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浮生如夢快要結束了,大概還有十幾章就沒了
包,若是你不喜歡,又有誰能夠讓你天天帶在身上?”
趙氏白了臉色,确實,她是好好檢查過一番,不過就是沒有檢查出來什麽東西。而且李琦吟送的東西,她絕對是不會輕易戴身上的,只是荷包的意義非凡……
當然,這些話要是告訴餘式,一定是不可能讓餘式相信的。
趙氏冷下臉,知道這次是真的栽在李琦吟手上了。
林大夫檢查了一下荷包裏面的麝香,皺起了眉頭,“老夫人,我不知道有句話當講不當講?”
林大夫為李家治病那麽多年,還是第一次說這種話。餘式開了口,“林大夫但講無妨。”
“這麝香裏面有很大的催情作用,而且雖然只是小小一粒,分量确實很足,足夠讓人用上三年五載。”林大夫嘆了口氣,“這個麝香若是多用,必定是會對男子的身體有損害的,輕者身體虛弱,重則…重則是不舉啊!”
林大夫講完這些話,偷偷打量了一下李潇的反應,又是快速的補充了一句,“不過李國公用的時間不多,老夫等會兒給國公大人把個脈,再開幾服藥。只要國公大人按時吃藥就不會有事情。”
餘式最是讨厭這些不正的風氣,還聽說了用多了會對李潇的身體有影響,立馬就沖着趙氏勾起了諷刺的笑,“你這個毒婦,毒害我的孫兒們還不夠,今日竟然是要來毒害我兒子。怪不得潇兒這幾夜天天留宿在你屋子裏面,原來是你使了這麽些東西。但凡是有些教養的出閣小姐,都是不會用這些詭異擾亂後宅。憑着一條,就算是潇兒休了你,趙家也沒有什麽話好講。來人,把她給我拖下去,關進柴房裏面,不給飯吃,不給水喝。明日一早,就送到五臺山上庵堂裏面去吧。”
李潇這下子也沒有了意見。
趙氏即便是大哭大鬧,還是很快就被人給拉走了。臨走的時候,她狠狠地沖上來,想要扇李琦吟一個巴掌,卻是被李琦吟身邊的侍衛給攔下了。
李琦吟避開了那個巴掌,拉起趙氏想要扇自己巴掌的手。李琦吟的捏得很用力,趙氏只覺得手臂的骨頭都要被李琦吟給捏斷了。只見李琦吟靠近了她,對着她的耳邊說,“母親,你做夢也想不到,會有今天那麽一天吧。”
說罷李琦吟捏住趙氏手腕處的手掌轉了個圈,只見咯吱一聲,趙氏的手腕應聲斷裂了。
趙氏疼的冷汗都冒出來了,李琦吟愉悅的笑了,就有身邊的丫鬟偷偷塞給了兩個侍衛一兩銀子,“這兩位侍衛大哥,我們四小姐承蒙大夫人的恩典多年,如今大夫人要被關進庵堂了,還希望兩位大哥可以多多”照顧“。”
那兩位侍衛收了銀子,幾乎是他們半年的例銀,喜出望外,連聲說是。
趙氏走後,李琦秀自己推着輪椅,路過了李琦吟的身邊,對着李琦吟微微一笑,“四妹,恭喜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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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恭喜大姐了。”李琦吟垂下了眼簾。
李琦倚自從被餘式關了禁閉,就沒有再出過房門,就連祭祖大典都沒有她的份。餘式已經下了死命令,絕對不能将大夫人被罰進庵堂的事情告訴二小姐,免得影響二小姐的選妃比賽,要是府裏面哪個多嘴,就剪了她的舌頭。所以直到現在為止,李琦吟都不知道母親被關進了庵堂的事情,只要抱怨最近府內送來的東西越來越差,若是自己出了門,必定是要好好懲治那些奴才們一頓的。
李琦倚被送進宮門口的那一天,是餘式和李潇代表李國府将李琦倚送入宮門。
李琦倚微微蹙起眉頭,“母親呢?怎麽不見母親來送我?”
李潇有些尴尬,對于這個女兒,他總是真心疼愛了十幾年。餘式則是不耐煩的瞥了李琦吟一眼,“你母親多是在身,等到你選妃回來,自然是會看到她。”
李琦倚害怕這個祖母,瞧見她臉色不好,自然是不敢再多問了。
李琦倚老早就已經被內定是太子的側妃,宮裏面的奴才都是有四個眼睛八個耳朵的,怎麽會不想方設法的拉攏這個太子爺未來的側妃呢?一時之間,巴結的人無數,李琦倚的很多行李都有不認識的小太監來提。而更多的人,卻是來看看這個第一美人的面目。
玄武門外面都是打扮的花枝招展的選妃女子,等待入宮選妃,就是想要哪一天可以飛上枝頭做鳳凰。李琦倚和她們明顯就是不一樣的,李琦吟倚一下馬車,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桃紅色的一身抹胸宮袍,妖嬈嬌媚,一舉一動都是傾城之姿,美得不似凡人。頭上的三根華麗的金步搖随着走路而晃動,劃出迷人的弧線。她的美豔而不俗,最是能夠勾起每一個男子心中的沖動,所有的王子皇孫都停下了腳步,呆呆的望着這個美麗無比的仙女,女子則是又恨又羨慕的看着李琦吟。
對于這些目光,李琦倚不屑的勾了唇角,母親說的果然沒有錯,自己的臉蛋就是天生的利器,是李琦吟這個庶女怎麽也比不上的。
想到這裏,李琦倚的目光開始冷成了冰塊。
她揚起脖頸,自信的走進了宮內。
------題外話------
大夫人被關進小黑屋了,丸子把她嘿嘿再呵呵,全劇終……
糾葛
幽靜的黑屋子內,僅有一個将要燃盡的昏暗燭火,火光微亮,教人看不清面前的東西。四周靜谧的聽不到一點聲音,若不是屋子裏面吱吱的老鼠叫,還爬在地上四處亂竄的走動,幾乎是感覺不到生氣。牆角內蜷縮趴着一個人影,她腦袋上的發簪已經掉落一地,淩亂地垂下很多碎發,還有被老鼠咬的破破爛爛的腳踝手臂,潰爛的留下濃黃色的漿汁。女人身上的血腥味,随時可以聞到的潰爛味,還有地上一堆自相殘殺的老鼠發出的腐爛味,遍布在這個不大的空間。
噠…噠…噠…
木屐踩在地上的聲音,就像是一個信號,随着木屐聲越來越響,木屐主人身邊的四個侍女手裏面拿的四盞燈籠把這個地方照的越來越亮,直到把這裏照成了白晝。那些習慣了黑暗的老鼠就不幹了,一直不停地叫喚,興奮地咬着女子的身體發洩。
餘式身邊跟着李潇,兩個人站在臺階,目光奇怪的看着她。
那女子這才擡起頭,她擡起頭的時候,你會發現她的眸子透露着麻木,一雙眼瞳內不甘和諷刺是赤裸裸的擺在明面,不正是趙氏嗎?
“母親……”趙氏的嗓子就好像是被鐵鍬撬過,幹澀沙啞的吓人。
“不要叫我母親。”餘式打斷了她的話,“我沒有你這樣的媳婦。”
李潇看着這個妻子,妻子的發絲淩亂,手裏面緊緊拿着一根簪子,地上皆是被她用簪子刺死的老鼠,好像一下子老了十歲。這個落魄的婦人真的是往日就連梳洗打扮也要細細挑剔的妻子嗎?李潇吃驚了,他不明白,怎麽才一天的功夫,趙氏就變成了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
趙氏忽然笑了,表情猙獰,“我知道,你一向都不喜歡我,從來都嫌棄我是一個武将家出身的小姐。”說完,趙氏就是沖着餘式輕蔑的一笑,“你餘式,又有什麽可以嫌棄我呢?若不是你兒子考取了功名,你根本就是一個鄉野村婦,你怎樣子的人,憑什麽讓我沒日沒夜的伺候你?喚你一聲母親?”
趙氏狠狠的盯着餘式,“呸,你不配。”
趙氏的這番話可謂是大逆不道,平日裏面她從來都是一副逆來順受的模樣,即便有什麽怨言,也不敢當着餘式的說。如今卻好似是魔障了,不甘示弱的沖着餘式喊道。
“若是嫌棄我,當初就不要娶我好了。沒有趙家的支持,你看你兒子是不是還能像現在這樣平步青雲。”趙氏一下子站起了身子,憤怒的嚎叫,腳上的膠鏈子也嘩嘩作響,“如今你兒子得了勢,就要把我給除去了嗎?哈哈哈哈,可笑,真是可笑至極。”
李潇聽了這句話,臉色立刻變得很難看。原本他中了功名只是一個三品官員,能夠到現在的李國公,确實是跟妻子娘家有着不可分割的關系。可是這句話赤裸裸地被提出來,就是把他的臉面給踩到了地上。
“混賬,這些話也是你作為嫡妻應該說出口的?”
“嫡妻?”趙氏轉了個圈,冷眼看着李潇,“你看我現在的樣子,還是你國公大人的嫡妻?還是那個看似高高在上實際上受盡委屈的傻子嗎?”
“夫君,我跟了你二十年,而你是怎麽對我的。你看看地上這些老鼠,可是都在啃我的血,吃我的肉啊!”
“你還記得我生産琦吟的時候嗎?那個時候你聽說琦吟是個女兒,可是再也沒有來院子看過我一眼。若是真的讓五姨娘,九姨娘,麗兒生下了男兒,你眼裏面還有我的存在嗎?我即使不為自己想,也要為我的二個女兒着想?那些姨娘該死,誰讓他們懷了你的孩子?”
原本是想要狠狠毒罵她一頓,可聽到趙氏的話,李潇仿佛被人割了舌頭,半點說不出話來。看到妻子的樣子,若是說沒有半點愧疚,那就是假的。
餘式眸光一暗,掃向身邊的四個婢女,那四個婢女都一臉正色的低着頭,好似是什麽都沒聽到一樣。可是餘式知道,這四個婢女,是絕對不能再留了。她沉下臉子道,“把燈籠留下,你們四個人先出去吧。”
“是。”如此一來,留在餘式和李潇身邊的,只有桂嬷嬷了。
餘式這才轉過身,直勾勾地看着趙氏,“趙雅之,你毀我孫兒,如今這樣,是你咎由自取,你還能怪誰?”無論是放在哪家人裏面,都不會允許一個善妒的嫡妻,餘式覺得自己沒有做錯。“當初可是趙家自己上門來提親的,是你趙雅之扒上我們李家的。”
想到當初,餘式就憋了一口氣,“你們趙家當年為了遮醜,逼我兒子娶了你這麽個失了貞潔的女子。若不是你哥哥苦苦相逼,你父親用子虛烏有的罪名作為要挾,我怎麽可能會點頭,簡直就是在給李家十八代祖宗抹黑。”
女子未出閣前失貞,可是大事。當年趙氏也是官宦家裏面的小姐,長的可人,求親的人也是不少。就是因為這樣,遭到了家裏面姐妹們不少的嫉恨。一次出事廟燒香拜佛,被幾個江洋大盜給玷污了。之後,又發現珠胎暗結,趙家的人丢不起這個臉,只能找了當時無權無勢的李潇,逼迫他迎娶趙氏,也是為了遮醜。
就因為這樣,餘式那麽多年心裏面一直都是暗恨趙氏的,李潇也是對趙氏有心結。
這件事情,趙家做的很保密,沒有人知道,李家也不可能會自己打自己的嘴巴,所以一直沒有人提起過。趙氏猛的聽到這些話,臉色變了。
她愣了半刻,了然的笑笑,“我知道你嫌棄我被人玷污,可是這哪裏是我心甘情願的呢?若不是這樣,若不是這樣,我又何必委曲求全嫁給你這個既無外戚也無內內親的小官員。趙家的富貴足夠我登上更好的門路。”趙雅之的臉色開始變得很差,“是那兩個丫頭毀了我的一生,那兩個披着人皮的惡魔,怎麽忍心對我這個妹妹下這樣的毒手?”趙雅芝說的惡魔,就是她的兩個庶出姐姐——曾經找強盜玷污趙雅芝的人。
“我是尊貴的千金!是一品浩命夫人!不是被強盜玷污的人。不是,不是。”趙氏忽然低下身子,抱着頭痛哭。
“我的女兒,是李家的小姐,也不是強盜生下的孽種!”趙氏慌了,兩個眼睛無神的看着李潇和餘式,身體蜷縮在一起。
“夠了!不要再裝瘋賣傻了!”餘式垂下了眼簾,“桂嬷嬷。”
“是。”桂嬷嬷的手上端着一杯紅色的瓶子,“大夫人,我手上的這瓶胭脂淚,一滴則死,你喝了就好像是做了個夢一樣安詳。放心,絕對不會讓你感受一絲痛苦。”
“你想要殺我?”趙氏瞪大了眼睛,“不,你不能這樣對我,我是趙家的嫡出小姐。”
“趙家有很多小姐,不止你一個。”餘式柔和的笑了,“我相信他們會懂得怎麽取舍的?”
“我哥哥呢?”趙氏擡起頭,“他不會眼睜睜看着我死的,他可是只有我一個親妹妹。等到他平定沙場回來,一定會再加公進爵,到時候他就是皇上的左膀右臂,他一定會為我讨回公道的。”
“正因為如此,我才要在你兄長回來之前殺了你。”餘式的眼神很冷,“放心,我會對外稱你抱病而死。你院子裏面的人,該殺的殺,該走的走,我都會做的幹幹淨淨。趙雅武會為一個活着的妹妹讨回公道,可是若是你死了,他是個聰明人,就不會再追究這件事情。”
趙氏聽了餘式的話,一下子跌倒在了地上,她搖着頭,不甘心的向後躲去,“不,我不喝,我死也不喝!”
趙氏的樣子很是狼狽,她死死地瞪着餘式,“你殺了我,就不怕會有報應嗎?”
“報應?”餘式面無表情地應道,“我來教教你什麽叫做報應,報應就是你殺了太多不該死的人,五姨娘,九姨娘,麗兒,這些人都是被你害死的。作為報應,現在應該是你死的時候了。”
說到這裏,餘式就是将酒杯遞到趙氏的手上,“你也是個聰明人,就不要讓我教你怎麽做了。”
趙氏接過了酒杯,目光忽然閃過一絲得意,“我知道,今天我是活不下去了,可是我有一件事情要告訴你。”她的目光看着的是李潇的方向。
李潇沒有理她,在他看來,這只是趙氏的拖延之計而已。
趙氏原本就沒有想要得到回應,趙氏只是用那雙陰森的眼睛看向李潇,“你還不知道吧,你一直以來寵愛的二女兒,其實是強盜生下的孩子。你一直以來讨厭的大女兒,才是你的親生女兒。女孩子年紀小,辨認不出來,加上兩個孩子相差不大,我便給他們換了對方的衣服。”
“我恨你,早就知道你嫌棄我被人玷污,所以我才要讓你嘗嘗這個鬧心撓肺的滋味。”
李潇逮住了,不可思議的看着趙氏。
側妃
趙氏繼續說道,“怎麽,不肯相信?不信的話你邊去看看琦秀身上的梅花胎記,給她接生過的産婆都知道,我的二女兒一生出來就有梅花烙印。”
“如今,你的親生女兒殘了雙腿,強盜的女兒別卻被你疼愛了十幾年,這滋味如此,比不比的上你給我的那麽多苦味?”
趙氏剛一說完,就被李潇一巴掌扇到了地上,用手抓起她的領子問,“你說的是真的?”
趙氏只是笑而不語,安詳的望着屋頂,“你看,你現在這麽着急,一定是在想,為什麽自己養了那麽多年的女兒就不是自己的呢?琦吟嫁給了太子,以後一定是風光無限,可是你不是他的父親。琦秀雖然文德出衆,可是卻失去了雙腿,這樣一個女兒,要來又有什麽利用價值?你說,她要是知道了,還會不會忠心對你?”
李潇聽了,眼睛都被氣紅了,他掐住趙氏的脖子,“你這個毒婦,竟然騙了我十幾年,真是好深的心機。”說着,李潇就緊緊地圈住了手掌,“要是你死了,琦吟就不會知道。”
趙氏被李潇掐的脖頸被有了血痕,她的臉色發紫,就是快要死了,可是還是吐露出一些字眼,“你…混蛋…。我早就已經吩咐別人…。若是死了…。琦吟。知道。”
李潇聽了,放開卡住她脖子的手,趙氏喘了一口氣,才看着李潇道,“要是我死了,我安排的人馬上就會把這件事情告訴琦吟,你說,要是她知道你不是他的生父,而你又殺了她的生母,會是什麽樣子?”
趙氏得意的笑了,“你看,你今天确實是殺不了我了。”
李潇氣急,連忙打了趙氏好幾拳,把她打的頭破血流才肯罷休。趙氏也不反抗,乖乖的任由李潇欺負,李潇打的實在是沒有力氣,這才住手。
這個時候,趙氏的身上皮膚已經沒有一處是完好的,可是她還是挑釁的對着李潇露出一股古怪的笑容。
餘式看見了這一幕,她的心裏面在微微思索些什麽,目光陰冷的恐怖。
李潇遲疑不決,對着老夫人問,“母親,你看這……”
餘式冷下了臉子,對着桂嬷嬷說,“你把鐵門給關上,就再讓她多活一天。”
桂嬷嬷應了聲是,從懷裏面掏出一把鑰匙,關緊了鐵門。
李潇看着這一幕,知道母親的意思了。
說完,餘式也是看向李潇,“明日你去找找當年接生的那個産婆,看看趙氏說的那些是不是屬實,若是屬實,記得不要讓人留下話柄。”這話的意思,就是要把那個産婆的嘴給堵死。能夠保證秘密不流失的,就是死人。
李潇點點頭,“兒子知道了。”
餘式再看向趙氏,“你既然那麽想活下去,還早早找好了退路。我就成全你,可是要是讓我知道你是騙我的,就不單單是這一杯毒藥了。”餘式将一整壺毒藥放在牢房外面,冷哼一聲就離開了。
趙氏看着他離開的背影,笑了。
如此過了三四日,餘式讓李潇打探的事情總算是有了個眉目。李潇親自跑去餘式的院子,對着餘式微微示意,“老夫人,我派人去了産婆的家裏,那個産婆和趙氏說的分毫不差,二小姐确實是有一個梅花烙印。”
餘式聽了這些話,原本要喝水的手頓了頓,“人都收拾幹淨了嗎?”
李潇點點頭,“母親放心,全部都是深夜殺死的,我的人還特意偷走了産婆家裏面一家老小的值錢東西。”
餘式放心了,安心的喝了那杯茶。李潇過了半響也沒有聽到餘式再說話,不免猴急的問道,“那麽母親,趙氏該如何處置呢?”
“你的妻子,你倒是要問我如何處置?”餘式瞥了李潇一眼,“該怎麽處置就怎麽處置便是。”
“若是殺了她,那琦倚那邊……”李潇為難道,“琦倚不是會恨死我。”
“莫不是你還在做國丈大人的美夢?”餘式聽了,沉下臉來,“我早就說過,女孩子長的漂亮又沒有德行便是個禍害。你如今已經是李國公,難道還不滿足嗎?非得要铤而走險,把女兒送到那個位子上才肯罷休嗎?”
被老夫人一番訓斥,李潇的面色微微有些尴尬,“老夫人,即便不是抱着這個心态,讓人把我們李家的這個醜事說出來,終究不是好事啊!”
餘式點了點頭,“放心,我早就已經想到了。”說完,餘式就對桂嬷嬷使了個眼色,桂嬷嬷了然的關上門出去,再回來的時候,手裏面多了一個被渾身束縛的人。
“這個人就是趙氏囑咐的人,是趙雅武手下的一名謀士,趙雅武臨行前,唯恐趙氏有故,才留下了此人。”餘式說着,就對着李潇道,“前幾日我看這個人一直在我們李府外面游蕩,所以囑咐桂嬷嬷留心了下。這個人狡詐警覺,好不容易才被我抓住。你将他帶回去,怎麽做就看你的了。”
李潇聽了,很是開心,“原來老夫人早就已經做好了萬全之策。”說着,李潇就吩咐門外的奴才将這個人給擡走。“這個奴才偷了老夫人最喜愛的金絲翡翠玉盞,你們幾個把他擡到我的院子內,我要親自審問他。”
李潇說罷,就朝着老夫人行了個禮。“老夫人注意休息,最近天冷,讓那些丫鬟婆子多燒些熱水備着。兒子先走了。”說罷,李潇就跨出門去。
聽李潇的口氣,餘式就知道李潇還是沒有打斷把李琦吟送上後位的念頭。餘式微微嘆了口氣,念了一句阿彌陀佛。
李潇走的時候,李琦吟剛剛進餘式的門,朝着李潇行了個禮,“給父親請安。”
李潇沒有理她,行色匆匆地就走掉了。
“琦吟來了。”餘式看見李琦吟,臉上的情緒才好了一些,“最近府裏面剛來了一些太後娘娘賞的異果,你回去的時候,跟着桂嬷嬷挑一些喜歡的果子回去。剩下的就按照府裏面的定制給各個姨娘姐妹們送去。”老夫人對李琦吟終究是不同的,尤其是在趙氏被關之後,無論是吃穿還是珍寶,就把好的先讓李琦吟挑選。如今要論是府裏面炙手可熱的人,李琦吟是第一個。
“謝祖母厚愛。”李琦吟給餘式泡了一杯菊花茶,“剛才父親匆匆忙忙的樣子,是為何?”
餘式聽了,面上僵硬了幾分,“沒什麽大事,只是你父親抓到了一個小賊而已。”
餘式的尴尬當然沒有逃過李琦吟的眼睛,關于這府裏面的事情,老夫人都喜歡和她說上幾句,極少有事情是瞞着她的。李琦吟知道,父親抓到的人肯定不僅僅是小毛賊那麽簡單。
李琦吟垂下眼簾,巧妙的轉移了話題,“父親如此辛苦,只恨我不能生為男兒為他分憂。”說罷,就把泡好的菊花茶敬給老夫人,“不過在內院伺候祖母也是一樣的。”
餘式聽了心裏面開心,“你這丫頭,今天嘴巴跟抹了蜜一樣甜。”
正在這時,就是有一個婢女急匆匆的跑了過來。
“老夫人,宮裏面的聖旨下來了,要所有李家內的人出去領旨。”
餘式聽了,連忙帶李琦吟去領旨,“許是你二姐姐已經被封了太子的側妃之位。”
果然,李琦倚一身宮裝出彩,随行的公公是皇上身邊伺候了十幾年的汪公公,她的身後,是成批的錦繡和綢緞,還有一些前所未聞的珠寶首飾。聽說這些首飾都是太子的生母——皇後娘娘親自挑選的。
這是一份多麽大的榮耀!李潇的臉上已經流露出來了喜色,吩咐人送了上好的茶葉給汪公公品嘗,汪公公接過了放在一邊,也不喝茶,只是對李潇道,“我近來嗓子不利索,不能夠飲茶,怕是白白浪費了國公大人的一杯好茶葉。”
李潇連忙吩咐身邊的人取來了一個小盒子,“這是邊境小國獻供,陛下賞給我的的一些五石散,聽說汪公公近來喜愛,特意獻上。”
汪公公聽了,眼中發出一道精光,“李國公真是太客氣了。”
五石散千金難求,是邊境小國的貢品,市面上買也買不到。汪公公自從食用了一盒陛下賞的五石散,就上了瘾,近來沒有食用就覺得全身發軟,身體不舒服。李潇給的這一盒,可是又可以讓他用上半年。汪公公臉色上也好了一些,對着李潇行了一個禮,“陛下的聖旨我就交給李國公了,也恭喜李國公大人千金得到太子寵愛,将來服侍太子,必定是前途不可限量,沒準咱家以後還要喚一聲主子呢。”說着,汪公公就将一個明黃色的小盒子遞給李潇。
李潇帶着全家謝了恩,叩拜在地上接了汪公公手上的聖旨。
汪公公瞧了瞧天色,看看時候不早了,便扶起李潇道,“我就不打擾李國公一家子唠嗑,二小姐剛剛選妃歸來,好幾日沒有回來,你們父女兩應該有很多話要講。”說着,汪公公就張望了一下,“咦?怎麽不見李國公的嫡妻過來接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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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來八個章節,第一卷就完成了。
淩遲
“賤內身體抱恙,不能瞻仰聖光。”李潇面色如常,含笑着拿出一個錢袋子遞給汪公公,不動作聲色的扯開了話題,“這些銀子就給汪公公添置一些衣物,也是我感謝汪公公多年來照顧。”
“說照顧談不上,只是和李國公大人互相幫襯罷了。”汪公公行了一個禮,笑眯眯的收下錢袋,就帶着一幹宮裏面的小太監回去了。
“來人,把二小姐的房子整理的幹幹淨淨,将這些禦賜之物一一登記,小心的放進倉庫裏面,若是少了一件,就小心你們的皮。”餘式垂下眼簾,“桂嬷嬷,你差人去辦吧。”
“是,老夫人。”桂嬷嬷得了命令,利索的就指揮起了一幫婢女。
李琦倚看了心裏面發慌,不知道為什麽,她忽然有一種不詳的預感。“父親,母親在哪裏?為何不見母親出來見客?”
李潇冷着臉,“你母親抱病,怕是見不了人。”
原本都沒有病的征兆,怎麽會一下子病的如此嚴重。李琦吟不信,就是不甘心的道,“我走的時候母親都沒有病,怎麽會那麽嚴重!那我現在就去拜見母親。”
“放肆。”餘式大喝了一聲,“若是你母親的病傳染給你怎麽辦?若是你再傳染給太子怎麽辦?你的身子現在已經不是你一個人的了,更加應該好好保重。即使還沒有進入皇家,可是也已經應該把自己當太子側妃來看。我現在還是你的祖母,就有權利管教你,不要給我擺什麽側妃的架子。你現在馬上給我回房,到出嫁那日,都不準你去見你的母親。”
“祖母……”李琦倚哀求道。到現在為止,餘式已經是第二次讓她不要提起母親。
“還不快去!”餘式怒道。
李琦倚聽了面上不願,還是退下了。
一回房間,李琦倚就托人打聽趙氏的病情,可是都是一無所獲。所有的婢女都守口如瓶,不願透露半個字,李琦吟索性就在屋子裏面大發脾氣,把瓷器茶具都砸到婢女身上。
“你們兩個,去給我把奶娘叫來。”李琦吟指揮着最近的兩個婢女。
那兩個婢女面面相觑,對視着使了個眼色,就行了禮出去。
回來的時候,兩個婢女身邊也沒有帶着奶娘,而是小心翼翼的開口,“二小姐,奶娘前幾日偷了老夫人的簪子,被老夫人關進牢房裏面了。”
“我離開的時候,奶娘還是好好地,怎麽會忽然就犯事了呢?更何況奶娘一家都在李府內做了幾十年,本分老實,也不缺錢,怎麽會去偷老夫人的簪子?”李琦吟狐疑的盯了兩個婢女,“是不是你們兩個賤蹄子瞎編亂造?”
那兩個婢女連聲說不是,其中一個頗有膽子的對李琦倚道,“二小姐,你若是不信,不如就去庭院裏面看看好了,四小姐正在審問奶娘呢?”
李琦倚自然是要去看看的,并且今日她得了太子側妃的封號,怎麽也要在李琦吟這個賤人面前炫耀一番。
這般想着,她就帶着兩個貼身丫鬟出了門。
庭院裏面正是鳥語花開的好時節,初春已經過了一半,天色轉暖,懶洋洋的陽光傾斜在人身上,讓人三日不知愁滋味。就在李琦倚的院子外面,有五人手臂寬的大榕樹,榕樹的枝葉繁盛,若是仔細看的話,還能看到榕樹上面挂着一個蒼老的身體。
李琦吟和安遜的前面擺滿了果肉杏脯,精致的糕點茶水,饒有興趣的看着樹上挂着的奶娘。奶娘雙手都被捆綁住,舌頭已經被割掉了,發不出一點聲音,黑褐色的鮮血一地的一地的順着她的嘴巴落在地上,周圍的丫鬟們一個人都不敢出聲,均被吓傻了。
奶娘的邊上是一個手持腰刀的漢子,那腰刀器表鎏金,刀柄螺旋形條帶紋飾,上嵌各色寶石,紅白相間,配以朝服,頗具裝飾之效。刀鞘亦鎏金嵌寶石,色彩更為豐富,将枝葉蔓蔓延延之感展現而出,實為巧妙。腰刀的漂亮跟這個漢子的刀工實在是銜接的巧妙,漢子耍的這把腰刀虎虎生威,刀身薄如紙,只要輕輕一劃就能夠刷下層皮來。
奶娘已經被劃了356刀,原本微微有些富态的身體已經是瘦得跟一根杆子一樣。還差644刀,才能夠結束自己的生命。那儈子手面色沉靜,看樣子是做這個有些年頭了,見到血腥也不感到害怕,鮮血濺滿了他一臉。
李琦倚到的時候,最先看見的就是這個奶娘空洞的眼睛都已經充血,奶娘想要跟李琦吟說些什麽,可惜舌頭被割掉了,整個人支支吾吾的,發不出來聲音。
這個奶娘可是整個府裏面除了趙氏李琦倚最為看重的人,李琦倚看見自己的奶娘吃了那麽大的苦頭,眼眶一熱,就是要流下淚來,連忙讓身邊的丫鬟去把奶娘給放下來。
誰知那些丫鬟聽了李琦倚的話,就好像是沒有聽到一樣,腳在地上生了根,動也不動。
“你們這些奴才反了,沒有聽到我的話嗎?”李琦倚怒極。
随着漢子的刀工越來越快,又是隔了五十刀,奶娘的皮肉攤開來落在地上,就像是臘肉一樣,挂在樹梢上,迎風招展。
“二姐不用生氣。”李琦吟微微一笑,“二姐的奶娘偷了老夫人的簪子,是老夫人吩咐把奶娘給淩遲處死的,這府裏面,即便是父親,也不敢違抗老夫人的命令。你身後的那些丫頭,怎麽可能會聽你的話呢?”
李琦倚意識到了什麽,她狠狠看着李琦吟,就好想要吃了她一樣,“都是你這個庶女!一定是你這個賤人幹的!老夫人不會無緣無故的發現簪子掉了,肯定是你栽贓嫁禍給奶娘!”
“二姐高估我了。”李琦吟笑了,“我不過是一個青樓女子生的賤種,哪裏有那麽大的本事,不是嗎?”
李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