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JOJO]空條家的飯

第31章 ：水晶桂花糕（三）

繼國緣一執行任務的時候，我拜托他把伊奇帶上了。

既然伊奇已經開了靈智，而且願意去修煉的話，跟着繼國緣一比跟着我好。

和伊奇說過之後，他也安安靜靜地背着小包袱跟着繼國緣一離開了鬼殺隊的基地。

而我在伊奇離開的第二天見到了繼國夫人。

那是個年紀尚輕的女孩子，長得很漂亮，纖細美好。

讓我隐約有點嫉妒繼國岩勝。

她是和家臣時透一起來的，帶着不滿兩歲的兒子。

她到來的時候我正和産屋敷耀哉一起讀書，聽人說她來了，就直接請她進來了。

産屋敷司音在丈夫死後就剃度出家了，稱永輝院。似乎是傳統——貴族的女子在丈夫死後，如果不想要再婚就會剃度出家。

我覺得有點不太值當——産屋敷司音也不過二十七歲的年紀，風華正好，就要為了一個已死之人困住一生。

好在她們的出家更多是象征意義的，生活不會受到太多影響，

此時她也在旁邊。

“安樂小姐。”她見到我的時候行了跪拜禮，看樣子是知道鬼殺隊內部的權力更疊。

我合上了書，挑眉看向她。

産屋敷耀哉在我開口之前說道：“繼國夫人，此次請您過來……沒有別的意思。只是關心岩勝大人的家庭。”

繼國夫人看上去有點不知所措。

“其實算是我好奇吧。”我往前挪了一點，伸手摸了摸小孩子的臉頰，“主公大人，能讓我們私下聊一聊嗎？”

“當然可以。”不滿六歲的小孩子立刻說道。

後院的交際不适合他。

于是她把孩子交給了時透，跟着我一起出了屋：“安樂小姐，妾身……”

“噓。”我豎起一根手指抵着自己的下唇，“我是偷偷問你的，你別告訴別人。緣一……我是說緣一大人……他和岩勝大人的關系怎麽樣？”

繼國夫人愣了一下，像是沒反應過來。

但是我覺得自己暗示已經非常明顯了，再露/骨就過了。

好在對方只是呆愣了一瞬就理解了我的意思：“安樂小姐是……喜歡緣一大人？”

“誰能不喜歡英雄呢？”我拍了拍自己的臉頰，為自己撒謊時還會臉紅而感到震驚。

繼國夫人慢慢露出笑容：“妾身很開心。”

她嘴裏的繼國兄弟則是另外的故事。

關系非常好的兄弟，繼國岩勝當年遇見惡鬼的時候還是繼國緣一出手救下了他。

連帶着多年以前，從未學習過劍術的繼國緣一就已經能夠随随便便打敗繼國岩勝的劍術老師了。

可見繼國岩勝變檸檬也不是一時半會兒的了。

我能夠聽得出來繼國夫人隐藏起來的對丈夫的不滿和憧憬。

她其實并不在意丈夫去殺鬼，甚至覺得丈夫去殺鬼是英雄所為。卻又對丈夫的冷落存在着不滿。

繼國夫人自己覺得這樣的不滿是不應該存在的，所以竭力克制這種感覺。

“如果是緣一大人的話。”繼國夫人頓了一下，并不想說小叔子的壞話，但還是很認真地告訴我：“緣一大人曾經成過婚。對方是個身份低賤的女子。雖然這麽說出來不太好，但妾身并不想隐瞞安樂小姐。”

“你可知道，如果你說出來這句話……”我似笑非笑地看着對方，并不打算把這句話說完。

對方當即就跪下了：“請安樂小姐原諒。緣一大人……和夫君不同。此時由妾身說出來還有轉圜的餘地，安樂小姐即便生氣，也不會波及到緣一大人。”

“可我要是說，繼國緣一告訴我，他并未娶過親呢？”

“別開玩笑了！”繼國夫人突然擡高了音量，對上我的眼睛的時候，才意識到自己失态了。“如果安樂小姐真的了解緣一大人，就知道他絕不會說出這樣的話。這時間要麽是有所誤會，要麽就是有人惡意針對緣一大人。”

“那麽您覺得是誰在針對緣一大人呢？”

我手裏抱了個小甕，另一只手拿了幹淨的毛筆在掃梅花上的雪。已經收集了好幾天，但也沒收集多少。這東西就是個講究，我也不覺得用梅花雪水泡茶有多好喝。之所以這麽做不過是要僞裝出一副驕矜的模樣。

天知道我多讨厭這種既浪費人工又窮講究的行為。

到時候就送給繼國緣一好了，反正對master和花京院而言，喝這玩意兒還沒喝肥宅快樂水來得爽快。

繼國夫人沒有說話。

我也沒看她。

地上的雪并不厚實，她穿着厚重的棉衣，跪上一時半會兒也沒關系。

對于她們這種貴族夫人而言，身體的受罪遠遠沒有臉面上的下跪來得難受。

她低着頭，我看不到她的表情，也沒必要去看她的表情。

僵持中，又下起了雪。

“緣一大人教過我日之呼吸。”我像是随便聊天一樣岔開了剛才的話題，“聽其他柱說，日之呼吸是最厲害的呼吸方式。我覺得不對。單純有劍招和呼吸方式是發揮不出來威力的，必須得有天賦，還得勤學苦練。不過天賦這種東西，為的就是打擊那些勤學苦練的人。就像是，緣一大人毫不藏私，把自己的日之呼吸分享出來，可是依舊沒有人能夠學會。”

她還是不說話。

我嘆息一聲，開始覺得今天大概能收集到不少梅花雪水。

“夫人！”

疾奔而來的的武士扶起了繼國夫人，他保持着自己的謙卑，但在說話的時候依舊免不了質問的語氣：“安樂小姐，就算您是……也不能對夫人如此。夫人體弱……”

“讓她自己說。”我攏了攏耳畔的頭發，“讓她自己說。”

繼國夫人扶着武士的手，像是終于找到了主心骨，咬咬牙：“是夫君大人說的麽？緣一大人未曾娶過親，也未曾有過孩子？”

我笑了笑：“回去吧。”

枕邊人還是更加了解繼國岩勝。

也是挺可笑的。

永輝院在我處理梅花雪水的時候過來幫忙。她長得很美，是那種纖細優雅的美麗。雖然已經剃度，但失去頭發也無損于她的端莊優雅。

她看着我把處理好的碳放入甕中，點燃了一盞燈：“安樂小姐……何必這麽……”

“我并非針對繼國岩勝。他只是恰好是出頭鳥罷了。”我給自己倒了一盞熱茶，然後又給永輝院倒了一盞，“耀哉睡了吧？”

“睡了。安樂小姐做的荷花酥效果很好，他睡得很安穩。”

“我已經給巫女寫了信，她會過來看看耀哉身上的詛咒。不過既然是天降的，恐怕就算是她也很難完全壓制。”

我小小地喝了一口熱茶，感覺四肢都回過神來了：“繼國緣一……好吧，繼國緣一不像是個人類。按照你們的說法，他更像是個神之子，仿佛天降，為的就是鏟除邪惡一般。但他也是人類……太過……出衆的人類是會被其他人共同針對的。木秀于林風必摧之。只是很多時候，摧毀高大樹木的并非是風，而是他身邊的同伴。”

我承認，繼國岩勝看繼國緣一的眼神讓我想起了我的那個妹妹。她母親出身高貴，一開始出現我面前的時候，固然親近，但完全是高高在上的憐憫。這樣的人不善良嗎？我不知道。但我清楚的是，她們的善良只能針對比自己弱的人。她們享受的是居高臨下的施舍。

而後，她看到了父親對我的偏愛，于是開始瘋狂嫉妒。

母親出身高貴并不算什麽，皇室之中，最後能決定一切的，是父親。

即便是我生母早逝，出身低賤。

所以父親可以放心把幼弟交給我，由我來扶持。

“安樂小姐，真的很在意緣一大人。”永輝院說道，“如果不是知道您喜歡的另有其人，恐怕我也會以為您是為了緣一大人。”

喜歡的另有其人？

算了吧，我明顯是在模仿陷入熱戀的小姑娘們。說真的，這簡直是世界上最簡單的事情——很多男人總是有這樣的迷之自信，覺得自己天下第一，無論什麽樣的女孩子喜歡上自己都不奇怪。

繼國緣一可能是個例外，所以我選了繼國夫人來說這話。她絕不會多嘴，就算是告訴了繼國岩勝，那個檸檬精也絕不會細想。

只會繼續嫉妒弟弟。

繼國緣一……

我也說不上來為什麽要幫他，大概是因為他在吃荷花酥時候的樣子太過于小心翼翼。

神之子。

很多人會忘記，神之子，也是人。

“不是嗎？”永輝院笑道，“也許您自己并沒有發現，甚至覺得自己不過是在模仿陷入熱戀的小姑娘。可是我當年對夫君一見傾心，知曉女孩子陷入愛情時候的模樣。您現在的模樣……”

“只是我演技好。”我把自己杯子裏的熱茶飲盡，“假裝對一個男人傾心，然後就是無窮無盡的利用。說真的，大概被我坑死的人裏面，到現在還覺得，我喜極而泣的眼淚，是因為舍不得他們。”

利用皮相。

利用身份。

利用愛情。

都算不了什麽。

我從一開始就知道。

作者有話要說： 永輝院：我覺得你有喜歡的人了。

安樂：沒有沒有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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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朋友：時透啊。

我：時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