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
看見白秋雨很冷靜,真的很平淡。他眼裏的那種狠厲,帶着冰冷的肅殺之氣,兇狠極了,仿佛可以在完全不知情的情況下,把周邊的一切都給凍上了。整個人就像是一塊極寒的冰,一但靠近,便會被凍傷。
吳限居然上前,他的腳下一沉,邁不出去。但他看得出來白秋雨每一次下手都特別狠,基本上每一次下手都是往死裏打,每一次地出力其實都是致命的,卻故意打偏幾寸。好在,他還得有意識,有分寸的。打架的時候好像完全沒有感情一般的冷漠和麻木。眼神空洞無光,襯得整個人沒有一點血氣,仿佛随時都會脫力一般的虛弱樣子。
天色開始有些昏暗,這個小巷也背光,昏暗和低沉中,氣氛卻被渲染地極好。
白秋雨的嘴唇有些發紫。
那是吳限第一次看見這樣的白秋雨,和平時的白秋雨大不相同,真的是恐怖,讓人害怕,這本應該是第一念想,但他卻始終沒有往後退一步。因為,他知道的,那是白秋雨啊!兄弟怎麽樣都不能丢下兄弟的。
看着白秋雨像後踉跄一下,就想去扶他一把。
等白秋雨打完,白秋雨渾身都帶着血,但都不是自己的。打架見血的見過,打成這種狼狽樣的,還真的是少。
他的眸子裏确還是一片漆黑,沒有星星裝點的夜空,如同廢墟。
白秋雨脫力般地貼着牆,然後慢慢滑坐在地上。從胸腔裏久久地喘出一口氣,便拼命打呼吸着。幽暗潮濕的巷子的黴味,還夾雜着血腥味,真是讓人作嘔。白秋雨滿身血污地靠在牆上,休息了一下,多喘了幾口氣。也不知道多休息一會,就有點搖晃地站起來,踉跄地走到一處幹燥的地方,把藏在裏面的書包拿出來打開。
把拉鏈拉下來,脫掉外套。又從書包裏拿出幹淨校服換上。用濕巾,對着鏡子,把臉仔仔細細地清理幹淨,很快就恢複白淨的少年郎的木有。
白秋雨背起書包,打算就離開。
“诶!吳限,你今天沒有和白秋雨在一起啊。”
吳限也被吓了一跳,但立刻裝作只是碰巧在找白秋雨的時候路過的樣子。
白秋雨也非常自然地從小巷子裏面出來,和剛剛不同的是,他很溫柔地笑着,眼底裏仿佛有星河般看着他。
和平時一模一樣的白秋雨。
用他那幹淨好聽的聲音,說道:“阿限,我在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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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秋雨其實也沒有那麽強,吳限知道的,有些時候也會因為打架受傷,吳限也會下樓喝水時錄過白秋雨房間,看到他自己給自己笨拙的清理。疼的時候就輕輕舔一舔傷口,好像空調給自己緩解一點疼痛。窩在房間裏面獨自包紮,而那些東西也會自己偷偷處理掉,不留痕跡。
但吳限知道,所以他注意過了。白秋雨不想讓自己看見,那麽自己就裝不知道。有些時候也會忽然間進去,随便找個理由,幫他好好處理一下。
哪怕是那種時候的白秋雨,在看見他的那一刻眼裏依然會閃爍出星光,形容依舊會溫柔,依然會帶給人愈合力。
“秋雨,怕疼嗎?”吳限曾經問過他。
“當然怕。怕得要死。”白秋雨笑着說道。然後就是一頓亂貧。
吳限笑,白秋雨會跟着笑。
但吳限知道那不是笑言。
記憶裏的那個少年,是他在面對群毆時的狠厲,是他在受傷後的獨自舔愈,他明明眼裏沒有光,但在他看見光的那一刻,眼裏會充滿星星。
“哎呀,你的“小朋友”,好像吃醋離開了。對于這個結果你還滿意嗎?白大公子?”餘林笑着低頭看他。
白秋雨正冷眼看着他,冷若冰霜。餘林便開玩笑道,“別這麽看着我嗎?怪瘆人的。”
白秋雨一言不發冷酷的樣子真的怪吓人的。
小一秒,餘林直接被踹在了地上,店裏其他人聽到動靜回頭看了過來。
白秋雨踩着高跟鞋站起來,腳就放在他大腿上,架着鞋跟,還可以若無其事地坐在沙發上,姿态優雅,“餘林。我要是下手在狠一點,下輩子你就當一個太監吧。”
餘林就這樣在他面前,那梗離他的命根子只有一點點距離,所以還真的感覺有點慌,白秋雨看樣子,也是可以幹出這種事情來的我,“晚上來雲溪酒店409,白大公子要是願賞臉過來。要是在那個時候,你要是可以說服我,我就答應和你們組戰隊,如何?”
餘林的手有點抖,好不容易才拉着沙發起來,剛剛被踹了腳,還有點疼,下手不輕啊!
他吃力地把房卡放在桌上。
白秋雨拿起房卡就走,只有餘林慢悠悠地攙扶着自己坐下,朝他喊道,“那就晚上見!”
☆、13,我陪你去
白秋雨回到車上,二話不說轉入副駕駛。一個溫熱的東西就貼上了自己的臉。回頭就是吳限舉着杯熱可可。
白秋雨笑着接過,“給我的嗎?”
“嗯。你要是不要可以給丁欠。”吳限應話道。
丁欠正在咬着吸管喝奶茶呢,忽然間被艾特道,差點把珍珠吞進去噎死。
白秋雨笑着抱住熱可可,還是熱的,貼在身上暖暖的,非常舒服。
“解決了?”吳限沒有急着開車,問道。
“嗯。馬上。”吳限剛點點頭,白秋雨就把頭別過去,繼續說道,“晚上他約了我雲溪酒店409。”
吳限放在方向盤的手一抖。丁欠這次是真的被嗆住了,不斷地捶着自己的胸口。直接下了車。
白秋雨把頭扭回來看向他,聲音非常輕,但輕地有些聽不出語氣……
“你要是不想讓我去,我就不去了。”
“什麽?”吳限也扭過頭去看他,就對上了白秋雨的眼睛,那雙微卷的長睫毛下的眼睛,如同雨夜裏沖刷過的星星,透露着淡薄的星光。幹淨,清澈。。認真……
“這話依然作數。”白秋雨說道,白秋雨是正常地說話,吳限仿佛聽不見似的,沒有了回音。
“我去,白哥,你是要去和那個什麽餘林開房嗎?”丁欠你知道從什麽地方又冒了出來。
丁欠他不合時宜地出現,讓場面尴尬萬分。
“我不是故意的……”丁欠終于發現了場面的尴尬。
“去吧。”吳限忽然間說道,沒有下一句話地啓動了車。
一路上無話,白秋雨倒是說了幾句,但是吳限的回答非常地冷漠。怕影響到他開車,白秋雨也閉了嘴。
丁欠心想:我這是遇到了什麽時候啊……
白秋雨注視了懷吳限,便把頭扭過去,看向窗外,微微垂眸。
“累了?”吳限主動搭話道。
白秋雨扭過頭,心想:你剛剛不是在看路嗎?怎麽還有看見我低眸,以為我累了。
心底忽然間的愉悅讓白秋雨的眼裏又閃閃發光。
吳限輕輕嘆了口氣,“累了就好好休息,等一下到了叫你。”
“我不累。”白秋雨很高興,心情很愉悅。暫時的激動,讓白秋雨完全不願意合眼。
吳限就是覺得兇不起了,白秋雨就是讓人兇不起來,就像蘇女士說得那樣,像個小天使。
垂眸的時候,讓人心疼。笑起來,比誰都陽光,比什麽都好看。
吳限不自覺地多看了他幾眼。
“別看我,好好看路。”白秋雨忽然間有了底氣,捧着熱裏就是一頓猛吸。
然後就嗆到了。
咳了起來,吳限立刻靠邊停車,結果過白秋雨的熱可可,放在他處,右手攬過他的肩,左手節奏地幫他拍背,白秋雨的手自然地抓住吳限左手的手腕,在吳限為他專門圈起的範圍裏面,臉咳得紅得厲害。
白秋雨頭微微揚起,露出好看的下颚,脖頸上的線條流暢美觀,如同藝術的雕塑。白秋雨的唇也微微有點發紅,嘴微微張開,水絲在唇齒裏纏繞,伴着臉頰的薄紅,如同一朵粉紅的剛剛綻放的玫瑰,嬌豔明媚。
吳限拿濕巾給他擦了擦臉,左手擡着白秋雨的臉蛋,又手那紙巾給他擦擦汗。
吳限的手指細長,中指有些觸到耳垂,薄薄的細繭處在白秋雨的臉上,微微有些摩擦。
白秋雨卻像被電擊一般,微熱的電流順着掌心直擊大腦,電得他有點麻了。臉也跟着紅起來,他真的受不了溫柔的吳限,總是這樣一下一下地敲打自己的心。格外吸引人。
當然也因為,這是對他專屬的溫柔。
吳限心想,因為是哥哥,所以從小就照顧白秋雨,慢慢的,也就習慣了……再說了,白秋雨身嬌肉貴的,總得有人疼着……
一個漂亮的小瓷瓶一定要細心照顧,不然好像一不小心,就碎了。
“冒冒失失的。你是傻了嗎?”吳限嘆氣,白秋雨就是照顧不好自己。
“喝得有點急。”白秋雨不好意思地笑道,這次喝得特別小心。
看上去有點乖,有點可憐,有點想笑。
“你臉怎麽那麽紅,發燒了嗎?”吳限問白秋雨道,話語剛落,白秋雨剛剛擡起一點頭來,吳限的氣息就輕輕地撒在白秋雨的臉上,慢慢地與他的呼吸交織,最後被白秋雨緊促地吸回去。
“好像是有點燙。要不要去……”吳限好像想脫口而出什麽,意識到不對之後,停頓了一下,自然地改口道,“找個醫生回家看看。”
“沒事,只是車裏有點悶了。”白秋雨漫不經心地回答道。
吳限默不作聲地按下了車窗。外面冷風吹進來,才讓白秋雨慢慢清醒回來。溫柔的吳限,對白秋雨而言,實在是太過致命了。
後座的丁欠覺得,我不應該在車裏,我應該在車底,實在不行我還可以在車頂……就是不應該在車裏,前面這兩個人好像在喂他狗糧。
不得不承認,隊長好體貼啊!
“晚上不準喝酒,不準吃酒店裏的東西,不要靠近床,最好換個地方,記得早點回來。”吳限囑咐道。
白秋雨還沒有說什麽,丁欠就插話了“哎,他不會是對女人沒興趣,喜歡男人吧!”
車忽然間急剎下來,緊接着就是吳限說一句,“到了。”
不鹹不淡的。白秋雨心想:“這是生氣了?”
可愛。
白秋雨便故意下車後在吳限面前溜達,趁着丁欠不在,就想大大方方地調戲吳限。他面朝吳限,倒着走,笑着問道“還有什麽要囑咐的嗎?”
“沒有了。”吳限回道。
“哎,沒有了嗎?不再多囑咐我幾句嗎?”白秋雨繼續問道,剛剛到回答他很不滿意。
吳限無奈道,“白秋雨,你多大了,還需要人囑咐你這些你都明白的道理,而且對餘林,我覺得你也不會吃虧。”
“這麽相信我啊!”白秋雨笑得暖暖的。
吳限猛地抓白秋雨,白秋雨沒有警惕,便被吳限拽入懷中。溫暖的氣息洋洋灑灑地向白秋雨襲來。
有一點太陽的味道,上面還飄着上次打折買的那檸檬味洗衣服的氣味。
白秋雨忍不住多吸了幾口。
吳限看着懷裏,明明松了手,還抱着自己不放的白秋雨,和剛剛差點就被推車撞到的白秋雨,嘆了一口氣,輕輕像前俯,抱住了他,一只手藏進白秋雨發間。
白秋雨可以聽見吳限的嘆氣聲,随後便是那句,用吳限那低沉迷人的嗓音說出的,讓他之後想起都會記得心動感覺的那句話,“算了,我不放心,你別一個人去,我陪你去。”
沒有一個問句,那麽就是一個肯定句。
白秋雨覺得今晚做夢一定會笑出來的。
作者有話要說: 我的存稿找個時間存一存,現在就已經沒有了,所以我更的比較慢。前兩個星期沒有時間更新,所以存稿用得有點快。
☆、14 ,這份感情裏的所有人都開始病變
“你來了。”餘林一把摟上了白秋雨的脖子,今天晚上的白秋雨和他之前見的不一樣,不是女裝,而是穿着一套休閑的運動裝。
手腕還露出一截,非常漂亮的肌肉線條。餘林心想,上面還绾了根手鏈,風格選了一點和他不太稱的紅色,有點像廟裏求來的平安符。
紅繩會微微地發着點紅光,這些光映在他的皮膚,反倒更襯得他好看了。氣質上就給人一種整個人都很幹淨,而且一塵不染的美少年。眼神中帶着絲冷漠,反倒顯得他更高貴了些。
“沒想到白大公子女裝就那麽傾國傾城,這男裝也不俗。驚豔到我了。”餘林笑着說道。
“解釋吧。”白秋雨在門口就停下來了,不打算進去。
餘林卻推了推自己那副銀邊眼鏡,輕輕地一笑,語氣極其暧昧,“外面冷,不如進我房間暖和一下,我們慢慢聊。”
“那我就不進去了。你想告訴我的時候,在哪裏不行。”白秋雨說道。餘林也覺得有趣,因為無論在什麽時候看他,都有一種難以形容的感覺。怼人也是,極其性感~
餘林靜靜地靠在門框上,看他是真的不願意進來,松開了手,摘下眼睛,放在了酒店靠門旁邊的櫃子上。
“也行。剛好我打算出門去走走,白大公子要是不介意,我們可以邊走邊聊。 ”餘林笑着說。依然非常有禮貌的樣子。
白秋雨這次沒有推脫。
夜晚的城市很亮,酒店旁邊的天橋上,就可以看見一路燈火通明的城市中心。
“你們那位,你們隊長難道沒有跟你來?他不和我聊聊嗎?”餘林率先問道。
“我一個人不夠?”白秋雨立刻說道。餘林這個人的語氣輕浮,從他嘴裏提到吳限,就會讓人覺得不舒服。
餘林卻笑道,“夠。”
餘林看白秋雨一晚上臉都冷着,看來是真的不是很想和自己呆在一起呢~
“白秋雨,你想不想知道49對我的意義嗎?”這是餘林第一次認認真真地叫白秋雨的名字。
“知道。4月09號,是你從第一任戰隊退出的日子,也是你的生日。”白秋雨回答道。
餘林倒是毫不在意,從白秋雨第一次在酒吧直接叫出他的名字來看,白秋雨已經調查,了解過他了。
“嗯。卻是……也沒有錯。但那是官方說法。不是我的。”餘林停下來,靠着圍欄說道。
白秋雨看見他眼底的壓抑,但又轉瞬即逝,他看見他笑着問自己,“你想知道嗎?你想我就告訴你。”
白秋雨點了點頭。
餘林贊嘆道,“乖孩子。”
“其實4月09號,也是我和我前男友第一次遇見……和分手的日子。我這個人不喜歡抒情。”餘林把手探進口袋,白秋雨認識這個動作,這是每一次吳限想摸煙的動作。餘林掏出一包煙,剛想點卻又停了下來,煙夾在手上,問白秋雨,“你介意我抽支煙嗎?”
“你随意。”白秋雨回答道。
餘林看了一眼手上的煙點上了火,“那要喝點酒嗎?比較有講故事的氛圍。”
“不喝。”吳限囑咐過他,不能和餘林喝酒。
“哎。”餘林長長地吐了口煙圈,對白秋雨說道,“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很煞風景。”
他最近說得責怪,臉上卻盡是笑意。
白秋雨卻不理他的。從這裏看向城市中心,這是他第一次來城市中心,吳限說會跟過來,那他現在在哪裏?說不定吳限就在那裏等他,他可以感覺到風裏吳限的氣息。好像現在就見到他……
“4月09號的那天的晚上,我遇見了一個非常可愛的孩子,他漂亮機敏,看起來性格有點孤僻,但是讓我覺得非常的溫柔。知道就是一個擦肩,我卻發現我好像老是想起這個孩子。那個時候我19,他17。可以算是孩子吧,他還未成年呢。不知不覺的,我在後來的生活中開始經常遇見他。我的視線裏總會在經過這條街的時候不自覺地看向他。那時,我就覺得,這可能就是緣分吧。”餘林說道,一邊說還一邊指了個大概的地方給白秋雨看,“那裏原來是一家咖啡店,我在那裏第一次看見他打Glory。少年的眉目總得讓人看得入迷,再加上那個時候我才19,很快就發現自己愛上了一個經常見面,卻根本沒有說過一句話的陌生人。”
白秋雨看向他。
“喜歡就去追。我算個半個行動派,我每天就像流氓一樣賭在那門口,學習和Glory我一樣都沒有落下。我白天會去和他一起打Glory,後來,慢慢得。他心裏也有了我。沒想到的事還真讓我追上了。後來啊安排一次次的偶遇和他打游戲,在他不知道情況下幫助他。慢慢的我們越來越熟了,也有了許多的共同語言。有一天,他向我表白了。什麽感情都比不過雙向奔赴的愛情。順水推舟我們自然而然地在一起。”餘林說道,眼裏卻多了幾分陰桀。餘林講得漫不經心,仿佛是一共別人的故事,而不是自己的。
“喜歡是一見傾心,愛情是雙向奔赴。”餘林說道。
“說這種愛情故事,實在是太老套了。後來,人送喜歡往高處走。他也不例外。”餘林看向白秋雨,四目相對,“就在剛剛那個房間。在那個和我們初遇日期一模一樣的房間裏,一個叫申總的經理,帶他在那張床上滾過。”
餘林的話就像碎了的玻璃一樣,每一塊都帶血。一粒一粒地刺進了餘林自己的心裏……
白秋雨仿佛可以看見那顆被刺得面目全非,在疼痛中卻依然保持跳動的心髒。每一次跳動,都是血向外溢出來。一顆血淋淋的心髒……
“惡心吧!我現在還老是去那個房間住個幾晚。我一想到他那副在床上的模樣被別人看過了,我當時氣得腦袋發昏,我直接掄着個酒瓶去找那個申總,我想找那個申總問問,好睡嗎?我那個時候想殺了他!大不了未來把牢底坐穿。”
餘林的語氣一遍遍加深,他眼裏的戾氣就像那些回憶一樣,砍不進,絲絲縷縷地扣進他的骨頭裏,折磨着他,“可他拉着我,他不讓我去。我傷着了他,我當是氣昏頭了,但酒瓶沒有砸向他,可碎片卻劃傷了他的後頸,我沒有想過自己會傷到他。我立刻跑得遠遠的。不理智的我不知道會做出什麽事情來。”
“沒有但既然如此,我怎麽能讓他死呢?我要好好得折辱他,我翻出了那些資料,把他曝光到網上。嘿嘿嘿,他自殺了。你現在是不是覺得我也很惡心?”餘林眼裏的陰狠完全暴露在了夜裏。路邊的燈火倒映進他的眼眸,都像是在燃燒一般的炙熱。所有的光都會在憤怒的火焰裏面終結。
“但是事實就是這樣。我改變不了。我也沒有想到。我們居然會變成那樣。其實我從始至終就沒有怪過他,但是他偏偏在我最後理智的那根線上,狠狠地剪了一刀。”餘林冷笑道,那種抑郁,陰冷的氣息從他的骨子裏透露出來。
“你知道嗎?一個人的占有欲那有多強。那麽叫他偏袒另一個人的時候。就會有多可怕。”餘林冷笑道,随後又苦笑道,“後來沒想到的是,他先提了分手。我沒有想過分手。也不敢想。他說這句話的時候,我的怒火卻居然一點也燒不起來。一句話澆滅了我全部怒火。喚醒我的理智。”
“真是個讓人讨厭的故事。”餘林搖頭嘆息道。
“那你那個女朋友是怎麽回事?你沒有提到她。”白秋雨問他道。
“那個女人啊。我和她之前是朋友。但他借着我不敢跟我媽頂撞,借着她那自以為是的喜歡,就很成功的讓我媽喜歡上她。但是我一輩子都不會喜歡她的。因為,我知道,是她把他帶進了那個所謂的409。”餘林冷漠地如冰霜的眼裏居然又露出了一絲譏諷,“你看。我親自把她弄不幹淨了。她喜歡躺那些床上啊。那就讓他好好享受,讓她身敗名裂。在衆人面前都知道他是個下賤蹄子。”
“說來還真讨厭。她還真的有那麽一段時間。居然還溫暖到了我。只可惜,我是真的不喜歡她。”餘林一字一頓地說道,他的冷漠仿佛在敘述一個別人的故事,只是帶入了自己的感情。
“這份感情裏的所有人頭開始病變。我阻止不了。只能讓這份感情更惡心下去。”餘林譏笑道,眼裏卻忽然間有了光,他扭頭笑着問白秋雨,“你覺得呢?這個故事怎麽樣?”
“爛透了。”白秋雨回答道。
“确實。”餘林挑眉,他對于白秋雨的回答深感興趣。
“不過我想我可以理解你的心情。”白秋雨回答道。
“是嗎?”餘林笑道,“那你可真的是我的知音。”
餘林又想點一根煙,卻發現白秋雨下意識地揉了揉鼻子。餘林直接把那根沒點着的煙,丢在了地上。
“可我還是不理解。你為什麽不願意加入我們呢?”白秋雨卻問他道,“剛剛這個故事好像和Glory這個游戲沒有關系吧。”
作者有話要說: 餘林和白秋雨都會戴眼鏡,不過那一個是為了好看,一個是防輻射,衆所周知,打電競的人打視力要好。他們在這方面沒有任何問題。
☆、15,有些事情不一定非要有理
“有些事情不一定非要有理吧。”餘林說道,“你就當我想找個人當垃圾桶好了。”
“嗯。”白秋雨點頭,直接邁步走了起來。餘林也立刻跟上。餘林直接上手摟上他肩。
“我不喜歡別人随便碰我。”白秋雨微微有些發怒。
餘林立刻舉起手,做了個投降的姿勢。
“你就不能當給我一個安慰嗎?”餘林還有些委屈地說道。
白秋雨嘆息,迅速地摟了他肩膀把他往下壓了一下,就立刻松開了。
餘林還算識趣,就吧咂了一下嘴,笑道,“好吧。也算安慰進我心坎裏去了。”
餘林戲精一般都按住了自己的胸口,看上去真的是一副感天動地的樣子。好像真的被什麽擊中了心髒。
白秋雨覺得餘林這個人還算有趣,便極其給面子地笑了笑。
餘林見白秋雨笑了。
白秋雨笑起來真的很好看,眉眼彎彎的,整個人看起來都很溫柔,很眼光。确實配得上“天使”這個詞。
“你笑起來的樣子真美。”餘林稱贊道。
“謝謝,我也一直覺得你很漂亮。”白秋雨立刻說道。
餘林笑出了聲,“你這個人有些時候也怪有意思的。所以我們現在算是熟了嗎?”
“嗯。”白秋雨猶豫了一會後,點了點頭。因為他知道餘林一定會加入他們。不知道為什麽,就是直覺。
兩人打算在走一段路程,給餘林最後的決定時間。
“哎呦。”是後面傳來的聲音。白秋雨回過頭去,一個老奶奶半蹲在地上,撿那袋子裏滾出去的橘子。老奶奶的腰看起來不是很好,撿東西都十分費力。僵着有些彎不下去。
白秋雨走上前去幫他。老奶奶先是疑惑地看了他一眼,見他把橘子遞給自己,才忙聲道謝。
餘林嘆了口氣,他平時不怎麽喜歡管這種閑事。這次就當這個老奶奶看起來還算“面善”。就勉為其難地幫幫忙吧。
幫老奶奶撿完了橘子,才發現,原來是袋子底下破了個小洞,現在袋子已經不能裝橘子。一個老奶奶抱着橘子好像也不方便拿。
白秋雨便拉下拉鏈,脫下外套,把橘子裝進去用外套捆好,栓牢。遞給老奶奶。老奶奶又是忙聲道謝。
“不用客氣的奶奶。”白秋雨笑着回道。白秋雨笑起來很暖,老奶奶看了也舒服。
走之前還便客氣地給了白秋雨和餘林一人一個大橘子。說是他們幫忙的謝禮。
餘林也笑着接過。禮貌地點了點頭。
“真沒有想到。白大公子居然那麽善良熱情,我還以為你會不喜歡管這種閑事呢。不過也算意料之中的事情。”餘林說道,一邊走一邊直接剝開了橘子,掰了一瓣塞進嘴裏,吧咂了一下,才知道,“甜的。”
餘林細細品味了一番。甚至掰下一瓣想喂給白秋雨。
白秋雨只是看了一眼,便婉拒道,“我不用。”見白秋雨謝絕了,餘林只好把那瓣橘子塞進自己嘴裏。
餘林注視着白秋雨身上穿得有些保暖長袖,現在天氣确實有點冷了,但畢竟還是秋天,總歸沒有冬天那麽冷。
餘林脫下外套,蓋在白秋雨身上,然後輕松地說道,“你多穿點,小心感冒。”
白秋雨撇了眼披在自己身上的外套,想脫下來,卻被餘林按住,“白大公子,不必這樣油鹽不進吧。我們不是已經熟了嗎?就是給熟人披個外套也沒有什麽不對吧。”
關心朋友是沒有什麽問題。但是白秋雨不想。誰說都沒有用,起碼現在沒有人可以說服他。
白秋雨沒有答話,直接把外套脫下來還他。
餘林只好無奈接過。
走着走着,就到了橋下,餘林看見白秋雨在一家糖果店面前停下來。
“你想吃糖?”餘林便立刻問白秋雨。
“不,有人喜歡。”白秋雨回答道。看重那些閃閃發光的糖,有些帶砂糖的,有些則是晶瑩剔透的。白秋雨指了幾種,讓店家包起來。
餘林看着白秋雨指過幾種,便繼續問他道,“那你有沒有什麽想吃的,我買給你,如何?”
“我不喜歡吃甜的。”白秋雨笑得很實誠。卻莫名有些毛骨悚然的感覺。讓餘林莫名起了層雞皮疙瘩。
确實,白秋雨不喜歡吃甜的。這句話是真的。
“哎。”餘林長嘆了口氣,随後又問道,“你那次是不是特地帶人去的酒吧的?”
白秋雨沒有回答他。這個問題不需要回答。
“你根本就不需要帶他去酒吧查我,以你的實力想找到我的所有信息完全不是問題”餘林忽然間說道,但白秋雨卻依然不為所動,餘林只要換了個話題,“我覺得你很像一個人。就性格方面。”
白秋雨接過袋子,依然什麽話也沒有說。
餘林注意着白秋雨的表情,可他的表情波瀾不驚,反倒讓餘林更加覺得他有趣。
“但是,我忽然間想不起他的。我記得我以前還挺喜歡他來着的。”餘林說道。
“你的喜歡連記一個名字都記不得?”
就在這個時候,白秋雨的手機卻響了。
“我在你前面十字路口。你直走過來,可以看見。”
白秋雨朝那裏看過去,有一個小小的人影站在那裏。但白秋雨可以肯定,那就是吳限。
白秋雨拔腿就想走,他現在想見吳限。
“白秋雨。我想好了。”餘林在背後喊了他一聲。
“嗯?”白秋雨這才停下腳步,回頭。
“我決定了。”餘林看着白秋雨停下來,便笑着說道,“既然你們需要我,并且我也對你非常感興趣。我想在一個雙方都有利的前提下,我非常願意這次合作。”
“我加入,你會歡迎嗎?”餘林問他道。
白秋雨卻微微一笑,這次帶着點冷,卻笑得依舊很柔和,“歡迎你的加入。霖。”
白秋雨向餘林伸出一只手,餘林輕笑,立刻握上了那只手。
“謝謝你。Wan。很高興我能加入。”
白秋雨随後就收到了吳限發來的消息,“還不能回來?”
“馬上。”白秋雨打了兩個字,又想了想,又打了一行,“餘林他答應了。恭喜了,隊長。”
餘林看着白秋雨對着手機露出暖暖的笑意,低頭看了一眼地面,又重新擡頭看白秋雨的背影,随後說道,“我忽然間想起那個叫什麽了。那個叫……Q.的,是一個網絡黑客。曾經在多次比賽中奪得最高名次,打破多次記錄。可就在兩年前卻忽然間消失。要不是他留下的那些數據,我都差點以為,這個人是我幻想出來的,世界本來沒有這個人呢?一個黑客,走得幹幹淨淨得。”
白秋雨拿手機的手一頓。關掉手機,擡頭。
“從你第一次叫我就能喊出我的名字,我就開始奇怪。我字覺得我做的保護不錯,但你對我居然這麽了解。這讓我産生了非常濃烈的興趣。而且我這邊的資料顯示,你就算兩年前進入這個圈子的,說起來,真的是好巧。”餘林漫不經心的繼續說道,最後問白秋雨道,“你對此有沒有什麽看法?”
白秋雨看着餘林,眼裏的不屑和高傲立刻就透露了出來,像一朵詭異的彼岸花開始綻放在白秋雨眼裏,那是一雙狩獵者的眼睛,白秋雨冷笑,“看法嗎?當然有。”
“那就是我覺得我比他更強。要強得多。只要是我想,我随時都可以超過他。”
少年的性格嚣張得耀眼。就像太陽一般,既溫暖又刺眼,餘林再一次笑了。也許這也是一個人骨子裏藏有的少有的嚣張吧。
餘林看向白秋雨,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什麽。
“既然我們互相都已經探過了對方的底,所以你還有什麽想問的,就開門見山吧。”白秋雨忽然間說道。他不想浪費錢了。
“嗯。是有一個問題特別想問你。”餘林說道,看起來好像還有些為難的樣子,“你要是不方便回答這個問題,可以不回答。”
白秋雨看向他,餘林這個人心眼倒不多,整個人也還算是率真。可數據終歸是數據,但人在的有些東西,是不能靠幾段編碼就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