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荷花酥(二)
關于井,我只能想到日暮戈薇家的那口井。
但是他是怎麽知道那口井的呢?
那口井曾經把我送到九年後,一個完全陌生的世界——倒不是說現在的世界我有多熟悉,只是和未來的世界相比,還是現在的,能夠讓我多少産生一種更加舒服一點的感覺。
也許是因為現在的master還沒有認識那個叫徐倫的女孩子。
也因為這樣我對那口井實在沒有什麽太好的印象,畢竟如果你掉進去了,就真的不能夠确定自己會掉在什麽地方。
我本來還想再多問一點關于他口徑的信息,可是面前的老人已經昏昏沉沉睡了下去,我終究不好意思把他叫起來。
花京院和竈門祢豆子一前一後端着餐點進了屋。
竈門祢豆子對嘴平伊之助的狀态已經見怪不怪的模樣,只是把餐點放下來之後走過去,把對方的身體放平,然後給他蓋上了一條被子。
“抱歉。”她用口型道歉,然後特別小聲的說,“我們去外面吧。”
盛開着的紫藤花似乎經久不衰。
竈門祢豆子準備了紫藤花茶,不得不說這種花茶的味道有些嗆人,但是能夠給人以詭異的舒服感。
小姑娘的臉上盛開着笑容,平安祥和,讓我完全不能把她和那個用手指挖自己太陽穴的所謂的“惡人的救世主”聯系到一起。
聽說那個所謂的“惡人的救世主”曾經被master的外公的爺爺打到只剩下一個頭,但是對方依舊不死心,反倒占據了master的外公的爺爺的身體。
這讓我覺得對方多少有點下賤。
畢竟饞老喬斯達先生的身子。
雖然我承認那個身子真的非常有誘惑力。
Advertisement
可是面前的小姑娘就非常正常的,不僅是在面對master的奇妙的女人緣的時候,連帶着坐在花架底下烹茶的動作都極盡祥和,我實在無法想象得到她會和那個叫Dio的男人有聯系。
所以我覺得大概率是個誤會。
可是嘴平伊之助提到的井讓我格外在意。
但是我又沒有辦法把這種在意說出來——也許是他腦子糊塗了,我聽錯了呢?畢竟無論怎麽說,用井來穿越時間都顯得非常不真實。
空條貞夫在我離開空條家一周之後繼續了他的巡回演出,所以我也就重新搬回了master的家。
花京院夫人依依不舍,并且告訴我說,如果有任何在學習上的疑問都可以來問她。
我覺得這大概率是因為她的兒子實在太過于省心,讓她完全不能體會到作為母親教育孩子時候的樂趣。
可是如果像是做衣服啦,打扮洋娃娃的那種還好。學習?學個屁。
緊接着圍棋社社團的學姐告訴我說即将舉行圍棋比賽,問我要不要突擊練習一下。我覺得圍棋這種東西重在平時的積累,突擊聯系實在沒什麽用處,但是又不好意思拂了對方的好意,于是就跟着對方去研究棋譜了。
其實我覺得圍棋社的人真的挺瘋狂的……他們居然在比賽之前會進行突擊訓練,不眠不休地去看棋譜。
以至于我被這種非常熱心的學習氛圍所感染,忍不住拿出了我的數學作業,然後自己看了兩眼之後又果斷放棄了。
差點以為自己變成好學生了呢,真是害怕。
好在這種瘋狂的狀态并沒有持續多久就迎來了比賽。
比賽大致會持續一個月,所以很多人都會注意觀看其他人的比賽來練習自己的棋路。
為了最終的一百五十萬獎金,我也算是非常用心,可惜周圍的人當中只有花京院多少懂一點圍棋。
而像master這種,怎麽看都不像是能學會圍棋的人。
一個月的比賽說長也不算長,說短也不算短。
最後圍棋社的成員只剩我一個人殺入三強的決賽。
而我面對的對手叫産屋敷耀哉,是個黑色頭發,面容英俊,帶着翩翩公子風格的長相。
其實我一直不是很喜歡這種長相,到底是因為記憶中那個差一點成為我丈夫的錦袍男人給我的心理陰影。
但是産屋敷耀哉一開口,我就确定了他和那個男人完全不同。
産屋敷耀哉開口問好的聲音極其平和,不是那種故意做作的感覺,就是仿佛他天生就帶着一種會讓人腦袋輕飄飄的天賦。
所以我覺得輸給他也不奇怪。
只是我比較在意的是對方和我下棋的棋局上面拼出來了一個很大的“井”字。
不是我吹,雖然我的水平和我的老師比起來真的是差了很多,但是也不至于會在一個十七歲的男性手裏輸的這麽慘。我老師特別喜歡在我和我在一起的時候一邊贏了我,一邊還要在棋局上面擺出來一個字顯擺,而在我的記憶裏面,他應該得擺出來有□□十個字那麽多吧。
以至于我在看到産屋敷耀哉的笑容的時候,恍惚覺得對方是在嘲諷我。不過大概是因為我想的太多了,那口井實在有點牽扯到我的心思。
如果是在很多年以前,我會屏蔽掉自己的好奇心——很多時候好奇心都會傷害到你。但是現在不一樣了。
大概是因為自己作為英靈,也不再承擔複雜的責任,所以有了更多的底氣。
只是我沒有想到我這種狀态會被master看出來,在回去的路上,他把玩着我那枚銀牌:“呀嘞呀嘞,果然是沒能拿到金牌。”
“已經很厲害了。”花京院說道,“安樂也說了,下棋在某種程度上算得上是一種消遣,如果不是花費心思研究的話,是很難成為國手。”
話是這麽說,但是果然還是好在意作為第一名的一百五十萬的獎金。
“所以在和對方下棋的時候,你在想什麽?”
“嗯?”
我愣了一下,差點以為是master真的可以獲悉從者的全部記憶。但我很快否認了這種想法。
Master一開始明顯并不知道我叫做豆豆,而是在我夢見自己過去之後的第二天才突然開始叫我豆豆。
以master的性格,如果他很早就知道的話,絕對不可能會壓到那麽晚,也不可能正好趕巧到在我做完夢之後的那一天。所以十有八、九是因為當時我們的夢境在某種意義上重疊了。
果然二十八歲的master是個騙人精。
“他在提醒我……或者說故意在暗示我,讓我注意到一口井,但是關于特殊的井,我只能想到那一口。”
不用說的太過仔細,面前的兩個人就知道我指的是什麽。
“所以……安樂打算去看一看嗎?看看那口井會給你什麽信息。”
“也許會,也許不會,只是略微有些在意,也沒到非去不可的地步。”我說道。
其實算是在撒謊吧,因為我個人也對五百年前那個妖怪橫行的世界很好奇。
這種感覺就像是你從小在聽的,妖魔鬼怪的故事,突然有一天成真了,而你只需要跨過一口井就能夠看見他們的樣子,甚至于你還擁有特殊的能力用來自保。
所以我覺得産生好奇心也是很正常的,畢竟我現在只有十七歲。
十七歲是很容易産生好奇心的年紀。
特別是對于我這種過于美麗強大的女孩子而言。
“這麽在意的話,不如去看一看。”Master收起了那枚銀牌,似乎也不是特別看不起銀牌的樣子。“你不好奇嗎?”
這話是對花京院說的。“一口只要踏過去就可以掉落到随機的時間裏面的井。聽上去特別擁有挑戰性。”
“但是我們馬上就要期末考試了,承太郎,學生就要有學生的樣子。”
“啧。”Master對于花京院拿期末考試來讀,他的行為非常不滿,用左手壓了壓帽檐,我看到了他手背上猩紅的令咒,知道這個時候他是想讓我替他說話了。
其實我個人是很看不起這種行為的,畢竟也不是三四歲的小孩子了,為什麽就不能自己好好說話,還非得用令咒來威脅我。
但是由于我的魔力把握在對方的手裏,對方扼住了我命運的咽喉。以至于我不得不忍氣吞聲幫他說話:“其實如果說完全不在意的話……我覺得連自己都不會相信。就好像是一個光怪陸離的,只存在于夢境中的世界,突然在我面前展開了一樣,而我想要踏入那個世界,只需要往前走出一步就可以了。這種誘惑力……真的有點太大了。”
“啧。”Master又突然發出了奇怪的語氣詞,我覺得他其實本來是想說呀嘞呀嘞的——說不準這個時候已經在心裏說了好幾遍了。
花京院好脾氣地笑了:“那麽等到期末考試結束,趕上寒假的時候,我們就一起過去。”
哼。
所以你到底對期末考試有多大的執念,為什麽不能像我一樣老老實實做個學渣,完全不想期末考試這個問題呢?
作為學渣,我真的是很難想象像你這樣的學神的套路。
想到這裏就覺得和master格外有共同語言,畢竟master作為一個不良少年,實在是不像會好好學習……
等等突然想起來未來的master擁有海洋博士學位。
好吧,只有我一個人是個學渣,我承認了。
結果在回到家的時候,master在門口按住了我的肩膀,我想還是想掙脫開,但是卻沒能比過他的力氣。
“你不是會肆意揮霍自己好奇心的人。”
“那是因為之前所需要做的事情太多,肩膀上的責任也過于沉重。如果走錯了一步,就是萬劫不複,你在夢境裏面不是看得很清楚嗎?”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
我卸下了責任,也沒有那麽多的事情要做,更重要的是,即便是走錯了一步,也有人會站在我的身後拉我一把。
作者有話要說: 阿強:被信任了很開心。
安樂:樓上不要那麽自戀,你不覺得我說的是哥哥嗎?
花京院:這個時候就不要叫我哥哥了。
————————————————————————————
我朋友:所以安樂還是被阿強慣得出問題了。
我:咋了?你娶老婆不慣着她?
我朋友:老子要有老婆,她上天都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