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烤串的味道很香, 羊肉瘦的部分偏多,卻不柴,肥的部分被烤出滋滋的油花, 伴着孜然和辣椒面的味兒,在舌尖綻開愉悅的滿足, 只是到了脆弱的胃裏,總歸還是少裝些為妙。
喻夏如今吃烤串只能圖個鮮,肚子裏裝的肉串還沒有椰蓉糕占的分量多, 所幸旁邊還點了份湯面, 就在她慢慢喝湯吃面的時候, 薄菀的跟前已經悄悄地放滿了烤串的簽子。
明明沒吃飽,女人這次卻不搶她的,只托着腦袋在旁邊看她吃那份湯湯水水的面,目光在屋裏轉了圈,驀地問道:
“姐姐現在這身體狀況,總吃外賣好像不太好。”
喻夏捏着勺子的左手一頓, 相當訝異地看她:“嗯?莫非薄導還願意為愛洗手作羹湯,我居然能有這個榮幸嗎?”
薄菀:“……”
她假裝沒聽到這句,不緊不慢地将自己的打算說出:“恰好我在槿城有套小公寓,就在這附近, 裏面鍋碗瓢盆都挺齊全, 不如……”
喻夏這會兒聽明白了。
好家夥,這是自己不想做飯,趁機忽悠她來了。
她繼續低頭喝湯,同樣充耳不聞,仿佛剛才屋裏刮過一陣風,恰好把薄菀那句話給吹走了。
見她不為所動, 薄菀嬉皮笑臉地湊過去,下巴擱在她肩頭,挨挨蹭蹭地磨她:“姐姐,考慮一下嘛?左右你不住劇組的酒店,這錢還難報銷,我那房子空着也是空着——”
喻夏放下挑面的筷子,反手卡着她的下巴,拇指指腹稍稍用了點力,就在那嫩白的臉頰上留下點微紅的印子。
“我跟你什麽關系啊?怎麽就一步到位住進你家了?”
用個房子就想把她騙去藏嬌,順便蹭吃蹭喝,薄菀這小算盤打得不可謂不精。
薄菀有意在各方面促使對方與自己的關系更近一步,卻也知道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尤其在喻夏受到外界壓力的情況下,她很是乖巧地眨着眼睛。
“姐姐說是什麽關系,我們就是什麽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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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又把問題推回給喻夏了。
她揚了下眉頭,只輕笑一聲,指尖從薄菀的下巴上勾過又松開,低頭繼續吃自己的面去了。
喻夏最終也沒有搬進薄菀的那間小公寓裏。
而對方也沒有再提這件事,鬥轉星移,劇組的拍攝戲份接近尾聲,有柏月負責喻夏的人身安全,薄菀倒不慌不忙起來,為了加快拍攝的進度,錯開與一衆同類型題材碰撞的機會,她與郭副導重新商定了拍攝計劃,成天在影視基地待着,好長一段時間沒往外走。
就在她忙碌的期間,喻夏從酒店搬出去,短租了一套附近的民宿,每天作息十分規律,早起下單買菜,飯後寫寫新稿,偶爾加急處理《明月傳》劇組那邊需要修改的部分。
時間一晃就到了六月底。
她甚至不知道孫秋鳳究竟有沒有放棄在槿城蹲守自己的計劃。
只是在屋裏宅了太久,哪怕有室內的健身操和瑜伽安排着,她渾身骨頭也癢到極點,叫嚣着想出去看看風景。
恰好《明月傳》即将殺青,她估算着時間,想訂個旅游計劃,機票看到一半,手機裏有電話打了進來:
“姐姐是不是忘記把新的地址發我了?”
那邊聲音幽幽的,還帶着一股怨念,喻夏後知後覺想起這茬,笑裏帶着歉意,抽空給她發了新定位,薄菀滿意了,多問了一句:“姐姐在做什麽?”
“看機票,想出門旅游一趟。”
薄菀:“……”
她倒是也想跟,問題是殺青之後的導演根本閑不下來,起碼有幾個月的時間都得在機房裏度過,跟後期溝通,再剪片、看效果,等到片子剪完,送審,又要帶着演員跑宣傳等等。
對比喻夏的旅游安排,她的怨念更深了。
從她的沉默裏感受到了無言的情緒,喻夏輕笑了一聲,有心想補償她,便主動問道:“晚餐想吃什麽?”
“只要是姐姐做的,我都吃。”薄菀秒答,顯然是想嘗試她的手藝很久了,可惜最近一直在劇組忙碌,有空也都是半夜,總不能大晚上跑去将情人晃醒,毫無人道地讓人起來做吃的。
這件事便記挂到了現在。
喻夏握着手機,從椅子上起來,到冰箱裏翻了翻,發覺先前湊單買的許多蔬菜還沒吃完,甚至還有前兩天包餃子留下來的半盆肉餡。
等到薄菀敲門來的時候——
才進玄關,轉頭就見到半透明玻璃門的廚房裏,身形窈窕的女人正圍着圍裙,往大盆的面粉堆裏倒水。
而拖鞋就在她跟前擺得整齊。
薄菀今天穿了套黑白格子的職業裝,線條幹脆利落,搭配的耳飾也相當簡約,她是有耳洞的,只是大部分時候都懶得挂上東西點綴,也不知今天是哪兒來的好興致。
腰身靈蛇似的被溫度纏上。
喻夏轉過頭,嗅見一股清新如草地的芬芳,應當是尼羅河香水的味道,給這煙火氣的廚房裏添了點清香。
“你喜歡吃什麽餡兒的包子?”
薄菀用鼻尖蹭她的後頸,壓抑了很長一段時間的沖動,都在與對方肌膚相貼的時候怦然釋放,猶如火山口裏寂靜了許久的岩漿迸發。
她心不在焉地開口:“都行。”
末了往喻夏被面粉糊滿的手上瞅了眼,若有所思地冒出一句:“姐姐的口味很特別……早餐吃着槿城本地的,火鍋喜歡辣,自己做飯卻又都是面食。”
喻夏用水和着面,将糊狀的面粉努力揉成面團,在研究美食的時候,渾身都散發着快樂的氣息,“天天吃一樣的味道有什麽意思?”
聽她說完這句,薄菀的指尖逡巡往前,碰到那件圍裙的邊緣,觑見上面q版的小魚小蝦圖案,身後的女人忍不住覺得可愛,彎起唇附和一句:
“也是。”
“花樣多,每天都是新口味,這生活才有意思。”
起初喻夏沒往別處想,直到用來擋住面粉、貼着身線的圍裙突然多了些起伏的弧度,她垂眸往下看,忍不住後退半步,卻把自己更輕易地送進對方的懷裏。
“你——”
薄菀側過頭來,帶着那淡淡的芬芳,來吻她的唇瓣:“姐姐揉面要專心點,不然今晚我要餓上很久才能吃晚餐了。”
穿在家裏的、布料有些少,圖個涼快的無袖短裙,如今成了助纣為虐的工具,藍色的布腰帶松開,就只剩從鎖骨往下延伸的金屬拉鏈,作為最後一層防禦。
喻夏喉頭動了動,有意阻擋對方的胡鬧,擡起腦袋,修長的脖頸露出脆弱的弧度,白皙的肌膚下隐約能見到些許淡青色的紋路。
她輕輕出聲,聲音卻已經染上了喑啞:“……別在這裏。”
指尖陷入柔軟的、還不成型的面團裏,在雪白色的食材上烙下很深的指印,甚至有微涼的面糊從指縫裏溢出來。
狀态如何,一眼便知。
薄菀沒來的這段時間,喻夏作息規律、又鍛煉身體,将自己安排得妥妥當當,鮮少出現那方面的需求,仿佛連帶着“欲”字的細胞都陷入沉睡。
可現在只不過是被囫囵地揉捏幾下,那些沉睡的東西……就統統都蘇醒了。
于枝頭抽芽、綻放、盛開,一瞬間就濃烈到極致。
隔了很久沒嘗過的東西,如今只是被拉入回憶,就讓人食髓知味,甚至反應比起以往有過之而無不及。
脖頸、耳後,還沒吻下去,就都先一步浮起漂亮的緋紅。
薄菀瞥見,唇畔的笑意更盛,指尖放在拉鏈上,伴随着那悅耳的動靜,在風順着縫隙吹進去的時候,她捎着潮熱的聲息落在喻夏的耳畔:
“姐姐最近有想我嗎?”
喻夏呼吸稍稍亂了點,圍裙的內側縫制的布料微涼,沒了純棉軟布,肌膚與這做工粗糙的一面相貼,雞皮疙瘩都要冒出來,偏偏身後人的體溫和熱意又滾滾壓來,她一時間說不出話。
這也不是個好回答的問題。
若是說想,便等于是放縱了身後人的嚣張,若是說不想,眼下沒空跟人手底下見真章,平白挑釁敵人在,最後吃虧的還是她。
沒聽見她的回答,薄菀倒是不慌不忙,笑着把她往廚房臺面上壓,喻夏一下沒站穩,手底下揉面的力氣用錯了方向,鐵盆傾斜,在大理石的桌上撞出巨大的響動。
“哐當”
似在指責誰的荒唐。
她臉色更紅,嗔怒似的罵了一句:“你還想不想吃晚餐了?”
“想,”薄菀很乖地回答,站在她身後沒動了,等喻夏重新站直,主動貼進她懷裏的時候,又聽身後的人語氣無辜地補了一句:“你忙你的,我忙我的,咱們這不是互不幹擾嗎?”
喻夏:“……”
是她把事情想得太天真了。
就這麽一起一動間,有布料堆在腰側,鎖骨下的肌膚與圍裙的裏側蹭到,白嫩的皮膚被磨出層通紅。
薄菀仗着身高優勢,從肩後方視線順着那圍裙空隙一掃,便将所有的風景都居高臨下地收入眼底。
琥珀色的眼睛裏,情緒翻湧。
見喻夏站在那裏不知所措,盆裏的面團遲遲沒有被攪和的動靜,眼看離發面的皮還很有一段距離,薄菀主動催促道:
“姐姐別偷懶呀,我還等着吃晚餐呢。”
喻夏咬着下唇,有心想破罐子破摔,幹脆将今天做晚餐的功夫省了,等會兒點頓外賣将人打發得了。
可惜薄菀偏不如她的意。
看她不做事,便也不給她個痛快,磨磨蹭蹭,幾度過門而不入,直到有水滴在廚房的瓷磚地面上,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方才倒面的水灑了。
喻夏的面龐已經整個被浮起的紅給席卷,如今她站着的地方,還正對了一扇廚房的通氣小窗,窗戶外的風景是遠處老人喜歡逛的小公園,乍看過去綠茵茵的,也算不錯,可偶爾風吹動樹梢,日光大作的公園裏,會有風筝冉冉升起。
誰又知道……
會不會有人仰頭追風筝的時候,觑見這塊映着光的玻璃呢?
而這玻璃上隐隐綽綽,還拓下她們倆緊緊站在一塊兒的身影,鐵盆、面團、修長漂亮的手臂,兩根圍裙帶子系着的脖頸,閃爍微光的鎖骨——
再多的風景,就都被那件印着卡通魚蝦圖案的圍裙擋了。
只是不知為什麽,站在前方的人,揉着面的手沒幾分勁兒,而且整個人紅的像是圍裙上那些煮熟的大蝦。
薄菀十分悠閑,甚至有空用掌心量她的腰身:“姐姐最近好像長了些肉。”
摸起來比以前的手感更好了。
不再是那種貼着肌膚就能讓人數清肋骨的程度。
這肉長的,倒引得人更流連忘返。
喻夏不吭聲,只是鼻腔裏的氣息越加急促,面團遲遲弄不好,她又是急,又是被搗亂的人惹得氣,偏偏不能開口,怕自己一出聲,喉嚨裏壓抑的那些動靜就都擋不住,通通要冒出來。
她要忍,薄菀卻不肯。
往她手底下的盆裏看了眼,薄菀出聲笑道:“但怎麽力氣還沒以前大了?連面都揉不動,姐姐倒是把自己養的更嬌氣了。”
“你……”喻夏哽咽了一刻,偏過頭瞪她:“你來。”
見她眼睛都忍的有些發紅,真像是要被自己欺負哭了,薄菀頓時滿意了,空出左手,往旁邊的水槽裏探去,洗的幹幹淨淨,又抽出牆上的紙,将掌心的水分吸幹。
她從後方往喻夏的盆裏伸,嘆氣道:“我還得做兩份體力活。”
喻夏:“……”
她差點氣笑了。
薄菀一心二用,卻做不大好,幫她和面的時候,動作随意一些,弄得喻夏心猿意馬,卻被對方抓着手,教導着好好做事,溫熱的指尖鑽進她的指縫裏,像是在模仿什麽一樣,惹得她身軀繃緊,又緊張三分。
等到喻夏罵她搗亂的時候,女人倒又委屈上了:“姐姐自己揉面專心點,不用我幫忙,我自然也能專注做自己的事情了。”
被她倒打一耙,惹出喻夏的幾分狠勁,正想不顧對方的動作,專心将面團裏的顆粒揉沒,可惜薄菀也跟着專注起來,不過半分鐘,就弄得她差點軟倒在對方懷裏,指尖卸了力氣,掌心軟軟地攤開在面團上。
薄菀左手托着她的腰身,沒來得及洗的手上沾着雪色,弄得喻夏腰上、圍裙上處處都是這痕跡,從後方看了半天,自顧自地笑出來:
“我知道自己想吃什麽餡兒了。”
“姐姐能不能想個辦法,把自己裹進面皮裏,送到我嘴邊?”
喻夏被她一而再、再而三地調戲,終于沒忍住,擡腳踩了她一下。
吃痛地抽了口涼氣,薄菀也不甘心認輸,沒再管喻夏盆裏的面團狀況,自顧自地把這頓餐前開胃的菜給吃了個幹幹淨淨。
X省,西部一偏僻山村。
孫秋鳳火急火燎地趕回到村裏,見到躺在床上“哎喲哎喲”直叫喚的男人,吓得直接撲到床邊,哭腔幾乎刺破房頂。
“老漢你怎麽了!”
旁邊小椅子上坐着的、一身潮牌還染了黃毛的男生擡起臉上,嘴角的青春痘格外明顯:“下午出門拉貨,喝多了,連人帶二百斤的菜滾進田裏,摩托把腿壓了,有人把他送醫院,但沒錢住院,我就又找人把他拉回來了。”
“timi!”手機載入游戲的聲音喚回了他的注意力,男孩便專注地将視線放在手機屏幕上,完全無視老娘在面前的哀嚎哭聲。
孫秋鳳對着床又拍又打,時而罵面前的男人酒瘾大,時而又罵起那些拉他喝酒的人,最後連今天給他生意的老板都罵上了,隔壁連屋的鄰居聽見了,過來安慰了兩句,見止不住她這罵腔,幹脆提着刀殺雞,将雞攆得滿屋子亂叫,半邊村子都是這雞飛狗跳的動靜。
喻任君在她間歇停留的空隙裏,抽空打開語音,洋洋灑灑地噴隊友。
一把游戲打完,孫秋鳳來到他跟前,直勾勾地看着他:“兒,媽給你存的十萬……”
“不行,”他一口否決:“我馬上就大學畢業了,你不說好給我買房的嗎?你又要抱孫子,又想讓我找個有本事的姑娘,這年頭的女人又不好騙,沒房沒車誰會跟我啊,那十萬你可不許動!”
孫秋鳳急了:“那你爸現在這個樣子,你要眼睜睜看着他死在屋裏嗎?等他好了,他還能拉貨,出門給人打工,才能給家裏湊點生活費——”
說到一半,她想起來了另一件事:“你那裏是不是還有十萬,之前我們找鐘老板借的二十萬,你那十萬呢?”
喻仁君動了動嘴唇,目光有些游移,似是心虛,很快又轉回來,同她道:“我拿去投資了,現在取不出來,以後再說吧。”
女人蒲扇大的手拍在他肩膀,見他眼中冒火,又有些心疼地給他揉了揉:“什麽投資啊?你不會是讓人騙了吧?阿君,你不能眼睜睜地看着你爸就這麽沒了吧?”
喻任君暴躁地甩開她的手,起身沖她吼道:“喻夏在槿城混的那麽好,她還混的娛樂圈,肯定比我們有錢啊,你怎麽不找她要?她這職業天天能認識明星,随便找一個不就能借幾百萬嗎?”
孫秋鳳愣住了。
半晌才道:“可我……找不着她啊,她那個沒良心的,我上哪裏去找?”
“去找記者!去上尋親節目啊!實在不行你還能報警啊!天底下方法這麽多,她就在槿城,還能讓她跑了嗎?我看你就是不想找她,你就沒用心找!”
喻任君嗓門吼得比她都大。
孫秋鳳上來一把抓住他:“什麽記者,什麽節目,你說清楚。”
一小時後。
喻夏從浴室裏出來,走到餐桌邊看了眼裹着保鮮膜面團的發面情況,薄菀坐在椅子上,眨巴着眼睛,相當乖巧地看她。
可惜喻夏不買賬,看完面團又瞥她,皮笑肉不笑地提醒:“這團面要是發不好,今晚做出的包子再難吃,你都得全部吃完,懂嗎?”
薄菀摸着鼻子,已經開始思考萬一這頓晚餐自己吃不完,該怎麽在喻夏沒注意到的場景裏讓柏月溜進來把剩餘的晚餐偷走的故事。
想了想,覺得計劃可行,她拉着喻夏的手,裝得十分乖:“好的,姐姐。”
指尖觸碰到一點微涼,先前在廚房裏、對方揉面的時候沒見蹤影的手鏈,如今竟然又出現在手腕上,薄菀盯着那條金屬鏈子,唇角的笑意更真了些。
把人拉到懷裏,嗅見她身上的沐浴乳味道,餍足的人暫時沒有放肆的動作,就着這溫馨的氣氛,想到什麽:
“對了。”
“最近好像沒再見到那人的身影了,要是在屋裏憋得煩了,姐姐也可以出門走走。”
反正從柏月給的資料來看,那女人從半個月前開始顯露焦躁,身形不斷地在影視城周圍晃蕩,狀況差的時候寧願睡公園也不肯從槿城離開,但在幾天前的一個晚上,卻匆匆去到火車站買票。
似乎臨時有情況。
“嗯?”喻夏靠在她身上,摸過手機準備刷個美食視頻,心不在焉地應她。
薄菀思索片刻,決定将自己觀察到的情況如實道出,至于如何抉擇,交由對方自己處理。
溫柔的聲音落在耳邊,卻沒有任何勸解的成分,仿佛只是在敘述一個普通的故事。
喻夏聽得有些昏昏欲睡,半晌才反應過來她說的事情:
“可能是出了什麽事吧。”
頓了頓,她勾起唇,十分輕快地說道:“不管什麽事,對我來說都是個好消息,今晚又能多吃兩個包子了。”
說這話的時候,她有意觀察了薄菀的神情,但對方只有在聽見她食欲不錯的時候跟着笑了笑,其他時候情緒都十分淡然,讓人窺不出她對這種家務事的真切想法。
但只是這樣,反而讓喻夏松了一口氣。
她發現自己很喜歡對方這種自知之明,這會讓她對這段關系感到輕松。
于是情不自禁地,擡手将薄菀的後頸壓着往下一些,主動親了上去:“好像有點喜歡你了。”
薄菀愣了愣,旋即主動将這個吻加深,末了咬着她的唇瓣,低低地問:
“怎麽樣可以喜歡得更多一點?”
這題喻夏可以回答:“晚上洗幹淨,躺好等我。”
原本已經展示出侵略意味,試圖趁機攻城略地的女人,聽完她的答案,重新收斂氣勢,眉目溫順地回答:
“一點點也行。”
“我不着急的,姐姐。”
喻夏登時笑倒在她懷裏,擡手摸着她金色的方形耳墜,輕輕彈了彈,在那搖晃着的光裏,意味深長道:“想占了便宜就跑?”
“小狗狗得仔細想想,今晚要怎麽讨好我,明天才能從這屋裏走出去。”
作者有話要說: 嘻嘻嘻。
留言掉二更,來呀,造作呀,今天的圍裙故事不值得給我一個五星好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