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審訊
明如玉被人強押着去了祠堂關小黑屋，心裏雖然憤憤不平，但對着明丞相卻也不敢說什麽，只是想着出了祠堂定要讓娘替自己做主。
只是她沒想到的是，雲姨娘清醒過來的時候，她已經被帶去了刑部大牢。
已經到了初夏，原本就潮濕陰暗的大牢，因着腐爛氣息變得更加不堪入目。
明如玉那般嬌弱的身體，在這樣的鬼地方勉強捱過了兩日，到了今天，看着那些人一個個被用刑或死去，終是支撐不住的暈過去了。
而與此同時，刑部也派人來，将還在後院悠閑品茶的明凰請了過去。
剛一到達，明凰就發現，這刑部的大牢此刻十分熱鬧，大理寺的官員，齊王以及暈過去了的明如玉。
“明日就是最後期限了，殿下所說的能查破此事的人就是這位姑娘?”
大理寺的官員，看着面前的楚辭和明凰有些頭疼，這齊王向來不喜上朝參政。
可這幾日偏偏頻繁上朝，前些日子求了婚約，不多時又将有人要戕害齊王妃一事告到皇上面前去。
于是皇上盛怒之下将這事移交大理寺，言明三日之內定要查清此事。
“諸位不必擔心。”
楚辭開口，其他人也不好說什麽。
在一旁站着的明凰也聽出了個大概，看來這個齊王這是打算讓自己來審明如玉了。
似是想起了什麽一樣，明凰在衆人沉默的時候走到另一邊撈起木桶潑向明如玉。
一陣水聲之後，明如玉哆嗦着睜開眼，大理寺的官員早早地躲在了屏風之後，她一清醒便只看見了楚辭和明凰。
“明三小姐向來是掌上明珠，這幾日被困在刑部，想來都沒吃好吧，所以我特地給你帶了飯菜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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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寺的人雖說歷來都是鐵血手段，但當日明明是說好只是例行公事才把她帶去的。
可後來齊王一來，大理寺的人卻直接把她扣在了大牢裏。
進了這裏的人不死也會脫層皮，而這裏的獄卒，更是一視同仁的可怕。
明如玉這幾日被放任在一旁自生自滅，滴米未進的她，在看見熱的飯菜的時候，遲疑了幾秒便撲到了食盒前，看了明凰一眼冷哼一聲，在這裏，諒她明凰也不敢毒害自己。
明如玉這次倒是想的對，明凰的确沒有下毒，那是因為她覺得這種死法未免太簡單了。
看見明如玉毫無形象地吃飯，明凰在她吃的正高興的時候，微微俯下身，捏住她的下颔将她的頭扭向一邊，指着那邊的空無一人的牢房輕聲說着：“看來今日的飯菜很合三小姐胃口，也不枉我親自将那人的屍體拖回相府剁成肉餡……”
明凰話還沒說完，屏風後的官員們皆是面如菜色，而明如玉更是不可置信的看了明凰一眼，随後立馬爬到一邊幹嘔。
那模樣，活像是要将膽汁都吐出來。
等明如玉吐夠了之後，忽的拿起食盒砸向明凰：“你這個賤人！”
就在食盒即将觸到明凰的時候，楚辭悠悠擡手将食盒扔在了地上：“一品軒的佳肴可遇不可求，三小姐還是不要糟蹋的好。”
一品軒?明如玉看着盒身上刻着的字，陡然回過神來，這才發現她是被明凰戲耍了，怒不可遏地指着明凰：“你……”
看着這樣的明如玉，明凰頗為惋惜地看着地上的食盒，随後粲然一笑說道：“我可沒說這菜就是人肉餡做的。”
聽到肉餡二字，明如玉胃中一陣不适在翻滾。
短暫的沉默之後，明凰瞥了一眼明如玉，心中冷笑一聲，當年的事情也該有個結果了。
明珩懂事不問，卻不代表他不想知道自己的父親是誰，就連明凰也想知道當年那個敢強上明凰的男人到底是誰！
“把她綁到樁上。”
明凰一擡手，邊上的兩個獄卒就過去鉗制住了明如玉。
見此，明如玉護住自己的身體，歇斯底裏地大吼：“滾開！你們憑什麽聽那個賤人的話?本夫人才是受害者，你們有幾個膽子敢動将軍府的少夫人！”
明如玉拼命掙紮，卻也不能推開獄卒，最後無力般被綁到了木樁上，看了一眼楚辭後，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明凰，你是如今自認為有了齊王這個靠山才敢來害我的吧。若是皇室知道了你當年的醜事，你只會死的更慘，你居然還有膽子再回來害我。”
聽到明如玉提及當年的事，明凰眸中劃過一絲寒光，下一刻看着自己的雙手，突然笑出了聲：“那個死囚是被人從脊椎下手的，先用指甲在後背上劃出一道傷口，然後慢慢用手像蝴蝶展翅一樣撕開。可惜，那個人是個胖子，皮膚和肌肉之間還有一層油，着實不好清理。但三小姐就不一樣了，你膚如凝脂，身材纖細，剝你的皮實在是最适合不過了。”
說着話，明凰便一步一步地靠近明如玉。
明如玉還活在徒手剝人皮的驚恐中，此刻看見明凰的雙手，只覺得她如浴血而來的殺神一樣。
見明凰的手就要摸上自己的臉時，明如玉的身體止不住地顫抖。
看着無動于衷的楚辭，明如玉更是憤恨地大喊：“齊王殿下，你為什麽要幫着這個賤人害我?她當年在外面生了個小野種，回京之後還妄圖嫁給你遮掩她的醜事，你不要被她利用了！”
看着明如玉朝着自己喊叫，楚辭的一雙鳳目中劃過一絲疑慮。
明如玉三番兩次提起當年的那件醜事，如今看來，那件醜事難道真的就是明凰未婚先孕？
可他那日看着白司南糾纏明凰，出于好奇讓逐風去調查了明凰，可是并沒有這件事，且十四歲之後的經歷更是一片空白。
而明凰在聽到明如玉說出這些話時，嘴角掀起一抹嗜血的笑容：“明如玉，你謀害嫡姐，毀她清白，我明凰不用依靠任何人就能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見明凰周身彌漫着濃重的殺氣，一旁的楚辭微微地皺了皺眉頭。
明如玉的死活和他沒關系，可這屏風後還有一群人。
他查到她們之間有過節，這次也只是想讓明凰出了這口惡氣。
若是明凰真的動手殺了她，恐怕會給她自己帶來不小的麻煩。
一思量，楚辭便揚袖将明凰拉過來，固定在自己懷裏：“三小姐口中的野種是本王的孩子。”
話一出口，明如玉頓時瞪大雙眼，不可置信的看着楚辭，猛地搖頭：“不可能！我娘當年找的是最下賤的山野男人，下的是最毒的藥……不可能，不可能是你。”
明如玉自顧自的大喊大叫，原本還在消化楚辭說的話的明凰，瞳孔猛地一縮，推開楚辭，揚手就打了明如玉兩巴掌。
打完之後，明凰的手還在微微顫抖，原來那留在自己體內導致明珩早産體弱的毒，就是她們下的！
身後一陣動靜傳來，明凰微微吐了口氣，平複了心緒，随後将角落裏的麻袋統統打開，對着屏風後的人說道：“六年前明如玉母女殘害嫡女一事如今已水落石出，諸位大人可聽清楚了？”
屏風後的官員聽到明凰說的話，都抹着冷汗站了出來，他們剛才雖沒看的真切。
但聽着那些對話，他們也能感覺到那氣氛真是壓抑到了極致，更別說他們此刻一出來就看見了遍地的蛇！
“啊！”
大理寺少卿剛想說話，就聽見明如玉發出一聲慘叫，定睛一看，明如玉微敞的衣襟裏挂着數條小蛇。
明如玉的樣子讓這些時常待在刑部的人也看的頭皮發麻，大理寺少卿回神，微微拱手：“姑娘，這些蛇……”
話還沒說完，明凰就擡手打斷了他的話：“大人放心，她會在今日之內交代完謀害一事的來龍去脈。至于這些蛇，不會讓她死，只會讓她生不如死。”
大理寺少卿看了一眼面色扭曲的明如玉，略一沉思後開口：“來人，立刻前往相府捉拿雲氏。”
大理寺少卿下完命令，就趕緊帶着牢中的獄卒退了出去。
而明凰此刻已完全冷靜下來，看着痛苦的明如玉說道：“明如玉，你最好祈禱你和你娘屍骨無存，否則我一定會把你們挫骨揚灰！”
說完話，明凰正打算離開，一旁觀完全程的楚辭将她一把拉住。
明凰眉間冰冷之色并未消散，當下冷聲開口：“我不是善人。”
看着甩手離開的明凰，楚辭倒是勾出一抹笑容，呵，我也不是什麽好人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