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東坡肉(三)
大概是因為我夢見了東坡肉,所以第二天一大早就去市場買了新鮮的豬肉。
把豬肉分切成半寸見方的肉塊,在熱水中煮到三分熟,撈出來,浸入到冰水裏,可以使得肉/體/緊/致,做菜的時候才不至于松散。
之後,在砂鍋裏鋪上香蔥——用不着切,只是用來調味去腥的材料而已,姜片,冰糖,黃酒。當然,必要的是加入食鹽進行調味。可以加一點香料,也可以不加。
之後,把煮過的豬肉依次碼到砂鍋裏,倒入足夠多的清水,蓋上蓋子。
接下來就是等待了。
等待東坡肉是一個漫長的過程,把火調成小火,跟空條太太說了一聲,讓她幫忙照看火,就等着晚上可以吃了。
伊奇看上去比我還要期待,早早地就蹲在廚房門口等着了。
我嚴肅告訴他一定要等到晚上回來完成最後一道工序的時候才能吃。
要不然他肯定就在我沒回來之前把肉吃完了。
好在我做水晶蒸餃的時候還記得給伊奇留了兩屜,以至于在伊奇面前有着非同一般的信用,所以他極具人性化地點了點頭,讓我有點懷疑他在敷衍我。
不過master已經知道了我在做東坡肉,所以我估摸着伊奇不會往槍口上撞。
因為忙活了一個早上在準備東坡肉,以至于沒能來得及準備午餐。好在空條太太準備了足夠多的午餐裝進便當盒裏面,交給了master。
因為一個上午都在念叨着我的東坡肉,以至于在面對竈門祢豆子的時候有點分神,在自己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就答應了周末去她家做客。
“不介意的話我也去叨擾了。”花京院插話進來,“安樂有點記不清楚路,所以……”
這是切切實實的污蔑。
但竈門祢豆子很高興:“那我周末的時候就等着兩位的拜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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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并沒有提出來反對,果然還是格外在意花京院的奇怪行為。
吃午餐的時候,花京院分享了自己從家裏帶過來的點心,然後解釋了他的行為:“我在埃及見到過竈門祢豆子。”
“嗯?”我有點沒明白過來他什麽意思。主要是我被召喚出來的時候就已經到了和Dio的決戰時刻,在此之前都不太了解。
“Dio把肉芽種到替身使者的額頭,替身使者就會為他所用。我不太确定竈門祢豆子當時是否是被控制的狀态……”花京院頓了一下,“總而言之,去她家的時候務必小心。”
我覺得花京院說這話的時候語氣不太對,但也沒有多想——對方說了會被Dio控制,大概是自己有過類似的經歷,所以不太想認真提。所以我點了點頭,然後邀請花京院晚上去吃飯:“我做了東坡肉,做了很多,晚上一起去吃啊。”
Master咳嗽了一聲。
我繼續說道:“反正我要去參加圍棋比賽了,等圍棋比賽通過了,就能還master的錢了。”
然後master一巴掌按在我的腦袋上,在我吃痛縮了一下的時候,他用無比惡劣的語氣說:“豆豆。”
“不許叫我這個名字!”我尖叫着去撕他的臉,“不許叫!不許叫!”
我不敢去看花京院的表情,想必這個時候我在他心裏的形象已經完全破碎掉了。
但是豆豆這個名字……這個名字……
“那個男人知道你這個名字嗎?”
這種代名詞太過于模糊,“那個男人”可以指代很多人。但是大抵是昨晚夢見了過去,我幾乎是一瞬間反應過來他指的是那個人。
我搖了搖頭:“我不知道。反正我沒告訴他。這個名字……挺俗套的,他要是知道,大概會嘲笑我吧。”
其實我也不是很在意。
花京院倒是立刻說道:“我覺得豆豆這個名字挺好聽的。這是算是……”
“安樂是我的封號。”我解釋了一下,“類似于'明治'。而豆豆就類似于'睦仁',是我本來的名字。不過……不要叫我豆豆,我再強調一遍。”
被我撕臉的master毫不在意,用印着令咒的左手壓了壓帽檐:“呀嘞呀嘞daze。”
我從他的語調裏聽出來了“我就是這麽叫你,你能怎麽辦”的意思。
“……”
算了,我不和他一般見識。
下午放學之後,我先去圍棋社确定了比賽的時間。大抵是井田良木确實不怎麽受歡迎,以至于有人能夠用壓子棋贏他之後,不少人對着我擠眉弄眼。
站在我面前的女孩子沖我笑笑,跟我說已經給我報上名了。
跟着團隊一起走就不怕自己因為別的問題掉隊,萬一真忘記了還有人提醒。
等到回到空條家的時候時間還早,我百無聊賴地看着master和花京院寫作業,然後被master命令去寫數學作業了。
我真的好奇世界上為什麽會有這麽反人類的學科,雖然我已經不是人了,但數學是真的難。
好在二十八歲的master給我補習了,雖然離參加高考的水平還差一些,但也不至于拉分太厲害。
實際上,如果讀私立大學的話完全不需要考數學,但master堅持要讓我和他選擇相同的學校。
東大真的好難考啊……我又不打算讀到博士
晚一些的時候空條太太喊我們三個吃飯,出乎意料的是一直在外面活動的空條貞夫,也就是master的父親空條先生也回來了。
他和master看上去一點都不像,關系也不太好的樣子,連帶着打招呼都有些僵硬。
空條太太竭力想要緩和丈夫和兒子之間的關系,但master連口癖都懶得說,在飯桌上一直沉默不語。
于是我也就不開口說話,而是把碗裏的東坡肉分開,肥肉給了伊奇,自己吃瘦肉。
空條貞夫似乎是覺得我的行為有點奇怪,于是說道:“這位是……”
“安樂醬是承太郎的好朋友,也是典明君的妹妹最近這段時間一直住在我們家。”空條太太立刻說道。
他看上去有點奇怪,但也沒有對這種複雜的關系說什麽,而是點了點頭,換了個話題:“如果不想吃的話沒必要強行吃,分開再喂給伊奇一半也……”
他的話還沒說完,master就伸手夾了東坡肉,在自己面前的碟子裏一分兩半,瘦肉夾到了我的碗裏,肥肉放在了他自己的碗裏。
空條貞夫噎了一下,說不出話來。
伊奇大約是因為失去了福利,又不能當着空條貞夫的面使用能力,氣得大叫。
花京院笑了一下,從桌子上夾了幾塊新的放到伊奇的碗裏。
我頓了一下,覺得不太好,再想要去夾肉的時候,master又提前動了手,依舊是一筷子分開瘦肉和肥肉,瘦肉放到我的碗裏,肥肉放到自己的碗裏。
于是我也不再說話。
等到吃完晚飯,空條太太去廚房收拾餐具,master送花京院出門的時候拽上了我:“你先去花京院家住幾天,等老不死的走了再回來。”
聽起來master對自己的父親沒什麽感情。
我點了點頭,領着伊奇跟着花京院離開。
“一般這個時候,女孩子不是應該勸男孩子和他的父母好好相處嗎?”
“可是我又不是一般的女孩子。”我側過頭看向花京院,“Master,我是說承太郎,他和自己的父母有自己的相處方式,既然他不想讓我參與進去,那麽我就沒必要參與進去。”
“你不覺得你這話說得……有點把你們兩個的關系分割開來了嗎?”
我奇怪地看了花京院一眼:“這完全沒道理。我沒參與過他十七歲以前的生活,就像是他只知道豆豆這個名字卻不知道豆豆這個名字代表了什麽一樣。他無法對他不知曉的,屬于我的過去做出評價,我當然也沒辦法對他的過去做出評價。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更何況,空條貞夫在自己的妻子重病的時候都沒有回來,雖然工作很重要,但他又不是有皇位要繼承,團隊也不是離了他就不能活了,但是他依舊沒有回來。
就算是并不了解關于波紋和替身這種超自然的東西,在知道自己妻子發燒燒五十天也該回來看一眼。
可結果是,喬斯達夫人從國外過來看自己的女兒,甚至已經做好了白發人送黑發人的準備,也做好了自己的丈夫和外孫都回不來的準備。
但空條貞夫從未出現。
這讓我難以對他生出來任何的好感。
花京院點了點頭。
他伸手縷了一下自己奇特的劉海——我一直懷疑他那個劉海真的不會不方便嗎?然後說:“我本來還擔心你會和承太郎有不同的意見。”
然後他在我開口之前就笑了:“看樣子是我想太多了。”
“确實。”我用力點點頭,“确實是你想太多了。”為了讓他意識到自己的錯誤,我覺得有必要讓他明白女孩子的心思。
雖然我覺得很多時候男孩子的心思更加複雜。
作者有話要說: “你挑食。”Master冷漠地打斷了我的辯解,“普通人的血肉魔力含量太少,脂肪含量又高,你吃東坡肉都不吃肥的要分出去,更何況是脂肪含量更高的人/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