處山洞逮捕到幾名嫌犯,我聽到他們在談放獅子的事情。”
殿內的曼菲士聽到這話,霍地起身,大步走來,怒不可遏地叫道:“什麽?放獅子?果然是想要破壞我的婚禮!”說着,就叫人備馬要去現場。
看他一副煞神的模樣,估計到了現場又要殺人了。愛西絲将他拉住,說道:“你現在受傷了,就別去折騰了,我去瞧瞧。凱羅爾,将你老公領回去。”
“什麽?”
在場的人皆沒有聽懂“老公”是什麽意思,愛西絲也沒有解釋,讓人備馬,帶着宰相和女官一起往草原奔去。
凱羅爾很聽話地過來拉住曼菲士的手,而曼菲士被她難得的主動親近所惑,竟然也乖乖地給她拉回了內室。
“你身上好髒,先去整理一下。塔莎,準備好洗漱的水了沒有?”凱羅爾俨然一副“妻子”的口吻。
塔莎笑道:“已經準備好了,王,王妃,請到這邊來。”
凱羅爾也跟了進去。
曼菲士呆了下,然後看向凱羅爾,不知道想到什麽,有些遲疑地問:“你也要留下?”
凱羅爾淡定自若地接過侍女拿來的衣服,讓侍女們退下後,将衣物放到一旁的架子上,然後又去試了下水溫,漫不經心地回答道:“對。”
曼菲士又看了她一眼,再看了一眼宮女離開的方向,微眯着眼睛也不知道在想什麽,唇角微微勾起來,然後很爽快地将身上髒兮兮的戰甲脫掉。
凱羅爾剛擡頭,就看到一個裸男,雖然還是少年,但這具身體已經是成年男性的體魄了,以醫學的眼光來看,比例十分完美。目光閃爍了一下,凱羅爾視線定在他臉上,見他就要跳進澡池裏,趕緊将他拉住,說道:“傷口不能碰水。”
曼菲士眉頭糾了起來,“沒事,一點小傷罷了。”他現在全身又是血又是汗又是泥的,髒死了,哪裏能忍住。不過……将義正詞嚴的少女拉了過來,曼菲士俯身在她唇上親了一下,俊美的臉上帶着笑意,“好吧,聽你的,可是這樣不舒服,不如你就幫我清洗吧。”
這回輪到凱羅爾的眉頭糾了起來,不過想到愛西絲說的,既然結婚了,自己的男人和牙刷不能與人共用,甚至不能讓其他雌性生物碰,哪個敢碰就要翻臉。凱羅爾覺得愛西絲說得在理,所以剛才才會将那些面對曼菲士臉紅的侍女轟出去,自己留在這裏。
如此一想,凱羅爾點頭,開始伺候他洗澡,對他的裸體十分淡定,上輩子學醫時,死人的屍體摸了不少,裸男在她眼裏就是個醫學道具,沒啥暧昧因素。
所以她十分坦然。
坦然得曼菲士頻頻用疑惑的目光瞅她,暗暗納悶為毛她不臉紅?
******
愛西絲帶着伊姆霍德布等人再次去到狩獵場,在狩獵場不遠處的一處山洞前看到被士兵關押住的幾個男人。
那幾個男人一臉兇狠陰沉地看着愛西絲女王帶着随從走來,心裏已經知道自己接下來的命運,只是遺憾的是不能殺了埃及法老及尼羅河女兒讓埃及陷入混亂恐懼,有負國王的囑托。
“擡起頭來。”愛西絲命令道。
伊姆霍德布等人也開始觀察幾個男人,他們穿着旅行商人的衣物,不太好辯認是哪個國家的人,不過樣貌來說,還是與埃及人有些出入的。果然是那些混到外國使者中想要破壞法老婚禮的外國人,不出預料應該是外國人害怕法老與尼羅河女兒的結合使得埃及的國威更強大,才會出此下策。
愛西絲端詳片刻,突然說道:“你們國王是不是還命令你們無論如何也要殺了曼菲士,算是除掉一個宿敵?”
跪着的幾個男人一驚,紛紛震驚地看着愛西絲。
伊姆霍德布眉頭稍蹙,很快明白愛西絲已經發覺這些人的身份了,就等女王點明。
女王唇角挂着冷笑,摩挲着手裏的鞭子,突然面色一變,厲聲說道:“亞莉,快去瞧瞧,伊茲密王子是不是不見了。”
亞莉應了聲是,跨上馬往回奔。
跪在地上的幾個男人互視了一眼,眼裏皆有興奮,雖然沒有殺了法老或尼羅河女兒,但能将王子救出來,也算是完成一項任務了。
這時,伊姆霍德布也明白了愛西絲所指何人,過來恭身問道:“女王,你所說的伊茲密王子是比泰多國的王子?”
“對。”愛西絲輕描淡寫地說:“先前比泰多國的王子混進德貝城,不小心洩露了行蹤,被我的侍衛所捕,本打算等曼菲士的婚禮過後再處理他的。”
正說着,急促的馬蹄聲響起,亞莉半途折返,下馬後跪下禀報道:“女王,剛才侍衛來話,伊茲密王子确實不見了。”
已經有了心理準備,愛西絲倒沒有那般生氣了。伊茲密是比泰多國難得有雄才偉略的王子,比現在的比泰多國王更有遠見抱負,稍不小心可能就會被他反将一軍。只可惜比泰多國王現在正值壯年,伊茲密也不知道要做多少年的王子才能讓位呢,這就好比清朝時的那二廢二立的太子。
愛西絲冷笑,她可不會讓比泰多國有那個機會發展。
“來人,将他們關押進地牢嚴審。”愛西絲下令道。
等犯人被押下去後,伊姆霍德布宰相憂慮道:“愛西絲女王,看來比泰多國擺明要與咱們埃及為敵了。亞述與巴比倫等國也在虎視眈眈,若是比泰多國與他們聯盟,對埃及不妙啊。”
愛西絲冷笑,“伊姆霍德布,比泰多國早就不要那個臉面了,父王在時簽定的兩國和平協議算是作廢,他們現在此舉并不奇怪。據聞比泰多國的米達文在咱們埃及失蹤了,比泰多國懷疑是埃及暗殺了公主,早就有了異心,兩國遲早會對上,你們最好有個心理準備吧。”
在場的人聽到愛西絲的分析,紛紛心中一凜,沉着臉點頭應是。
作者有話要說:=V=咱真的四更了,真是太不容易了~~
謝謝入V了還繼續支持這文的妹子們,霧愛你們,麽麽~~
☆、一更
夜幕降臨,新月初升,埃及首都德貝城仍一片燈火輝煌,為法老王的婚禮而起的歡呼聲久久不息,整個首都德貝城的國民們都在慶祝國王的婚禮,大街小巷擠滿了歡慶的人們,如此歡慶七天。
白天獵獅儀式上的突發事情并沒有影響埃及人高興的情緒,無論是國民還是大臣官員,皆衷心地慶祝着法老王的婚禮。
王宮裏,同樣熱鬧。
高大的宮殿裏,宮女們穿着盛裝捧着酒菜走在雕花的走廊裏,呈到大殿中。埃及所有的官員王臣皆坐在大殿中,高興地說笑着,杯盞交錯。
同樣盛裝打扮的曼菲士與凱羅爾坐在王位上,他們身旁坐着美豔的女王愛西絲,與衆位大臣舉杯祝賀。
“凱羅爾,今天是你的婚禮,笑一個~~”愛西絲用羽扇半掩着臉,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蘿莉軟嫩嫩的臉蛋。
凱羅爾看了她一眼,然後扯了下臉上的肌肉,看起來有種皮笑肉不笑的感覺,格外滲人。
愛西絲嘆了口氣,也不勉強她了,再次伸手戳了下她的臉蛋,軟綿綿的,還挺有手感的。
“王姐,住手!”
剛與卡布達大神官說完話的曼菲士發現自家王姐竟然敢碰他的女人,頓時怒了,一把将凱羅爾摟到懷裏。這種充滿了獨占欲的舉措自然又使得殿內的大臣們一陣發笑,愛西絲更是笑得花枝亂顫,連連回說“不碰了”之類的。
一個宮女給凱羅爾送來一杯酒,笑道:“王妃,請問喜酒。”
凱羅爾愣了一下,但還是說了聲謝謝後接過來,因為有傷在身不宜多喝酒,所以她只是淺淺抿了口,頓時那股熱辣辣的口感讓她眉頭皺起,悄悄掩着臉。
這時,一只手将她手中的酒杯接了過去,凱羅爾擡頭,正巧見到俊美的少年就着酒杯中她殘留的唇線喝下那杯酒,然後手指端着酒杯挨靠在柔軟的沙發背倚上安靜地凝視她。
凱羅爾覺得自己應該說點什麽,想了想,說道:“你現在有傷在身,不宜喝太多酒。”
這話似乎說得太遲了,曼菲士略帶着微些醉意凝視着她,燈火之中,劍眉星目,格外美麗,讓她越發的不自在。
在奴比亞送來新婚賀禮時,塔莎走了過來。
“凱羅爾小姐,很晚了,我先送你回寝宮更衣吧!”塔莎說道。
确實很晚了,看情況這些人可能會如此歡慶到天亮。凱羅爾點點頭,剛欲起身,卻見愛西絲關切地望過來,小聲地說道:“你們今天都受傷了,要适可而止哦。”
“……”塔莎深深埋下腦袋。
凱羅爾面無表情地看着她,半晌迸出一句話:“你多心了。”
剛出了大殿,凱羅爾正欲邁開腳步,被塔莎和幾個宮女攔下來。
“王妃,您以後的寝宮在這邊。”塔莎含蓄地提醒道。
凱羅爾望向塔莎所指的方向,原來是曼菲士所居住的寝宮。凱羅爾從善如流,沒有絲毫做了囧事的局促,轉了個方向行去。
在宮女的服侍下,凱羅爾換了一身比較輕薄方便的紗裙,凱羅爾低首看了眼,如何沒有瞧見塔莎等人暧昧的目光,然後慢條斯理地将胸前的結帶打了個死結,再将肩帶及手腕上扣着迷你蓮花的繩子都打了死結。
“……”
塔莎等侍女目瞪口呆地看着她的動作,一時間被噎得沒了反應。
又做了囧事的某人坦然地說道:“吉娜,拿我的藥箱過來,幫我換藥。”
“是。”
吉娜應了一聲,便下去了。
塔莎這才注意到雖然今晚是新婚之夜,但凱羅爾和王可是都受了傷的。不過塔莎是覺得曼菲士王那種超強的行動力,這點小傷沒什麽阻礙,就是凱羅爾小姐,不知道她能不能承受。
吉娜很快拎着藥箱過來,利索地為凱羅爾換了藥,又包紮好了傷口。
等一切弄好,塔莎走過來,跪下握住凱羅爾的手說:“王妃,祝您和曼菲士王幸福恩愛!”
“謝謝。”凱羅爾将她扶起。
等宮女們退下後,偌大的宮殿裏只剩下凱羅爾一人,晚風從窗口吹進來,輕紗晃動,風穿過草叢發出的簌簌聲響,十分寧靜。
凱羅爾微微閉了下眼睛,然後打了個哈欠,爬上床躺下,不一會兒就睡着了。
…………
………………
當曼菲士懷着滿心喜悅回來時,看到床上那個蒙頭蓋臉睡得正香的少女,頓時一陣無力。
難道只有他滿懷期盼這一天的到來麽?
坐在床邊,曼菲士伸手将凱羅爾蒙着腦袋的被子扯下,露出一張極為恬淡的睡顏。有別于清醒時的清冷淡漠的寧靜乖巧讓他有些怔忡,無論是清醒時的她,抑或是睡着的她,都有種魅力,讓他無法移開目光。
到底這個人為何能讓他像着了魔一般地追尋着,明知道她并非喜歡自己,仍是強行将她帶回來呢?曼菲士無法解釋初見時的悸動,然後在每一天的相處裏無法移開目光,無時無刻眼神總是追随着她而動。
曼菲士安靜地坐在她身旁,如此坐了很久,直到一陣夜風吹來,帶來些的涼意,方收斂起散慢的思緒,微笑着俯下-身在床上的少女額頭上烙下一吻,然後将她擁進懷裏,一起躺在床上。
如此抱着她,仿佛抱着整個世界。
********
夜深人靜,只有燈火悄然燃燒的宮殿裏,穿着一身黑衣的愛西絲走進來,輕悄的腳步聲形成一種動人的韻律。
宮殿盡頭,一名穿着白色法衣的男祭司跪坐在那裏,颀長的身形流暢着優美的線條。
聽到腳步聲,那祭司起身,回頭看到走來的人,上前微微躬身行了一個禮。
“伊利西斯,神殿的近況怎麽樣了?”
“女王,加布達大神官估計意識到咱們有意架空他,近來沒有什麽異動。”伊利西斯說道,他的聲音略為低沉,頗富男性的磁性,“除了占星殿外,咱們的祭司已經掌控了大半的神殿職位。”
聞言愛西絲滿意地點頭,背着手走到高大的神像前,說道:“加布達雖有野心但卻沒那個膽子,性子也過于貪婪又有些小聰明,并不足不慮。我要的是完全掌控神殿的話語權,神殿必須完全站在咱們這邊。”
“如您所願,我的女王。”
愛西絲與伊利西斯一起走到神殿高處,望向星空下的尼羅河,天邊一顆流星劃過夜空。
流星,難道會發生什麽事情麽?
“起風了。”愛西絲喃喃自語道:“我答應過父王,我會和曼菲士一起守護埃及,治理埃及,富強埃及……現在,曼菲士終于娶了王妃,我會為他們掃清道路。然後,我希望放下一切擔子,好好看看這個世界……”
伊利西斯褐色的雙眸望着女王纖細的背影,安靜地傾聽着女王柔和的低語,英俊的眉眼一片溫和。
********
天亮了。
太陽緩緩從天邊升起,照亮了這座三千年前的古城。
凱羅爾從夢中醒來,頭發随意搭拉在額前,雙眸呆滞地看着視線裏出現的一片平坦的胸膛,那裏還裹着繃帶,鼻息間能聞到淡淡的草藥味。
過了半晌,神智清明一些,擡頭便看到一張放大的俊美的容顏。
睡着的少年顯得過于美好,完全沒有清醒時的暴烈脾氣,讓人忍不住靠近。
凱羅爾将落到臉旁邊的頭發往後撥,看了眼床上的少年,打了個哈欠慢慢爬起身。
懷裏的人微微一動,曼菲士就醒了,從小作為埃及最尊貴的王子,經常經歷暗殺與王姐變态的訓練,養成了他即便睡着也警戒的習慣,睜開眼睛看到已成為他妻子的少女,心情大好地伸手将她摟過來,将腦袋埋在她柔軟馨香的頸邊蹭了蹭。
凱羅爾忍耐了下,最後還是忍不住伸手将他的腦袋推開,趁他發脾氣之前,說道:“該起床了,宮女在外頭等着了。”
曼菲士心情頗好地看她,又湊過去在她唇上輕輕地吻了下,抿着唇笑道:“凱羅爾,早安。”
陌生的感覺令她有些怔忡,似乎好像從來沒有人會在她剛起床時對她說“早安”,讓她意識到,這個人的存在——太親密了。
“……早。”
一會兒後,端着各種洗漱用具的宮女們進來,兩人分別整理好自己後,凱羅爾拿來藥箱為曼菲士換藥。
相對于凱羅爾手臂上那道血肉模糊的抓傷,曼菲士受傷的面積比較大,不過都是一些皮肉傷,估計不到半個月就會好了。而且有凱羅爾所制的藥,速度會更快。
也許是結了婚,在名義上她已經屬于他,所以曼菲士的目光放肆而恣意地停留在她臉上,目光寸步不離地追随着她的容顏。若非凱羅爾定力非凡,估計也要被他盯得将手上的藥包甩到他臉上了。
弄好一切,曼菲士帶到凱羅爾來到宮門前的露臺,當他們出現時,一片歡呼聲霎時響徹天際,不遠處的臺階上擠滿了埃及的國民,他們高舉着雙手,高聲歡呼着。
“願王和王妃幸福!”
“祝王妃早生嗣子!”
“祝王和王妃早生嗣子,願王位世代永固!”
…………
………………
聽清楚那些歡呼聲,凱羅爾嘴角抽搐,小心地用手按了下自己的腹部,心底一片懷疑。話說,原本“凱羅爾”應該是個西方人,可是她卻沒有西方人高大的骨架,反而與東方女性一樣嬌小玲珑,看着就是個未成年的包子蘿莉模樣,這樣子生的孩子健康麽?
凱羅爾的疑問一直帶到愛西絲的宮殿裏。
“咳,放心吧!生一個是生,生兩個也是生,生幾個也沒問題,總會有一個是健康合格的。”愛西絲悠然道:“擔心這個為時過早。你該關心的是現下的情況。曼菲士自小就精力充沛,根本閑不下來。而且他現在正處于血氣方剛的時期,容易犯中二病和沖動,到時你就看他一點。”
然後又咳了一聲,說道:“最重要的是,他可能在床事上勇猛一點,估計沒人勸阻不太懂得克制,屆時就辛苦你了。”
“……”
即便是凱羅爾這樣喜怒不形于色的人,也被關心弟弟和弟媳床上之事的女王給弄得囧囧有神,差點說不出話來。
“以純醫學的眼光看來,适當的床事有益身體健康!”凱羅爾慢吞吞地說。
“哦?”女王一臉驚訝的表情,“我以為你會将曼菲士一腳踹下床哩。你們既已結婚,很多事情就不能像以前一樣了。”愛西絲頗為憂慮地嘆了口氣,“我不希望哪天聽到宮人來禀報說,你又和曼菲士打起來了,給他點面子吧。男人嘛,在床上滿足了,床下還不是随你折騰。”
凱羅爾終于忍不住扭曲了臉。
看到她這反應,愛西絲更驚訝了:“不會吧,你們結婚三天了,竟然還沒有……曼菲士怎麽忍得住?不會有什麽問題吧?”說着,女王一臉憂心忡忡。
“我們都受傷了!”凱羅爾生硬地說。
“咳,我記得你以前肩膀中了一槍,還不是照樣和我在樹林裏疾行潛伏?這點小傷實在不算什麽吧?”愛西絲毫不客氣地揭穿了她生硬的理由,“況且曼菲士可是個行動力甚比霸王龍的家夥,這點傷他還沒看在眼裏。”
所以這兩只都結婚幾天了,竟然還蓋棉被純睡覺,真是讓作姐姐的捉急啊,她還等着他們給她生幾個可愛的小包子玩呢。
凱羅爾扭頭,心裏有些苦逼。
現在全埃及的人都在盯着她的肚子瞧,明明剛結婚,就算要懷孕也得過一兩個月才會有消息的吧?
事實上,兩人之所以還這麽純潔,純粹是因為凱羅爾總在曼菲士回來前就睡着了,曼菲士不知道基于何種原因,也沒有吵醒她,只是抱着她睡覺罷了,所以兩人方能如此相安無事。
凱羅爾柱着下巴看着不知道在打什麽壞主意的女王,心裏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作者有話要說:我現在和凱羅爾一樣糾結,要不要讓曼菲士吃肉,要不要寫肉……還是直接拉燈?
咳,下午估計還有一更。
☆、二更
亞述國國都。
近來亞述國王宮裏的人都發現他們的王自從埃及回來後,就變得魂不守舍,做什麽事情都興趣缺缺,連最喜歡的美女也提不起興致來,使得後宮一幹女人哀怨不已,甚至連亞述國第一美女喬瑪莉竟然也不再如往常般每日招見玩樂。
此時亞述國的晚宴上,亞爾安百無聊賴地坐在王座上,看什麽都覺得沒勁兒。
“亞爾安王,請喝酒。”一個漂亮的女人端着托盤款款走來。
她是亞爾安王的寵妃喬瑪莉,自诩亞述第一美女。此時她穿着一身較為性感的輕紗,将妖嬈豐滿的胴體盡顯現出來,額頭上一串碧綠葉片貼着光潔的前額,襯得她豔麗非常,臉上總是挂着迷人的媚笑,看起來風情萬種。
可是亞爾安看到她,又不由片主地想起那日狩獵場上,一襲黑衣的埃及女王,一手鞭子使得漂亮,姣美的俪顏,舉止投足間流洩的高貴儀态,殺死獅子時的絕色鋒芒,皆讓作為男人的他心動不已,甚至産生一股興奮的征服感。
若是能征服那樣高貴鋒利的強大女人,将會多有成就感。
再看看以往寵愛的女人,與埃及女王一比,簡直俗不可耐,真不知道以前他怎麽能耐受這種俗氣的女人。埃及女王就是那天上的女神,而這女人就是地上媚俗的泥巴。
“滾開,別來煩我!”亞爾安不耐煩地揮手,百無聊賴地支着臉YY着如何征服埃及女王。
不過相對于迷人的埃及女王,亞爾安也對膽敢獨身面對獅子,甚至踹他下河又設計他被獅子所傷的尼羅河女兒感興趣。看起來那麽嬌小如花的少女,竟然有這等膽量,也挺值得男人贊賞的。而且尼羅河女兒現在是埃及王妃,擁有埃及一半的繼承權,得到她可以說是能得到半個埃及……兩個女人他都想要啊!
看到以往最寵愛的喬瑪莉竟然被亞爾安王怒斥了,在場的官員皆忍不住驚奇。不過在曾經随同亞爾安王一起去參加埃及法老婚禮的幾個官員解說下,衆人方知道原來他們的王被埃及女王給迷住了。
一旁的喬瑪莉也聽到了官員的話,頓時心裏一陣憤怒。
這時,亞爾安對群臣說:“現在埃及擁有了尼羅河女兒,變得越來越強大。我相信各國各懷野心,都希望得到尼羅河女兒,得到她可謂是得到半個埃及,咱們也不能任由他國行動。嗯,不知道對此事你們有什麽好計策?若是你們能提出個好計策,我一定重賞。”
聽到這話,所有人都開始苦思冥想起來。
一旁的喬瑪莉臉色更難看了,亞爾安王不只愛上了愛西絲女王,竟然還看中了尼羅河女兒,将她這寵姬置于何處?可恨!他從埃及回來以後就再也沒有看我一眼。她不甘心!
于是喬瑪莉自告奮勇,想出了一個計謀。她要親自去埃及勾引埃及王,迷惑埃及王,讓埃及王的心思轉移到她身上。屆時,尼羅河女兒就不足為慮了,亞述可以趁機将尼羅河女兒擄走,至于愛西絲女王,她雖然是埃及的女王,但因已有尼羅河女兒嫁予法老,女王的權利會被削弱,更不足為慮。
亞爾安聽到她的計策,頗感興趣,反正也沒有什麽損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