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心之所向
第二天一早，柏榮成和肯特先送溫靜海到春秋工作室上班，而後又趕往機場，遠赴沙漠拍戲。溫靜海一進辦公區就看到自己的小組長像門神一樣立在門口，心裏嘀咕幸好今天有人送自己，坐公交鐵定要遲到挨罵，看着組長犀利的眼神，溫靜海硬着頭皮喊了一句“組長好。”
“B04會議室開會。”組長朱唇微啓，冷漠地吐出幾個字。
“收到。”溫靜海脖子一縮，跟着李斯翰進了會議室。
李斯翰是春秋工作室游戲A組的組長，現年31歲，自打畢業以後一直在春秋工作。以前的主攻方向是兒童繪本插畫，四年前不知道哪根筋不對了，竟然轉到了八二杆子打不着邊的游戲場景制作上來了。李斯翰憑借自己驕人的天賦，在這一方向上越做越出色，今年春節一過，就被晉升成為A組的組長，從前的組長正是去了靈風娛樂。
李組長這個人，不是個嚴苛的人，但卻對溫靜海極為嚴厲，總想在她身上找點麻煩似的。大概是因為溫靜海出身野雞公司，又半路截了靈風娛樂的單子，讓他心裏有個結。
靈風娛樂除了自己有一批頂尖的原畫師外，還有幾個長期的合作夥伴，經常承接他們外包的業務，春秋是其中之一。不過當初王者之冕的角色形象升級換代，是靈風的臨時決定，因此并沒有通過業內競标的方式，這才讓溫靜海的野雞公司撿了便宜，否則他們怕是也沒有這個機會。
念及于此，李斯翰又一次當着溫靜海的面砸了手裏的文件。組裏四人立即噤若寒蟬，屏住了呼吸，溫靜海更是從頭涼到腳。
“新來的，”李斯翰點了溫靜海的名，溫靜海利索地從位置上站起來，“這次項目處理得差不多了，你收個尾，把總結文件做了。”
“是，組長。”溫靜海耷拉着腦袋應下。
“今天組長怎麽這麽大火氣，吃炸藥了？”小k摟住溫靜海的脖子，“他平時不這樣，別害怕。”
“我下樓去買咖啡，你們都喝什麽？”思南托了一下黑色的框架眼鏡說，“大海，你是不是和組長有前世仇怨？”周願摸了摸下巴，“唉，因為我之前做了靈風的項目。”溫靜海抱着水杯癱坐在椅子上，“你說的是，”周願頓了一下，似乎不大肯定自己的判斷，“王者之冕？”
溫靜海點了點頭。
“那也難怪了，”小k拍了拍溫靜海的肩膀，“這裏面有些故事，以後再講給你聽，今日業務繁忙，總結文件就麻煩你了，我們還有個項目要趕。”
“還有別的故事？”溫靜海眨了眨眼睛，“說來話長。我先把總結資料傳給你。”周願立即把資料傳給了溫靜海，“四杯拿鐵，一杯美式，我下樓了。”思南見無人理會自己，于是替大家做了決定，“那個，我也要美式。”溫靜海擡頭說，思南皺着眉頭下了樓。
春秋工作室游戲A組固定成員，組長李斯翰（男），總設計及游戲場景搭建；組員小k（女），人物形象初設；組員思南（女），人物形象初設及色彩搭配；周願（男），人物形象定設及服飾創意。
按照春秋的工作習慣，新人需要依次跟從組內人員的現行方向進行學習，熟悉工作流程，等到實習期結束以後，由組長來判定新人是否有資格繼續留在組內成為正式員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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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溫靜海喝下一口美式，“所以現在手頭這個項目你應該會跟着組長做場景搭建，不會讓你即刻上手畫的，應該是找資料。”周願安慰她說，“天啊，那我現在趕緊去做上個項目的總結文件吧。”溫靜海端着咖啡奪門而出。
李斯翰：這是手頭項目的前期資料，下班前讀完，我會找你讨論。另外，上個項目的總結文件下午四點前發給我。
溫靜海：收到。
溫靜海在下午三點把總結文件傳給了李斯翰，她松了一口氣，下樓到便利店買了一個三明治。然而回來的時候小k哭喪着臉告訴她，李斯翰剛才來找過她了。溫靜海一身冷汗地殺到李斯翰的工位。
“組長，我回來了。”溫靜海咽下嘴裏最後一口三明治，“去會議室。”李斯翰一雙丹鳳眼掃了溫靜海一下，溫靜海連忙跟上眼前的一雙大長腿。李斯翰作為一個游戲原畫師，居然有将近一米九的身高，也是羨煞旁人。
“資料讀的怎麽樣了？”李斯翰坐在會議室的桌子後面，不耐煩地轉着手中的鉛筆。
“讀完了。”溫靜海擦了一下嘴邊的面包渣，“讀完了？”李斯翰停下了手，“讀出什麽了？”
溫靜海整理了一下思路，把游戲的背景資料概括總結給李斯翰，“組長，我以前總是看網絡文學，所以讀東西特別快。”
溫靜海有點竊喜地揚了一下嘴角，看到李斯翰陰沉的臉色，又立即收住了笑容。
“明天下班的時候交上一稿作業，單獨一個場景就行了。”李斯翰把鉛筆攥在手掌裏，起身推門離開。
“啊？”溫靜海嘆了一口氣，可真是太難了，她之前從來沒畫過游戲場景啊。而且這個游戲的背景設計在唐朝和日本，她恐怕又得翻一夜的資料。
靜兒：完了，完了，完了。我遇到一個很恐怖的組長，今天又要挑燈夜戰了。你呢？到了劇組告訴我。
柏辛：在路上了。注意勞逸結合，別累壞了。
靜兒：你也是，我工作去啦。
“怎麽樣？”小k從會議室路過，小聲問溫靜海，“他讓我畫一個場景明天交給他。”
“啊？你以前畫過沒有？”小k也對李斯翰的要求頗為驚訝，“沒有啊，我之前只做過人物形象。”溫靜海拉住小k，“能不能推薦一些組長的大作給我借鑒一下。”
“一會發你幾張，你也別太緊張了。蘇總監都把你選進來了，組長頂多就是為難你兩天，自己出口悶氣。加油，我支持你！”小k拍了拍溫靜海的肩膀。
小k把李斯翰的手稿發給溫靜海，又幫她提了一些參考意見，溫靜海連聲道謝，然後立即上網搜索相關的資料。李斯翰的創作極注重歷史的真實性，又于細節之處精雕細琢，絲毫不怠慢。
溫靜海在工位補課到九點才打了個哈欠準備回家，倒茶葉渣的時候，她偶然發現李斯翰居然也還沒有下班。這個男人坐在休息間裏喝啤酒，而且已經喝了十罐了。正當溫靜海感嘆他的好酒量時，李斯翰一頭倒在了桌子上。
溫靜海吓了一跳，又不敢上前去叫醒他。等收拾完東西，眼見李斯翰還沒有醒的征兆，溫靜海撿幹淨地上和桌上的啤酒罐，扔到垃圾桶裏。把自己的小毛毯披在這人身上，關上房間裏的燈，只留下遠處工作區的一盞頭燈，才一溜煙兒地跑走了。
溫靜海看到李斯翰喝啤酒的樣子，就想起來從前自己和袁來在長椅上坐着抽煙的模樣，他大概也是一個心事極重的人。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故事，總是在夜深人靜時候讓自己流淚。
“毛毯還給你，謝謝。”溫靜海心情忐忑地上交了第一次作業後，李斯翰把毛毯還到她手上，“不用客氣。”溫靜海雙手接過毛毯，抱在懷裏，“你的作業我看了，根據我的标注改一稿給我。下班之前交。”李斯翰臨走時放了一杯冰美式在溫靜海的桌角。
“原來是刀子嘴豆腐心。”溫靜海急忙翻開李斯翰傳給她的備注稿，果然密密麻麻布滿了整個畫稿，溫靜海一邊翻資料，一邊改起了畫稿。
在李斯翰的督促下，一個月裏，溫靜海陸陸續續設計了十三個單獨場景，李斯翰滿意不滿意她不知道，但是她自己是滿意的。
“組長，我和你商量個事。”溫靜海拿了一罐啤酒坐到李斯翰的對面，“說。”李斯翰側着身子，低下頭喝了一口啤酒，漂亮的喉結上下滾動了兩下，“我周五能不能請個假，你放心你交給我的作業，我保證提前完成。”溫靜海信誓旦旦地說，李斯翰轉過身子，忽然笑了，“好。不過你得告訴我，你幹什麽去。”
“我給我男朋友過生日去，他在外地呢。”溫靜海這一個多月光在電腦上看柏榮成了，李斯翰眼中的失落稍縱即逝，然後低下頭，輕聲說，“去吧，按時回來。”
“謝謝組長。”溫靜海打開啤酒，“下班了，我陪你喝會兒。”
“好，”李斯翰和溫靜海碰了一下啤酒罐，“之前，故意為難你，是我的問題，對不起。”
“組長，你是個有傷心事的人吧？”溫靜海喝了一口啤酒，“為什麽這麽說。”
“感覺，因為我也是個有傷心事的人。”溫靜海頓了一下，看了看李斯翰的眼睛，“組長，你喜歡男人還是女人？”
“男人。”李斯翰沒有任何猶豫地回答，“你感覺出來的？”
“嗯。因為通常情況下像你這麽帥的男人，身邊總要有許多女生環繞着追求，但是你卻沒有。說明大家都知道你不喜歡女人，所以也就沒有人跑來碰壁了。”溫靜海認真地說，“你的這些聰明勁兒應該多用在你的畫上。”李斯翰無奈道，“我沒用嗎？”溫靜海歪了歪頭，李斯翰搖了搖頭，又和溫靜海碰了一下酒罐。
李斯翰和溫靜海把剩下的三罐啤酒喝完，已經有些昏沉，溫靜海把毛毯蓋在他身上，由他在休息間睡着了。
柏榮成近期正在沙漠搞事業，每天吃的一嘴土，沒有肉也沒有酒，天天喝白開水，吃饅頭和大餅。隔天吊一次威亞，每天都在熬夜，說不辛苦是騙人的。他只知道晚上殺青，都不知道今天是自己生日。
“柏哥！殺青快樂！Happy Birthday！”導演剛喊完卡，劇組裏的演員和工作人員蜂擁而至，把柏榮成圍了起來，“哈？哦，今天我生日，我都給忘了，難為你們還都記得。謝謝各位，謝謝。”柏榮成吓了一跳，随即綻開笑容。
“柏哥，辛苦了，這戲裏最苦的一部分都讓你給拍了。生日快樂！”劇裏男主角散了一把紙花在柏榮成頭上，但無奈柏榮成現在頭上沒毛，紙花很快就掉進了沙漠裏，“謝謝，謝謝。”柏榮成受寵若驚，這劇組裏的演員咖位沒有一個比自己小的，沒想到還惦記着給自己過生日。
“來，給我們柏哥把生日蛋糕推上來。”聽工作人員這麽說，柏榮成以為是開玩笑，這地方能有塊肉就不錯了，哪能來生日蛋糕。沒想到，還真讓他們變出一塊蛋糕來。除了蛋糕，還變出了個人來，“柏哥，生日快樂。”肯特捧着蛋糕走到柏榮成面前，“大老遠跑過來的，謝謝。”柏榮成走近一看，果真是蛋糕，他便上手摳了一塊巧克力裝飾牌下來，“除了蛋糕，還有禮物呢。”肯特把蛋糕端在桌子上，從身後的車裏取出一個精致的紙袋子。
柏榮成一猜就知道是溫靜海送的。肯特都來了，溫靜海能不讓他帶禮物嗎？不過這份禮物真的很特殊，溫靜海竟然送了他一整套衣服，甚至包括帽子和鞋子。紙袋裏夾了一張淡粉色的卡紙。
——生日快樂。衣服是我設計的，手繪圖案都是我親手畫好印上去的。一定要喜歡哦。靜兒“哇，這麽酷的衣服，好帥。”男主角湊上來，眼裏都是羨慕的目光。
“各位，正好B組的戲今天告一段落，劇組給大家在城裏訂了晚餐和賓館，稍作休整，明天轉到湘西取景拍攝。”副導演的話無疑是振奮人心的。
“導演萬歲！太好了！終于可以離開這個魔鬼沙漠了，我都快曬黑成一塊碳了。”劇組裏年輕一點的男演員跳起來，卷起一地沙子。
柏榮成對着化妝鏡拍了自己的新造型發給溫靜海。
柏辛：圖片柏辛：新造型。
靜兒：衣服好看，點贊。
柏辛：收到你的禮物了，謝謝。
柏辛：不舍得穿，怕穿髒了。
靜兒：髒了再洗，沒事。
柏辛：我們在沙漠裏洗澡好麻煩，我好幾天沒洗了，感覺自己是臭的，等我到賓館洗幹淨再換新衣服。
柏榮成把溫靜海送的衣服小心翼翼地放回紙袋，脫掉戲服，換上自己之前的衣服。
“柏哥，你怎麽不穿嫂子新送的衣服？”上了車以後，肯特小聲說，“你都不知道你哥在這裏過的什麽日子，我得有三五天沒洗澡了，得虧這次是個禿子，要不然”柏榮成搖了搖頭，“你別說，我現在真聞到味兒了。”肯特放聲大笑，“嫂子真厲害，什麽都會。”
“終于殺青了，可以回去了。”柏榮成伸了個懶腰，“什麽時候的飛機？”
“周日晚上。”
“啊？怎麽還多待兩天？”柏榮成恨不得淩晨就回北京，“沒訂上票。”肯特說謊臉一點不紅。柏榮成嘆了一口氣。
到了賓館，衆人一臉的疲憊又一臉的興奮。總算可以洗個幹淨的熱水澡，躺在松軟的大床上，吃高級的自助餐了。
柏榮成和其他人不住在一層，打開房門的時候他以為自己在做夢。空氣中有他喜歡的玫瑰香薰的氣味，床邊的茶幾上擺着一束嬌豔欲滴的鮮花，溫靜海坐在臺燈下看資料。
“回來了？還沒吃飯吧？”溫靜海放下手裏的資料，朝柏榮成走過來。那一刻，柏榮成的心沉醉了。
他擁溫靜海入懷中，柔聲道，“你怎麽來了？”
“給你過生日啊。”溫靜海貼在他耳邊，把行李拉進來，關上了房門。
“诶呀，我還沒洗澡呢，我感覺我一身都是沙子。”柏榮成抖了抖自己的短袖T恤，“去吧，我等你吃晚飯。”溫靜海吻了一下柏榮成的唇角。
柏榮成匆忙拿了洗漱的用品跑進洗漱間。溫靜海走到茶幾前把鮮花拆開，擺了擺放進花瓶裏。柏榮成在洗漱間穿戴整齊才走出來，從溫靜海身後摟住她，“現在我洗白白了。”
“你多大了？還洗白白。”溫靜海一回頭卻愣住了，她從來都知道柏榮成好看，卻不知道好看到這種程度。
許是剛洗完澡，柏榮成的臉白裏透着輕微的紅色，水珠從他的前額流下來，挂到下颌角。為了迎合角色，化妝師把他的眉毛修得極為整齊，增添了眉峰的弧度，因而更加柔和。微微低垂的眼睛現出深邃的雙眼皮，兩只眸子像黑色的葡萄珠，亮晶晶的，一眨不眨的望着溫靜海。溫靜海摟住柏榮成的脖頸，主動把自己的唇貼了上去。柏榮成自然不能放過這機會，立即和她唇齒相接。正是難舍難分之時，屋裏電話響了，柏榮成的朋友讓他下樓吃飯，劇組裏的人在等着他分蛋糕。
“走，下樓吃飯。”柏榮成拉住溫靜海的手，“我也去？和你們劇組的人一起？”溫靜海聽肯特說這個劇組都是大牌明星，“沒關系，他們分個蛋糕就散了。”柏榮成把溫靜海摟在懷裏，“我怎麽能把你一個人丢在房間裏呢，小傻瓜。”
“我也見見大明星？”溫靜海笑了，“诶，衣服好看嗎？”
“好看。我們男主角說了，太酷了。”柏榮成和溫靜海十指相扣，二人拉着手下樓。
“這身衣服真好看，越看越好看，關鍵是還沒有第二件。”柏榮成對着電梯裏的鏡子打量自己的一身裝扮，拉着溫靜海的手也沒放開。
溫靜海設計的這一套衣服包括棒球帽、短袖T恤、七分短褲、板鞋四部分。全部以黑色為底色，手繪皆以白色線條勾勒和繪制。所以乍眼一看給人很酷的感覺。而手繪的圖案看似簡單，實則以古代幾何形紋樣為基礎變幻而來。
T恤的前方中央畫有鯉魚圖紋，不過這條魚口中銜一朵白色的玫瑰，後方中央則畫有酷似玫瑰圖案的幾何圖形，又猶如一條盤旋不知去向的漩渦。袖口也有精致的設計，一邊是海浪的紋樣，一邊是玫瑰的葉片。
“其實呢，我最想做的方向就是手繪加服裝設計，現在我們組裏剛好有個本科學服裝設計的同事，所以就好好嘗試了一番，拿你做個模特當試驗品啦。”溫靜海用另一只手壓了壓柏榮成的帽檐。棒球帽以玫瑰花的幾何圖紋為基礎進行創作，雖僅有黑白兩色，但大膽而豔麗。
電梯門一打開，對面的電梯上走下來一個身材高大，英俊帥氣的男孩，正是劇組的男主角，當下的流量小生，費一南。
“嘿，柏哥。嗯，這位是？”
“我女朋友，溫靜。”
“我的天啊，”費一南鬼叫了一聲，然後立即整理好心情，紳士地伸出手，“不好意思，費一南。”
“一南哥好，我也挺喜歡你的，你的那首《HELLO》我循環過很久。”溫靜海有禮貌地握了一下費一南的手，然後縮了回來。
“啊，你喜歡我的歌，榮幸榮幸。”費一南睜大了眼睛，“哦，對了，柏哥，你這身衣服是不是女朋友送的？”
“好看不？”柏榮成拉着溫靜海一邊走一邊問，“好看啊，而且剛剛我上網搜了一下，好像沒搜到。想問一下你女朋友是從哪裏買的。”費一南試探性地望向溫靜海，“叫我大海就行。我是學畫畫的，這次和朋友一起試着把手繪圖案設計到衣服上，所以市面上沒有賣的。”
“你女朋友也太浪漫了吧。”費一南看上去滿臉羨慕，“我女朋友真的特浪漫。”柏榮成把溫靜海拉在懷裏。
這時在自助餐廳門口的劇組演員全都看到了柏榮成三人，眼睛立即都直了。一是他們沒人知道柏榮成有女朋友，二是這個女朋友實在長得太漂亮了一點。
“我女朋友不行嗎？沒見過？她不是圈裏人，別亂拍啊。”柏榮成把溫靜海拉到身邊坐。
“我的天，你演戲演的，我以為你真清心寡欲呢。”劇裏的男演員揶揄道，“說明哥們兒演技還算過關。”柏榮成笑，把蛋糕轉過來切，主要演員和導演都在桌上了。柏榮成大概切好，給大家分了一分。
“吃嗎？”柏榮成知道溫靜海很少吃蛋糕，“嗯，咱倆吃一塊？”
“成。”柏榮成把最後一塊蛋糕端到面前。
“看看人家，甜甜蜜蜜，蛋糕都得吃一塊。”
“柏哥女朋友好漂亮啊，真的不是演員嗎？”
“好配啊，我都可以腦補言情小說了。”
“有沒有人知道他女朋友是做什麽工作的？”
“是做設計的吧，柏哥衣服是她設計的。”
“我也想擁有！”
劇組的人端了蛋糕以後就散了，但免不了議論一番。
“我還有個禮物送給你。”溫靜海拉着柏榮成進了房間神神秘秘地說，“嗯？”
“我自己。”溫靜海把柏榮成的手拉到脖頸後的拉鏈上。她今天穿了一條漂亮的旗袍。
“你可以拆禮物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