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六) (2)
當做一個小女生,連她洗個碗都忍不住去廚房看着,怕她洗碗都将碗給摔了。還好王依貝不知道他的想法,要知道他将她想得如此弱智,一定會和他吵鬧起來。
一切都收拾好之後,他們才一起坐在小客廳看電視。
王依貝盯着客廳的一切,不由得露出幸福而滿足的笑,牆壁上是一個新的空調,牆角放着洗衣機和冰箱,另一面牆上則靠着電視櫃,電視櫃上是一個有點舊的彩電,過來一點就是一個精致的茶幾,上面放着她今天剛買的蘋果,旁邊有一把小刀。她将目光放到陳子翰身上,這裏像一個真正的家,而她和他是這裏的主人,真好,溫馨又甜蜜,像她過去無數次想象中那般。
她忍不住撲到陳子翰懷裏,想要說一些很是浪漫的話,可感受到他懷中的溫暖後,什麽都不想說了,只想這一刻能夠久一點,再久一點,最好啊能夠是一輩子,她願意這樣一輩子下去。
陳子翰給她的回應是将她給抱緊,看着她的樣子就像是對她這般任性小孩子氣無可奈何,可他又願意寵溺的守着這樣的她。
他親親她的額頭,之後又吻着她的嘴唇,只是再沒有越過界,總是适可而止。
她睜大眼睛看着他,“你對我的第一印象是什麽?”
陳子翰因她這問話而愣了一下,随即腦海裏出現當年她伸進腦袋來張望的摸樣,虎頭虎腦的樣子很是可愛,她笑起來的時候啊天真得不含任何雜質,那時他覺得她一定是一個很快樂的女孩,也應該這樣永遠的快樂下去。
只是他不知道,她最大的快樂是因為他,最大的不快樂也同樣是因為他。
“應該很好。”他不停的點着頭以示自己的話多麽正确。
王依貝從他懷裏起來,不滿的用手去打他。他抓着她的手,“一定很好,要不就是太好了,”他更是用力的将她的手捏住,“所以抓到了,就不願意再放開自己的手了。”
他不知道,後來她曾多少次在午夜夢回後看着自己的手,他曾說抓到了就不願意再放開了,可為何後來那麽堅定的放開了?
直到她看到了一對娛樂圈的夫妻,他們相愛的時候感動了那麽多人,離婚的時候卻像一對騙子欺騙了那些因為他們更相信愛情的人。她也不懂,那個男人明明說過那麽愛那個女人,感動了那麽多人,最終放手後又能做到那麽無情。後來啊,她看到了網上的一個回答:那個女人能讓當初那麽愛她的男人最後這麽對她,可想而知那個女人做了什麽破事……
王依貝看着網頁,想要哭,最終卻笑了,原來事情還可以這樣去看。那個曾經愛着的男人不再愛了,不是他的原因,是他身邊的女人錯了……
只是現在的王依貝還沒有學會哭,每天笑着安排她和陳子翰的一些小事,真将自己當成了一個小妻子。她會自己做飯自己炒菜,同樣的會在陳子翰上班後為他洗衣服,也會買點小東西來裝飾這個小家,甚至啊,她還會跑到小區門口,等待着從公交車上下來的陳子翰。
無聊至極的事,可她覺得自己很幸福,每當看到他下車向自己走過來,她都會笑着向他跑過去。他會用手摸着自己的頭發,輕笑的看向自己,公交車牌被落日照着的影子落在他們身上,可她感覺不到絲毫的陰冷,身上暖融融的,然後她将手伸出,挽在身邊她認定的這個男人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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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白天陳子翰去上班之後,王依貝就在小公寓裏面上着網,偶爾也翻翻雜志,等着時間差不多的時候,便會去做飯。到陳子翰回來之後,她會将今天看到的好玩好笑的東西講給他聽,在他還沒有笑出來的時候,她往往已經笑得不可抑制。
陳子翰雖然進入了“廣宇”,并沒有得到重用,前輩們往往喜歡将那些麻煩的小事丢給他,他帶着可以多學經驗的想法也并未拒絕,只是這樣長久下來,心理難免有幾分不郁。回來看到她笑得這麽開心,他心底那幾分不快也有了出口,将那些不郁全都釋放了出來。
“你幹嘛不笑。”王依貝不快的将他推了推,“笑一下。”
她用手去扯他的嘴角,弄成笑着的樣子,一邊扯還一邊笑。
陳子翰用手穩住她的腰,她這人,一開心起來什麽都忘記了,上次來打他,結果沒有打到,她自己反倒撞到了茶幾,疼得她的眼淚直接就掉落下來。
陳子翰反手将她抱在自己的懷裏,同時将她的臉貼向自己的臉,“今天都做了什麽?”
她一一講述着今天做的事,都是一些極小的事,她說得很認真,他也聽得很認真。
他伸手去拿茶幾上擺着的一本雜志,“你買的啊?”
他的話音剛落,她就搶了過來,“當然是我買的,”她的聲音變得越來越低,小心的在他眼前打開那份雜志,裏面全是一些關于婚紗的圖片,唯美飄逸的婚紗在身體修長的模特身上,更顯典雅華美,她将雜志翻到某頁,停在那裏不動。
陳子翰将她抱在懷裏,“看中了哪一套?”
她嘟着小嘴,“我看中了哪一套,你就給我買哪一套?”
“當然不是。”話語裏包含着有待商量的語氣。
她伸出手去掐他,陳子翰倒吸一口氣,“你得聽話,我才給你買。”
她立即将手收回來,“我會很聽話很聽話的……”
陳子翰但笑不語。
陳子翰喜歡看一些新聞類的報道,經濟社會人文他都感興趣,而王依貝除了對娛樂新聞感興趣外,別的新聞根本連看一眼也懶得看。可她白天霸占着電腦電視,所以也不會和他搶電視臺,于是就睡在沙發上,頭枕在他的腿上,“你一定得給我買我最喜歡的婚紗,否則我才不要嫁給你。”
陳子翰一雙眼睛就盯着電視屏幕似乎對她說的話一點也不感興趣。
王依貝看着這屋子,繼續開口,“雖然我很喜歡這屋子,但它的确有些小了,以後我們得買更大一點的房子,裝修的時候要選我喜歡的顏色,不能四面牆全是白色,太普遍了……”她想了想,“得準備個嬰兒室,我要在裏面放上許許多多的玩具,還有小衣服。”光想着,她都覺得那畫面溫暖又幸福。
陳子翰還是一言不發,狀似被那條社會新聞吸引得全神貫注,只是他嘴邊的笑出賣了他,他在認真聽着她的話,并且在心裏評價着,女人對未來真會幻想,想得那麽遠。
他将電視關上,同時還拍拍她的臉,“睡覺了。”
“不是還早嗎?”她嘟嚷着從他身上爬起來。
“我明天要上班。”
“上班上班上班,”她學着他的口氣,還撇着嘴,“上班就那麽重要啊?”
“是啊,就那麽重要,得給某人買婚紗還得買大房子,否則她不嫁我了怎麽辦?”
王依貝嘻嘻的笑着,同他一起去睡覺了。
只是這樣的日子并未持續幾天,方怡微就給王依貝打來電話,在電話裏對她狠狠的兇了一頓。別的學校早就放假了,為什麽她還不回家,讓她立即回家去,一天都別耽擱。王依貝接到電話都特想哭,然後給陳子翰打去電話,自己在小公寓裏收拾着東西。
陳子翰一接到她的電話,便立即請假回來,見到她悶悶不樂的樣子,不由得又哄又勸,“你媽媽也是擔心你,怕你在外面出事,現在外面壞人那麽多。”
王依貝用一件衣服扔他,“你就是那個壞人,把我拐帶了,害得我不想我媽也不想我爸。”
陳子翰看她生氣的小臉,覺得她跟個孩子似的,不由得樂了起來,“看來我這壞人當得很稱職啊!”
她對他哼了一聲,繼續收拾東西,其實已經收拾得差不多了,可她就是想多拖延一點時間。
後來她無數次在心裏詛咒着這個拐走她心的“壞人”過得不如意,最好在離開她之後窮困潦倒,可她忘記了,“壞人”往往最是福大命大。
陳子翰也幫她收拾着東西,她最是丢三落四,總是想起了這樣又掉了那樣。
收拾好所有的東西後,陳子翰提着她的行李,送她去車站。她的學校相對而言比較偏僻,光坐車到車站都需要一個多小時,以前這是讓她最苦惱的地方,最不喜歡坐公交車那麽久了,她坐車的時間稍微一長就容易頭暈。陳子翰說過她這是長期不出門,又極少坐車才落下的毛病,可她怎麽也改不了。但現在,她覺得這一個多小時的公交車真好,他就可以多陪自己一個多小時了,很傻的想法啊,但她啊,就為這一個多小時而竊喜不已。
到了車站後,陳子翰去排隊為她買票,然後拖着她去找她那班長途汽車。他一手拿着她的行李,因為怕她東西亂放,他将她的所有東西都放在了一起。他的另一只手牽着她,她感受着他手上的溫度,突然很想要開口說讓他跟她一起走,要不她和父母多撒幾個謊留下來。但也只是想想,她知道她不能那麽自私的一直依附着他,就如同汪淺語說的那樣,她已經不是個小孩,不能一直任性。而她也不想一直欺騙着自己的父母,因為這段時間沒有回家,她已經覺得很是愧疚了。
陳子翰送她上車,他的手滑下了她的手,她一時就特想哭,可又不想看他的背影,忍住不看他,“每天想我一百遍。”誰讓你害得我想哭,這是懲罰。
陳子翰原本轉身已經準備下車去,聽到她這句話,又轉身回到她身邊,對着她的額頭輕輕的一吻,這才離去。他從來都不是一個喜歡在公共場合秀恩愛的人,可面對她,總有那麽多意想不到的意外。
送走了王依貝,陳子翰很快也搬出了那出租屋,公司那邊時安排了住宿的,他搬過去後就将這邊的屋子又租了出去,這樣一個月下來不僅沒有怎麽花費,還賺了一點房租。他每天都會和王依貝通着電話,只是多半都是她說,她會說院子裏的花開了,是她很喜歡的品種,也會說她家裏也種了西瓜,她現在天天吃西瓜,吃得都想吐了。陳子翰多半認真的聽,必要時回應個一兩句,表示他是在認真的聽。他不會将在工作中遇到的麻煩告訴她,她不會懂那些,何況那些原本已經夠煩的東西他不想在自己嘴裏再陳述一遍。
很快的,陳子翰兩個月的工作就結束了,他執意要走,那邊的負責人沒有為難,将全額工資交給了他,同時對他發出邀請函,畢業後如果對這裏感興趣,可以選擇在這裏工作。陳子翰只留給對方一句:有機會一定會。
他在他所待的學校裏學習的是最熱門的專業,同時那專業在當地非常吃香,他還沒有想好,以後是就留在那裏還是回到這邊來發展。
工作結束之後,他回家了一趟,父母見他回來,對他各種噓寒問暖,同時還将叔叔伯伯等親戚全給叫來,進行了一場真正的家庭聚餐。他也找着時間,去見了王依貝一次,王依貝撒嬌的要他先送她去學校他才準走。原本他家不遠處的車站就有直通A城的長途汽車,他還是妥協的将她先送回了學校,自己才回自己的學校。
很多時候,他也會覺得有些累,可他從未去認真思考着這種累代表着什麽,因為那時,他從未對他們這段感情表示過懷疑。
(六)
很快便開學了,這一年他們的相處也過去并無二致,王依貝依舊是那個沒有安全感的小女孩,陳子翰依舊會在周末去她那裏陪着她,過得相安無事,只是有時候,陳子翰會看着睡在身邊的王依貝發呆。不得不說,進入大三後,過去不曾考慮的那些關于現實和未來的東西變得不得不請思考了。
他有一個同學,女友的夢想是當家庭主婦,那個同學說,如果他畢業後工作達不到五千以上,就和那女孩分手,同學很愛那個女孩,卻那麽堅定的做出了這樣的打算。
他那時腦海裏閃過了王依貝,卻不願意去深想自己在擔憂着什麽。
他還是同過去一般,盡量滿足王依貝的一切要求,只要他能夠做得到的,通常都不會拒絕。他的同學都誇他性格好,他通常也是但笑不語,他想也就是對王依貝如此,換做他人,他未必有這麽好的耐性和心情。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便是他21歲生日了,陳子翰早早的便将自己所有事都給推了,留出了三天時間,就是為了能去深大給她一個驚喜。他坐上汽車的時候就在想,下車後他也不要給她打電話,要走到她的寝室下面時才找一個借口讓她下樓來,她一定會歡呼起來。
讓陳子翰失望的是一切都沒有發生,他剛走到她寝室的樓下,就見到汪淺語從裏面走出來。汪淺語一見到他,立即跑了過來,打量着他,“你怎麽過來了?你不知道小貝去找你了嗎?”
陳子翰長長的呼了一口氣,而他的手機在這個時候響了,是他寝室的座機號,王依貝正抱着那個座機哭。
他想着給她驚喜的時候,她也在想着給他驚喜。
陳子翰不由得深深的嘆氣,想到高中時期發生的一系列事,他們果然是不适合給對方任何驚喜,現在才深刻了這個事實,“別哭,也別走,我現在就趕回來,很快的。”他說完便将手機挂掉,又從她的學校裏跑了出去,連同汪淺語告別都忘記了,他還是不舍得剛剛下車的王依貝又立即去坐車回來。
那邊的王依貝坐在陳子翰的床上,一個勁兒的抹眼淚。陳子翰的室友原本就對他這個女友好奇了,現在只覺得傳聞不如一見,樣貌什麽的沒有話說,脾氣也和他們想象中能對號入座,只是他們原本以為自己會很厭惡這類女孩的,可看到她在那裏哭着,嬌滴滴的樣子,就算鐵石心腸的人也生出幾分柔情了,不由得也低聲哄着陳子翰這嬌氣的女友。
王依貝越哭越傷心,驚喜變成了鬧劇,她哭着哭着就想睡覺,雖然只是很自私的想着睡醒了她就可以見到他了,而不是一直傷感的等着。
陳子翰趕回去時,發現王依貝還在睡覺,自然的将提着的心放下。他自己兩個市來回的跑了兩趟,也是身心疲憊,不由得也躺下小睡了一會兒。王依貝比他先醒過來,看到他疲憊不堪的模樣,很是心疼,就坐在一邊呆呆的看着他。
陳子翰醒來之後,天色已近黃昏,他揉了揉王依貝的頭發,寵溺的眼神無法掩飾,連他的室友看着都不好意思的轉過了頭。
這是王依貝第一次來這邊,又是陳子翰的生日,陳子翰便将平時裏有交情的同學全都叫出來一起吃個飯,到了大學後,生日更像是将大家聚在一起的媒介罷了,意思意思就行了。陳子翰的朋友還是比較多,更是個個都賣他的面子。
來到飯店後,粗粗一算就能坐三桌。陳子翰挽着王依貝坐下,也讓大家不要客氣。這些人都是第一次見到王依貝,對她不由得很是好奇,這可是将他們的大才子陳子翰變成二十四孝男友的女人啊。
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自己身上,王依貝只覺得全身都別扭,不由得貼近了陳子翰,“他們怎麽老看我啊?”
陳子翰緊鎖了一下眉頭,這些人的目光也不知道掩飾一下,“他們是見你好看。”
王依貝趁人不注意,掐了陳子翰一把,“死樣兒。‘
他們倆人這親密的動作,未必沒有人發現,大家都只當不覺。
只是不少人很同情的看着連真真了,對陳子翰傾心那麽久,最終只能看着他同他的女友如此恩愛。連真真也是個硬氣的,雖然外表柔弱,此刻見到了陳子翰那女友的真容,打量了王依貝半天,不由得得出結論,陳子翰竟然喜歡的這種繡花枕頭類,她當下就舉起酒杯,要敬今天的壽星陳子翰一杯,同時這是第一次見到陳子翰女友,當然就順便敬王依貝一杯。
這連真真一起了頭,大家便紛紛要求敬酒了。
這群人來勢洶洶,陳子翰就有點招架不住,而王依貝又是個對這局面完全無措的人,也被人灌了好幾杯。陳子翰給她擋了三杯後,當下覺得事情不好了,她的酒量不好,如果她醉了自己也醉了,誰照顧她?
有人再敬王依貝時,陳子翰沒有能掩飾住自己的情緒,冷冷的瞪了對方一眼,這之後大家才開始收斂。
他們這群人中,有不少和連真真的關系不錯,當初也很看好陳子翰同連真真,現在自然是對王依貝各種看不上眼。借着敬酒為難王依貝一次,也算給連真真出氣。
陳子翰端起一杯酒來敬大家,“謝謝你們給我個面子來到這裏,多的話我也不會說,用這杯酒表示我的感謝。大家喝好吃好,就當是祝福我與女友長長久久了,只是她喝酒真不行,大家的祝福我記着,酒水就免了。”
他話都已經說到了這個份上,大家也不敢真去為難了。
只是陳子翰自己被灌得慘烈,他自己有些無所謂,陪着大家說說笑笑,看不出他真實的情緒來。
這頓飯吃完,天色早已黑下,陳子翰去結了帳,這才拖着王依貝去外面租房子。王依貝并沒有喝醉,大腦清醒着,只是她喝酒真不在行,一出飯店,立即就在馬路邊嘔吐起來。陳子翰将她半抱着,見她不停的吐出污穢物,心疼的拍着他的後背。
見她好些了,他才扶着她一起去。王依貝情緒有些低落,“我是不是特別沒有用啊?”
今天來的好幾個女的,都那麽能喝,而且她已經感到自己被針對了,連拒絕的話都說不出來,她突然就想起了一句網絡話:被虐得渣都不剩。
陳子翰用手指點了一下她的額頭,“什麽都不要去想,等會兒好好睡一覺,乖。”
她看了他許久,這才點點頭。
開了房,陳子翰拿着門卡,将她扶了上去。他們渾身都是酒氣,他讓她先去洗澡,自己又守在門口,怕她在裏面摔着。她現在雖然大腦還清醒,但頭已經不可避免的暈痛起來了。
她很快就出來,只裹着一條浴巾,也沒有覺察到自己有哪裏不對。陳子翰見她出來,原本長長的吐出一口氣,見她的樣子後,呆愣了兩秒,随即讓她快去睡。他自己去沖澡。
陳子翰出來之後,發現她正躺在床上,他們忘記了開空調,屋內的溫度比較高,她也只是躺着,什麽都沒有蓋。她沒有洗頭,只是頭發或多或少的沾上水,有些頭發貼在她的額頭上,額間濕漉漉的,甚至她臉上的水流到了脖子上。他的目光順着向下看,在那那浴巾之上小溝之處,一條細細的水流流了進去,他的視線仿若定在了那裏,這才移開了目光。
他坐了一會兒,只覺得屋內的溫度越來越高,他再看向她,她正翻身,一大片春光裸露了出來。她的臉色發紅,像成熟的水蜜桃,鮮嫩可口,他忍不住走了過去,拿起一邊的被子準備給她蓋上,可拿着被子的手停了半空中,他低下頭吻住了她。碰到了她唇的那一秒,他有種終于如願所嘗的美妙感,竟然停了下來,而他手中的被子也掉落下來。
她似乎有些不耐,眉頭緊緊的蹙在了一起,卻并未醒來,甚至她的手不斷揮舞着,最終抓在他的身上,向上伸去,似乎在找着讓自己最舒服的手勢,最終她的雙手抱在他的脖子上。
他感覺到自己體內的溫度越來越高了,他吻着她,從嘴唇一直到下巴,一直到脖子,他的血液也越來越沸騰,甚至大腦裏不時出現一些旖旎的片段,以及同學們誇張的講述着那事銷魂般的感覺。
他的大腦越發的混亂,仿若進去了另一個未知神秘的世界,而他從未如此渴求那一個世界。這時,她突然呢喃了一聲,像具有實質猛烈的拉力,硬生生的将他拉扯回來,他突然睜大眼睛,愣愣的看着眼前的這一幕。
他吞了吞口水,将她的手放回去,同時自己也站起來,離她遠了一步。他清晰的記得,她說過的不要。她的神智不算清醒,他絕對不應該在她無意識的時候對她做出這樣的事,他在心裏狠狠的唾棄着自己。
他渾身的血液依舊沸騰,他跑去浴室,用冷水沖着自己的身體。這天晚上,是他這半輩子受過最大的蠱惑,閉上眼睛,他似乎就能夠想象着她浴巾下面包裹着的身體,他為自己的想象而激動異常,同時也暗罵自己惡心。
沖了一陣冷水,他覺得自己終于好些了。出去後,他打開了空調,同時走到王依貝面前,用帕子将她身上的汗水和水珠全擦掉,拉過被子替她蓋上。而他自己,他走向不遠處的沙發,躺在沙發上,準備度過這個難以沉睡的不眠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