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萬衆矚目
北京的冬天迎來第一場雪的時候，柏榮成自澳洲而返；春秋工作室的巡回畫展和南·禪的發布會走過了艱難的籌備期，正式進入宣傳階段。由于保密工作的嚴謹性，費一南的品牌發布會事先在圈裏沒放出一點風聲。官宣的時刻，對各個圈子來說都是平地驚雷。還沒等大家把這個消息吸收完，南·禪的官方網站測試上線，并宣布開始預售2款手鏈，3款外套，和2件聯名T恤。在網上掀起了一波屬于南·禪的熱浪。
“費一南果然是費一南，做什麽都能搞得腥風血雨。”溫靜海靠在柏榮成的懷裏正在刷微博。柏榮成直接在微博上曬出了自己購買預售商品的截圖，一共7件商品，一樣都不少。網友直呼他是費一南的親兄弟。
費一南的微博正文寫道：諸位，“南·禪品牌發布會暨2021年度春秋工作室巡回畫展”将于12月3日在上海拉開帷幕，畫展将持續到12月25日聖誕之夜。第一天和最後一天有驚喜奉送，特贈送票子各30張，大家快來抽獎吧！
兩分鐘後，南禪品牌發布會和春秋工作室分別占據了熱搜第一和第十六名的位置。十分鐘後，溫靜海在春秋工作室的設計師簡歷被挂在了網上。
溫靜海，大海。春秋工作室實習設計師。
游戲場景及角色；手繪插畫；陶瓷手工。
五年設計經驗，曾主持設計完成靈風娛樂《王者之冕》的角色形象升級。參與《少年風華錄》、《四大才子閱京都》、《菩提樹》等游戲的場景設計和角色形象塑造等工作。
“哈哈，我還是第一次見你這張照片。”柏榮成到春秋工作室的官方網站浏覽溫靜海的簡歷，裏面還附有一張照片。
照片裏的溫靜海粉紫色長發，發尾帶卷，紮起一個高高的馬尾辮。穿寬大的淺灰色T恤，一條淺黃色的彈力褲。笑得很甜，也很可愛。
“有點傻是吧？”溫靜海拿走柏榮成的手機，“沒有，挺好看的。你看網友都說了，柏嫂非主流時期也好漂亮啊。”柏榮成指着留言。
溫靜海幹脆也發了一條微博：我生氣了，我要換官網照片了。
一南少爺：啊哈哈，沒想到你還有這麽非主流的時候啊！
大海：難道不好看嗎？
一南少爺：好看。動漫小公主。
修改昵稱為“動漫小公主”
動漫小公主：柏辛說你要邀請我當你發布會的模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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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南少爺：對啊！那身衣服和你是絕配，我想了半天只有你了。
動漫小公主：我又當設計師，又當陪玩，還做模特，有獎金嗎？
一南少爺：想要就有。
“诶，我給一南哥當模特，你覺得行嗎？”溫靜海用手肘碰了碰柏榮成的胳膊。
“為什麽不可以呢？讓他付錢。”柏榮成理直氣壯地說。
晚上溫靜海請蘇廉幫她把官網上的照片換成了她的一張工作照，這張照片裏她穿着藏藍色的工作服，戴着方形的黑框眼鏡，正在做陶藝。
南禪發布會的宣傳攻勢一波高過一波，5天的預售結束後，又在一天內官宣了參加發布會的明星藝人，陣容可謂是星光閃耀，堪比晚會現場了。柏榮成和劉赫等人的加盟尚在情理之中，令人沒想到的是李尋也赫然在列。李尋近期因拍戲已經閉關兩個月，這兩個月一條微博沒有，一點劇透沒放。粉絲等的花兒都謝了，終于盼到了音信。
發布會分為媒體見面會、粉絲見面會，和私人派對三部分。其中媒體見面會和粉絲見面會對外售票，并進行在線直播。對外售票分為四種，一是媒體票，可參加發布會、巡回畫展，和閉幕式全程；二是發布會和閉幕式觀衆票，分別可參加發布會和閉幕式的粉絲見面；三是畫展門票，可參加上海地區的畫展；四是套票，可自由組合觀衆票和畫展門票。
門票一上線，以光速被搶空。很多見不到偶像的粉絲買了畫展的門票，以彌補自己的遺憾。蘇廉和李斯翰接連誇贊費一南的宣傳團隊幫他們輕輕松松帶了一波熱度。
蘇廉、陳弓、溫靜海、鄒凱琳，和周願等作為工作人員提前到達上海布置會場。
“我敢說這個畫展會成為上海未來一個月的網紅打卡地。”蘇夕元站在入口處望着忙忙碌碌的工作人員說，“小姐姐，請問是誰給你的自信呢？”周願正在忙着搬運展櫃。
“一南哥啊！”蘇夕元幾乎已經成為費一南的粉絲。
“為了不讓你一南哥名聲掃地，趕緊幫忙一起幹活吧。”正在核對展品清單的溫靜海說。
“夕元，過來幫忙擺展櫃。”蘇廉發話，蘇夕元灰溜溜地走過去幫忙。
為了結合上海本地的特色，整個展覽設置在弄堂的環境中，頗有上世紀70年代大上海的繁華和奢靡氣質。展覽分為六個展區，從游戲、手繪插畫、服裝設計、手工藝術、雕塑藝術，和設計手稿六個方向全面展示年度優秀作品。和畫展相配套的還有一本精美的宣傳冊子，介紹了本次展覽的優秀作品以及她們的作者。
南·禪未發布的商品全部以剪影的形式發布終極預告，在發布會開始之前，每隔半小時發布一款商品的剪影，7小時後全部公開完畢。從上午八點到下午三點，每一款商品的預告微博下都有上萬條留言。
下午三點半南·禪的媒體見面會在上海虹口體育館正式開始，在線觀看人數超過三千萬人。劉赫主持，費一南首先做發言講話，從南·禪的品牌立意、目标受衆，到自己創立品牌的初衷。後臺的溫靜海聽得津津有味，還不知道費一南從小有一個當設計師的夢想。
費一南特地向記者介紹了春秋工作室和弓長工作室（陳弓的工作室）對南·禪品牌的重要貢獻，并對所有支持他的明星藝人以及粉絲朋友表達了自己的感謝。費一南表示所有預售商品的銷售額，和本次活動的全部收入将捐贈給自己的母校用以設立獎學金。
“喂，組長？”溫靜海走到後臺門口接李斯翰的電話，“我在地鐵口，你能不能來接我一下？”李斯翰在電話對面停頓了一下開口說，“诶？組長，你不是不來發布會的嗎？”
“我想了一下，我還是要對自己的工作負責。”不是說好了重新開始，那就從這裏重新開始吧。李斯翰暗自下定決心。
“現場一定會讓你滿意的。”溫靜海瞥見站在一邊喝咖啡的陳弓，“一會就去接你，拜拜。”
“陳老師，組長在地鐵口呢，去接他吧。”溫靜海小聲和陳弓說，陳弓先是一愣，接着彎了眉眼，“想不到吧，你們組長還是個小路癡呢。”
“那你快去接他吧，一會小路癡被別人領走了。”溫靜海“噗嗤”一聲笑道。
今天體育館現場的管控嚴格，沒有工作人員出入證或者票據證明一律無法入內，幸好陳弓一直都随身帶着李斯翰的出入證。
費一南一個人講了四十多分鐘，彈幕上都是粉絲的控評，極為整齊劃一。蘇廉代表春秋工作室簡單介紹了此次南·禪和春秋工作室的合作情況。這次發布會除了是南·禪的品牌發布會，還是春秋工作室的巡回畫展的開幕。蘇廉借此機會，宣傳了春秋工作室的畫展情況。春秋工作室在上海之後，還會在廣州、四川、北京，和香港進行巡展，結合當地特色進行布展。整個巡展會持續到春節。
弓長工作室由鄒凱琳作為代表上臺發言，陳弓不喜歡在記者面前抛頭露面，但他這個學生卻極為擅長此事。鄒凱琳主要介紹了南·禪的誕生和設計理念，簡單講述了已公開預售商品的設計思路。
陳弓跑了三個地鐵口才找到李斯翰。
“你怎麽才來。”李斯翰皺了一下眉頭，“這個地鐵站有六個出口。”陳弓把手裏藏藍色的圍巾套在李斯翰脖頸上，替他打了個結，沒有一絲不悅。
李斯翰尴尬地轉過頭，又低下頭，“那你怎麽不打電話問我，手機是擺設嗎。”
“小路癡，快走吧。小心過會遇到粉絲的大隊伍。”陳弓故意逗他，把手伸過去讓李斯翰牽。李斯翰自然不會牽，陳弓把手插回兜裏走在前面，“跟住了，過馬路注意安全。”
“知道了，我又不是小孩。”李斯翰長腿一邁跟上陳弓。二人一前一後，步調極為一致，像是吵了架還在賭氣的兩個小情侶。
一個小時前李尋下了飛機，從機場坐商務車到體育館，路過地鐵口的時候，他喊司機停了車。那個人，好像一直都沒有什麽改變。梧桐樹下，他穿一身黑色的毛呢大衣，黑色的運動板鞋，還是不喜歡戴帽子，微長的劉海散下來遮住鬓角。過長的發尾在腦後盤了一個卷。深邃的眼睛迷茫地望着遠方，看樣子是在走神。
12月的上海也開始冷了，但這人還是不喜歡戴帽子和圍巾，怕是鼻尖又凍紅了。李尋的手掌在袖口下微微攥了起來。忽然他看到這個緊繃的人慢慢松弛了下來，站在原地的腳向前走了一步，又退了回來，仿佛是怕來人看透了自己的行跡。接着他看到了一個身材高大的男子朝李斯翰走過來，他手裏拿了一條圍巾，把圍巾系到李斯翰空蕩蕩的頸間。
李尋深吸了一口氣，屏住了自己的呼吸，似乎在偷窺一件不得了的事情。他聽不見二人說話，甚至也看不清他們的表情，但是他非常清楚和明白，這個男人疼愛李斯翰，而李斯翰并不讨厭他，甚至已經開始接受他了。李尋低下頭，讓司機繞路走了。
陳弓和李斯翰回來的時候，李斯翰手裏被塞了一杯星巴克。
“發布會進行到哪兒了？”陳弓問溫靜海，“你回來晚了，錯過了你學生的精彩演講。”溫靜海笑道，“組長好，外面特別冷吧。”
“嗯，還行。”李斯翰趕緊把陳弓的圍巾摘下來，想立即塞回給他，“送你的，拿着吧。”陳弓輕描淡寫地說，李斯翰的手僵在空中，好一會才收回來把圍巾重新挂在脖頸上。
“下面什麽環節？”李斯翰找回自己的聲音，“正式環節結束了，下面回答記者和粉絲的問題。組長，畫展那邊可以進了，你可以先過去。”溫靜海猜想李尋應該是要到了，想把李斯翰支開。
“我留在這邊，晚點再過去。”李斯翰已經很久沒見到李尋了。
“沒事，有工作證哪兒都能去。我先去換衣服準備了。”溫靜海和其他模特将在發布會的結束上臺展示南·禪未發布的作品。
費一南給溫靜海留的這件設計是一身拼接式旗袍，剪裁大膽，色彩也很誇張，明黃色和橙色的搭配，像是推倒了顏料桶。溫靜海的眼影也是明黃色和橙色的，短發稍微修剪了劉海，顯得更加冷豔。
“你這一身好像動漫裏的。”李斯翰看到以後說。
這次南·禪的模特全部都不是專業人士，而是費一南身邊的朋友和熟人，比如他的經紀人，陳弓工作室的設計師。為的就是能夠使設計出來的商品更貼近生活，真正讓所有人都有自信穿出去。鄒凱琳穿的是溫靜海設計的聯名款T恤，就是南·禪的工作制服。
“你為什麽不穿一件出去？”李斯翰一邊和熟人打招呼一邊問陳弓，“我不喜歡做這種工作，這種活兒更适合凱琳和小溫這樣漂亮的小姑娘。”陳弓如實說，“其實你應該穿上一件。”
“嗯？”
“沒有人說你是天生的衣服架子嗎？”
“有人說過，他說過。”李斯翰低下頭，眼神順着後臺揚起的棗紅色席子向臺上望去。
春秋工作室和藝人用的不是同一個後臺，他們在右側，可以直通畫展現場：左側是藝人的專用後臺。
柏榮成趁發布會的時間去欣賞了畫展，因為他晚上就要離開這裏到劇組去報道，恐怕沒有時間再過來看。他在藝人後臺補妝的時候，剛好撞見正在化妝的李尋。
“你今天大駕光臨，很給面子啊。”當時柏榮成只是循例邀請李尋，沒想到能把人請到上海，李尋揮了揮手，請化妝師回避，然後舔了舔嘴唇說，“我是為了我哥來的。”
柏榮成收斂了笑容，點了點頭，“Alex和靜兒是一個工作室的，他們是上下級關系，也是好朋友。對不起，之前沒告訴你。”
李尋拍了一下柏榮成的肩膀，“我知道。你們相處的都很好，我很放心。”
“Alex搬家了，我有時候也會到他那兒去住兩天，一起聊聊天。之前他過生日，我送了只貓給他，他養得很不錯。”柏榮成寬慰李尋，“那就好。”李尋下意識地點了點頭。
臺上傳來掌聲，模特逐一登臺。柏榮成拿出手機多拍了兩張照片。同一時間，南禪的微博放出了所有模特的定妝造型。官網開始正式發售所有商品，前一千名付款者将獲得費一南和李尋兩個人的合體簽名。
發布會結束後，工作室的人直接去展覽現場做引導和講解。粉絲見面會邀請所有參加發布會的藝人出席，設計了很多互動和游戲，充分滿足粉絲的需求。
靜兒：我去那邊了，結束見。
柏辛：晚上見。我邀請你一起跳舞好嗎？
靜兒：嘻嘻，好。
粉絲見面會一共售賣了300張門票，入場時間約為40分鐘。在這個空檔，藝人進行最後一次的彩排；只看展覽的觀衆也可以進入現場。
在粉絲的尖叫聲中，李尋站在了臺上。
“聽說好多人期待這一場’世紀同框’已經很久了。”李尋站在費一南身邊笑着說。
“其實我和一南前幾年頒獎典禮的時候見過一面，那時候他還沒有現在這麽火。”
“畢竟像你一樣火這麽多年的藝人也不多。”費一南提起話筒說。
“這次過來除了一南的熱情邀請，還有一個私人原因。私人原因，就不說了。”
李斯翰眼圈微紅靜靜垂下頭。李尋變了，再也不是從前在單車後面摟着李斯翰撒嬌的那個小男孩了。他整個人變得瘦削和成熟，陰郁和冷靜。
李斯翰把臉埋進手掌裏，他好想一把抱住這個人，好好問一問他，最近有沒有好好吃飯，好好睡覺，夢裏有沒有想到過自己。李尋一點都不快樂，他愛的這個人已經在他看不見的地方受了太多太多的委屈了。
李尋在臺上程式化地微笑，粉絲在臺下大聲地歡呼，費一南在殷勤地說着場面話，柏榮成在認真地做游戲。李斯翰別過頭，一個人離開了後臺休息室。陳弓沒有跟上去，他透過席子的縫隙注視着李尋。
這個男人很英俊，能在長久的歲月裏吸引如此多的少女；這個男人很成熟，言語之間謹慎得沒有一點疏漏；這個男人很懂事，适時的沉默沒有搶費一南的風頭。他不像是李斯翰口中曾經任性放肆的少年，懵懂無知，熱情如火。太多的經歷讓他長大了。
李斯翰面前遞來一罐蘇打水，溫靜海把蘇打水放在他手裏，然後到展覽入口繼續幫忙檢票。
“小姐姐，這身衣服真好看，是南禪的嗎？”有人問，“是啊，現在在做滿減活動，上官網看看吧。”溫靜海不忘幫費一南做宣傳。
“唉，我和我朋友搶不到互動的票，只能來打卡展覽了。”檢票的小姐妹說，“我們還有個特殊的福利，如果是費一南或者李尋的粉絲，出示超話七級以上的證明，可以在展覽現場免費獲得永生花手鏈一條。兌換現場在展覽的出口處。”溫靜海特別策劃了這個活動，給這兩位流量的粉絲送福利，感謝他們對南禪和展覽的支持。
“啊！天啊！這福利太好了吧！”人群中爆發出驚呼聲。
豆瓣
标題：費一南李尋粉絲速來春秋工作室展覽！現場居然送永生花手鏈！還刻他們倆的名字！
樓主：大驚喜，差點哭暈在現場。很漂亮的永生花手鏈免費送！只要你有超話或者電子專輯購買記錄，就可以免費拿！今天開展第一天，人少不用排隊，快來啊！姐妹們！
豆友：卧槽！刻名字嗎？
豆友：不說了，馬上買票。
樓主：對了，展覽很好看，128絕對不虧！
豆友：春秋的巡展每年都看，質量真的很不錯。
樓主：我才知道南禪發布會的模特都是春秋或者弓長的設計師，震驚，身材都太好了吧？人也太好看了吧？沒有李尋，見見帥哥美女也是好的。
豆友：無圖無真相，發布會直播卡成馬賽克了，摔。
樓主：圖片樓主：圖片豆友：我可以！
豆友：我也可以！
豆友：穿旗袍的是柏嫂吧？
樓主：我傻了，我問了，是柏嫂……合影了，人真好，好溫柔。旁邊小哥哥說福利就是柏嫂搞來的，我哭了，柏榮成好幸福啊。
豆友：柏嫂是不是追星族，好了解粉絲，哈哈。
豆友：設計師都這麽好看這麽帥嗎！
豆友：我準備買票去豔遇了。
豆友：現在已經排大長隊了……
樓主：雖然沒看到李小尋，但很滿足很圓滿了。謝謝春秋工作室，謝謝柏嫂，嘤嘤嘤。
見面會和展覽都在晚上七點半結束，此後所有參加私人派對的人乘坐商務車前往花園別墅，記者可以随行，并持證進入。
私人派對對費一南而言，是擴展人脈的一種手段。現在他正和幾位制片人站在一起，似乎在交談下一個合作的計劃。不過對于柏榮成和溫靜海來說，這場派對只是他們約會的地方罷了。柏榮成給溫靜海拿了一份蔬菜沙拉和兩個蔥蒜面包條。
“好餓啊，謝謝。”溫靜海吐了吐舌頭，“我給你拿了香腸和牛排，趁熱吃。”
“你也累了一天了，吃塊牛排吧，嗯？”柏榮成用小刀切下一小塊牛排，接着用叉子送到溫靜海嘴邊，溫靜海微微張開嘴。
“他們兩個，平時也這麽膩歪嗎？”和費一南站在一起的一個男演員指着遠處的人說，“你管得可真寬。”費一南抿了一口高腳杯裏的香槟，“他陣仗搞得這麽逼真，萬一以後撕破臉了怎麽辦？”男演員不依不饒地問，“別拿自己和柏榮成比。”費一南橫了對方一眼，端着高腳杯走了。
李尋在會場裏繞了一大圈，禮數做周到後，便來找柏榮成，畢竟和熟悉的朋友在一起才比較自在。
“初次見面，李尋。”李尋對溫靜海說，“你好，李尋哥哥。”溫靜海羞澀地問好，“我能請你跳支舞嗎？”李尋看向柏榮成，征求他的意見。
“可以，去吧。”柏榮成點了點頭，于是李尋伸出手以做邀請。
“李尋哥哥，你有什麽事想問我嗎？Alex的事？”溫靜海小聲問，不太敢擡頭看李尋的眼睛，“怎麽了？別害怕，擡頭。”李尋笑了笑，“對，想和你問問我哥的事。”
“哦，”溫靜海微微擡起頭，看到李尋漂亮的桃花眼又趕緊低下頭，“我有點緊張，畢竟你是大明星。Alex是我組長，他業務能力優秀，人也很溫柔，我們都很喜歡他。”
“嗯，哥一直是這樣的人，他最近還好嗎？聽柏哥說他養了一只貓。”李尋和溫靜海的舞蹈引來一群記者和觀衆紛紛拍照，“不好意思，給你添麻煩了。”
“嗯，組長養了一只貓，現在每天都會按時回家。酒喝的也少了，工作室的飲料都換成了蘇打水。我想，組長會走出來的。所以，李尋哥哥，你也要努力一點。”溫靜海擡起頭看着李尋的眼睛，露出淺淺的笑容。
李尋在這個時候突然明白了為什麽柏榮成會對溫靜海一見鐘情。這個女孩有一雙真誠的眼睛，在這雙眼睛裏看不到陰霾也看不到烏雲。
“謝謝。”李尋的眼眶有點熱，“我還想問，是不是有個男人在追求哥。”
“啊，你看到了？你說的是陳弓老師，他是這次南禪的總設計師，是個美籍華人。業務能力優秀，在網上能查到很多關于他作品的資料。不過他本人比較低調，對于他個人的情況，我了解的不多。”溫靜海一五一十地說，“我知道了，謝謝。”李尋帶溫靜海轉了個圈，接着把人交到柏榮成手裏，“一會跳完舞，我就該走了。離開上海的時候記得告訴我。”柏榮成貼在溫靜海耳邊，“我會想你的。”溫靜海把下巴墊在柏榮成的肩上，“等戲拍完，我就回家。很快的。”柏榮成拍了拍溫靜海的後背，“吃飽了嗎？我知道附近有個路邊攤味道不錯。”
“真的？那我們換了衣服過去吃吧，要不叫上李尋，你們吃完東西可以直接出發。”溫靜海對私人派對的酒水和甜點不感冒，這些完全填不飽肚子。
“好，我去喊他，你先去換衣服吧。一會停車場見。”柏榮成和溫靜海分別同費一南和蘇廉告別，搭李尋的車一起去了路邊攤。
“李尋哥哥吃路邊攤嗎？”溫靜海點完菜笑着問，“怎麽不吃，我又不是神仙。”李尋離了聚光燈，人變得輕松許多。
“總得食點人間煙火。”柏榮成倒了三杯熱水。三人圍坐在小桌前，不一會桌上堆起了各種烤串和麻辣燙。
“李尋哥哥，你天天這麽跑，一天也睡不了幾個小時，實在太辛苦了。”溫靜海眨了眨眼睛，“習慣了。”李尋撸下一串羊肉串，“如果再給你一次機會，你還願意出道嗎？”溫靜海問，“不願意。如果再給我一次機會，我只想做普通人。聚光燈下，太亮了。”李尋喝了一口水，“那你呢？”溫靜海轉向柏榮成，“到目前為止，我對我的職業生涯都是滿意的。很慶幸的是自己并不紅。”柏榮成很享受自己現在的狀态，有戲的時候認真拍戲，沒戲的時候多點時間談戀愛。
“時間也不早了，我們早點結束，你們也可以早一點休息。”溫靜海眼看已經快十一點了，便詢問另外二人。
柏榮成和李尋先把溫靜海送回了酒店。小情侶在酒店門口膩歪了一下，才依依不舍地道別。
“結婚的時候叫我，我過去。”李尋對柏榮成說，“謝謝，有你這句話我就很知足了。”柏榮成看了一眼手表，“睡會吧，得開一陣呢。”
李尋點了點頭，看了一眼手機，竟有一條未讀短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