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消失的女孩(一)
? 第一章:消失的女孩(一)
中國,C市,國際機場。
一班從日本京都飛來中國C市的客機降落在了C市的國際機場。
六雪下了飛機後,一臉的興奮,因為他看見機場有好多漂亮姐姐,那漂亮的臉蛋漂亮的腰,漂亮的屁股漂亮的胸……啧啧……這姐姐胸不錯,估計是G……
正在六雪流着口水打望時,不注意被身後人一推,向前踉跄了幾步,險些就與大地母親來了一個面對面的親密交流。
六雪回頭,一臉幽怨的看着那推自己的“罪魁禍首”。“罪魁禍首”只是給了他一個看白癡的眼神讓他自己去體會,然後頭也不回的去行李提取處拿行李。
六雪小跑了兩步追了上去,來到了那“罪魁禍首”的面前,眨了眨眼睛,笑嘻嘻的道:“天一姐姐我發現你越來越漂亮了,簡直是我心中的女神。”
天一微微挑眉,道:“在飛機上時你不是正對着空姐流口水,說什麽遇見了你的真命天女命中女神麽。”
“怎麽可能,我是那麽膚淺的人嗎?”正說着,六雪身邊走過一個穿着性感吊帶的美女。“啧啧,這姐姐正點啊,看那腰,看那胸,埋起一定舒服。”
天一:“……”這小色狼!
見天一往前走,他又小跑追了上去,還是一臉笑嘻嘻的對她說:“不過沒有天一姐姐漂亮,天一姐姐簡直是沉魚落雁,閉月羞花,美的是人神共憤啊!”
天一懶得理他,前面兩個成語還不錯,最後一個……你妹的才人神共憤!
“天一姐姐你別不理我,天一……”
“你是想自己閉嘴,還是想讓我把你打到閉嘴。”天一回頭,冷冷的看着他。
六雪下意識的吞了吞口水,然後右手食指和拇指相合在嘴上做了一個拉拉鏈的動作,示意自己閉嘴就行,不勞駕您動手。
天一這才覺得耳邊安靜了。身為十二神将之一,咲姬大人的式神,現在居然要給這小屁孩當保姆,天一那個郁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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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雪小心翼翼的跟在天一的身後,倒也老實了,不過走了幾步以後,繼續打望流口水。
天一看着身邊那口水都滴在地上的六雪,太丢人了。
到了機場的行李提取區,天一才發現自己郁悶早了。
行李丢了。
身為十二神将,她有自身的素質涵養,但是現在……她十分想爆粗口。
六雪眨了眨眼睛,看着天一張了張嘴,又欲言而止。
“你想說什麽?”天一問道。
“我把錢包也放在行李箱裏的。”
天一:“……”能爆粗口嗎?不然真的無話可說了。
六雪道:“還好證件在身上,可是我們沒錢了。”
天一咬牙道:“謝謝提醒啊!”
六雪道:“不用謝,應該的。”
……
出了機場,六雪和天一兩人兩手空空。機場賠了托運費,但是那錢——天一看了看手中的兩張紅票子,她對中國的物價不是很了解,這兩百塊錢能買多少東西她也不清楚。
六雪看向天一問道:“我們現在怎麽辦?”
天一想了想說:“先找你爹。”
“哦。”六雪應了一聲。“你記得我爹住哪嗎?”
“你都不知道你爹住哪,我哪裏知道你爹住哪!”現在天一是極度郁悶。
六雪小聲的嘟囔道:“我第一次來中國。”
天一說道:“我上次來中國是三百年前。”
現在應該和三百年前有很大的區別吧!
六雪幹笑兩聲道:“那你中文說的真不錯。”
天一捏了捏手指,道:“我動手能力更不錯。”
六雪想起曾經被天一暴打的場景,繼續幹笑。
天一睨着他。
六雪笑不出來了,想了想,提議說:“不如我們回京都吧。”
天一看了看手中的兩百元錢,道:“你确定這錢能買兩張去京都的飛機票。”
六雪眨了眨眼睛,一張都買不到。他望着天一,低聲問道:“那我們怎麽辦?”
“我記得咲姬大人說阿炎大人住在一個叫清水溪的小鎮上。”天一記得一次在和六雪的母親安倍咲姬喝下午茶時,聽她說起過六雪的父親在中國C市S區一個名叫清水溪的小鎮上開了一間除妖的店鋪。
知道大概位置總比在這幹呆着要好,天一攔了一輛出租車問司機到清水溪多少錢。因為是打表,具體多少錢不知道,司機大概估算了一下,兩百左右。于是天一和六雪上了車,正巧的是那司機還知道清水溪那家除妖的店鋪在哪裏。
清水溪是一個依山傍水的小鎮,離主城區不遠,裏面的居民都是農轉非的戶口,房子是自己蓋的,也都有着自己的一畝三分地,沒事也就随便種一些小菜。從早上七點到晚上七點,每隔一個小時有一班公交到小鎮,交通倒也算是方便。
出租車在一處自蓋的兩層小樓屋前的小溪旁停了下來,等天一和六雪兩人下車後,現在真的是兩手空空,身無分文了。
六雪好奇的打量着這小樓,因為是居民自己蓋的,在樓的外牆只刷了水泥,有些簡單,小樓兩層,前面是個院子,在二樓有個陽臺,能見二樓只有三間屋子,那三間屋子的樓頂蓋的是石棉瓦。在小樓前有一條小溪,兩塊青石板搭在中間,當做小橋,一頭是小樓大門,另一頭是小溪的一側。
小溪的水不深,清澈見底,溪裏有許多的鵝卵石,還能見一些小魚。放遠望去,溪水綿延流長,這條溪大概就是清水溪了。
來到小樓的院門前,門是木頭的,六雪發現大門半掩着,在門口挂了一個木板,上面寫着——阿炎除妖鋪,主要經營:抓鬼除妖,風水看相,算命取名,接生求子,作弊代考,代寫作業。
六雪看到最後三樣,嘴角抽啊抽。天一則一臉無語,已經不想吐糟什麽了。
不過還好,總算是找到地方了。不然估計只能睡橋洞底下,風餐露宿了。
六雪輕輕的敲了敲門,問道:“請問有人在嗎?”
屋裏沒人答應,他又稍微重了點敲門,還是沒人答應。
他小心翼翼的推開門,進了小院,院子有一張石桌,四方有四個石凳子。紅磚砌的院牆內側沒有刷水泥,在牆邊是花圃,裏面種了一些翠竹和臘梅。現在正是初夏,院子裏臘梅樹也吐出新綠,翠竹更是綠的可人。在另一邊有棵大黃桷樹,樹旁邊有兩個竹竿搭成的架子,上面晾着兩條內/褲。
穿過小院來到小樓前,門沒關,屋子裏昏昏暗暗的,窗簾都是拉上的,只有在靠窗子的兩張木桌上點了兩支蠟燭,旁邊都擺着一本麻衣神相。靠裏處樓梯旁擺着一個紅木櫃臺,櫃臺上亂七八糟的擺着瓶瓶罐罐和一些報紙,櫃臺後面是一個實木的壁櫃,上面擺滿了八卦鏡,桃木劍,十字架之類的東西。
六雪很好奇,八卦鏡怎麽和十字架擺在一起了?中西合璧?
“有人嗎?”六雪又問了一聲。
這時櫃臺上擺着的報紙動了一下。
六雪吓的後退一步,見天一一臉鄙視的看着自己,他幹笑了兩聲,又上前一步,以示自己不怕。
那報紙又動了一下,随後從報紙下露出一張睡眼朦胧的臉來。
“什麽事?”那人手裏拿着雞毛撣子,砸了砸嘴,似乎還沒睡夠。
六雪看不清那人的容貌,聽聲音應該三十多歲的中年男子。
六雪道:“我找阿炎。”
那中年男人揉了揉那頭淩亂的頭發,又用雞毛撣子撓了撓背,問:“啥事?”
六雪沒懂那中年男子說的那“啥事”是什麽意思,又禮貌的說了一遍。
“初次見面,很抱歉打擾到您休息,請問阿炎大人在嗎?”
那中年男子又揉了揉頭發,鼻子吸了吸,好像知道了什麽似得,手中雞毛撣子一甩,一下子從櫃臺後面一躍到了前面,那睡眼朦胧的眼睛頓時變的亮閃閃的。
他上前一把拉住六雪的手,關切的問道:“小朋友你要除妖嗎?還是抓鬼?我知道了,你是讓我幫你做作業,沒有問題,價格什麽的都好商量。”
六雪:“……”神馬情況。
天一:“……”好想回去。
那中年男子拉着六雪到一處桌子前坐下,吹熄了桌上的蠟燭,一把拉開窗簾,昏暗的屋子頓時變的亮堂了起來。
“你是初中生吧,哪門作業?語文?數學?先說好我英語不好哦,之所以英語不好那是因為我愛國,要知道生是中國人,死是中國魂,要我學英語,打死不可能……”那中年男子還在那裏絮絮叨叨。
六雪這才看清那中年男子的容貌,挺帥氣的一個大叔,就是有些頹廢,頭發是亂的,胡子也沒有刮,眼睛裏還有眼屎,嘴角似乎還有哈喇子的痕跡。
“那個……我不要代寫作業的,我是來找人的。”六雪覺得必須在自己耳鳴之前要解釋清楚。
“切,搞了半天不是來生意。”一聽不是業務,那中年男子臉上的表情又變的懶懶散散,一臉沒睡醒的樣子。
六雪:“……”
看着那變臉比翻書還快的中年男子,他小聲的再次問了一遍,“請問阿炎大人在嗎?”
中年男子斜着眼睛看着六雪,問:“你是誰啊?找他啥事?”
他現在大概猜到那“啥事”是什麽意思了,六雪禮貌的說道:“我是他兒子,我找他當爹。”
“哦……”中年男子“哦”了一聲後就沒在說什麽了。
六雪看着他,難道“哦”了一聲後就沒有下文了?
半響,那中年男子突然尖叫了一聲,一把拉住六雪道:“啥?你說你是阿炎的兒子?”
六雪動了動被拉住的手,一邊點頭,一邊說道:“對,我是,那個……您能不能先松手,有點疼。”
中年男子并沒有松手,只是望着他,一吸鼻子,眼淚瞬間飚了出來,哭泣道:“兒砸!”
六雪:“……”這又是神馬情況。
“我就是阿炎,你爹啊!”那中年男子一把抱住六雪,鼻涕眼淚一起飙出來。
六雪:“……”怎麽感覺那麽坑爹啊!
“十七年前我去日本與你娘一見鐘情,一夜夫妻,于是你就出來了。這些年為父太忙了,都沒時間去日本看你,如今這一見,可算是了了我一樁心願啊。”阿炎哭的更兇了。
六雪:“……”我怎麽覺得我出來的那麽憋屈啊。
“兒砸啊!”阿炎一邊哭,一邊把鼻涕往六雪的肩上蹭了蹭。
六雪看着肩上的鼻涕,小心翼翼的問:“你真是阿炎?”
“這不廢話嘛!”阿炎哭道。“難道你都不記得我了嗎?明明十七年前我還抱過你的。”
六雪淡定的說道:“我今年十六歲。”
阿炎點頭道:“是啊,那時候還在咲姬醬的肚子裏,所以我抱的是你媽。”
六雪:“……”這不是坑爹,這是坑兒子!
聽見他說咲姬,六雪也相信這個人應該就是阿炎了。
阿炎哭夠了,總是松開了六雪。他這才看見站在門口的天一,他沖天一笑了笑,道:“天一醬,好久不見,最近可好?”
天一一直站在門口默默的看着那父子重逢的“感人”畫面,見阿炎打招呼,也笑了笑道:“拖阿炎大人的福,最近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