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二) (2)
對待她的問題了。
“可是,真的很沒趣呢!”
她趴在桌子上,研究着他的發絲,覺得那是非常有趣的東西。陳子翰搖頭,“看夠了嗎?”
“聽說有些男生的頭發發質特別的好,能夠刺破氣球,你的頭發能嗎?”
陳子翰嘆氣,不想回答她這麽無聊的問題。
“你試過嗎?你頭發看起來發質很好呢!又粗又黑。”
陳子翰只是面無表情的看着她。
而另一邊的梁月則低着頭偷笑。
她見他是真不打算理會自己,就拿出一個他的那個筆記本放在他的面前,“可以幫我寫一段話嗎?”
“什麽?”
“就随便寫一段話啊,我喜歡收集別人的字體。”
“你能分清來學校的重點嗎?”
“可是,我這幾天特迷你的字,如果你不給我寫點東西在筆記本上,我就會心情不好,然後什麽事都不想幹。”她可憐兮兮的看他,“然後也就沒有學習的激情了,就會更不想看這物理。其實這也沒有什麽,但偏偏是班長你來給我的補習,我又學不進去,這不是白白浪費了班長的時間嗎?這多不好。”
“你用這種心思來迷戀物理這門學科也就用不到我了。”
“可是,物理沒有那麽有趣啊!”
陳子翰有些哭笑不得的看她,“別告訴我你是認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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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我很像開玩笑?”
陳子翰從頭到尾都皺着眉頭,他都不清楚她怎麽會有這麽古怪的愛好。他在書上劃了幾個重點,“今天回去把這些好好看看。”
“知道了。”
王依貝很滿意的看着陳子翰将那筆記本拿走,梁月搖頭,“連我們班班長都要毒害。”
“誰讓他的字寫得好呢!”
“聽起來好像犯了很大的罪過。”
“閉嘴。”
王依貝在第二天早自習的時候就看見那本筆記本放在自己的課桌上了,她迅速的打開頁面,他的字跡像他的人那樣讓人莫名的感到幹淨清雅,她常聽爺爺說,字如其人。這話放在陳子翰身上是極為合适的,他的字和他的人一樣,舒服很暢然,有着一種行雲流水般的流暢感。
她下意識的就向陳子翰坐的方向看去,向晨正和他說着什麽。王依貝撇了撇嘴,好像就怕有人不知道她向晨是坐在陳子翰身邊似的。
陳子翰的補課還是有用的,最近這幾次物理考試,她的成績終于開始向着及格的邊緣邁進了。
下午最後一節課,也就是學校安排出來的自習課,王依貝一雙眼睛直直的盯着坐在講臺上的陳子翰。而且她不是只盯一次,而是反複的看着他,這讓陳子翰終于沒有做到無視她的存在,走到她的座位旁,“有事?還是哪道題不會?”
“班長,這樣天天上課好無趣好煩!”
陳子翰搖搖頭一臉的無奈,然後準備回到講臺上。
“班長,你跑那麽快做什麽?”
陳子翰轉過身看她,“我希望聽到比較有價值的話。”
向晨看着他們,當陳子翰的話音落下時很不客氣的笑了。
王依貝沒有理會向晨有些諷刺的笑,只是看着陳子翰,“每天都把人關在教室,會把人給關笨的,還是組織點什麽活動好了。”
男生們很積極,“打籃球踢足球都不錯。”
陳子翰攤手,“你們該去和蔣老師反映。”
王依貝卻只是看着他,“其實,我是想讓班長去和蔣老師商量一下,因為,我很想過一下今天的兒童節。”
班上不少人都笑了起來,“兒童節,太幼稚了。”
王依貝不理會他們,“十八歲以後都有資格過兒童節好不好?而且,享受一下幼稚和童真有什麽不好?不要覺得兒童節是個很幼稚的節日,我們應該感到奢侈才對,你想想以後我們可以過很多很多的節日,什麽青年節,成人節,情人節,甚至婦女節,但我們卻不會有資格過兒童節。”
“好像也對,我上五年級開始就沒有過兒童節。”
“我好一點,初中開始就拒絕這個節日了。”
陳子翰搖搖頭,看着王依貝,放低語氣,“你還有什麽是想不出來的?”
她也笑,“反正你想不出來。”
蔣老師很快就被請進了教室,然後和同學們一起商讨着過“兒童節”,她有些詫異,卻也沒有拒絕。畢竟現在的孩子确實需要勞逸結合,只是這怎麽過這個節還真是難題。
王依貝特開心,“老師,我想吃糖,買糖吧!”
那群男生嗤之以鼻,“你以為你三歲?”
“那敢情好,我要返老還童。”王依貝仍舊笑着,“你們這群四肢發達的家夥,不喜歡吃糖可以帶回家你們的父母吃呀,這就不是一個糖的問題了,這是你們對父母的愛。也許在你們父母心中你們還懂事不少呢!”
蔣老師聽了一會兒看着王依貝,“我怎麽就覺得全班就你需要過兒童節呀!”
不少人都笑了起來,王依貝在班上的年齡是最小的,也因此常被叫“小屁孩”,好像除了她人人都很成熟似的。
“我就想過兒童節,很想很想呢!”
蔣老師絕對是很厚愛王依貝的,真的私自拿出一筆錢來稱糖,而又将班費拿來買一些小零食,每個同學都發一包。最讓男生們興奮的是在六一那一天可以允許他們将下午第四節課的自習課用來踢足球,這讓他們突然就精神百倍了。
王依貝得到的糖最多,不少人都不喜歡吃糖,剩的都進王依貝的口袋了。
第二天的球賽其實很搞笑,同一個班的同學連隊友都分不清,只知道追着球跑,在操場上亂轉。但大家都笑得很開心,為這難得的奢侈的生活。
(五)
那個所謂的“兒童節”之後,王依貝一連請了很多天假,沒有人知道原因。
而接下來就要為着期末而複習,當蔣老師一句王依貝因家裏有事而請假之後,同學們也沒有人來追問王依貝為什麽請假了。陳子翰覺得其實也沒有什麽不一樣,每天還是一樣的做題,只是偶爾間晃眼看到那個空位會覺得有些不對勁,但也只是一瞬間而已。
在這個周末的時候,陳子翰将自己的時間貢獻出來和幾個老師一起商讨下學期該買那一套資料書,為此許多老師的意見不同。在分析近幾年的高考試題之後,老師們終于達成了一致意見,選擇基礎題較為普遍的資料書,畢竟現在的高考75%都是中等題,只攻難題的學生也不見得就能在高考中取得優異的成績。
而陳子翰則是将那幾套題分別的都做一遍,然後分析出那一套題更适合他們做。
這樣來回的做題,等到終于确定的時候已經晚上八點多了,陳子翰這才走出學校,準備随便找個地方吃飯。
學校門口的一些飯館衛生條件都不是很好,他一個人的時候本能的有些抗拒,就想去稍稍有些遠的飯館。那個飯館很出名,不過不是因為東西有多好吃,而是因為有一天一個人帶着剛取的十多萬塊錢去吃東西卻忘記将錢拿走了,但那飯館的人将錢撿到主動交還給了失主。失主很是感激,要給錢他們,但飯館的主人卻堅持不收。于是失主就在當地的報紙為這家飯館打廣告,然後整個城區都知道有這件飯館了。
他還沒走到飯館,就看見有警車停在離他很近的一個網吧門口,他沒有什麽好奇心,正準備越過警車直接向前走。但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警察帶着好幾個學生走出來了,讓他們上車。陳子翰停下腳步,因為他看見這幾個人中有王依貝。
他也不知道是抱着什麽樣的心思,在那警察轉身的時候,他上前拉起王依貝就跑,直接橫穿了公路,然後使勁的跑,連回頭都不敢。
直到多年以後,再回憶起當時那個情景,他們才覺得自己傻,現在的人那麽懶,那警察怎麽可能會來追,只是當時的他們是真的害怕,也是第一次這樣近距離的接觸警察,而且還是以這樣的方式。
陳子翰也不知道自己拉着她跑了多久,直到跑不動了之後才停下來。
最關鍵的人,這個時候還下着雨,陳子翰覺得真是什麽事都能遇得見。
雨下得很大,他們跑到學校背面的一個小區住房裏去,這裏的房子有些舊,他們一直向着頂樓走去,頂樓有一間小房子,只是小房子的門是反鎖了的。他們就坐在樓梯間,大概也跑得累了,這個時候也沒有力氣了。
“你怎麽會在網吧?”陳子翰這個時候才開口問她。
“就想去試試上通宵的感覺。”
陳子翰搖頭,“然後遇到警察臨檢?”
王依貝搖頭。
事實上,警察才沒有那麽勤快。
是網吧裏面有一些孩子在那裏上網,一個家長一家一家網吧的找自己的孩子,終于在那個網吧找到了自己的兒子,那個家長很生氣,于是将網吧裏的幾臺電腦砸了,所以老板就報警了。警察來之後順便的查了一下未成年人,于是王依貝就這樣運氣黴的被抓住了。
她蹲在階梯上,看起來十分的可憐,陳子翰這個時候連指責她的話也說不出來,“為什麽沒有來上課?”
她低着頭,手反複的絞着。
陳子翰坐在她身邊,第一次看到她這樣,心裏頗有些不是滋味。
這個時候很安靜,只能聽見外面的雨聲,有節奏的落下,然後與大地彙合成無數小流。
他看着她,然後聽見她說,“我爺爺過世了。”
陳子翰一驚,突然間什麽都說不出來了。
她繼續開口,“他有很多病,一般老人有的病他都有,什麽高血壓,什麽心髒病他都很齊全。他曾經去照過片,片子上他的心髒超乎常人的大,但他很能吃得飯,每次都要吃兩大碗飯,他們都說能吃得飯的人就能夠活得很久。”
她心一酸,“以前醫生說他最多能夠活半年,但我爺爺總是很幸運的告訴我們他現在都多活了好幾個半年了。他離開的時候,沒有半點痛苦,就那樣沉沉的睡下了,再沒有醒來了。”
陳子翰拍着她的肩膀,“別傷心。”
“我不傷心,真的。小時候我堂哥總說在學校得了糖什麽的要給爺爺奶奶拿回去,我每次都會自己吃光。我這次終于記得要給他們拿回去,他卻吃不到了。我一直都不肯相信,哪怕我看見了棺材裏面的屍體,我還是不敢相信。我總覺得爺爺他會從棺材裏站起來,然後對我們說他只是睡着了。我一直都這樣告訴自己,但是當去了火葬場的時候,我看見那裏的工作人員将他的身體推進火中的那一瞬間,我終于忍不住哭起來了,因為我終于騙不了自己了,爺爺他永遠都不能醒過來了。”
陳子翰伸出手,擦掉她眼角的淚水,無言的看着她。
她對上他的眼睛,“全家人就只有爺爺是最希望我能好好的努力,他特想我能考一所好的大學。”
“那你就要努力。”
“我從小就不喜歡讀書,也不知道為什麽要學那鬼東西,真的很煩人。”
“那你想做什麽?”
她看他幾眼,“你不準笑我。”
“我保證不笑。”
“我以前想過去找一個沒有人居住的地方,那裏有山有水,我就和一個我最親最親的人住在那裏。每天就在森林裏走着,種點野菜,就那樣過着無憂無慮的日子。遠離塵嚣,遠離繁華,甚至遠離人群,就只有我們,然後開開心心的生活,不會有任何的利益之争,也不會有任何的苦惱。日出而作,出落而息,過着屬于自己的田園般的生活。”
陳子翰沉默了許久,“這些東西想想就好。”
“你也覺得我只是空想,對不對?”
“至少,不能實踐。”
“其實,我也很清楚。”她此刻的情緒平複下來,“我這人天生倒黴,做點什麽都倒黴,連想上個通宵都能遇到警察然後天又下大雨。你說我這運氣該多黴呀!”
陳子翰蹙眉,“那我不是更倒黴。還什麽事都沒有想做都落到這個下場。”
王依貝又恢複到平時的樣子,“那是你活該,誰讓你多管閑事來着。”
陳子翰笑了笑,“這話像你說的。”
“本來就是我說的呀。”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她的心情也越來越壞,“我們要在這裏待一整晚嗎?”
“看來是的,而且,這裏比較安全。”
外面的是是非非太多了,前不久還鬧出了一個小學生被人殺害棄屍的新聞。
“你為什麽要拉着我跑?也許跟着他們去了警察局我會覺得更安全的。”
“他們會讓人通知班主任,然後通知你的父母,這還算好的。如果遇到的是貪心的人,會讓你父母拿錢去贖你回來的,到時候你就全校聞名了。”
“可是,我現在很害怕。”
“怕什麽?”
“男女授受不親。”
陳子翰成功的被她給逗笑了,“你能想點別的嗎?”
“我想我媽媽,她要是知道我現在這副樣子得多難過呀,我在外面受苦着呢!”
“你太苦了。”他很是配合。
“你有和女生相處一晚的經驗嗎?”
“那你有和男生相處一晚的經驗嗎?”
“沒有。”
“那正好,我們很公平。”
“一點也不公平,你是男生。”
“這個不用你提醒。”
王依貝推了他一把,“你故意的。”
“心情好點了?”
“沒有更壞。”
陳子翰脫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她的身上,“睡一會兒吧!”
“靠你身上?”
“……”
“你會不會讓我負責?”
陳子翰半抱着她睡在自己的腿上,“你廢話不是一般的多。”
“那就是兩般的多了?”
“睡覺。”
陳子翰靠在牆上,他這輩子還真是第一次睡在這種地方,而且還和一個女生,光想想都覺得不可思議。
王依貝換了個姿勢,“你冷不冷?”
“不冷。”
“那你困不困?”
“你想幹什麽?”
“如果你不困的話,我想聽你講你的初戀。”
“我很困。”
“你騙人,你如果很困怎麽現在還沒睡着?”
“那不是被你吵的嗎?”
“那既然都吵了,那你說說你的初戀吧?”
“有什麽好說的?”
“你是不好意思說還是壓根兒就沒有呀?”
“和你有關系嗎?”
“當然有。”
“說說看。”
“我可以免費成為下次有女生問你初戀這個話題的初戀對象,你說好不好?”
陳子翰沉默了許久,她一直搖着他,“說話。”
“你不止廢話多,說話還特別繞,我語文不怎麽好,還在想你那句話是什麽意思。”
“原來你并不是每個方面都那麽聰明。”
“……
(六)
王依貝醒來的時候雨剛停,從窗子望下去可以看見路面上泥濘的小坑,而昏黃的路燈孤零零的站在街角,幾輛出租車正滿大街的跑着。長時間處于一個姿勢的後果就和她現在一樣,脖子酸得讓人無語,她用手揉着自己的脖子,一擡眼就看見陳子翰的眸子。
她身上的他的外套滑落在地上,陳子翰撿起地上的衣服,還是直勾勾的看她。
她覺得有些奇怪,揉着的手也放下來了,“怎麽了?”
陳子翰卻緩緩的笑起來,下巴向上擡了擡,“你昨天說的話還算數不?”
她可以在這個時候裝傻的,比如“我昨天說了什麽?”“我是開玩笑的,你竟然當真了”再比如說“你腦子沒發燒吧!”,不過她都沒有說,只是靜靜的看着他,“你如果當真了就是真的,如果不當真就是假的。”
陳子翰将衣服重新披在她的肩上,用手順着她的頭發,嘴角漫出笑意來。在班上,蔣老師曾無數次要求女生必須将頭發束起來,但她除了在蔣老師的課之外都會披着一頭的散發,有點陽奉陰違的意味。
她還是靜靜的看着他,似乎在等待着什麽。
陳子翰将手從她的發絲上拿下,将拉她向自己,下巴抵住她的頭,“我當真了,怎麽辦?”
她輕輕的笑,順着将他往地上推。他的衣服本就單薄,身子在階梯上恪着很疼,但他卻只是帶着笑意看她。她的膝蓋跪在某階梯上,上身卻貼在他的身體上,“你說怎麽辦?”
他一只手固定着她的身體,一只手撐在階梯上使力讓自己坐起來,“你真野蠻。”
“是呢!”她點頭,“我就是這樣的人。”
他卻笑了起來,眉眼間全是柔和,他用手摸着她的臉,“你怎麽能這麽可愛呢?”
她卻只是看着他,似乎有些不知所措,也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麽了。這樣的狀況有些意外,讓人出乎預料,但內心卻似乎有着火一般的激情,想要前進一點,再前進一點,不問原因的就想前進一些。
她想到了一個極為不和諧的事,如果爺爺還在,一定很喜歡他這樣品學兼優的人,那她和爺爺的眼光還真一致,這樣的想法在她的腦海裏轉了一圈,“我還可以更可愛的,你要不要來挖掘?”
陳子翰笑得胸腔都抖了起來,然後站起來拉起她,“走啦,真想在這裏一直呆着?”
她撇嘴,有些不滿意他現在的行為。
她忽略了他的手正抓着自己的手,有些不平的問,“那現在,我們算什麽?”
陳子翰掃眼看她,就覺得她怎麽就這麽的明知故問,或者說非要他說出個具體來。他本來就不擅長這個,也沒有什麽經驗來告訴他此刻應該對她說什麽,但看着她那雙帶着明顯詢問的眼神,他覺得自己是不是該做點什麽。
她的性子裏帶着一點執拗,哪怕事實都已經擺在眼前了,她還是想要得到認證,想要得到最确信的答案。
他看着她的眼睛,沒有任何的退縮,他微微彎下身子,将嘴唇貼在她的嘴唇上。
她的眼睛睜得很大,似乎覺得不可思議,卻沒有推開他,甚至想着應該怎麽回應他。
事實證明,看電視和真實的情況差別很大。
比如現在,陳子翰帶着一點懊惱的看着她,“你咬着我舌頭了。”
她顯得有些着急,“我不是故意的。”
他“哼”了一聲,拖着她下樓,還是不要讓別人撞見,否則不知道會怎麽想他們呢!
她咬着唇看着他的手拉着她的手,原來這樣的感覺就是別人形容的“小鹿亂撞”,她不由自主的笑了起來。
而在這個時候,陳子翰卻放開她的手,到一家賣早點的鋪子去買了兩個面包和兩袋牛奶,然後走到她面前,“餓了吧?”
牛奶是經過加溫的,她握在手中,感覺胃似乎也暖暖的。
這個時候出來買早餐的人挺多,都是周末還要上課的高三學生,就連走路都和別人不同,來去匆匆的似乎很趕時間。也對,明天後就高考了,當然得抓緊時間。
她喝了兩口牛奶,這才笑道,“你知道我為自己制定了一個什麽宏偉的計劃?”
“在半年內拿下我?”
王依貝笑得前俯後仰,“想不到你也有自戀的時候。”她平複了許久,“我本來想的是以後我的周末都去上通宵的,結果第一次都被打擊了。”
陳子翰帶着笑意,“這就是你‘偉大’的計劃?”
“當然。”她還特別的榮幸,“比如你就沒有做過吧?”
“我還沒有殺人放火過呢!”
“能一樣嗎?”
“性質就是一樣。”
“難怪你語文成績不好。”
陳子翰咧開嘴笑,“罵人還不準揭短的,你怎麽老拿你的長處來諷刺我的短處。”
她狠狠的咬了一口面包,“因為,這是我唯一的長處,當然得好好的利用一下。”
“恩,乍聽起來還挺有道理。”
“那是因為我就是個講道理的人。”
他笑不出來,只是看着她,光那表情就是揭示她話裏的真實性。
陳子翰陪着她一路,将她送到女生寝室,“回去好好睡一覺。”
她顯得有些別扭,“你就沒有別的話要對我說?”
“說什麽?”
他帶着笑意,有些居高臨下的看她。她低着頭看自己的腳尖,“那個……”
“恩?”
她拉着他的胳膊使勁的搖,“你不該對我有話說嗎?”
“我該有嗎?”
她蹙真眉看他,有點拿他無可奈何的感覺,“我不管,你要對我說話。”
陳子翰卻覺得如果他再堅持不理會她,她應該就會氣得跳腳了。明明不會有什麽“武力值”,卻偏偏讓人有一種想呵護的感覺,會覺得心裏癢癢的,卻又不想去撓,會有些變态的感覺那樣癢癢的感覺也比沒有感覺好得多。
他摸着她的頭,一副顯得不耐煩的樣子,“行了行了,回去休息。”
“不是這樣的話。”
“那該怎麽說?”
“你……”她踢了他一腳,“你應該對我負責。”
“哦?”他一副不知道狀況的樣子,“負什麽責?”
“你親了我。”
“那我讓你親回來。”他還在笑,讓她特別的郁悶。
“你很讨厭啦!”她覺得踢他一腳太不解氣了,想再補一腳,他立即退開,“你再退試試?”
陳子翰果真站在那裏不動了,“你究竟想聽什麽?”
“至少該說一句喜歡我之類的吧!”
他點點頭,“我的心思你明白就好。”
“你……”
他安撫性的将她抱在自己的懷中,“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的初戀。”他吻了吻她的額頭,“這樣可以了嗎?”
她嘴角帶着笑意,“勉強及格吧!”
“那現在該回去休息了吧?”
“你就這麽不想見到我?”
“不是,只是希望你多休息,你看你黑眼圈都出來了。”
她看了他許久,這才勉為其難的點頭,“好吧!”
“我看着你進寝室。”
她對他做了一個鬼臉,這才向着寝室跑去。
而陳子翰則站在原地,看着她蹦蹦跳跳的樣子,不自覺的露出笑意。
而站在五樓陽臺上的向晨還穿着睡衣,手中拿着漱口杯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那一幕。她看不仔細陳子翰的表情,但卻能夠看到他是帶着笑意的,心裏的酸澀洶湧而來,她拿着杯子的手不停的抖着。
陳子翰揉着自己的額頭,這才轉身而去。